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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求缘,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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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德堂的后园宅院是安心养生之所,除了文首亲信通报消息和上宾贵客拜请访学,再就是南宫尚德的亲传弟子才能进来!

日上三竿,风顷已经在这里拿着剑练了大半个早上了,说起来,不知道是天赋卓绝,还是勤奋苦学,短短一月,她就达到武道入门武成境了!休息之余,宅院中来了一个人,这人也是学堂的服配,年纪轻轻的倒也是个端秀俊生,风顷余光扫了一眼这个生人!没在关注!

后院主堂内,南宫尚德端坐在这里!天气转冷,下堂生着火炉子!

安天殇进了门堂。

“天殇回来了!这次让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南宫尚德放下手上的书看着眼前之人!

“先生,学生中都之行,实无所获,毕竟都是二十年前左右的事了,难有线索。”洛天殇拱手行礼,端行俊秀的样子不失偏偏风度!

长叹了一声,确实,蒲玉丫头在十六年前就走了,早些和赵汉光游历的那两年也没什么消息!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可因中都势大,确无从下手!“你先下去吧!”愁容不展的拿起书来,他想查明白女儿的死到底是不是意外,可似乎结果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洛天殇瞧了瞧南宫尚德的眼色,有点不好意思开口的问道“先生,刚才我在后园看到有个长得像仙子的姑娘在练剑。不知是哪个师妹啊?”他是没进过后园的,不知道这个“仙女”其实已经在这里呆了十多年了。自己也是一年前才得到南宫尚德的认可,被派去中都执行任务!回来看见这么一个水灵的姑娘,当时就心头一动!

“和你没什么关系,做好自己的功课就行了,还有,后园的两个客人,都不要去打扰,少在那边转悠!”南宫尚德眼色低沉,皱了皱眉,接着又说:“你武师兄过两月也回来了,到时候我还有安排!”

洛天殇只“奥”了一声,失落的走了,出了主堂还不忘看看后园练剑的小仙女!“好漂亮啊!”

……

礼安郡外!

“剑圣连剑都没有。岂不是让我占了便宜!”齐笺澜玩笑似的说着!飞身退了数米!

“对付你,还不用观世出鞘!”王涣霖冷声,以气化形,仿若周身凝**,一指动千山。

齐笺澜没想到这家伙真的会动手,太合之战可不是儿戏!身似鬼魅,分身六影。只是闪躲不做进攻!

王涣霖也是施展手指剑气,行落不显虚浮,可每一次霸气绝伦的攻击都打在了幻影之上,突然,鬼影重重,有一只闪现在了王涣霖身前,又是一剑,却像撕开幕布一般,身前空洞。真是好一个鬼圣,好一手绝学啊!

听声辩位,就在王涣霖又要动手的时候!身后齐笺澜再次出现握住了他的手臂:“剑圣,武功退步了啊!”王涣霖恼怒,正欲挣扎,鬼圣再度开口:“你要再打下去,这里可就遭不住了!还有西楚那位国师,地佛册上的一些家伙,都会发现这儿的!”

动静已经造出来了,要想不被人发现显然是不可能的!远远的城墙挂鼓后面,有人神情凝重,观望这必将轰动西楚乃至天下的一战!

在齐笺澜看来,世间之名剑,只三把可以冠绝,天下用剑之人,只三人可以独步,眼前这位绝对动不得。他清楚的知道,观世剑出,一剑,北邺便可平对四国,坐拥三师的北齐也好,世间最是俊才枪圣也罢!只生战怒便是人间无敌,又何止遍地伏尸,何止山河不复。况且,道是讲,不因好所好而迁怒无辜,

不为战而战去妄行妄念!

虽说不知道为什么,这为战成痴的剑圣会对自己说他本该如是的喜好意见如此之大,但他明白,他当不起这罪人!

后有传言称,礼安郡外,武止境战起却只生得一合,不知何人行这天道之剑,也不知何人接的这举世无双!

安远寺内,陈世行还在生火劈柴,日子不比傅海郡行得惬意,却也过的自在,甚至有时还偷偷窃喜,若是有一天,与他共享闲适的人,是他的青萝束裙,紫衫靓影该是多好!

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手上的斧头一顿一停“陈阔啊,陈阔!你要真的是个好老子,把我拐到这荒山野寺中,就不该是这幅模样!”想了好久!转念过来,这阵子,小和尚也打酒回来了,近乎套了两天也不见成效,不如问问这戒缘的情况,说不定另有门路!

“记空小法师!”陈世行妖孽般的走上前去,不怀好意般的问道:“你师父一直这样吗?出家人不绝五荤三厌,怎就成了禅院的高僧了呢?”

“听住持说,好像师父原来也是守清规戒律的,可为什么现在成了这般模样,具体我也不知道。记事起我就在寺内,那时候,我还在监寺师叔身边,修行不久,就被带过来了!”有疑惑的时候小和尚喜欢摸脑袋,看着陈世行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自己更是一头雾水!

对,住持!这是陈世行想的到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

“施主打听戒缘为之何事啊!”住持会行看着眼前这人,有些诧异!

陈世行是借着挑水之余来到住持禅院的,拜会了一声,认真的说到:“戒缘法师终日酗酒,伤了身子不说,还不合佛门八戒!若是能了解其中道理,劝其重入清规,再依佛门岂不为一桩幸事!”

“施主想的简单了些!”会行住持低头沉思,摆了摆手:“施主请回吧,莫要再问了!”

陈世行意识到这事当真不简单,看来还等再下功夫!一连数日,陈世行都没放弃过去找会行住持求教!住持也似乎被陈世行打动了一般,虽然还是不说其中原由,但经常同陈世行讲解佛缘,推送佛礼!

来到安远寺十日有余!这天,才给戒缘送完酒水,趁着闲暇,陈世行再度来到住持的禅院!

“你当真想知道戒缘的往事?”会行双手合十,双目紧闭!

“还请住持方丈明示!”

“十八年前,戒缘已是闻名天下的四甲之一,地佛册首席,那时,安远寺内同样少年才俊的还有当时地佛册次位戒心!再往后,事关金刚咒的传承,二人情同手足,互相推却,可武道之人,谁又能真正放的下这绝世武学呢。那个时候的安远寺住持还是我的师兄,他再三权衡,还是选择了戒缘!第二年,戒心还俗,这时候我们才知道,其身份竟是西楚二皇子楚方空!”

“戒缘法师变成这样是因为他?”

会行点了点头:“大皇子病逝,戒心继承皇位,成了家并且有了孩子,而他的妻子就是如今掌管朝政的西楚皇后!”

“如今掌管西楚的是皇后?那戒心法师呢?”

“十三年前,戒心拜寺,只因心中还有无上绝学,他不求得到它,只求见到这旷世武典的无二英姿!”

“见到了?”陈世行随口问道。

会行眼睛依旧闭着,没有直接回答:“那一战,《金刚咒》先天式——不灭金身被破,戒心却油尽灯枯。”

“然后戒心禅师就西去啦?”似乎是说了佛家禁忌,陈世行赶忙捂住嘴。

“其实,那时戒心本可就此退去,即使功力尽失也能保住性命,但同历武学一途,他不甘心,自己拼尽全部却连《金刚咒》的中成式都见不到!”会行只顾言语,也不睁眼看他!

“后来呢?”越听越好奇!陈世行忙声问着。

“他成功了,《金刚咒》的中成式——罗汉浮屠在那一天问世了!不止如此,戒心最后一眼中对戒缘的祈求之意,连同《金刚咒》的定宵式——灭世悲尘一起与世长辞!”

陈世行惊骇,不愧是武典第四,就连地佛册第二都只能望而却步!

“后来,戒缘从此便不问世事,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会行长叹了一口气!

陈世行思绪混乱,理了理信息似乎从中发现了什么:“理行国师不信佛缘也和这有关!”

“都是孽缘啊!”会行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回到禅房,陈世行躺着思来想去还是有很多地方不明白:“如果戒缘法师是因为愧疚变成如今这般,为何又要再收门徒,还传记空《金刚咒》呢?”

突然,陈世行猛地直起身子自,有所感悟的说到:“刚刚会行方丈说,戒心法师有了孩子,莫不是!?”内心一惊,思考了好一会儿!陈世行准备再去拜访一下这个戒缘法师!

敲开房门,戒缘看了一眼来人,把手里端空的酒壶颠了颠就扔了出去!:“你来干什么?”

犹豫了一会儿,陈世行怯生生的问了一句:“我想和禅师聊聊有关于戒心法师的事情!”

下一瞬,陈世行从禅房内飞了出来,门框都掉了一扇!摸了摸胸口,疼痛之意让陈世行翻不了身子!远处记空进到院子里,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陈施主,你没事吧?”

有事,绝对有事,这是陈世行首先感觉到的,这一刻,只能怨自己,草率了!

过了一天,陈世行缓好了身子,提了壶酒,再次拜访,可留在禅房内的却只有酒。又是一天,陈世行变了个法子,开口问的不是戒心,而是记空,可不出所料的,他又飞了出去!

已经第四天了,陈世行是觉得,他真的不能再拖了!趁着劲头,他要再试一次,况且,身上最后一点儿银子都买酒了,再待下去,他可真就成了山上干事的伙计。

正准备行动的时候,安远寺山门有了动静!浩浩荡荡的铁蹄声惊扰了佛堂内的颂读经文的一行僧众!陈世行赶忙放下酒跑过去看!

“方丈,外面来了好多人马,行军已至山门了!”一个和尚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会行极为淡定的说着“佛讲静心修身,这个样子如何得道!”接着看向远处喃喃自语:“该来的还是来了”随后随禅院众人一起出了寺庙来到山门!

戒缘今天还没喝到酒,记空没回来,陈世行也不在,听见这动静,心头一紧!有些失落!

为首的高大男子下马行礼:“在下西楚护国将军,奉皇后娘娘旨意,恭迎太子回国!”

小和尚记空从山下买酒回来,看着长长的军队,心中一怔,加快了步子往寺庙里跑,从旁边士兵的人墙挤到方丈的面前:“方丈,他们这是来干什么的,还有那人口中的太子怎么会在寺中呢!”

会行俯下身子摸了摸记空的头:“想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啊!”

那名护国将军也是定眼看过来:“这位就是……”还是有所迟疑。-

会行不回答他,只对着记空:“孩子,十二年前,你母亲派人送你上山到寺中修行,现在你功德圆满,该下山了!”

记空眼中湿润,难以相信:“方丈,我没有,我还要去找师父。”

会行拉住了记空,也是掩饰不住的伤心:“孩子,你的母亲是皇后,父亲是天子,你就是太子!”

“我不信,我还没参悟佛法,没有学会师父教我的武功!我不走。”记空哭声连连,让人心生怜意!

会行转身不语,他知道,皈依佛门要看破红尘,断念断情,狠不下心就难登极乐!

记空手中的酒壶掉在地上,酒水撒了一地,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方丈为什么不要我!我不是太子,我是记空!我有师父!”

会行哽咽:“带他走吧!”

看着这一幕,那人也不好多说,抗起了记空,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走了几步,转头说了句:“皇后让我给戒缘法师传一句话,希望住持方丈带到!”

两人背对着。那人看着会行,会行却不去看他“将军但说无妨!”

“皇后说:多谢戒缘法师育子之恩,当年之事,全是皇上执意,法师不必自责!”说完单手撑鞍,上马下山去了!

陈世行在山门旁边的桃木后看着这一切,思绪万千,也是心头一怔!再怎么说,小和尚也陪了他快一个月了,突然就走了,心里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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