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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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不足五里，便见到了毒发的逃跑土匪，此时已是眼神迷离，嗓音嘶哑。周边伴随着血迹和满身的伤痕，足以说明在这段时间他是如何面对这钻心的疼痛。

如今看到众人，那人仿佛也看到了希望。用着嘶哑的嗓音说道“各位好汉，我再也不逃了，快给我解药”

“背叛是不能被原谅的。一会儿兄弟我麻利点，最多不让你多受罪，权当行善积德了”周应如此回应道。

“我不想死，求求你，求求你”那人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恐惧，眼神也在流露出哀求的神意。

“那可不行。不杀几只鸡怎么镇得住这满山的猴子。兄弟，怨你命不好”说罢，便一刀砍了上去，宛若宰鸡一般。那人的双手还在无力的挥舞着，一腔热血便飞溅了出来。不一会便阵阵抽搐，最终归于了平静。

这一刀看的云生傻了眼。鲜血也是常见，可大多是猎物搏杀，杀人确是很难看到如此场景。云生的脑海中不停的闪过动物和人的身影。然后所有的动物变成了人，在自己的刀下哀嚎，不由的一阵反胃，脸色发白。

“没杀过人吧。几年前老子也跟你一样。如今只当他们是猪狗，做了就是。这种事，一次之后就好多了。喏，这头你拎着。”说着，周应便把这血淋淋的头颅扔给了云生，云生一时间颇有些手忙脚乱。引得几人哈哈大笑。

一路上云生拎着这东西，总觉得手上一片血腥油腻。尤其是那还未紧闭的双眼更觉得有些恐怖。竟有些不敢观看，只死死的盯着前方。来来回回半日间，云生都感觉自己像是魂游天外一般，只是在跟随着众人走走停停。

“好了，把头给我，我去禀告头领，你们先自己休息去”周应说道。便一把拿过了头颅，走向了山洞。

“三位头领，弟兄们已探查完毕，未见可疑踪迹。只遇到了一个叛逃的土匪，特来复命”笑面虎看了看，便挥手让人走开了。陆续的小队也都回来复命，也确实无半点线索。

“看来那人警觉的很。若是昨夜走的，这半天一夜看来也走出好远了。罢了，就当错失机缘吧，可惜了这一功法。通知弟兄休息半个时辰，咱们回山”笑面虎如此便吩咐了下去，他们兄弟身负大事，不可久留。

再说云生这边，刚休息了一下，便看到周应小头目走了过来。

“你小子还不错，过几天跟着老大杀人去，也让你见见血腥，锻炼一下胆量”云生听罢心里是拒绝的，但没有说话，表现的如沉默的羔羊。

又一次落日西斜，才远远的看到了清风岭的寨子。用木头竖起的高大围栏，仿佛巨兽的牙齿，要将人吞噬殆尽。怀着复杂的心情，云生走入了这座寨子。

刚入夜，一群人便开启了篝火晚会，三位头领也不吝啬，烧烤美酒都拿了出来，所有人都很疯狂。而小头目周应也大着嘴巴，大大咧咧的站在了广场的中央。

“兄弟们，听我说”一声呼喊瞬间将所有的喧嚣压了下去，就连三位头目也侧头看了过来。

“什么是土匪？杀人放火的才是土匪。可如今还有几位没杀过人，咱们趁着今天也组织一场，让几位弟兄见见血，长长市面，大家说好不好？”

这一番话，引得围观的土匪一阵欢呼，仿佛找到了新的乐子。看着下方欢呼的人群，老大笑面虎也笑着说道“这周应倒是一把好手，提议不错，安排人去牢里提几个人来”

不多时，篝火边便跪倒了几个打劫来的普通人。

而这边也抽出了几个土匪，把他们拉入了场中。

“小子，你老大我说话算数。说了带你杀人就不含糊。今天给你机会了”周应说着便把一把刀塞入了云生的手中。看着眼前的杀人大戏，围观的土匪更是兴奋了很多，不断的在起着哄。“杀，杀，杀”喊杀声不觉于耳。

云生掂着手中的大刀，心中一阵紧张。他不想去伤害别人，他只是稀里糊涂的当了土匪，又莫名其妙的被种下了毒。如今又要被逼着杀人。

可看了一圈，无力泛上心头。篝火旁围着近两百的土匪，三位武功高强的首领也在遥望着这边，厮杀起来只是在找死。云生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盯着跪在篝火旁的男人。

这是一个普通人，如今像一只被群狼环伺的羔羊，已经吓瘫在了地上。眼神中流露着无尽的恐惧，身体因为害怕而不住的颤抖着。

云生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对不起”。这一刻他们两个都是羔羊。这是一个无奈的选择。

时间因为这些动作而被拉长，看的围观的土匪都有些急躁了起来。

“这小子磨磨唧唧，一点都不干脆”

“小子你行不行，我看你还是滚回娘胎里吃奶去吧”随着不断有土匪跳出来起哄，又激起了一群土匪的欢乐笑声。一时间嘲笑声响彻了整个篝火广场。

云生抬眼看了过去，盯着那个不断起哄的土匪。眼神中透露着杀气，也不禁吓的土匪心神一颤。

“你，你那是什么眼神，小子，过几天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位土匪骂骂咧咧的说着。

而这一切云生都不在意。他已经记住了那土匪的面容。既然要杀，那就让这些土匪也葬送在自己手里好了。回到眼前的场景，云生最终还是选择了挥刀，结束了男人的性命。在鲜血飞溅的那一刻，云生坚韧的心不禁破了防，一阵反胃的感觉在心里不断的萦绕着。

周应也看出了他的不舒服。第一次杀人都是如此。便放过了云生，让其休息去了。

云生跌跌撞撞的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禁有些伤感。原来很多事都是不想做可又要去做的。可能江湖也是如此。终究自由不了。

等心情平复之后，他想起了刚才起哄的一人，只觉得今天是个杀人的好日子。他想起了刚才的亲手杀死的男人，今天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且让我杀个土匪给你送行。

云生顺去厨房又装了满满一袋的兽血，顺着夜色便摸到了篝火晚会的附近，定睛扫了一圈，眼看着那个土匪已经喝的醉意熏熏，云生按耐住心情，静静的等着下手的机会。

终于，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走向了远处的茅房。

云生看了看四周，看无人注意，便猫着腰沉入了夜色之中。

“嗝”那土匪正打着饱嗝，站在茅房外胡乱的解着腰带。云生运起功法将喝下的兽血转化出丝丝内力，今天晚上不允许出错。接着运起流云指，点了上去。只瞬间，那土匪就觉得自己再也动不了半分。正惊恐间，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他竟被人抓了起来。那土匪想挣扎叫喊，却没有半分力气。

云生也不啰嗦，只将那人头朝下塞入了茅坑之内，只一会儿，便感觉到手边的身体在慢慢的变凉，云生才松开了手，趁着夜色退去了。

不多时，几声急切的呼喊打破了欢乐的篝火气氛。“不好啦，有人掉在茅坑里淹死了”这显然是一句有着味道的话，让所有的土匪都有些幸灾乐祸，讨论着是谁这么倒霉。

随着被打捞上来，几个人捏着鼻子凑近看了一下。

“有伤口吗？”周应捏着鼻子，看了一眼就想着往外站去。

只有一个小喽啰被吩咐着，拿着棍子对着尸体指指点点的探查了一番。“老大，没有伤口，应该是一头栽下去的”

此结论一出，众人瞬间没了兴趣，各自都散了。尸体也在几位小头目的合计之下，找了几个倒霉蛋，草草的扔了出去，不知便宜了哪些山里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