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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的空虚是灵魂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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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因为长大和家庭的缘故,一到假期就感到特别的空虚和寂寞。

心里总是特别的难过,希望能够有人陪伴在我身边和我说说话,一个人呆在酒店里,看着空旷的房间,听着外面人们的轻微吵闹声,显得自己更加无所适从,对着空白的电脑,翻来覆去,打开电视、关掉电视,打开手机,关掉手机,打开电脑,关掉电脑,反复反复反复,直至一个人默默住在椅子前,孤独的看着眼前漆黑的电脑屏幕,映照出消瘦的面目。

似乎、似乎、从小到大,每到假期,父亲和母亲总是在忙碌,唯独爷爷奶奶会特别隆重的告诉我,今天是什么什么节日,问我想吃啥,奶奶给你做。

但现在年龄增长,离开了自己远在的故乡,与家人的联系更加稀少,刚毕业工作的前一年,和父母还会保持一个星期通一次电话,家里的电话要分开打,先给奶奶打、然后父亲、然后姐姐,最后在犹豫再三下还是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听着母亲长达一个小时的诉苦和谩骂,我的心情低落到了谷底,从母亲的言语和情绪中,我的内心越发的绝望,母亲埋怨奶奶,埋怨姑姑,埋怨我的父亲,埋怨的姐姐,埋怨所有的亲戚,尖锐的骂语,让我只觉得这个家庭早已破碎,碎的支离,碎的无闹,碎的沉重。

我无法从母亲那里获得家人的温暖,但我知道母亲是疼爱我的,可是这种疼爱让我感到窒息,时刻想要逃离但又无法离开寸步,就像被紧紧拴死在那里,在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电话中,只有母亲的诉苦,我只能默默的将手机贴着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被迫倾听母亲那浩瀚无垠的情绪垃圾,我想告诉母亲,不要再谩骂了,我现在过的很不好,希望在你这里得到一些家庭的温暖,但这种话我始终无法说出口。

母亲的心智就像小孩,不会考虑自己说的话会对别人造成什么影响,就连在自己的孩子面前,也是破口大骂,话语极其难听,在母亲年轻的时候,话语更为尖利,心情不好时,我和姐姐就是她唯二的出气筒,她总是能够骂到我们内心最脆弱的地方,姐姐时常一个人哭泣,如果让母亲听见,母亲则骂的更为难听,我有时实在忍不住,便骂了回去,这时父亲就会出现,冰冷的脸色,噬人的眼神,用那种令我和姐姐都寒颤发抖的语气说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跪下!敢对你妈这么说话!谁教你的!!”

父亲是一个非常孝敬母亲的人,几十岁的人了,在我奶奶面前有时说错了话,我奶奶生气的让他跪下,父亲就立马跪下了。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过,但我对父亲的了解,父亲肯定会跪下,而且二话不敢多说。

对于母亲的暴脾气,父亲也是尽最大的包容,在我们小的时候几乎永远都站在母亲那一边,我和姐姐无力抵抗,开始想逃离这个家庭,我们开始商量,以后要去哪里哪里,越远越好,绝对不会回到家里去,再也不要回来,永远不要,永远!不要!

姐姐终究是没能逃离家乡,嫁的不远,回来只要十几分钟的车程,但和母亲几乎断了联系,偶尔会让父亲来店里帮忙,但话也不多,我在高中毕业后,选填的大学志愿都是省外,最终落在了相隔一个省份的大学,毕业后更是离开更远,似乎我和姐姐两人,都完成了小时候的愿望。

在我大学和刚毕业的那一年里,家里几乎每天天天都在吵架,母亲给我打电话诉说,姐姐在电话里哭泣,父亲则是在电话里沉默,而我在电话的另一旁,分别选择了倾听,安慰和劝导。

这样的家庭环境下的成长,让我的内心极其没有安全感,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脾气让我在社交时总是小心翼翼,提放着别人,稍有感觉不对的地方,我便会远离,所以我的朋友很少很少,很少。

父亲在我长大一点后,总是给我讲述他年轻时的遭遇,被人欺骗,被最好的朋友叛离,和人打交道的难处,等等,等等,从父亲的话语中,我只能感觉到异常绝望,好像这个世界是无边的黑暗,踏入社会就像跌入虎口,所以我很恐惧毕业,很恐惧进入社会,所以在毕业前后的几年时间里,我的内心只有恐惧,这一点可能也是我在大学毕业前的一年患上重度抑郁的原因之一。

长大后的姐姐,脾气和说话方式越来越像母亲,两个人就像巨大的火药堆,稍微有一点点的火花,整个家庭就要爆炸好几个月,还要牵连到附近的亲戚朋友,但姐姐的内心完全没有母亲内心强悍,每次爆炸结束,姐姐便会一个人在房间里哭泣,我能想象的的到姐姐的内心感受,那是多么的痛苦和绝望。

母亲始终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错,只认为自己辛苦养大的女儿竟然敢和自己顶嘴,父亲永远是沉默不语,谁也不帮,在我离开家里上大学的时候,我的房间便成了父亲的栖息地,在那里,父亲劳累一天的身体和疲惫的心灵能够得到暂时的缓解。

我想,父亲肯定也尽力了,他也没有办法了,他这么孝顺的一个人怎么会忍心让家里变成冰冷的战场。

无论家里发什么爆炸,父亲在奶奶面前永远是笑口常开。

“家里好着嘞,儿子正好出去上大学了,不用操心,女儿也有自己的事情做,每天忙得很,她也好。”

奶奶其实什么都懂,只是不说,看着自己儿子疲惫的脸庞,强颜下的欢语,奶奶心里都懂。

我曾在奶奶面前一直抱怨父亲,说他根本不配当一个父亲,我恨他!我和姐姐都恨他!奶奶听了我一个多小时的抱怨,最后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温柔的说道:“你爸爸也是第一次当爸爸”

我愣了一下,从那之后再也没有说过父亲。

直至工作和谈了女朋友以后,我才开始渐渐明白父亲,明白父亲一到过年的时候,就喝得酩酊大醉,醉的开车翻到在麦田里是为什么。

明白父亲的白头发不仅仅是年龄的赠与,明白父亲在家庭战争中的痛苦是无声,明白了很多父亲的为什么。

母亲虽然脾气暴躁,说话尖锐,但在做生意上却极其的出色,在和我父亲刚结合的那几年,家里特别的贫困,母亲外出务工每年回来能带个两三千块钱,父亲则是跑大车,到处给人拉货,赚的也不多,本来身体就消瘦,到处跑车和扛货,让消瘦的身体看起来更加可怜。

父亲消瘦可能是因为父亲小的时候家里就穷,穷到经常吃不上饭,有一次饿的实在不行,就去偷邻居家的馒头吃,结果被人逮到,被我奶奶狠狠的打了一顿。

父亲和母亲结婚的时候,家里的置办也是能省就省,那时候结婚没有太多的两人心心相悦,外公和母亲看上了我父亲的老实,父亲看上母亲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奶奶对我说过:“你爸这样能有人嫁就不错了”。

我哈哈哈笑了笑,那时候心里想着,我爸可真拉胯!

小时候家里很贫困,因为家里没地方睡,每到晚上我要和母亲走二十分钟的路到之前的老宅子睡,衣服也都是捡亲戚家孩子的衣服穿,但小时候的我觉得并没什么,只是身边的小朋友嘲笑我衣服和裤子有破洞时,内心还是会感到羞愧和自卑。

后来家里的经济情况变好是父亲和母亲决定做生意。

在我刚上二年级的时候,家里发生了变故,父亲被朋友邀请去广场溜冰,我爸不会,就拒绝,但人太过老实,不会拒绝别人,最后还是被拉去了,结果就摔断了腿,打了石膏在家里躺了半年,母亲也没办法外出务工了,只能在家里照顾父亲,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每次母亲和我谈及此处,就特别的骄傲,说我爸在家躺的那半年,每天想着法子凑钱,去买一只鸡,给父亲吃,一整只鸡,母亲炖的特别的又软又烂,硬生生给喂了半年,瘦巴巴的身体才变得特别强壮!母亲给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默默的注视着母亲的表情,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骄傲,母亲的双手不自由的合在一起,像是在祈祷一般,喜悦的眼神飘向天空,那是只有发自内心的开心才会有的眼神,从母亲的诉说中我能感觉到母亲就像个优秀的养殖户,我爸就是母亲的精心养殖后的成果,母亲每次提起都得意的不行!

半年之后,父亲的腿痊愈了,母亲就开始找我父亲商量去干啥,父亲看着五颜六色,一沓又一沓的招聘广告纸,翻起一遍又一遍,拿着小笔记划来划去,烟头扔的满地都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办法,父亲小学毕业,光是学历要求,百分之八十工作都被划去了,我和姐姐在旁边帮忙出主意,我和姐姐兴高采烈的说:“开个小卖铺!就开在我们学校旁边!每天去买零食的人可多啦!生意肯定好”,我和姐姐发自内心的想让家里开个小卖铺,如果真能开,那真是不要太开心!

最后父亲和母亲决定去开饭店。

刚开始在饭店选址上就出了大难题,好的地段租金贵,家里穷的要命,便宜的地段根本没人去,母亲很坚强,对我父亲说:“不信了,我还不信找不到一个便宜又人多的地方!”每天和我爸骑着我爷爷的破烂自行车到处找,父亲骑着自行车带着母亲,母亲坐在后面指挥着我爸,一天下来,两人回来倒头就睡。

找了不知道多久,我奶奶有一天突然过来说,你们要不要试试我姐夫那片空厂,那里原本是个信息部,到处都是跑大车的人,经常在那里停留休息,上网找单。

父亲说道:“妈,那地方我当然知道,我跑大车的怎么不知道,可是我姑父(奶奶的姐夫)人家那片地人家还有用,而且还到处都是杂草.......”

我母亲耳朵只听到了前半句“那地方”,眼神立马有了神,站起来说道:“哪里?我怎么不知道?”

父亲摆了摆手,瞟了一眼母亲说道:“哎呀,就是我之前跑车的时候,要去信息部找单,有时候会去那里找,那地方好是好,就是....”

没等父亲说完,母亲赶紧打断,对奶奶说:“妈,那地方要是我们想用,那租金咋和人家说嘞?”

我奶奶笑了笑:“嗨!这有啥,我找我姐姐说道说道,都是自己人,租金能贵到哪里去?而且我姐夫人靠谱好说话,你们真想用,租金晚给也没事。”

母亲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着急莽荒催促父亲,骑上自行车赶快带她去看看。

母亲到地方后一眼就相中了,租金最终谈好一年两千,地方大概有五十多平米,格局也好,于是两人商量后面十多平做厨房,前面二十多米做客人用餐的地方,中间留下那几平米当个收银台和菜柜,简单定好之后,第二天下午母亲就带我来锄草,我看着比我还高的草,当即就要离开,母亲说让我不行,但可以一边玩一边锄草,就这样,几十平米的草母亲两天就锄完了,用的还是那种差不多手锄的那种小铲,而我只来了那一下午后,再次见到那片荒地就是一个小餐馆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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