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未来的洛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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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那个笨蛋。”
修玛一边跑一边暗笑。多亏阿尔法一路猛冲，把士兵全打跑了，她和立香没遇到任何抵抗，轻松前进。
不过她没想到，立香跑起来跟她的速度不相上下，甚至还能训斥她。
“别笑了修玛。要是阿尔法吃了亏，咱们也不好办啊。”
“吃亏也好，让她明白自己的斤两。但再怎么说，她那个实力也不会轻易被打爆吧？”
“从者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对付的啊，”达·芬奇也说，“别忘了从者之所以会成为从者，有个重要的原因。”
立香咽了口口水。
“宝具。”
“没错，那才是从者最大的王牌。本身素质一般，宝具却十分强大的从者并不罕见哦。”
“那个‘宝具’什么的，真的那么厉害吗？”是亨利的声音。
“这么说吧，从者之间的战斗，宝具常常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从者会刻意隐藏自己的真名，除了避免弱点被发现以外，也有隐藏宝具真面目的意思。”
“可恶……阿尔法！”
亨利的声音没有得到回应。透过阿尔法的视野，他只能看到阿尔法正在快速移动，躲避对手的子弹。
姑且算是均势。
而立香和修玛，终于接近了转换塔。
就在这时。
“呀啊啊啊啊啊——！！！”
突突突突突突突——
一连串枪声，带着嘶吼爆发出来。
“呃！”
被打飞的阿尔法，摔倒在立香和修玛身边。她全身到处是弹孔，跟筛子一样。
“可……恶……那是，什么……”
“阿尔法！”
立香关心地看了她一眼，但不得不马上把目光投向前面。
那个雷普利从者，双手握着两把“H”形的奇特的枪。头顶红色头盔，全身红色与紫色混合的装甲。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后背，伸着两根类似断头电线的玩意。
他已经跟修玛看对了眼。
修玛右手造出长剑，想了想，左手造出了一面暗黄色的盾牌。
“OK，工作时间到。”
达·芬奇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敲打键盘，启动程序，解析转换塔，顺便问刑部姬。
“怎么样公主，能弄清敌人的身份吗？”
“呃……虽说提前料到了，但没想到是个主人公啊。”
刑部姬看清了那雷普利从者的样子，也认出了他的真名。
“御亲小心！他是使用【MODEL-A】变身的雷普利，古雷！”
“我知道了！”
立香一边回答，一边走到修玛身后。他的眼睛尽量不去看古雷，避免被对方注意，同时慢慢退后。
终于要开始了。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场真正意义的从者间的战斗。
他有点担心修玛。连宝具都没有，能力也不算出彩，却要和这个刚刚打飞了阿尔法的从者对抗。
立香一时回想起了冬木镇，和玛修一起经历的第一个特异点。那时的玛修也是连宝具都不会，却坚强地站在他面前保护他。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所以，自己得做好御主的本分才行。
“古雷和MODEL-A啊……”
这两个名字，刑部姬提过，修玛也记得他们的能力。
难怪阿尔法会吃亏。刚才听到的那个咆哮声，还有子弹乱射的声音，应该就是古雷的宝具。
GigaCrush，直译的话是“千兆冲击”，原作游戏里古雷的最强攻击，用双枪的最大火力扫射四周的全屏攻击。如果二次元从者的宝具多少遵循原作设定的话，那这招是躲不开的。所以重视机动性，防御力却低的阿尔法会很难受。
不过这是不是宝具还很难说，只是刑部姬的推测罢了。或许还会有其他意料之外的状况，总之不能大意。
修玛侧过身子，盾牌对着古雷。
“给我放马过来吧。”
*****
古雷先发制人！
砰砰——
几发子弹打在盾牌上，修玛被这撞击力压得退了一步，但还能坚持。
很好，这样心里就有底了。
“唔！”
但这几枪不过是古雷的牵制，当修玛站稳脚步的时候，古雷早就连续两个滑步，闪到了她的右后方。
“哇，洛克人的标志动作，滑步冲刺啊！”
游戏里的画面变成了现实，刑部姬激动得小拳拳一个劲晃。
滑步冲刺，放低身体做出的短距离快速移动，乃是洛克人系列的标配。从一百多年前X那个时代就是如此。
这种动作可以连续做出，途中变向，还能通过蹬墙在空中使用。
“感叹个六啊！”
修玛急忙转身，但她的速度还是比古雷略逊一筹。对方的枪已经举起，而她的盾牌还来不及调整位置。
砰砰——
情急之下，修玛反朝古雷冲过去，迅速缩短距离，同时根据枪口的位置举剑。
铛——
她很走运，两发子弹打在剑上，其他都擦身而过。
虽然剑差点脱手。
“喝啊！”
修玛挥下这没拿稳的剑，自然是毫无威胁。古雷只一跳就躲过去。顺便踩了脚盾牌，高高跃过修玛的头顶。
再来三枪！
铛——
修玛已料到这一手，提前用盾牌挡了一发，趁机躲开。
还行，能适应。古雷的动作虽快，但并非看不清。只要冷静下来，可以应付。
而他的子弹打不穿我的盾牌，这样下去能赢。
“给我站住！”
逐渐习惯对手节奏的修玛，开始主动加速，试图掌控战斗节奏。
不过她缺少远程攻击手段的弱点也暴露无遗。古雷灵巧得像只猴子，蹦来跳去，就是让修玛无法靠近。
再配合双枪的火力压制，修玛的剑根本没机会发威，全部精力都在防御上。
但她还在移动，仿佛没意识到这是一场单方面消耗的战斗，仍在不断变换位置。
给亨利看得都着急了。
“藤丸，这么打不行！等阿尔法恢复过来一起上吧！”
“修玛没问题的，大叔。”立香镇定地回答，“相信我！”
“可是……”
亨利又看了眼工厂外，无人机的监控。
异常体的数量已经少了一大半。这些士兵估计是听说工厂里还有敌人，就突然爆发了吧？异常体败退的速度比预想的要快许多。
“……时间要来不及了！”
“再等一下就好！”
立香只讲了这一句，就不再理会亨利。
他全神贯注，眼睛里只有修玛和古雷两人。太专注了，和平时那个和善到有些弱气的小伙子完全不同。
这个气场，让亨利停止了催促，目不转睛地看着修玛和古雷的战斗。
直到古雷即将落地，正打算再次滑步冲刺，而修玛离他有段距离，但盾牌位置很正的时候。
立香突然举起右手！
“以令咒命令，修玛加速！”
话音刚落，修玛身上跳起一圈光芒。她的身体在短时间内得到了令咒的强化。
然后一个箭步。
砰——
就撞上了前面的古雷！
“哈啊！”
继续加速，顶着古雷撞向墙壁！
“哇！”
死死顶在墙上。古雷被这意想不到的加速冲击撞得有些懵，一时失去了活动能力。
修玛立刻扔下盾牌，双手握剑，火焰鼓起。
砍下去！
轰——
一剑爆炸。
*****
亨利看得目瞪口呆。
最初，他听说什么从者和御主的时候，还不是很在意，以为那不过是战斗员和指挥官的另一种叫法而已。
现在他要收回之前的想法。以他收集的关于古雷的数据，加上他对修玛的判断，他敢说单论战斗力，古雷绝对在修玛之上。但却是这种结果。
看来，有没有御主在身边，对从者而言完全是两种概念。再加上管制室那边的监控，这就是迦勒底的战斗方式吗？
亨利激动得站起身，来回溜达。
他现在深信不疑。有迦勒底的帮助，一定把从者从这个世界彻底铲除。
浓烟逐渐散去了。
“小心啊修玛亲，”代替达·芬奇关注战斗的刑部姬说，“那个从者的反应有些变化，但还能检测到。”
“要不直接弄死算了。”修玛又举起剑来。
“别啊，”立香说，“可能的话，应该利用这个从者多收集些信息，也方便今后的战斗。”
“不要这样随便议论别人啊喂！”
一个没听过的尖锐高音，吓了立香一跳。
他看到了慢慢起身的古雷。装甲没有了，现出少年一样的打扮，身边漂浮着一个巴掌大的，倒箭头形的金属块，看上去还挺像一张脸。
修玛提着剑就走过去，那个金属块忽然飞起来。
“别打了别打了！听偶说啦！”
和刚才一样的声音，立香恍然大悟。
“你难道就是……MODEL-A？”
“哼哼，一点没错！然后这个愣头小子叫古雷！”
“谁是愣头小子啊？”
古雷揉着头站起来。他的表情缓和了许多，没有刚才战斗时那么死板了。
还很礼貌地鞠了一躬。
“感谢你们救了我。”
救？这个词也太奇怪了吧？
立香和修玛面面相觑，还是亨利反应快。
“你是被什么控制了吗？”
“嗯。我被御主用令咒控制，强迫我保卫这座工厂。”
“你说令咒？”
立香没料到会是这个情况。这么看，雪儿从者失控得很厉害啊。逃走两个，还有一个必须用令咒控制。说不定连那个托雷也有问题。
不然，光凭从者本身的性格使然，会干出放跑敌人的事吗？
咦？好像，能。立香忽然想到了某个理性蒸发的骑兵，以及某个整天一个劲说不起的屠龙者。
见大家一时不说话，古雷便开口提了个请求。
“那个，我虽然是雪儿的从者，但我并不打算协助她。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大家一起走！”
“对啊对啊！偶也想和你们一起走啦！”
这俩人，不，是一人一机这么说了，其他人都陷入了思考。
立香倒是马上同意了，他就是这个性格。修玛没说话，这种事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发表意见。
“开什么玩笑？我们为什么要允许敌人加入？”
亨利正打算同意，已经恢复好的阿尔法走过来，一口回绝，还带着满眼的怨恨。
古雷满脸歉意。
“刚才是我不好。但我被控制了，托你们的福总算是……”
“你如果真想表达谢意，就抱着这些转换塔一块自爆，这样我们也省事了！”
“你这家伙！”
MODEL-A突然飞过来，差点撞到阿尔法的脸。
“不许欺负古雷！”
“区区一块金属！”
“打住！”
亨利打断了阿尔法的话，又控制无人机返回货车。
“异常体已经灭了，行动到此为止！带上那小子走吧！”
“可是！”阿尔法还想说什么。
“阿尔法，这次听我的。”
连亨利都这么说，阿尔法也只能同意。MODEL-A在她面前摇摇晃晃，大概是洋洋得意的表现吧？
立香苦笑起来。
“达·芬奇亲，怎么样了？”
“唔，虽然我还想再解析一下，但这次就算啦。修玛。”
“知道了。”
修玛造出闪电的短剑，阿尔法也很不情愿地捡起长枪。
两人面向了转换塔。
轰隆——
核心区域，发生了震撼整座工厂的大爆炸。
*****
迦勒底和亨利搞事的同时。新阿尔坎迪亚市区西南，一片废弃的厂房中间。
“呼，呼……”
白色长发的女人喘着粗气，提着她的长刀，缓慢前行。
绕过前面的房子，翻过一面墙壁，她站在一段残破的楼梯上。
眺望远处的灯火通明。
“就差一点了。”
就差一点，她就能混进市区，想办法补给，更换零件了。好不容易穿过城市边缘的守卫来到这里，可不能功亏一篑。
她已经不知道连续战斗了多少天。今晚，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嗯！？”
正要坐下的女人，突然从楼梯上跳下去。
砰——
一发来自阴影的子弹，在楼梯上留下响声。女人应声落地，看向子弹来袭的方向。
“真是不消停啊。”
砰砰——
子弹继续射来。女人身子一歪，闪过子弹的同时加速奔跑。
她判断对手就藏在前面那栋房子里，里面黑漆漆的。她沿着房子跑起来。
子弹不时从窗户飞出，甚至穿墙。开枪的人正跟着女人狂奔，双方隔着墙较量速度。
再跑一段就是房子的出口，他就能和女人面对面了。
砰——
跑过最后可以用于射击的窗户时，他敏锐注意到那女人闪过，即刻开枪。
接着冲到外面。
“来了！”
女人带着一道红光，迎面而来！
咔嚓——
在这声诡异的撞击声过后，废弃厂房就安静了。
女人已经消失不见，连脚步声也听不到。
“嘁，那个疯子。”
托雷收起枪，按了按左肩的伤口，不深。这也得益于他的反应迅速。
那女人冲过来的瞬间就斜砍了一刀，将托雷的子弹弹飞的同时，直取他的左臂。
距离太近了，托雷第一枪没能压制对手。只能退后一步，开出第二枪，将刀打歪。这才让自己落了个轻伤，不然就是掉胳膊了。
而那女人也无心恋战，从托雷头顶跃过，逃之夭夭。
“唔，没想到巡夜都能巡出个大麻烦啊……”
托雷望着女人逃走的方向。毫无疑问，那女人是逃走的两个从者中的一个，也是雪儿最近召唤的从者。
雪儿早就切断了跟她的契约。想必她是在城外难以补充能量，所以想偷偷溜进城吧？也可能有别的目的？
无所谓，托雷才懒得追呢。反正他只是碰巧遇到，于是过两招，解解闷。
只要自己不说，少校不会知道的。
“啊，歇会儿回去吧。”
懒洋洋地抱着后脑勺，托雷甩着步子，走在明亮的月光下。
今天的夜色很暖，很舒服。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望望景，能放松一下烦躁的心情。
哪怕没有猫，以及某个穿浴衣的女人跟自己抢牛奶。
“托雷，你在哪？”
急促的声音从托雷脖子上的铃铛里传来，把他的兴致全浇灭了。
他不开心地答应了一声。
“听到啦，少校。这么晚还有事？”
“急事，马上到实验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