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 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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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了片刻，猫咪还没有回来，俞其便收回了目光。
就算俞其再傻也知道肯定是姜老使了什么小手段了。从猫咪不回来这一点来看，肯定是这里有什么东西她不喜欢，再从猫咪和姜老之前的对话、不喜欢酒味，以及空气中残留的真气痕迹，他就已经知道这个答案了。
“姜老已是修为了得的高人，就不必和她一般见识了吧。”俞其说。
“听你的话里好像有怨气啊，她是你这个？”姜老翘起一根小拇指。
“姜老就不要和我开玩笑了。”俞其皱着眉说。
“小姨子？”
“咳咳..........”
“哦哟，那还真不好意思啊。”姜老一脸八卦的看着俞其。“你和她姐姐认识的啊，怎么没在这里看见她的？噢，我知道了，你们吵架了对不对，本来是让小姨子约她过来和解的，没想到见面又吵起来了，吵着吵着还动起手来了，所以这里才乱七八糟的，我猜的对不对？”
这犹如晚间八点档爱情剧的恐怖剧情，直接就给俞其干沉默了。他有种自己是不是感觉出问题了的错觉，他遇到的能比过自己的人类强者虽然不多，但像姜老这样的还是头一次，这让他不得不怀疑眼前的这个家伙，真的是那个只凭杀气，就能让自己看到死亡画面的高人么？
“你就不要开玩笑了，姜老。”俞其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怎么能是开玩笑呢，家庭关系也是很重要的哦。”姜老一本正经地说。
“好好，我知道了。”俞其及其敷衍的点头。
“你看说两句就开始不耐烦了，好赖都不懂得配合我一下的么，真是好生无趣的一个人，难怪女朋友会和你吵架。”姜老的话还衔接着之前的八点档，表情一副楼下扎堆拉家常讨论儿媳妇今天又赖床不洗衣服的样子，可他忽然话锋一转。“那个年轻人你打算怎么安排？”
“哪个年轻人？”话锋的转变让俞其一下没反应过来。
“明知故问，地上躺的那个，他还没死你知道么？”姜老看到了俞其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摇了摇头。“所以说现在的人啊，空有实力却没办法背负生命的重量，在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之前，就别轻易判断别人的生死。”
“你是说国.........李叙还没死么？真的么？！”俞其惊讶的看着姜老说。
姜老这句话无疑像个重磅炸弹一样丢到他脑袋里。李叙的生命气息已经没了，这是他已经确认过的事实，他也一度怀疑气息的消失会不会是一种假象，是一种蒙蔽敌人的手段，但不管尝试几次结果都是一样，况且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他的朋友很多也都是这般离世的。
但姜老的一句话，却让他消失的希望再次燃起。
“我还红烧的呢，我骗你干什么，我有耍心眼的必要么？”姜老没好气地说。“你真的有好好检查过他的身体么？真的一点遗漏的地方都没有么？做事一点都不仔细，太过武断和操之过急，这个叫李叙的少年虽然生命体征几乎已经停止，但他的大脑还是活跃的。”
“姜老请直言。”俞其躬身请教。
“换句话说，他精神能量还是处于活跃的状态。”姜老一边喝酒，一边又说。“我刚才检查身体的时候发现，虽然他身上有好几处致命伤，但真正威胁他生命的是一股极强的妖力，那些妖力已经渗透进他的五脏六腑乃至细胞里，让他的生命时刻处于毁灭的边缘.........”
姜老说到这顿了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俞其没出声打断，而是静等姜老再说。
“可古怪就古怪在，有一股和导致他身体持续崩坏的性质相同的妖力，守住了心脉和大脑，我再仔细探查之后，还发现他体内还有一股生命能量，虽然微弱，但如果没有它的话，那股保护身体的妖力恐怕早就被淹没同化了，但目前情况还是不容乐观。”姜老说。
“还请姜老出手相助！”俞其抱拳，跪在地上说。
“我救不了，准确来说是不能救。”姜老叹了口气。
“是因为我们是妖么.........”俞其抱拳的手捏的嘎吱作响。
“人妖有别..........这四个字对我来说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在我眼里只有正邪之分，妖也有心地善良普世救人的妖，人也有心生魔种杀戮四方的人，和前者相比，后者对我来说才是妖邪，才是我的剑斩杀的对象。”
“那为什么.........”
“因为身份。”姜老像是自嘲一般的笑了笑。“说出来你也许不信，别看我这般模样，但怎么说也是茅山七星之一，或许在你看来身份什么的并不重要，但人类的社会并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即便超凡脱俗实力入圣，但终究还是人类的躯壳，如果我孤身一人便也罢了，可我还肩负着众多弟子的性命，今天我要是救了他，明天我就会被道门举派讨伐，我的山门乃至所有和我有关系的人都会成为被肃清的对象，所有人包括我在内，将会永无宁日。”
姜老对月当空，再饮一杯。“我一生以闲云野鹤自居，本以为入七星创山门，山门之外的世界便与我无关了，可谁又能真正的摆脱俗世置身事外呢，就算实力再强又如何，最终还不是困在人与人之间的迷局当中。”
“那姜老你不出手的话，现在还有谁能救他呀！”俞其咬了咬牙，做了一个险些后悔终身的决定。“我就和你明说吧，其实李叙的真实身份是.........”
“不要再说了！”姜老出声打断他。
俞其被他的语气一惊，以为自己触怒了姜老，刚想道歉，却看见姜老将手中的酒杯径直丢出。酒杯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化作一道银光遁入天空之中，伴随着碎裂声响起的是一道闷响，紧接着一道人影从天空坠落，直直的砸在天台上。
俞其定睛一看，竟是一个休闲打扮的人。
又有人在周围自己没发现？！俞其心想，他看向姜老，目光有些感激。如果刚才他没有阻止自己的话，恐怕李叙的真实身份就要被这个听了去，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世界乃至荒宇，就算李叙这次能活下来，恐怕要面对的都是无穷无尽的麻烦了。
“姜乔生，你身为玉衡星竟然为了一个妖攻击我？你还是不是道门的人了。”这人面色发虚显然是受伤不轻，说出来的话有气无力的，明明是谴责的语气，听起来倒像是平常询问一般。
“小辈，我的名字是你能叫的么？！”姜老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就让他脸颊一鼓，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姜老抬手又是一挥，一个掌印就出现在他的脸上，扇的他连滚带爬的飞到一旁，还一会儿才气喘吁吁的爬起来。
“我可是农林山的亲传弟子，你敢这么对我！”这人不服气地说。
“我不管你是谁的弟子，偷听我说话就是不行，我刚才没一杯子砸死你，已经算是给足农林山面子了，你现在还想教我做事？你师傅都不敢这样，年少轻狂，你师傅不教你怎么做我教你！”姜老说着又要抬起手来。
“你给我记着！”这人一看姜老的动作，被吓得亡魂皆冒，转身就跑。
“回去告诉你师傅，要偷听让他亲自来！”姜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挥手隔空一巴掌扇在这人的屁股上，这次他加大了力道，也使了些真本事，一掌下去直接把人打飞，速度快到都看不到人影了，只留下一长串惨叫声还能偶尔听见。
“回去好好躺着吧。”姜老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