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贰拾捌】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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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诚落地后，趁对方尚未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紧接着翻滚缓冲了一下便向武器架的方向暴冲去。

他向上一把托起那柄剑后将其摘下，尽管早有所料这样一把漆黑的重剑必然不会太轻，但实物在手，这重量还是意外的有些赘手，沉甸甸的倒也颇具分量。

他的双臂抖动了一下，稳住了有些歪倒的身体重心，才勉强提剑站住了身体。

双耳捕捉到了黑暗中猛然响起的玻璃碎片在脚下遭到碾动践踏发出的细碎声响。叶诚一个激灵，双手提剑，抬臂向斜上方架起防御之势，以剑身架剑来迎。

“叮”的一声脆鸣，空气中擦出一道金铁交加的火花，映出一瞬珍藏家略显慌张的眼神。

叶诚前冲一步，错剑，反手抡开一个大圆挥向身前。但这一剑抡了个空，对方不知何时闪开身去，娇笑一声匿入了黑暗。

未能抓住这最好的机会，对方堕入暗影，盲人一样的叶诚便彻底陷入了不利的战局……他屏息并步，胸膛内的心脏狂野跳动着，仿佛随时都会将心脏逼迫至最大的极限而炸裂开。

忽然叶诚的右瞳之中隐约映出点点红芒，一缕细若游丝的鬼气缠绕其间。

这般只是那么昙花一现，紧接着这点红芒就迅速暗淡下去乃至消失不见。此刻他飞速流淌的血液已经稍稍冷静了些许，心脏跳动的速率与呼吸的节奏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感谢，伯爵，冷静了很多……”叶诚深吸一口气，心中道。

不必明说，尽管叶诚并没有什么情绪受到干扰的自觉，甚至能感觉到能够冷静下来是件极为自然的事情——但过于自然反而就会不自然，在这种任谁都会瑟瑟发抖的战场中却能保持异样的清醒……即使是叶诚，也能隐约察觉到这来自德古拉的干涉。

“背后！”德古拉还未能有什么回应的表示，两字喝声率先传出。

叶诚的眼神一凛，提手回身将剑身侧架其后。只觉手中一沉，但闻“乒”的一声双剑交错之音，手中黑剑已将那刚柔并蓄的刺剑给稳稳弹开了去。

一片黑暗之中，珍藏家收回刺剑，稍退几步，讶异道：“不但能隐藏起自己的气息闯入我的巢穴，还能凭借气息感知判断我的方位及时防御，难怪能干掉酒童子，原来还挺有两把刷子……先前倒是小瞧你了！”

说完，她再次匿入黑暗。

“右上！”德古拉又一声厉喝，叶诚迅速屈膝下伏，托举起剑身横在右上方向，复接一剑。他紧接劈空扫向刺剑袭来方向，又是一剑斩空，随后叶诚大腿反中一剑，被轻划开一道伤口，往外渗出一片血痕。

“不要急于攻击，这样会暴露出防御的破绽。依我指令专心防御，寻找对方露出破绽的机会再伺机动手！”德古拉道。

叶诚疼得龇了龇牙，点头表示了解，手中已将重剑横过身来狠狠握住……

“向左。”

珍藏家黑暗之中莲步轻移，寻找空挡挥出一剑，却仍旧被叶诚手中这宽大的剑身“乒”的一声弹开了去。她有些愠怒地跳向一边，盈身归于黑暗。

“正后上。”

又闻一声冷刃相交，叶诚回身抬剑再挡一击。

……

狭窄的山洞石室内，两把剑碰撞出的火花不断地迸发、不断地寂灭。

阵阵闪烁的星火之中，还未等叶诚失去耐力，作为进攻方的珍藏家却率先绷不住了耐心。她围巾之下银牙紧咬，急急压下重心紧握剑柄，一跺脚，俯身向叶诚直直袭去。

“正面，上拨！”德古拉在叶诚脑中疾声乍起。他自然不敢有所犹豫，当即一个撤步稳住下盘，紧跟着伏身侧体，向上一剑抡出一道月牙，避过剑尖挑开了刺剑剑身。

珍藏家并未料到叶诚会忽然改变抬剑硬挡这一策略，经这一挑，她右臂偏移，连带着高挑的曼妙身躯也随之一并歪斜了一下。

“现在，斩！”德古拉一语声落，叶诚已将宝剑端起，一声怒吼，有如横扫千军之势向正前方一剑斩去。

这一剑——气吞山河！

珍藏家的美眸此刻终于也显示出了惊慌失措，前伸的那只握剑的右手臂一阵剧痛传来。她的身躯向后踉跄几步站定下来，低头看去，整只的右手臂竟被叶诚这一剑给狠狠斩断了去，掉落在地。

那把用于战斗的精致刺剑也被一并攥在那只白皙的纤纤玉手之中，横躺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