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热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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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一直是我的，对吧？”我问。
“那当然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佳佳说。
我本来想说“如果忽然出现一个长得跟我相像，却比我高，长相比我帅气，比我有钱的人出现，你会怎么样”这种傻话。我身上肯定有某种特征吸引了佳佳。佳佳不是在找一个完美的恋爱对象，却是她眼前我这个具体的实物。如果以后会有什么变化，到那时候再说。提前担心那种种事，不但没有用处，反而会破坏现在的愉快体验。
我起身，收拾碗筷。佳佳抢着要去厨房洗碗。我妥协了。洗碗时，我在后面轻轻地抱着佳佳。两只碗、两双筷子，佳佳洗了半个小时。因为我们站着，在厨房里吻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怎么也不够。
用毛巾擦干手上的水迹，我们迫不及待回到卧室里。外面太冷了，我们还是喜欢躺在被窝里。我们没有提到要出去购物，没有约定却在床上躺了一整天。
当我们出汗了，就将被子掀开。等汗迹干了，又盖好。我们赤裸着身体，蜷缩在被窝里。有时候交织在一起，有时候分开。刚开始，我还计算次数。后来，只要身体允许，就又交织在一起。
“要是继续下雪，明天又不用上班，我们可以继续躺一整天。”佳佳说。
我掀开窗帘。漫天的雪花像凶猛的野兽，朝窗玻璃这边扑过来。窗台上的雪又高了些。刮起了狂风，空气中充塞着胡乱飞舞的雪花，仿佛千万只白色的蜜蜂，因为某件事，紧急聚集在一起，准备奋力一击。
“好家伙，明天肯定上不了班。”我说。
佳佳侧过身子，嘴唇对着我的耳朵吹气。
“我觉得我的腰粗了点。小腿也有点粗。”佳佳说。
“还好。我觉得刚刚好。”
“是吗？你不喜欢骨感一点的么？”
“你的身体正好，很难说是胖了还是瘦了。”
“你这不是恭维？”
“不是。”
我们相互抚摸了一阵。
“我喜欢你的胸肌和腹肌。”佳佳说。
“我练拳击。”我说。
“是吗？我看你啊，我跟你说实话，你别生气。”佳佳停顿了一下，“我觉得你有点柔弱。”
“是这样。”
“你对自己怎么看？”
“有时候嘛，有些苦恼。有时候嘛，觉得还行。我很少在这方面花心思。”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说出来你不要生气哦。从你的外表上看，我觉得你是个文弱书生，有点胆怯。怎么说呢，你害怕麻烦，遇到任何麻烦，第一念头是马上逃开，不想被卷入到麻烦中去。”
“确实是这样的。”
“可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喜欢拳击呢？你不像是那种有暴力倾向的人。”
“人都有两面嘛。我表面上看像文弱书生，但其实我心里并不柔弱。我可愤世嫉俗得很呢。我对什么都看不顺眼，很想冲上去一顿乱拳。我没有那么做，因为我克制住了。实际上，我内心很暴力。我用拳击这种方式，释放天性。”
“那你生气的时候，会不会打我？”佳佳问。
“怎么会？”
“为什么？既然你说你内心很暴躁，你要是控制不住自己，肯定会打人。”
“这是两码事。”
“怎么就是两码事？”
“我不会让自己失望。如果你不失望，就不会愤怒，对吧？”
佳佳沉默了。她脑子里一定在飞快地转动着，想着我不知道的那些事。
“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不失望，就不会愤怒。不愤怒，就不会动手打人。”我说，“每次当我心中暴怒时，我就问自己，我为什么愤怒？我对别人或某件事，投射了什么样的期待？这么一想，我立马冷静下来。”
“等天气好了，你带我去拳击馆。我也要去试试。”佳佳说。
“你真的有兴趣？”
“你有兴趣，我就有兴趣。”佳佳说。
难道佳佳是那种因为爱，所以愿意为对方而改变的女孩子？我不知道，在她的脑袋瓜子里，还装着什么样的奇谈怪想和期待。但愿接下来，我不会让她失望。
我本来想沿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聊，但我担心佳佳觉得无聊，于是打住了。在我们变得这么亲密前，我们有各自的生活。我们有各自喜欢做的事，有各自的生活作息和朋友圈。现在，我们的生活有了交叉，试着渗透到各自的生活中去。
我知道我们不可能一秒钟都不分离，像现在这样一直腻在一起。总有结束的那一刻：这场大雪过去后，我们就要恢复正常的生活作息，每天去上班。只有下班后，才能再次腻在一起。不过，我暂时不去想这些事。因为，明天还没有到来，外面的大雪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你不喜欢瘦骨嶙峋的男人么？”我故意逗佳佳。
“你表面上看好像瘦骨嶙峋，其实不然，这倒是令我很意外。”佳佳说，“这方面我没想太多。”
“你不讨厌肌肉男？”
“谈不上讨厌，反倒有点喜欢。我以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有点个人的小小看法。大部分人对女性的身体，有一致看法：个头不能太高，也不能太矮。身材要有曲线，但不能太瘦。当然，不能有一丁点儿的胖。对男性呢，却没有要求。相比女人的身体，男人的身体像是没有发育完成，干瘪、瘦弱。或者是大肚腩、肥胖。”
“男人都这样，我们只好忍受了呗。”
我会心一笑。
“身材好，当然不必炫耀。但像是没有发育完成的身体，也不值得自豪。身体并非可有可无的东西，不是脸庞帅气、个子高就行，还要有身材。”
“你是在说你自己么？”
“我只是在表达观点。当然，经常锻炼身体的男性也不少，只是还没有形成风气。大部分人男性都病怏怏地，身体要么发育不良，要么过度发育。”
“奇谈怪论。”
“如果你愿意听，我可以深入讲一讲。不过，现在我觉得还没有这个必要。这是另一个话题。我有些累了，先睡会儿。”
我们不再说话。我闭上眼睛，专注于呼吸。我总是轻易走神，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当我回过神来，我又专注在呼吸上。如此反复几次，我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