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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灵玉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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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越把刚刚发生在楼下的事情,详细的为刘牧之讲了一遍。

刘牧之听完思虑片刻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到是要好好认识一下,这位灵玉阁刘云公子。”

天启皇家学院,坐落在天启城的东城城郊,也就是天启东大街的尽头。

初春时节刚过中午,阳光和煦微风浮动,天启皇家学院大门内,廊道上侧卧着一位中年汉子,一身灰黑色布衣,蓬松散乱的头发,身边扔着一根棍子和一个大大的酒葫芦,葫芦边上还放着一个残缺的酒碗,素衣、木棍、破碗,醉汉看上去像个叫花子。

一位面容憨厚的少年走了过来,看看瘫倒在地鼾声连连的醉汉,连连摇头转身欲要离去。

醉汉却在此时说话了:“吴干……吴干!你去哪里?为师的酒呢?快给为师拿酒来。”

醉汉口中的吴干,正是这个面容憨厚的少年,吴干听到师父说话连忙转身,他以为自己的师父醒了,可是当他转身时,却发现他的醉汉师父,还在睡梦中,口中说的不过是梦中的嗤语。

吴干很是失落的轻声自语:“师父!啊师父!什么时候才能教徒儿啊?”吴干说完摇摇头,转身就要走。

醉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从嘴里冒出了一句话:“就是现在,如何啊?”

吴干再次转身惊喜笑道:“师父!您醒了?”

醉汉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哈声道:“哈啊……傻徒弟,你在这天启皇家学院,都待了三个多月了,各大宗门的老师助教,还有咱们学院的老师,哪个不是高手,你就在他们那看,在他们那偷,都够你学的,干嘛非得缠着师父啊,师父还要喝酒睡觉呢。”

吴干来到师父身前坐下,呲着一口大板儿牙笑道:“师父,吴干已经来天启城半年多了,可是早就都打听清楚了,他们都说‘醉八仙’谭永黎是高手,连天启学院的老师,在跟自己的学生上课时都说,天启皇家学院看门儿的都是绝顶高手,师父您就教我吧。”

“吴干!我的傻徒弟,为师就是个看大门儿的,只是看多了,就学会了,师父这也是偷来的,你自己去偷,跟为师偷来给你,是一样的道理……”

谭永黎正说着,身边走过两位天启学院的老师,两人一同向谭永黎点头打招呼:“前辈!”

“哎!乖了,去吧去吧。”谭永黎随意的打着招呼。

吴干一只手指着离去的二人,一动不动道:“师父!听见没?都喊你前辈。”

“嘴长在人家自己身上,他们爱怎么喊怎么喊呗,当初为师以为,你小子就是为了进入这天启学院,才死皮赖脸要拜我为师呢,看来你是真想从为师这学点什么,那为师今天告诉你,为师有时间呢就教你,没时间呢,你自己就去偷,要用心知道吗?”谭永黎语重心长。

吴干站起身来,有些不悦道:“师父,您就是高手,为什么您总是把偷挂在嘴边,我可不想去偷学,让人家当贼。”

谭永黎嘿嘿一笑:“傻徒弟,就是傻徒弟,为师的‘偷’,可不是叫你趴在哪个宗门墙头偷看,为师口中的‘偷’,是无微不至的观察,是持之以恒的学习,是坚持不懈的努力,天启学院哪个班,哪个系不让你进啊,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想练什么就练什么,就连在与对手的战斗中,都能从他的身上学到很多东西,怎奈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围着我这个醉汉转,打扫卫生?跑腿儿买酒?这么多的时间,这么多的好机会,

都让你浪费了。”

“啊?”吴干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你知道要挑个厉害的师父,你可曾想过,师父也是要挑徒弟的,吴干,你的天赋绝佳,只是这……哎!不说了,你与为师的性子终归不同,就冲你这绝佳的天赋,今日为师就先教你一套拳,这套拳法在这天启学院之中随处可见,它每天就在你身边,只是你没有看到,为师就先给你耍一遍,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吴干闻言频频点头,谭永黎在吴干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慢悠悠的走到一块空地上。

“看好了。”

言罢,谭永黎精神一凛,一拳轰出,拳头击打在空气中,发出一身闷响,接着就是一腿,力道刚猛,地上的青草随之摆动,树上的叶子,迎风落下,一拳、一掌、一膝、一肘,爪起掌落,时而刚猛时而轻柔,这拳法可说是包罗万象变化莫测,一套下来已经过了百招。

拳法演练完毕,谭永黎拍拍身上衣服道:“吴干,这套拳法超过百招,今日你就开始习练,以你这脑袋,为师也不指望你能一下子记住,将其融会贯通,你用心即可,想不起来了,再来问师父吧。”谭永黎说着,朝刚才睡觉的地方走去。

“师父!那这套拳法叫什么名字?”

刚走出不远的“醉八仙”谭永黎,双眼一闭转过身来,睁眼道:“你管它叫什么名字呢,学会它才是正事。”

吴干嘿嘿一笑,又漏出他那口大白牙:“嘿嘿!师父!徒弟学会了,就想问问它叫什么名字,如果没有名字,徒弟想叫它百家拳。”

谭永黎听到吴干的话,不觉汗毛一竖头皮发麻,随即问道:“什么学会了?百家拳?”

谭永黎根本就不敢相信,吴干能在看一遍的情况下,学会这套拳法,可他听到吴干说出“百家拳”的时候,心中却无比的震惊。

吴干笑着回道:“是啊师父!这里边有几种刚猛无比的拳法,比如说血脉传承一脉的‘龙吟’‘虎啸’等拳法,还有借力打力的轻柔拳法‘阴阳无极’,锁骨封喉的擒拿,有注重身法的诡妙步法,也有后发制人的巧手克敌,这么多种拳法融合到一起,不叫百家拳叫什么?”

谭永黎完全被惊呆了,头发根儿都竖立起来,颤颤问道:“你……你真的看一遍就会了?”

吴干点点头:“啊!扫院子的时候,我都看他们练过,今日一看,师父就是将这些拳法拼凑在了一起,那些招式徒弟早就都记下了,所以不难……就是想问问师父有没有给它起名字。”

“它……以后它就叫百家拳了,来吴干,给师父演练一遍”

“是!”

吴干应声演练起来,身法招式跟刚才谭永黎施展的极为相似,不过也有多处不同。

谭永黎怕就怕他耍的一模一样,喜就喜在他略有不同,这是因为吴干,已经将各路拳法烂熟于心,融会贯通,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谭永黎心中狂喜,感叹吴干脑子愚钝,性情憨傻,却是难得的修习奇才,无比庆幸自己真是“捡”到宝了。

“好!好!好!”谭永黎对此时吴干是赞不绝口,一连就是三个好。

夜幕降临,红袖添香酒楼大厅中,依然是高朋满座,玉秀三人昨日听书,听的起劲,也是早早的就来到了大厅。

玉秀刚刚落座,店小二就来到玉秀桌前恭敬问道:“可是云霓榜,灵玉阁的刘云公子?”因为店小二怕认错人说错话,所以一直低着头。

玉秀一笑:“正是在下,小二哥有什么事吗?”

店小二一听,是这位公子回了话,赶忙给玉秀递上一封信函:“大帅府差人送来请柬,让小的交给您。”

店小二施礼离去,玉秀打开信函一看,果然是请柬,这请柬的内容,是关山越邀请玉秀,明日晚间相约状元楼,其中还提及了状元楼少东家刘牧之。

张天放看着请柬内容问玉秀:“关山越这人看着不错,去了以后你是灵玉阁的刘云啊?还是国公子玉秀啊?”

玉秀收起请柬道:“灵玉阁哪有什么国公子云玉秀,只有刘云。”

“那这江湖上,哪里又有什么灵玉阁呀?”张天放不解。

玉秀轻笑:“昨天那不就有了,你没看都上了风云榜了嘛!”

张天放凑的更近,低声问:“就算昨天这个灵玉阁成立了,谁是阁主师尊啊?你总不能编造一个强者出来吧。”

玉秀看看灵儿,再瞧一眼张天放道:“我是灵玉阁的阁主,灵儿是,你也是。”

“那就是说,这个灵玉阁就算有了?阿秀是阁主,我和灵儿是副阁主!听起来不错,以后还能收几个徒弟伺候着。”张天放美美的说。

“谁说我是阁主你们是副阁主了,灵玉阁的阁主没有正副之分,我是玉阁阁主,灵儿是灵阁阁主,我们灵玉阁只收阁主,不一定是强者,但一定要是天才。”

张天放听的有些激动:“这还真是有新意,不收徒弟,只收阁主,这倒是挺有意思,那以后我就是放阁阁主了。”

玉秀忍不住笑道:“小芳啊小芳,真有你的,你就不能给自己起个好听点的名字,‘放阁’?哈哈!你就不能叫天阁阁主?还有,谁说不能收徒弟了,灵玉阁是只收阁主不收徒弟,但是你的天阁可以啊,我还真盼着你以后能收个成千上万的徒子徒孙呢。”

“玉阁阁主说的有道理啊,天阁阁主这下明白了,灵阁主你听明白了吗?”张天放转问灵儿。

灵儿却道:“秀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灵玉阁就在这三个少年的闲谈之中成立了,谁能想到灵玉阁,这个随口编造出来的名字,将来会是那个样子。

说书先生笑着走上台,一如既往的拍响了惊堂木“啪”。

书文:前文书说道,天启931年冬,距圣唐分裂近五百余年,云唐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战役也是最大的一场阴谋。

大年之夜,北境边城沐王府内,议事大厅独坐一人,年仅三十岁的沐府新王沐玄,一身冰蓝装束外敷银甲,一双明眸无形中透着冰冷的杀气,寒意肆虐,百丈距离都能让人感觉到死神降临的气息。

“报……”一声长喝,传令兵急匆匆跑来,直奔议事大厅。

“王爷!燕唐大军压境,离城门已不足二十里……”。

“嗖!”的一声破空之音传来,传令兵抬头看去,沐玄已踪迹全无,紧接着就是嗡嗡的金属共鸣声不绝于耳,寒天战戟径直飞出,已随主人而去。

传令兵痴傻的看着战戟飞去留下的残影,喃喃道:“王爷他,幻……幻神了”。

北境之战历时两日,两日时间,沐玄带领北境数万将士击退燕唐二十万大军,如果不是年节,说不定这沐玄就会带着几万人直入燕唐。

一时间北境沐玄三十岁入幻神境的消息不胫而走,直达天听。

谁都没有想到,这筹谋多年的竟是齐、燕两国与异族的四方合击,战争才刚刚开始,这北境一役算是被初入九境的沐玄,生生的拦下。

南海边境一艘艘巨船袭来,海外身携兽足一脉的兽域大军来犯,南海王炎炎战死,小王炎熠重伤,云唐大军统帅关渡携大军来援。

天空中乌云密布雷雨交加,一场混战就此开始。

西域边城之中已是人心惶惶,齐唐大军来袭的消息,已经在百姓口中四散。

王府之中老王爷白英躺在病榻之上,房中大小将士十余人眼睛哭的通红,小王白宇一人独坐床边,紧紧握着父亲的双手。

白英声音有些微弱:“世人只知北境战神沐玄,却不知我儿,我儿白宇年仅三十一岁,战力不在他之下,如果当初他不是为父报仇,心中一份执念,没准这年轻一辈,入幻神境的第一人该是我儿啊”

小王白宇悲痛欲绝道:“父王如何谈起这些,儿与沐玄同为云唐一柱,本就同仇敌忾,怎会在武力上争锋”。

老王爷白英轻叹:“哎!为父怎会让你与沐玄侄儿争什么天下第一,为父知你心性,不喜杀戮不喜争强,可此战不同,齐唐蓄势多年,这一战必是大战,北境南海皆敌来犯,难道我儿看不出,这是多方合谋,这是要将我云唐分而食之,此战之恶堪比灭国家亡,我儿心慈不想多造杀戮,可……可你不战,我西域百姓就要遭连年兵祸之苦……我儿……”。

白英大口喘息,两眼圆睁用尽最后的力气紧握小王白宇的双手。

小王白宇道:“父王放心,有儿在保西疆百年太平”。

次日一早齐唐大军压境,云唐边城却突然城门大开,城中百姓见状吓得收拾细软,准备奔逃四处,保住一家性命。

破空声响起,一道白光从王府而出,一闪而过,白宇身着玄天宝甲,径自踏空走上城头,身边玄天亮银杵飞在身侧,每踏出一步,这空气都仿佛要被撕裂。

一声轻吟传入百姓耳中:“该做早饭了,孩子们可不能饿着肚子去学堂,老张家的烧酒就不要卖了,全部送入我军中,今晚本王!要为将士庆功”说话的正是新王白宇。

百姓闻声朝西城望去,一个“杀”字迸出,万千将士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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