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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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贝斯将手伸进了衣服中，把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摘下来握在手中。
从兑换而来的信息来看，这位吸血鬼真祖之所以建立血月会，甚至伪装神明，传播信仰，为的就是利用信仰之力。
而这一切的契机是因为她发现了一种能够传导神术魔力的矿石，进而才意识到即便不是神明也有能利用信仰之力的渠道。
而选择中州的原因有二，其一是因为中州矿物资源丰富，其二则是因为王国境内宗教信仰并不狂热，不会有什么教会势力插手。
而好巧不巧的是，自己身上的护身符就是证据之一。
随着阿贝斯将手中的东西托举起来，观众同凯丝一起看清了护身符的本貌，那是一枚小巧的水晶硬币。
【不是吧，给魔物钱我是没想到的】
【就算有要钱的魔物，这一枚水晶未免也太寒酸了吧】
【小领主，你是否清醒】
【旁边躺着的两名狼卫藏在甲胄里的，准备卷走的那些财宝都价值不止三千金币吧】
似乎是察觉到了凯丝眼中的轻蔑之色，阿贝斯继续说道，“我献上的并非是一枚水晶硬币，而是一种成长的方法——您，需要力量吧。”
听到这话，吸血鬼真祖的外形彻底蜕变成最初那幅可爱的模样，就连高傲的猩红眼眸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她确实需要力量来争夺一下话语权，作为新生的真祖，她还需要很多养分，才能让自己的力量更加纯粹与凝练。
凯丝眨了眨眼，血色的瞳孔中央闪过隐秘的白光。
血族，或者说吸血鬼，他们所拥有的不止是同生者，同不死者，甚至是同恶魔都能够厮混在一起的奇异身份，更是有着洞察灵魂的种族天赋。
想想吧，那些献身于高天之上神明的修士，只要被那锐利的尖牙咬下，他们原本打算献给自己的主的灵魂，便再无登上天穹的可能。所以，那些牙齿袭击的不止有躯体，更是深入触摸到灵魂。
洞察灵魂，就是吸血鬼的天赋之一。
而在凯丝的注视下，眼前低着头的银发孩子的身影逐渐模糊，在乱糟糟的背景中，他的灵魂散发出夺目的赤红光芒，一道细长的裂痕存乎于光芒中心。
这个人类的灵魂很特殊，他能够给自己惊喜吗？
阿贝斯自然是不知道凯丝对他的审视，他依旧低垂着眼睛，手中托举着那枚水晶硬币的护身符。
但是眼前的弹幕给了他不少的信息。
【现在的凯丝大人不但弱小，而且应该是没有多少过去记忆的状态】
【毕竟是那个实验的结果啊】
【小少爷的灵魂很特殊吗？有没有大佬科普一下为什么会有红光和裂痕】
【是特效，是我加了特效】
自己的灵魂……异常？不过考虑到自己的穿越者身份，灵魂异于其他人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阿贝斯将这些东西抛之脑后，而是转而开始思索另外的信息，思索着如何利用对方因为某个实验而缺失记忆这件事。
缺失记忆的对象就像是天真懵懂的孩子，但凡对方不是吸血鬼真祖这种危险的家伙，阿贝斯绝对会想办法利用对方的力量，帮助自己逃出格兰德领。
但是现在，阿贝斯想要的只有尽快让自己远离她。
“说吧，什么方法？”没等阿贝斯头脑风暴出什么有用的结论，如同银刃蚀刻骨骼一般的声音再度传来。
“信仰。
”阿贝斯直接将兑换得出的情报，那些凯丝在未来会发现的信息提前说了出来。
“我听说，中州盛产各种矿石，而有一些矿石能够储存神术的魔力，它们是制作护身符的优质材料。但是其实这是错误的，那里面储存的并非是什么魔力，而是信仰这种抽象的力量——独属于高天之上诸神的力量。”
“如果您前往中州创立一个信仰组织，那么就可以找到进一步强大的路径。”
原本零零落落的弹幕一下子沉寂了数秒，随后便如同潮水一般充斥了阿贝斯的眼前。
【好家伙，原来血月会是受你启发创造的】
【之前原著有提到过这个事吗？】
【格兰德领被北境诸国密谋消灭该不会还有他们研究信仰之力的原因吧】
【乖乖，柯兰提亚大陆世界的信仰和神明可不兴碰啊】
随后，如同阿贝斯预料到的那样，凯丝发出了疑问，“你该怎么证明？”
“这个，是我母亲的遗物。”
随着阿贝斯的手指轻轻抚摸过水晶硬币上凸显出来的雄鹰花纹，一个温暖明亮的小光球便从硬币中冒出来飘荡在阿贝斯周围。
看着凯丝警戒的眼神，阿贝斯展露出苦涩的笑容，“只有这些作用了，一个小光球。”
“人们都说，护身符的制作要选用特殊的材料，在教会修士们的帮助下，举行虔诚的仪式，让神明赐福，将神术的魔力封存在物件中。”
“但是，我的母亲既不是修士也不是祭司，创造它的那段日子更是没有前去教会参与什么仪式。她只是……快要死了。”
“父亲说，她吻了我，然后呼唤着我的名字，最后她轻声呼喊着森之女神或是魔法女神的名字。在她合眼之前，温暖的光束照在她床头的水晶硬币上。”
说到这里，阿贝斯便不再继续，他微微低下头，伸手掩住自己明显有些发红的眼眶。而后续根本不需要继续说明，即便是弹幕那头的观众都能轻易得出结论。
【没有魔力，没有仪式，更没有什么赐福。唯一剩下来的就是爱和甚至都称不上虔诚的信仰吧】
【格兰德家的父母确实都是大好人啊，三个子女也都挺厉害的】
【所以，护身符里面的不是什么神术的魔力，而是信仰之力？】
凯丝伸出手，似乎想要从阿贝斯那里拿走这枚硬币研究一下，却又慢慢收回手来。
“对你们人类来说，这种寄托着记忆的东西是很重要的吧。”不再是那种魔物般的刺耳声音，凯丝的声音真真切切地变成了贴合外形的少女声线。
毫无过去记忆的吸血鬼真祖在那一刻真切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悲哀。
阿贝斯抬起头来，看向那双赤红的眼眸。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再是猎物，充满着困惑，却毫无敌意和杀气。
拍了拍脸颊，吸血鬼真祖似乎下定决心一般长出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这是交易，寄托着重要记忆的东西只有用同样寄托着重要记忆的东西才能交换。”
凯丝的手中浮现出一颗翻滚着奇异白光的宝珠，阿贝斯注意到，在这宝珠出现的一瞬间，缠绕在她手腕的黑色锁链猛然之间窜了出来。
她皱了皱眉，低垂着手指在锁链顶端抚摸了一下，而后锁链就如同小蛇一样缩了回去。
“我要将它送给你，作为我拿走你的护身符的回礼。”
阿贝斯眨了眨眼睛，在蜂拥的弹幕中，一个词语被反复提及。
其名为，【星火余烬之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