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各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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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仙子，何为道？”
王尘听完忍不住询问了一声。
不过这话问出后他就觉得自己有点脑抽。
何为道，这个问题应是有些超纲了。
尹星洲闻言忍不住看向了王尘，这个问题——
“道从未有人可以说明，它是规则，是秩序，是一切事物的本源，也可以说是一切事物的尽头，所以没有人知晓具体什么是道，至少我不知道有谁可以清晰的回答这个问题。”
或许她也在寻找道的路上，古绮兰站在一旁回答了王尘提出的荒谬疑惑。
道是什么，修真者在找，修仙者也在找，天地众生都在寻找。
“道可道，非恒道？”
不由的，王尘想到了这句每个华夏人都知晓的，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名言。
“哦？”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古绮兰和尹星洲均是面露惊讶的看向了王尘。
“这是我幼时偶然听某位老者说的，感觉很有意思就记了下来。”
王尘察觉到了两人的视线，赶忙出言解释了一声。
这句话是老子·····是道德经上的。
说真的，要早知道自己会穿越到这个地方，这道德经自己应该背熟才是。
可惜自己也只是耳濡目染知晓一些其中经典言论，对比全篇而言，甚至连半吊子都算不上。
就算是那些经典言论，自己也只是知其表意，不知其真意。
古人的一些东西确实是糟粕，但从古流传至今的思想却并不全是糟粕。
古绮兰闻言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但也没有继续追问的想法。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缘法，强求不得。
“道可道，非恒道····道友言之精妙，在下多谢指点。”
一旁始终保持沉默的尹星洲第一次称呼王尘为道友，并站在一旁拱手谢道。
古绮兰闻言偏头看向了尹星洲，此时他原本平静的眼中隐隐有神光闪烁，或许这六个字触动了他内心的某些地方。
“莫要折煞我了，我可没有这等感悟。”
王尘闻言连忙回道。
有些事情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道友客气了，无论如何，这句话对我确有启发。”
尹星洲说完，转身朝着古绮兰拱手说道：“古长老，弟子方才心有所感，恐无法与长老继续同行，还望古长老见谅。”
“你且先行即可，我与嫣然不日便会返回山门。”
古绮兰闻言没有过多阻拦，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多谢古长老体谅。”
尹星洲朝古长老拱手说完后，转身朝着面露错愕的王尘拱手道：“王尘道友，今日点播之情尹星洲来日再报，稍后我将返回宗门，还请王尘道友多多见谅。”
“尹兄说笑了，我也只是拾人牙慧罢了。”
王尘闻言回道：“尹兄自便即可。”
“多谢，告辞！来日再会。”
尹星洲说完朝古绮兰微微点头示意后，抬腿踏步带着一缕清风飘然而起。
他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
感受着尹星洲远去的气息，王尘内心不禁有种复杂感。
明明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一句话，为什么自己没有感觉，别人听了就有感觉呢——
“修真一道不同修仙，其最重心性，讲究平和自然。”
古绮兰似是察觉到了王尘的心理波动，站在一旁出言道：“我无为而道无所不为，自然而然运化以至身与自然运化同一，此为真修根本。”
“多谢仙子指点。”
王尘闻言豁然惊醒，拱手谢道。
“无需谢我，你如此年龄便可悟得劫雷本源之力，只要你静心修行，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古绮兰说着手中忽然出现两本书籍：“这是归一清静经与吐纳修身法，修真一途的艰难，比之修仙有过之而无不及，心性体魄缺一不可，若你下定决心要走这条路，这两册典卷或对你有所帮助。”
“无功不受禄，我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报酬，古仙子还请收回。”
王尘摆手回绝了古绮兰的好意。
贪得无厌不是什么好习惯，他感觉自己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明日我便会带着嫣然离开，这是对你搭救嫣然的最后补偿，或许这话有些伤人，但我不希望嫣然因为你的原因而让修行之路出现纰漏，未来我希望你们再也没有交集。”
古绮兰平静的回道。
“是因为·····因果？”
王尘闻言想到了他们口中的因果。
至于生气，古绮兰说的很真诚，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不该生气。
“因果之说太过缥缈，我也只是尽人事。”
古绮兰也没有隐瞒。
“可这因果不应由她自己来斩断么？”
王尘忍不住反问道。
“你真的很聪明。”
古绮兰闻言不禁夸赞了一声，随即解释道：“没错，要想彻底斩断因果，确实只能由她自己来，但就和我说的一样，因果之说太过缥缈，我也只能尽人事，接下来就看她自己的选择。”
王尘闻言皱眉‘看’向了古绮兰。
他总感觉古绮兰有点·····管太宽的感觉。
而且她这样做，岂不是将她自己也带入到了于嫣然的因果里了？
“人生无常，有些事情是躲不开的。”
古绮兰说着将两本功法放在了王尘身前，转身朝着远中走去道：“它们是你的了，要与不要你自行决断。”
感受着古绮兰离去的气息，和在面前漂浮的两册典卷，王尘在门口静默片刻后，笑着摇头离开了。
知足常乐，能者自安。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伸出过手。
对他而言，自己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得到了自己认为自己有资格得到的报酬。
那就没有必要再去强求太多。
古绮兰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王尘，不过也没有收回卷典，只是抬手挥袖将它放在了院中的石桌上。
给或不给是自己的事，要或不要是王尘自己的事。
她所求的从始至终都只有念头通达。
······
次日清晨。
王尘伴朝霞云雾而醒。
拿上早已准备好的黄老灵位和包裹，王尘杵着木棍走出家门迎着朝阳的方向踏上了旅途。
云端之上，古绮兰和于嫣然并肩而立，朝大魏天罗城飘然而去。
双方都没有告别，也没有告别的意义。
他们就好像两条永远平行的直线一般，各自踏上了属于自己的旅途。
其实从一开始，于嫣然、王尘还有古绮兰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王尘知晓，于嫣然知晓，古绮兰也知晓——
他们只是因为一些意外，出现了一些交际，但这个错误交际终究是错误。
所以双方都在试图让这个交集解开。
而直到昨日，双方都得到了自认为足够的答案，念头通达后，双方也自然没有了继续下去的意义。
或许在千百年后，他们中的幸存者，会在记忆中的某个角落偶然发现这个小小片段，让早已平静的内心泛起一丝趣味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