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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宝妆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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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夕菀对他笑了笑,然后道:“以后你出门,记得多带些侍卫,反正你现在是亲王,多带些侍卫在身边,也坏不了规矩。”

“好。”晏晋丘笑着应下,“现在情况不明,我去公主府走一趟,你手臂伤重,暂时不用出现。”

做戏要做全套,更何况华夕菀手臂上的伤确实不轻,他也舍不得她去公主府走这一趟。

华夕菀也明白晏晋丘的想法,就答应了下来。半个时辰后,等她刚躺回床上,就听下人来报,说是大理寺少卿张厚以及刑部胡侍郎求见。

她只好从床上爬起来穿衣上妆,趁紫衫给她绾发时,她有些疑惑的道:“这位张少卿不是因为引得皇上大怒么,怎么还在大理寺任少卿一职?”

“奴婢也不清楚,”紫衫皱了皱眉,“奴婢听木公公说过,好像是因为外面很多人称赞张少卿大公无私,不畏强权,皇上看中他的品性,所以就继续留用。”

启隆帝是不想留下一个昏庸名声而已,面上虽然称赞张厚,不知道心底把此人恨成了什么模样。世家中不少人知道皇帝这个心思,这种手段也只能偏偏那些不懂政治的书生罢了。

张厚坐在王府前殿侧厅,接过下人呈上的茶,借着喝茶的动作观察了一下侧厅里的摆设,只觉得一股文雅之气扑面而来,让他一眼便觉得,这个府中的主人好雅物。

“张少卿请稍待,王妃随后就到。”一个身着蓝色袍子的太监语气十分客气,“让您久等了。”

“哪里,是在下打扰了,”张厚对这个太监礼貌一笑,他虽然不认识这个太监,但是从对方身上的布料可以看出,这个太监在王府中至少是个管事的地位。

随他一道来的大理寺主簿小心翼翼的坐着,时不时小心的朝门口望一眼,心里却暗暗叫苦,最近一段时日京城也不知撞了什么邪气,三天两头都要闹出事,弄得他们大理寺还有刑部的人整日没安宁日子过。

刑部的胡侍郎也是负责显王妃遇刺一案的,他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个案子最后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找个替死鬼。实际上这个刺杀事件出来,大家心里都清楚与争夺储位有关,可是谁也不能这么说,也不敢随意乱查,那么就只能推一个显王府以及其他相关人都满意的替死鬼出来。

但是不管结果怎么样,该要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这显王妃伤了也快有四五日了,应该能见外客了吧。

“诸位大人,王妃到了。”之前那个蓝袍太监不久后又走了回来,汇报过这句话后,就老老实实的俯首站在旁边。

在座诸人都齐齐起身,不多时就见身着素色青竹曳地裙的显王妃出现,他们忙拱手道:“下官见过王妃。”

“让诸位大人久等了,快快免礼,”华夕菀扶着紫衫的手在上首坐下,见这几个人还站着,便道,“请坐。”

大理寺主簿只听说过显王妃美貌倾城,但不曾见过,今日一见真容,竟是什么形容词也想不出来,只觉得显王能娶到如此绝色,当真是艳福不浅。

“不知诸位大人今日所来,是为了何事?”华夕菀让下人给这几人换了新茶,面上带笑道,“能帮忙的,我们显王府一定尽量配合诸位。”

张厚见显王妃面色苍白,左手的手臂也不自然的弯曲着,知道她重伤未愈,便起身拱手道:“今日打扰王妃休养,实在是万分无奈。但是为了尽量找出刺客的幕后指使,还请王妃能仔细讲诉一下事情的经过。”

“原来如此,”华夕菀露出恍然的神色,勉强笑道,“诸位大人为了这事奔波,我这个当事人讲讲事情经过也是应该的。”

在座诸人见显王妃虽然面上带笑,但可能是想起了当日之事,眼中仍旧带着些掩饰不住的惊惧。

胡侍郎叹息一声,可怜显王妃如此弱女子,竟受如此惊吓,都过了好几日,想起当日还会如此,可见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

第76章 真假心思

宽阔的侧殿放着上好的银丝炭暖炉,只有热气没有呛人的烟尘,侍立的丫鬟嬷嬷们皆闭气凝神,埋首不语,处处透着王府的威严。

显王妃语速有些慢,可是在座诸人谁也不敢催促,胡侍郎小心翼翼的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擦了擦额际的汗,心下想,这侧殿里的暖炉是不是摆得多了一点,他抬头见显王妃面色苍白,忆起气血不足的人十分畏寒,心中对显王妃受伤事实几乎是百分之百相信了。

“前些日子因为临平郡主……临平县主来鄙府做客,我与她有些观点不合,所以有了些口角,之后几日便一直愧疚不安。当日我因心中烦闷,便不免发作了两句,让伺候的人都退下了。”华夕菀捧着茶盏的力道重了几分,“后来两个自小便在我跟前伺候的丫鬟大着胆子进来劝慰我,结果她们两人刚进门不到片刻,就有太监来汇报,说是王爷有东西要交给我,我信以为真,便让他进了门。谁……谁知道进来的不仅仅是这个太监,还有一个跟在他身后的小厮,我身边的丫鬟察觉不对劲,便起了警惕之意,甚是还眼疾手快的用手边的一只花瓶朝那个太监砸去。小厮这个时候突然暴起,举起刀就要伤人性命……”

华夕菀端着的茶杯颤抖着,她抬头朝座下几人苦笑:“后面的情景实在太乱,我现在也说不清细节,只记得我两个侍女大声叫着有刺客,若不是两个侍女忠心护我,我今日怕是不能坐在此处了。”

“让王妃受惊了,此事下官等人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胡侍郎也算是办案多年的人,所以显王妃此番举动在他看来再正常不过,前段时间临平县主与显王妃有口角之争他也有所耳闻,听说临平县主甚至指着显王妃的鼻子骂祸水,让显王夫妇十分没脸,幸而显王大度,还在朝堂之上为临平县主求情。遇到临平县主这样的姑子,也难怪显王妃心中不快了。

“老范诸位大人了,近来京城里事务繁多,因我之事还累得诸位大人奔波,实在让我心里十分过不去,”华夕菀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做出一副尽管处于惊吓但仍旧维持着王妃风度的贵妇,“所以在这里先跟诸位大人道谢了。”

“不敢不敢,这都是下官等本职所在,”谁都喜欢客气温和的人,胡侍郎也不例外,他原本担心以显王妃的美貌与地位,一定会是个高高在上十分难以相处的女人,谁知道这么简短几句谈话,他才发现自己之前的猜测错得离谱,有此等容貌有温和的女人,得到显王独爱,实在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下官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王妃准许。”

“胡大人请说。”

“不知下官等人是否能与王妃您的两位侍女问些简短的问题。”这是他们办案的规矩,虽然很多时候在贵族中形同虚设,但他还是要按例多问几句。

“诸位大人办案职责所在,我倒是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我的两位侍女都是不怎么见外客的姑娘,若是几位大人不介意有其他嬷嬷在场的话,我就让嬷嬷给你们带路。”

“应该的,应该的,”胡侍郎闻言后,对华夕菀的印象更好,能细心顾及两个侍女名声的王妃,难怪能得到侍女们这般忠心。这两个侍女都是未嫁之女,平日若是在外面见面倒是尚可,这贸贸然去人家休息的房间,没有其他人在场,确实很不妥当。

见到两个受伤的侍女,胡侍郎就见这两个侍女身边有几个小丫鬟伺候,屋子里的摆设也十分讲究,可见这两个侍女在王府下人中的地位不低。

简短问了几个问题,回答得内容与显王妃所说差不多,只是因为角度不同,看问题的关注点也有些不同,倒显得他们说的话很真实。

事情办完后,几人被王府的下人客气的送到门外,胡侍郎对张厚道:“张少卿,不知此案你有何心得?”最近连连出事,他们刑部与大理寺几乎日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所以相比之下,显王府没有出现人命事件,他领到这件案子,已经能算得上是松口气了,总比今天早上去查端和驸马暴毙的同僚好。

在皇家,所谓暴毙就是别人死就死了,你别多事乱问的意思,所以领到这个差事的人,那都是要昧着良心顺着皇家意思来的,这还要期盼驸马家的人胆子够小,不敢有不满,如果遇到暴脾气,迁怒到定案之人头上,那可就真是倒霉了。

张厚把视线从显王府门口的石狮子上面收回来,想了想便道:“此案难度甚大,加之行刺之人已经伏诛,要查出背后指使者很难。”他没有提那个小厮打扮的刺客身上带着伤痕,十根手指上有七个指甲本硬生生的拔出,脚趾更是被碾碎五个,说明此人曾经受过刑罚。

“可不是如此,”华侍郎叹息一声,“只可惜显王妃如此女子,竟是因为歹人受如此严重的伤,实在是可恶。”

“嗯。”张厚想起曾经显王妃坐在马车里的样子,眉梢微动,“幸而……”

“诸位大人,这是打哪来?”略有些尖细但不会让人觉得难听的声音在他们身边响起,张厚回头见是显王身边的近侍木通,便见礼道,“刚刚叨扰了贵府。”

木通侧身微微避开这个礼,随即还了一个大礼,继而叹息一声道:“诸位大人可要细细查案,定不能放过那背后的歹人,这几日王妃精神头一直不好,太医只说受惊过度,开了宁神的药方子也不管用,可是愁煞王爷了。”

“一定,一定,请木总管放心,”胡侍郎笑着应下,见木通在这种寒冷天气下还跑得满头是汗,便语带关切道,“木总管为何如此步履匆忙?”

“替王爷跑些腿罢了,”木通对胡侍郎客套一笑,只是眼中却没有笑意。

胡侍郎意识到自己这话问得不妥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打探王爷行踪呢。所以当即便闭上嘴,不再多话,朝木通拱了拱手,便找个理由离开了。

胡侍郎带着刑部的人走了,木通笑眯眯看着他的背影一会儿后,转头看向张厚:“张大人可还有什么要事?”

“听闻灵芝、柏子仁、酸枣皆是安神好物,木总管不如试试,”张厚客气道,“在下告辞。”

木通淡笑着作揖:“张大人慢走。”

目送着张厚离开,木通眉头微皱,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小太监:“这外面的官员,不管官大官小,都要客气着,别让外人给王爷加一个纵容奴才的名声。”

“是。”小太监恭恭敬敬的称是。

“这若是遇到不长眼睛的,有的是方法收拾,当场发作是最末的手段,我们只是伺候主子的阉人,可比不得这些穿着官袍的大人们。”

小太监头埋得更低:“多谢师傅指导,徒弟知晓了。”

“嗯。”木通满意的点了点头。

端和公主府里,晏晋丘与其他几位来吊唁的皇室坐在一间屋子里,屋子里的气氛十分凝重,尽管大多人心中并不那么难过,但是气氛却凝造得十足。

晏伯益虽然在官员中非常受欢迎,但是近支皇室对他的态度却是一般,这些近支宗室们反而更喜欢风度翩翩,贵气逼人的晏晋丘,在他们心中,晏晋丘更符合皇室子弟的形象,晏伯益这样的,在他们眼里有些假正经的味道。

“显王,不知显王妃的伤势如何了?”一位王室郡王道,“母后主使者可查出来了?”

“伤势好了些,只是这次伤了元气,怕是要养些时日才能恢复过来,”晏晋丘叹口气,“背后主使十分小心,要查出来只怕难上加难。”

“这种人实在太可恨了。”这个郡王低声骂了一句,略劝了晏晋丘两句,便不再多话,毕竟端和驸马刚去,即便他们都知道端和公主对这位驸马不见得有多真心,但是他们脸上却不能真的表露出来。

晏伯益听出这话有针对自己之意,面色半点不变,端着茶杯缓缓喝了一口,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晏晋丘,随即垂下眼眸看杯中略有些苦涩的茶水。

因为不是驸马出殡的日子,作为同辈,大家也没有一直守着,上了香后,就陆陆续续离开了公主府。晏伯益刚回到王府,就见近侍清河神情有些复杂的上前道:“郡王爷,刚才西苑的下人来报,徐侧妃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晏伯益顿时皱起眉头,这个孩子来的时机可真不巧,虽然怀上的时间是在太子薨逝之前,但是现在驸马与太子都没了,他府中就马上传出侍妾有身孕的事情,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半晌后,他叹息一声道:“太医诊断错误了,徐侧妃只是月事不稳而已。”

清河低下头道:“小的知道了。”

第77章 承诺

因为京城中近来频频出事,所以盛郡王府里面一位不起眼的侧妃被送到别院养病,在其他人眼里就太不值得一提了。

皇帝安插在盛郡王府的探子也没查出什么来,只知道当天有大夫来给这位侧妃把脉,当天晚上徐侧妃就被送到了别庄,理由是盛郡王妃身子弱,重病的徐侧妃不适合再住在王府,以免过了病气给盛郡王妃。

很多人把这事当成了盛郡王妃对付小妾的手段,但是华夕菀听说后,却觉得有些可疑。侯氏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向来贤名在外,她如果有心要对付一个妾侍,怎么会用如此低劣的手段?以侯氏的性子,这种情况下她只会让大夫小心照顾徐侧妃,而不是把徐侧妃直接撵到别庄。

不是侯氏的主意,那么下这个决定的人就只能是盛郡王,侯氏不过是给他背了黑锅而已。可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晏伯益连夜把身边的女人送到别庄?

华夕菀想了想,就把心底的怀疑告诉给了晏晋丘:“侯氏绝对不是如此行事的人。”

“你觉得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什么?”晏晋丘递给她一块用银签戳着的水果,盘着腿坐在华夕菀身边,悠闲的翻了一页书。没错,他们两人正窝在软榻上,腿上盖着暖融融的毯子,面前还摆着放着果盘的床上小木桌,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惬意。

华夕菀懒得伸手去接,干脆把脑袋凑过去,就着晏晋丘的手咬了一口,然后皱着眉道:“难道是这个徐侧妃做了什么犯忌讳的事情?”

“如果她胆子真有这么大,那么晏伯益就不是送她去别院,而是直接让她没命。”晏晋丘见华夕菀不愿意伸手接,只好举着让她吃完,然后给自己戳了一块咔擦着开吃。

站在角落里的木通一次次的在心中叹息,王爷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曾经的王爷,就算是私下里,也是个十分讲究的男人,可现在……世人皆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诚不欺我啊。

木通抹了一把脸,让自己再往角落里退了退,总觉得这种情况下,谁站在旁边都显得很多余。

“那是什么原因?”华夕菀怀疑盛郡王府里是有晏晋丘安排的探子,不过她无心去管这种闲事,有些事情她知道个结果就好。

“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这位侧妃有了身孕?”

“有了身孕那是好事……”华夕菀瞬间反应过来,如果是平时,对于一个侧妃来说有身孕肯定是好事,可现在这个关头,怀上孩子就不是那么妙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顿时一阵恶心,连手里的书也看不下去了,皱眉道:“虎毒不食子,如果他不想让这个孩子影响他,大可以把人随便送往哪儿,总不能就让这个孩子胎死腹中。”

“以他的野心,是不会容许半点意外的,只有这个身孕完完全全不存在才符合他的选择,”晏伯益把晏晋丘当成对手,晏晋丘对他当然不会是一无所知,所以晏伯益是什么样的性格,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等他登上大位,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儿女又怎么会缺。”

华夕菀眉梢微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至于晏伯益这个人,在她心里更是讨厌到极点,她打了个哈欠:“明日便是端和驸马出殡下葬的日子,祭台所需之物已经全部打点好,只是我让下人准备了两类,一类隆重些,一类是以驸马品级照着规矩来,明天摆哪一种合适?”

“端和驸马莫名暴毙,是为不吉,年关刚过不久,上元未至,不宜太过隆重,按规矩摆就行,”晏晋丘话说得很委婉,不过华夕菀心里很清楚,这事与皇帝一家子脱不了关系,所以他们不能跟皇帝对着干,按规矩办事,既不显得凉薄,也不会招惹皇帝不快。

到了第二天端和驸马下葬之日,葬礼果然是按着驸马品级来,虽不寒酸,但也没有加恩,路上各府摆的祭台也大多很低调,甚至还有些人摆得十分寒酸,一看就知道只是敷衍了事。

端和公主年幼的儿子捧着灵位,眼眶发红的走在前方,视线扫过一个个敷衍了事的祭台,眼眶更红,却咬紧了牙关不让眼泪掉下来。

“显王府祭奠亡灵!”

年幼的孩子听到这句话,停下脚步,视线落到显王府比起别家明显配得上驸马身份的祭台,以及祭台后穿着麻衣抹泪跪送灵柩哭灵人,鞠躬表示感谢后,才继续往前走。

身后是哭灵人哀泣的哭声,他茫然的看着前方,疼爱的父亲去了,偌大的公主府竟让他觉得寒冷,日后还有谁抱着他读书习字,还有谁给他讲做人的道理?

冥纸满天飞舞,小小的孩子终于在哭灵人的哭声中,抱着灵牌落下泪。

端和驸马的葬礼举行得很匆忙,只在家里停灵三天就下了葬,京城里都是见高踩低的人,所以祭台方面难免应付,只可惜他们却忘了这位驸马还有个儿子,他们所作所为,这个孩子只怕会深深的记着。

端和驸马死亡原因仵作查出来了,对外宣称是气血上涌,突发急症,实乃意外,所以大家伙也不用再多想,再多话就要得罪皇帝了。

此事就这么揭过了,端和公主没了驸马,又死了弟弟,所以近来也不怎么出府,偶尔出府也只是进宫陪伴皇后,别的地方是一概不去的。

但是接连死了好几个人,启隆二十九年春的上元节也格外的冷清,往年十分热闹的花灯会也比往年显得萧条,少了好些王孙公子的身影,但这并不影响普通老百姓过日子,沿街叫卖花灯各种小吃食的,热闹得不行,时不时还有小孩子提着各种动物花灯跑来跑去,增添了不少欢乐的气氛。

各世家贵族家里虽然在这日挂上了一些漂亮的花灯,但却显得低调不少,不想去招惹死了儿子的皇帝与皇后。

好在皇帝与皇后虽然心里十分憋闷,但还记得给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世家贵族赏赐花灯下来,表面上还是做到了君臣同乐。

显王府也得到了两盏赏下来的宫灯,灯罩用上好的绸缎制成,上面画着吉祥的富贵花开图,虽然无一不精致,但缺了几分趣味。华夕菀看了一眼,就让人收起来了,上面赏下来的东西虽然不能随意损坏,但是让人小心收捡起来总是没错的。

不仅帝后赏了东西下来,太后老人家也凑了个热闹,让人送了一盏童子抱鱼荷花灯下来,这盏灯做得很精致,寓意也好,只是里面的含义华夕菀却不想多想。

她还要等几个月才满十七岁,不想这么早就跟自己身体过不去。优生优育,是对自己也是对孩子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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