第六章 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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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重新钻了进去，手里紧紧握着生锈菜刀。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他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武器在握，还算有些底气。
就之前的袭击来看，怪物也会受伤，并非不可战胜。
“轰！”门被怪物撞倒，发出巨大的声响。
借助灯光，林默终于看清了怪物的脸。
光滑的脑袋上布满纵横交错的沟壑，像大脑活生生暴露在外面；它的尾巴有点像蜥蜴的巨尾，强壮有力。
除了嘴之外，它没有其他五官，一张嘴就占据了怪物半张脸。
恐怖的大嘴如同无底深渊，长长的舌头像是深海章鱼的触手，胡乱挥舞。
由于之前被林默伤了舌头，怪物谨慎了许多，没有主动发起进攻，而是一直盯着林默看。
“怎么成白色的了，不是黑色的吗？”要不是它嘴里还流着血，林默还以为又多了一只怪物。
两只，那还打什么打，山高路远，老王的仇以后再报，直接跑路得了。
一人一怪僵持许久，林默手心都是汗，菜刀都差点握不住。
最后还是怪物先按耐不住了，贴着屋顶，扭着尾巴钻进了阴影之中。
这次林默明显可以看到，在黑暗中，怪物又重新变成了灰色，帮助它更好地隐藏在暗处。
“原来你就是个大号的变色龙，你以为躲起来我就怕你了吗？来啊，你快出来！”
林默声音提高了不少分贝，为自己壮壮胆，目光一直屋顶四处扫射。
老王的仓库很大，“无梦纪元”前是作为米厂使用的。后来梦魇的出现，让工人死伤惨重，米厂便荒废了许久。
直到十年前老王来了，把这里改造了一下，开了个自由人五金店，才算有了生气。
屋顶的灯打不开，工作台的灯亮度有限，整个屋子有不少照不到的角落，怪物隐藏其中。
然而林默怎么也想不到，此刻怪物已经从屋顶偷偷潜行到地面，就躲在林默的身后的不远处，伺机待发。
终于，怪物出手了，舌头弹射而出，卷起林默的右脚，猛地一拉。
林默直接被怪物掀翻，手里的菜刀“哐当”掉了下去，慌乱中林默抓住了一根桌腿，双手死死地抱住。
他娘的，搞偷袭！
林默心里咒骂一句，回头看了眼怪物，丝毫不敢松手。
怪物见状无法把他拉过来，手脚并用，迅速地向林默爬了过去。
林默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形，肾上腺素急剧飙升，一股酥麻的感觉贯穿他的脑袋，他的眼睛再次变成了蓝色。
“怪物，滚开！”
一声吼叫，空气竟被不断压缩，产生一股无形的推力，硬生生把它的舌头扯成两半。
怪物被强大的推力挤到墙上，滑倒在地，再也没有动弹。
就是这一声吼叫，似乎用尽了林默所有的力气，他的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躺在地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几分钟，林默缓过神来，站起身摇了摇有点晕乎的脑袋。
“我这是怎么了？”
他仔细回想自己刚才发生的经历，他发现自己好像多了某种奇怪的能力。他又回想起那个西装男说过的话，觉得自己的改变跟他脱不了关系。
无论如何，这样的变化不是一件坏事，不然自己早就死了，根本无法对抗这个怪物。
他朝着地上的菜刀伸出手，看自己能不能控制。结果试了一下，
发现菜刀没有任何反应。
“目前看来，只是在我发生危险的情况下才能出现，我还以为自己变成超人了呢！”林默笑了笑，转身看向没有动静的怪物。
地面青色的血液很多，有些湿滑，林默慢慢地走到跟前，蹲下身子，想要看清楚怪物。
等到林默靠近，本来毫无动静的怪物突然睁开了眼睛。
它拥有蛇一样竖瞳，冷血又无情。巨大的尾巴直接横扫向林默，把他打飞数米远。
途中，林默一头撞上了桌子，血流不止。桌上的台灯倾倒，屋内又重新回归黑暗。
林默忍住头部的剧痛，猫腰在地上摸着，找到了那把破伤风之刀。
他现在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直接上前补刀，致使自己再次陷入危险的境地。
寒意冻住了空气，林默屏住呼吸，心跳不断加速。
他知道怪物一定在他不远处，等他露出破绽的时候发动袭击。
而且现在很可能…它就在自己的背后！
这怪物有偷袭的习惯，林默竖起耳朵，一点风出草动都不放过。
忽然，林默似有察觉，一刀向头顶砍去。
“啊呜！”
一声惨叫，林默知道自己砍中了怪物，不等怪物恢复过来，林默赶紧挪到工作台旁边，把台灯复原。
光芒又降临在了老旧的仓库中，怪物正蜷缩在角落，林默的刀被它甩到一旁。
没想到林默一刀砍中了怪物的尾巴，现在怪物没了攻击的利器，开始有了逃跑的打算。
出口在林默的身后，它沿着墙角，四肢快速移动，想要绕过林默逃出去。
林默见它要逃，提前跑到卷帘门豁口，堵了上去。
“想走？还没问我林爷答不答应！”
见退无可退，怪物张开大嘴，露出阴森的獠牙，向林默扑来。
很快林默跟怪物扭打在一起，趁它一个不注意，林默用力一拳打在它的脸上。
怪物身体腾飞，在空中足足转了三个圈，才重重砸在地上。
林默呼呼地直喘气，不敢相信自己一拳解决了怪物。
他赶紧站起身，捡起那把菜刀，然后冲到怪物面前，手起刀落--
咔嚓一下，怪物的脑袋就此搬了家。
青色喷涌，林默实在没忍住，把早饭吃的鸡蛋灌饼全给吐了出来。
“呕，终于结束了！呕！”林默扶墙而立，如释重负。
这场夜战，以林默的胜利而告终。
“又耽误了不少时间，我得快点回去了，看来警报器是修不好了，唉！”
去洗手间清洗好伤口后，林默在椅子上坐着，稍微休息了一会儿。
“老王死了，不知道有什么心愿未了，我去里屋整理整理他的遗物，回去带给老李安葬了吧。”
“老王，你放心，我绝不是贪图你的私房钱，回头我一定会让老李给你多烧点纸钱。”
“还有啊，我给你报了仇，我们俩欠你的账，老王你可得一笔勾销了！再不济，我让他多烧点美女给你做伴…”
林默想到老王以前好像是有老婆的人，才悻悻止住了口无遮拦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