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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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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的文件被放到文征面前时。

她昔日的同事有些为难地站她面前。

“一些素材要跑,咱们底下的人吃了个闭门羹,进度都要赶不上隔壁组了,文征,还要劳烦你。”

手头还有好多杂活要干,最近千头万绪难以顾全,文征本就头疼。

侧目看了眼,问“什么事”

对方说了林林总总许多“背靠大山的企业最近出大事故要人跟进,隔壁社区又出了新麻烦,对面小学曝出食堂卫生问题,太多了。再就是最大的噩梦,这个月咱们组爆文量可比不过隔壁,忙不过来要扣工资呢。”

文征看了眼面相为难的同事,知道大家也没办法。

为混生活吃口饭,没大新闻怎么行呢。

可她一个小职员,也没什么办法。

“就没什么别的办法吗”

“有是有,才找你。你不是有认识的人脉吗说一下嘛,到时候看有什么办法的,进度也能比隔壁他们快。”同事说着,玩她桌上的笔,胳膊搭她桌上去。

人脉什么的,文征从不认为自己有那份能力。

只是捷径能走,确实没人愿意绕远路。

冷雨弥漫的天,文征抽空去了趟罗兰酒庄,旁边的休闲场那些人最爱聚。

那里资本云集,文征只是打了个的士过去,下车还有点格格不入。

路费二十三元,零也没让人找。

下车,收伞,望着眼前建筑文征脚步犹疑。

保龄球室。

球道如赛道,宋南津扣着特别定制的指套,手指轻扣孔敏,完美弯身准备姿势,球投了出去。

strike。

计分板出现一个“x”。

周遭响起附和的捧场声。

有人适时过来说“宋先生,文小姐那边来找,说要见您。”

宋南津说“知道了。”

“那您”

他站直身,面不改色把指套往上推“让她先进来。”

风声很大,文征的大衣边差点被卷起来。

滨城这场晚秋太冷,冷得人竟有些不能适应。

她在前台等了五分钟才等到人示意,上一秒还在望这里的消费牌出神,下一秒有人喊,她起身过去,礼貌浅递了名片“新闻记者,文征。”

对方笑“文小姐请。”

别人都以为她是新闻记者,实则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位主护着的人。

没人会敢怠慢。

里头氛围很浓厚,文征进去的时候刚赶上霍学义在大喊“大满贯大满贯”

他坐高位,周围都是女伴。

几个公子哥众星拱月,身边欢声笑语坐着些人。

文征一眼看见正投球的宋南津,他就是此时的目光焦点,不用怎么说话,甚至表情也不用摆,照样是人为他捧场。

他手腕上绑了带,往前一抛,周围人顿时呼声四起“全垒打宋南津牛逼”

文征就站门边,识趣地没吭声了。

宋南津倒是没什么反应。

站直身。

瞥见那道熟悉的纤瘦身影,面色未动,接着去拿另一颗球。

文征和旁边人说“能否帮忙喊一下宋南津,我有事找。”

别人坐那儿笑“这儿的都喊人叫宋公子,或者,宋哥哥”

文征面不改色,直接当着全场面喊他名字“宋南津。”

声音吸引了所有人。

宋南津侧目,看过来。

人群都在等。

只见他把保龄球放回去,手套摘下来,眼皮也没动一下“怎么了”

大家讶异,他竟然回了。

文征看了眼周围,说“有空么聊聊。”

宋南津没听。

周围人又笑“妹妹,有什么不能直接在这聊的,没事,公事或是私事都可以,我们可以当听不见。”

文征置若罔闻“宋南津,嘴都亲了,不能这样吧。”

大家愕然,话像被堵回去,又看回去。

宋南津没否认。

那人自觉不妥,也忽然不敢调侃她了。

什么亲嘴的,她能亲到宋南津的嘴那这人不一般。

他把手套丢边上,跟人说“我去一会儿。”

出去一路没怎么讲话,文征跟宋南津旁边。

过道时边上有人颔首点头示意,宋南津抬抬手,算是跟人打过招呼。

文征跟他身后,也不怎么讲话。

直到他转头看过来。

“听说你抽空跟张寄见了一面,聊了会天”

文征抬眼回视,当然知道,宋南津哪里会不知道。

“你那么喜欢切别人的行程”

宋南津笑笑“不好意思,习惯使然,想关心你。”

“那倒不用这样关心。”

“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好,总归都是那样,混日子过生活的。”

宋南津应一声,没继续了。

到了餐厅,这儿是法式格调,西装革履而金发碧眼的男人贴心帮文征拉开椅子。她很少来这儿,有些不能适应。

因为听说这种地方规矩很多。

可看宋南津神态自然,也就跟着坐下了。

“上次和张寄就是来的这儿,他找我,说跟我有事聊,和我讲了蛮多关于你的。”宋南津把菜单递过,淡道。

文征意外“来这”

“嗯。”

“讲的些什么。”

宋南津口吻自然“学习,生活,人生想法,也没什么。”

“他性子有病,你不用管他。”

“很少见你对别人说这种话。”

“有吗,你很了解我”

他扯扯唇“怕是没谁比我更了解。”

菜单点好,他递回给服务生。

他们之间也归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文征在想要不要现在表达来意,说事,还是说,先寒暄一点两人之间的。

正想着,那边过来一行人,男男女女,聊着天,也是刚刚保龄球室的。

文征不认识,只看到里头有几个女生,过来就笑着朝宋南津抬手打招呼说嗨。

宋南津礼貌弯唇,算是应了。

其中领头的那人看了眼文征,说“宋先生女伴模样不俗。”

文征听得懂,她不懂法语,中文还是懂的。

当即朝对方看过去一眼。

女生没什么恶意,朝她笑笑。

宋南津说“怎么”

“没,就想说一下。”对方看了眼他们桌上良多的布置“今晚宋先生约会对女伴用心良苦啊,上次去酒会想约你,愣是半天找不到空。”

宋南津说“生意场交际顾不过来,没什么想法谈私事。”

对方笑着“嗯,还是宋先生品味好。”

宋南津依旧淡然捏手边东西玩,突然侧过头问文征“渴不渴”

一直等他们聊天的文征稍意外。

不解。

他还在问“今天喝点什么,白葡萄酒,或是朗姆,这儿都有。你怕冷,还是别喝酒了,喝点热的吧。”

菜单又拿起来。

视线没再往旁人身上去,这么几句,意思表达得也很明显。

闲聊自然结束了。

那几个人有眼力见地走了。

文征说“其实你不用顾及我情绪跟我讲话,就当生意场碰着人聊天,这种时候旁边当然要有人充当不讲话的那个。”

“那怎么能行。”他笑笑,解释“不好意思,平时出门是老有人上来说话,其实我也不是每个都认识。但应酬交际要回应。”

“我知道,不用解释。”

“不。”他说“说还是要说的,毕竟女孩子容易误会,要是让人觉得我是什么滥情的,那怎么行。”

文征沉默半晌,说“你要真有心,那就聊正事。”

他招手,叫来服务员。

“要杯热饮,还有,”宋南津垂眼想了想,说“套房的地暖可以先预热,待会儿温度会低。”

文征在旁听着。

做完这一切,他说“讲吧,你要说的正事。”

文征坐直了点身,说“今天来找你,主要是想和你说上次工作上的。”

“嗯,说。”

“上次的事,很感谢你。我们领导为人不正,谢谢你帮忙摆平,他革职后,这段时间我们办公室风平浪静多了。”

“继续。”

“台长那边有提出过要我提职,我暂时拒绝了,因为我不确定以后我还会不会继续在这一行发展,再加上专业不同,我自认没那个资格,我想,工作上我想缓缓。”

“嗯,还有呢。”

宋南津的反应比想象的要平静。

他很适合做倾听者,对方讲什么,不论好坏他都会平静听着。

可这样也有坏处。

那就是他不表态,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文征绕了半天关子,微微犹疑,道“再就是张寄那事。你也知道了。”

宋南津终于有了点反应,眼皮掀了起来。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舒服,我只想说,不论如何也过了,没什么办法,我总不可能现在去抓他衣领要他把位置还我。人生过去不可追,我要么重来,要么重新规划,至于如何我得看情况。再者,其实当初我会那样做也有一些我自己的原因,暂时不好告诉你,抱歉。”

他点头“好,然后呢”

“然后。”文征忽然也有些难以启齿。一些话,心底的,想说的,她最近做下决定的。

“如你所说,工作上的我也有些事想问问你。”

“什么”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现状。”

宋南津动作停住,视线完全看向她。

被他这种眼神盯着,文征心里有些发麻。

“之后想了想,其实你一些话说得有道理。人活着总要往上走,有什么想法做什么事,只是生活就是这样,在哪也有一些操蛋的。虽然我有时候确实没觉得同事有怎么样,可能是从小再恶劣的环境习惯了,人的心思没那么敏感。”

“嗯。”他还是这么应。

她微吸一口气。

“但是宋南津,你可不可以好好和我说说,如果是这种情况,我要怎么做一些人生路上抉择什么的,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宋南津出神地看她几眼。

“我是说,我是真心想来问的。”

他说“你能有这个想法最好。”

“其实一直都是这个想法,只是”

“那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告诉我”

他的话叫她忽而止语。

宋南津难得那样认真地看她,像是就想看她心底想法,就为了看她怎么说。

“嗯”她迟疑。

他难得耐心地复述了“我说,什么时候可以把那些,主动告诉我。”

文征心里揪了下。

她看不透宋南津。

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心里又是什么想法,哪怕现在。

他只是单纯问一个问题,还是有什么其他含义她不知道。

“等我想好的时候。”

他笑了笑,有点自嘲。

“那或许这时候我该问,你什么时候想好”

文征抿唇。

他适时解了围“好了,继续吧。我在听。”

文征有点局促。

有的话,也是打个转,又咽回去。

“我承认我没办法。平时工作的,做自己的事,没别的通道。”

“但我确实需要承认,或许我更想做的还是自己喜欢的事。”

宋南津说“我只能说,对于你人生该怎么走,我给不出建议,因为我确实没有过多资格。但我能很肯定告诉你的是,与其为别人打工,不如自己爬起来做领导。不管工作还是学习,觉得前面的人碍眼那就干掉他。”

宋南津像对应似的,拿刀叉把面前装饰用的国际象棋的“王”给推掉。

文征有些讶异,却仍没回神。

“还不明白吗,向飞文是一个,向荷也是一个,不管是谁,都不过是最浅显的例子。”

“前者没有能力占了你面前的路,那就处理他,使用直观的、侧面的方式,你可以展露你自己的能力,也可以找他的错处,都可以。”

“后者,她贵为人师没有师德,本身就是她的一种欠缺。要真论实力,或许你回去继续考学读个两年,也不比她差。”

“但你要清楚自己的目标,要做什么事。自己强大了支配别人,远比被别人支配要好。”

“道理我都懂,只是。”

“只是你少了迈出的那一步。”

宋南津截断的话语来得正是时候“其实你什么都可以,但你因为一些事,自己放弃了。”

她沉默几秒,说“所以你这些天做这些也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是吗。”

宋南津说“我只是做想做的事,没有原因,也无关为了谁。”

文征忽然不言语了。

她只是确定了一些想法。

清晰的,模糊的。

看着他,她突然想到一些事。

宋南津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位置。她遥遥相望的人,她的青春期启蒙者,也是资本家。他风轻云淡,他毫不在意,他可以周旋圈子谈笑风生,也或许不为人折服,高高在上。

可这样一个人,那年听着她说那样冰冷的、极端的、毫无余地的话,想法也从未动过。

许是察觉到她视线,他看出来,轻笑“怎么”

她收神“没什么。”

“你很少这样看我。”

“是很少,不可以吗。”

“可以,只是这样的眼神含义太多,容易让人误会。”宋南津折着手里叉子玩,口吻淡淡。

“比如什么误会。”

“看旧友的、知己的、难以释怀的。”

他微顿。

“谁知道呢。”

他依旧从容不迫,可文征却头一次有些心绪难平。

她望着他的脸,平静,直面。

却回了个与这些毫不相干的问题。

“宋南津,那年我对你说那样的话,你心里难受吗。”

作者有话说

宋南津请问终于有人管我的死活了吗。

极度卡文,每天状态反复横跳。因为线太多不知道写哪个

快给我一点暗示,你们想看啥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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