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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骨之法(她怎么那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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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时间,竟找不到借口,干脆化作黑烟,消散了个干净。“你最好期待自己心性不会动摇,”一直到结界消失,被屏蔽在外的鸟鸣和雨声,才再次传了进来。系统惊奇道,“宿主,你怎么知道的?”——谁知道这只魔头,竟然真的偷偷跟着她!她低头一摸,果然腰间的牙印还在,此时还微微发烫。系统忧心忡忡:有一个魔界之主虎视眈眈随时准备诱她入魔,总有能够钻到空子的时候,只要宿主一个心性不稳,一不小心入了魔,任务就完蛋了。系统问她,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道:“你记得扎醒我。”系统瞬间感觉自己肩负起了容嬷嬷的责任。一百多年了!它终于摆脱了心魔的污名!宿主终于知道心魔长什么样了!*夙家这次来的人,是夙流云的大伯夙白引。此时,朝太初和夙白引正相对而坐。显然,不是所有的修士都一心飞升,追求大道。朝太初从前也是个醉心剑道的剑修,然而随着岁数越来越大,发现飞升无望、化神遥遥无期后,权力欲望就开始空前膨胀,掌控欲也越来越严重。夙白引和朝太初是同一类人。他一直认为飞升是家族里天才要追求的事,而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壮大夙家、延续家族的荣耀,掌握更大的权力。但是他此刻的心情十分糟糕,因为家族里最天赋卓绝的大公子出事了,这对夙家是毁灭性的打击。朝小涂的消息一传来,他就匆匆赶来了。夙白引的修为不过金丹期,但是此人仍然不能小觑,因为他是夙家家主的心腹、夙流云的大伯,举手投足都可以代替家族。若说此人有什么标签,就两个字:阴毒。朝太初的确生气有人把消息传了出去,但是人已经来了,他又不好当着人的面处罚弟子,只好按捺下了怒气,先接待客人。他将事情简单讲了讲,又带着夙白引去看了夙流云。本以为夙白引会先发制人、会暴跳如雷,但夙白引的脸色虽然很难看,却还没有到发怒的程度。反而在白长老说出“夙流云醒过来也是个废人”的时候,立马打断了白长老。夙白引:“废人?大公子不会成为废人。”跟在他身后的朝小涂立马面露狂喜之色。朝太初:“白引兄有好办法?”夙白引转头看着朝太初,笑得意味深长:“就要看,宗主舍不舍得了。”朝太初心中一跳,眉头深锁。夙家,想要做什么?*一大清早,明月山下就传来了喧嚣声。朝今岁起得很早,但是有人比她还要早。她推开了竹门,就看见了门口有一个绣云纹的储物袋,地上还留了一张字条:我去见夙家人,尽量拖延时间,你带着东西先走。是朝照月的字迹。系统小声问:“宿主?”朝今岁沉默了一会儿。本来,她是想要带朝照月走的,但是她知道朝照月和她一样,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她昨夜一直

在想办法,却一筹莫展。现在却想到了,“让朝照月也撞一次南墙吧,他总要对昆仑、对朝太初死心的。”“就算是头破血流,总好过死在昆仑。”许久之后,她才深呼吸了一口气,大步朝着山下走去。因为昆仑的位置非常高,山顶的气候十分寒冷,一年里一半的时间都在飘雪,如今山脚的桃花都开了,山间仍然白雪皑皑。她踏着雪,来到了太初殿外。朝照月果然已经进去了。此时,这里戒备森严,她隐约看见里面有人,却听不见里面的声音,显然是布下了结界。她不想惊动里面的人,手指一翻,一只小纸鹤就飞进了风雪里。这是从前和朝照月玩闹的时候弄出来的小玩意,能传个话,也能窃听。里面的说话很快就传了过来。夙白引:“朝宗主,不知道您可曾听过换骨之法?”夙白引:“大公子的浑身筋骨皆碎,却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重新换一副筋骨。”系统惊了:不愧是男主,就算是被震碎了筋骨,竟然还能有转机!朝今岁:这就是气运加身?的确不凡。但是下一刻,窗外的一人一系统都安静了。夙白引的声音传来:“我记得,朝今岁,是天生剑骨吧?”她眼底发冷。大殿里一片寂静,显然都被这个提议给惊呆了。要知道,朝今岁是少宗主,名副其实的昆山之玉,夙家怎么敢!但是更加让人窒息的是,朝太初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回绝。夙白引:“朝宗主,我们也不想和昆仑为敌。但大公子是夙家唯一的希望,他如果真的被毁了……”“夙家和昆仑,不死不休。”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许久之后,里面传来了朝太初的声音,“我需要想一想,再给我一点时间。”夙家和昆仑都是庞然大物,昆仑真的就怕了夙家么?不。然而——朝太初说,要想一想。系统根本不敢看宿主的脸色。但是奇异的,朝今岁表现得平静得可怕。她笑了笑,“你不会以为我对他还有什么幻想吧?”“上一世,他可是亲手下令杀了我这个孽障呢。”系统小心翼翼对她说,“宿主,你你你可千万不要入魔啊。”朝今岁伸出手,把那只飞回来的小纸鹤接住。她看着昆仑山间飘飘摇摇飞舞的雪花,轻声问道,“你经历万箭穿心之痛么?”“经历过就知道,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朝太初这样做,除了会将她对昆仑最后一丝善意消磨殆尽,已经伤害不到她了。她转过身,抬步就要走。然而,她看见了走出太初殿的朝照月。他面上的表情变得空白,仿佛听不明白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了。许久之后,他一掀袍子,跪在了雪地里。朝今岁远远地看着他。她知道,没有用的,朝太初不会改变主意的。就算是在这里跪上三天三夜,也没有用的。她试过了,撞了南墙,撞得头破血流。*一直到人都走光了,朝今岁朝着朝照月走

去。感觉到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朝照月侧过头来,“你怎么没走?”她说,“我都听见了。”她来到他身边,他下意识以为她要和他一起跪,皱眉拦住她,她笑了,“怎么,你跪得,我跪不得?”朝照月挑眉:“古人有云,女儿膝下有黄金。”“除了拜天地,你跪不得。”朝今岁站住了。“我不是陪你跪的,朝照月,今天你跟我一起走,我们一起离开昆仑。”他们一站一跪,沉默地对峙着。终于,朝照月拍拍身上的雪,站了起来。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妹妹。那一瞬间,她突然间觉得眼前的朝照月变得非常的陌生。他突然间道,“朝今岁,拔剑。”他抽出了自己的揽月剑,剑尖一抖,杀气凛然。“朝今岁,你的剑呢?”“我从昨天就想问你了,身为剑修,你的剑呢?”她抿唇,“我送人了。”他冷笑了一声,“送人?剑修将自己的剑送人?好样的。”他对她喝道,“拔剑!”“朝照月,你知道我不会对你动手。”他冷笑一声,“这可由不得你。”青年的身形一闪,下一秒剑如游龙,卷起天地间纷纷扬扬的雪花,直逼她面门。她不得不拔出了秋水剑隔挡。两剑猛地相击!他冷冷道,“你连把趁手的剑都没有,怎么,还想和整个昆仑作对?”“你也听见了,夙家要和昆仑不死不休,你想要被双方追杀到死也不是不行——”“先打赢我!”朝照月的剑如其人,大开大合。他的成名剑法就叫大江照月,剑气万千道月光织成绵密的网,四面八方密不透风;剑招又如同滚滚的江水一般,连绵不绝,让人应接不暇。她不敢伤他分毫,秋水剑又不怎么好用,只能在朝照月的剑下节节败退。她一边退一边咬牙:“朝照月,我们离开这里!天大地大,哪里不能去!”剑气扑面而来,她险险避开,秋水剑猛地撞上揽月剑!“是啊,然后昆仑和夙家联手,修真界的半壁江山都容不下你,你去哪?”她在雪地里退出三尺远,然而揽月剑已经直逼到了她的面门。“去魔界么?!”剑锋在她的鼻尖停下。他看着她,轻描淡写地收剑,“你忘了,昆仑,还有第二个天生剑骨。”她气得浑身发抖,“朝照月,你敢!”高马尾的青年头也不回,“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他身形潇洒地背对着她摆摆手,消失在了风雪里。她抓紧了秋水剑,气得七窍生烟。刚刚想要追上去——下一秒,秋水剑就寸寸折断。她丢开了剑,怒道,“废物!”系统和她袖子里的小蛇都不敢说话。她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但是她知道,她要是留在原地,会被朝照月气出个好歹来。然而路过了山脚下的那座桃花林的时候,她的脚步一顿。里面隐约有声音传出来:“大公子,你的意思是……”有咳嗽声传

来,“不,不能要她的剑骨!”夙白引不满道:“大公子,如今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夙流云的声音传来:“不,大伯,你不懂。朝太初不会同意的,她毕竟是昆仑的继承人,让朝太初自断一臂,太困难了。”夙白引道:“那你就甘心做一个废人么?”夙流云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仿佛几句话的功夫,就要了他的命似的,“不是有朝照月么?”“他的资质虽然不如他妹妹,但也是难得一遇的天生剑骨!若是他,朝太初就不会那么游移不定了。”他低语道,“总之,大伯,不能要少宗主的,她是我最看好的夫人人选,你不能动她。”夙白引许久之后,才道,“是,大公子。”白得一副天生剑骨,吃点亏又算些什么呢?夙流云的三言两语,仿佛就决定了朝照月的命运。不远处,朝今岁问系统,“我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谢主隆恩?”系统瑟瑟发抖。因为它知道,龙有逆鳞。尤其是刚刚宿主和哥哥吵了一架,大打出手,偏偏还不敢打赢,憋了一肚子的火。她笑了,“换骨大法?”“只要人死了,挫骨扬灰,就不需要换了吧。”什么狗屁大气运者,她就不信碎成渣、烧成灰,将他的魂魄撕烂、碾碎,还能活过来!*夙流云住在桃花坞,夙家的夙白引等人也在桃花坞住下。如今这里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只有医堂的弟子可以进出。显然,他们隐约也有所防备。简单勘探地形后,她需要一把趁手的武器。剑宗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剑。但这一次朝今岁吸取了秋水剑的教训,毕竟,伏魔剑太霸道了,同类的剑在她手里都不好用。她干脆就去换了一把匕首,果然,这下子顺手多了。她又去白长老的屋里翻了半天,翻出来了几根迷香。她现在觉得那个魔头昨天说的对: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真应该挖出他们的心肝,看看是什么颜色的。显然,有些人就是经不起念叨的——察觉到她的心情变化,黑气化作的心魔又飘了出来。此时,朝今岁刚刚换好夜行衣。少女挽起长发,冷冷看了他一眼,“今晚,你别碍我的事。”她杀气腾腾的背影已经融入了夜色中。黑气如同幽灵一样,在她的后边不紧不慢道,“你不是不肯入魔么?”“这是要去做什么?杀人?”她转头瞪他一眼,“我去挖人心肝!”“不帮忙就站远点!”黑气化作的英俊魔头抱臂,面色阴晴不定,许久之后,才低头问小眼睛:“她怎么那么凶?”“她是魔头还是我是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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