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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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袭！兽人攻城了！”
瞭望塔上正在观测兽人行踪的士兵发出信号，楼下的负责传信的士兵连忙跑过来报告。
众人纷纷紧张起来，捏紧了手中的武器，仿佛只有武器冰冷的触感能带来一丝安全感。
看向城外，只见一队兽人狼骑兵从城堡北面跑过来，向城头射了一封信，然后将一个圆形物体扔下就退了回去。
那竟是一个双目怒睁的头颅！
摩尔斯接过手下递上来的信，打开阅读。
“尊敬的摩尔斯阁下，听闻阁下素来爱民如子，在摩尔斯领有极高的威望，但是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这是一个听说叫莫雷子爵的首级，莫雷领已一个时辰前被我占领，一个叫勇士的佣兵团想支援你们，但是已经被我们击溃掉头南逃。
你的一个骑兵队也已伤亡过半。看着你们把平民也编入了部队，这些人怎么能打仗呢？
你们当领主的应当体惜你们的部下和家属的心情，爱惜他们的生命，早一点替他们找一条生路，别再叫他们作无谓的牺牲了。
大酋长德雷克塔尔敬上。”
“兽人不是愚昧无知的，看来他们也知道攻心为上啊”摩尔斯将信折起来说道。
“要不是罗杰的三心之说为我坚定了信念，还真有点想投降的念头，哈哈”
“威尔斯，叫罗杰过来。”摩尔斯望着城楼下莫雷的首级，流下泪来。
莫雷领在摩尔斯领的北面，两个领地相近，使得两家关系极好，莫雷是前莫雷子爵的大儿子，和摩尔斯是从小玩到大的玩伴。
听到摩尔斯叫他，罗杰给伤兵治疗完毕就去城头寻找摩尔斯子爵。
罗杰走上城头的时候摩尔斯已经收拾好了心情，只有城砖上的一个拳头印证明着摩尔斯愤怒的心情。
将信交给罗杰，摩尔斯的脸被火把照耀的明灭不定。
“罗杰，你怎么看？”
待到罗杰看完信后，摩尔斯转过身来，向着罗杰问道。
“摩尔斯大人，德雷克塔尔是氏族酋长，是五阶超凡者，如果是一个五阶超凡者来了这里，他会来劝降吗。”
“加上这里目前就是千余人的规模，我猜测那里最多就只有一个四阶千夫长，这封信的纸张是莫雷领所产，背面有明显的青色痕迹，所以德雷克塔尔一定不在这里。”
“北方莫雷领已经沦陷，那里只比我们领地实力差一些，我料定那边也顶多只有一个附庸千人队在进攻，勇士佣兵团一直在东北的塔里克行省活动，他们南逃的方向是菲利普伯爵的领地，也就是我们的东边，证明那里暂时还没有兽人。”
“所以我推断，兽人大军目前的主力在北方的肯桑行省，那里才是重点，北可以进攻山地王国，东可以往王都方向，西南可以直达洛克平原，我们这里，只是附带的，因为我们这里黑暗山脉与精灵国度相连，攻下这里是为了监视精灵的。”
“所以现在兽人算上增援，应该也就是一个四阶，十多个三阶，加上二百左右的二阶以及两千人左右的兵力。”
罗杰看完信，有理有据的分析到。
“我们这边达到三阶的只有八人，二阶一百五十多人，一阶及以下只有七百余人，算上能拿起武器的平民千人，加上城堡的地利，实力还是很悬殊啊。”
“虽然我们可以坚持半个月，但是半个月后呢，王都肯定会放弃我们去支援肯桑行省，找机会往东突围吧，
去洛克希德行省菲利普伯爵那。”摩尔斯拍了拍罗杰的肩膀。
城堡北面，兽人营地。
最中心一座高大的营帐内，两个兽人正抱着酒桶饮酒，身边还有几个人类女人在服侍。
“卡洛斯千夫长，你这劝降有用吗”一个百夫长抓起桌上的肉吃了一口，随口问道。
“哈哈，巴罗夫，也许有用，也许没用，但是如果有用就不用牺牲我们氏族的战士了，人类都是些反复无常的家伙，我们的王达格利什几百年之前与他们的教皇罗梅罗说好的永不侵犯，这次他们竟然来我们兽族杀死了大酋长最宠爱的小孙子，还偷走了我们王的遗物。”
卡洛斯一手在一个已经沦为女奴的贵族女人屁股上一拍，疼的女人眼泪汪汪却不敢叫出来，另一只手拿过桌子上的酒大喝了一口。
“是的，王遗留的恩泽让我们兽人几百年再也没有饥饿过，我们好好招待他们，他们竟然这样做。”说起这，巴罗夫拳头在地上狠狠一砸，泥土飞溅。
兽人之王达格利什在统一兽人文明几十年后莫名暴毙，遗留下一个可以持续改善生存环境的神器。
原本统一的兽人逐渐分化为四个大部落，轮流治理着兽人文明。
然而神器威能是有限的，只能优先供应四大部落，附属部落为了能得到更多生存地也纷纷加入。
那个神器就是王权的象征，为尊重达格利什，各部落不再称王，拥有王权的只得获称大酋长，其他统称酋长，而霜狼部落的德雷克塔尔就是本轮的大酋长。
“那个莫雷领的攻城设备运来了没？”卡洛斯再次喝了一口酒问道。
“还有半个时辰可以运来，野火氏族的增援一个时辰后到。”巴罗夫盘算着。
野火氏族是霜狼部落的附庸部落，主要战斗兵力是一个千人队，族长火鸦是一个三阶萨满，如果他能升到四阶，立马就会被霜狼部落吸纳，摆脱附庸的身份，享受和他们同样的资源，任何附庸部落都想加入大部落，哪怕丢掉族长的身份成为千人长。
“好，一个时辰后攻城！”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越来越暗，云遮住了月亮的光泽，似乎是不忍心看到接下来的大战，整个平原只有兽人营地和白马城堡的火把为世间点亮。
忽然，兽人营地的火把越来越多，一队蜿蜒的火把从北方而来，渐渐在营地聚集。
很快，白马城堡瞭望塔上负责警戒的士兵也发现了异常，手中油灯闪烁，城墙上轮流守夜的士兵也纷纷推醒了睡着的同伴，同时派人去给摩尔斯子爵传信。
士兵穿过城墙，跑下马道，到了靠近东门的临时指挥部。
“大人，北门兽人正在集结，好像是要攻城了。”
摩尔斯从冥想中醒来，一把拿起挂在衣架上的法袍披在身上，快步朝高塔走去。
登上城堡高塔，摩尔斯看到兽人营地的火把已经渐渐分为两队朝着城堡东边与西边走来。
“通知士兵们做好准备，然后叫罗杰过来。”摩尔斯吩咐到。
咚咚咚，城堡钟声响起，惊醒了所有的人。
紧张的气氛开始在城堡蔓延。
人们居住的屋里充斥这格外闷热的气氛，窗外的钟声哄隆隆直响，整个屋内寂静无声，妇孺与伤员们都在向所有已知的神明无声的祈祷，保佑自己的领主能够抵挡住进攻。
罗杰越过一道道沉寂的人影，走到了高塔上。
“没想到兽族援军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他们来了之后竟然不修整连夜攻城。”摩尔斯对罗杰说道。
“大人，他们是从莫雷子爵领来的，应该是缴获那里的一些器械。”黑暗元素的亲和让罗杰夜间的视力也极好，他看着黑暗中慢慢竖起庞大阴影说道。
正说着在城堡北方方向传来一股魔力波动，罗杰第一个反应过来，正准备提醒。
也不需要提醒了，一团火焰正逐渐膨胀起来，将黑暗照亮。
“他们有萨满！通知凯瑟琳打开城堡魔法护盾！”摩尔斯脸色微变，连忙下命令道。
火焰旁，十几名萨满正吟唱着意义不明的音节。
萨满是和魔法师一样，是兽人文明稀有的法系职业，差不多一百名超凡者才能有一人觉醒为萨满。
“火鸦，卡洛斯千夫长说了，只要能将这座城堡拿下，他可以为你向德雷克塔尔大酋长请功。”
站在一边的巴罗夫对一个挂着骨头项链，有着白色头发和满脸皱纹的苍老兽人说道。
火鸦舔了舔嘴唇，他此生都无望进入四阶了，他想要为了部族搏一搏未来，所以参加了此次战争。
“希望卡洛斯千夫长言而有信”沙哑的声音传来，随后加入了吟唱。
火鸦的加入使得火焰瞬间增大到，一个直径五米的大火球瞬间成型，然后朝城堡北门轰去。
火球点亮了夜空，照亮了双方战士或激动、或恐惧、或残忍、或仇恨的脸庞。
火球越来越近，瞭望塔负责警戒的士兵喉头一动，在咽了一口口水中，火球落在了一道缓缓张开的湛蓝色护盾上，炸成一片火花，双方互相抵消的魔力，让护盾上的魔力波纹以火球落点为中心向四周荡去。
魔法护盾生效了，却也拉开夜袭的序幕。
在他的瞭望中，一个个细小的黑点伴随着不断射入高空的魔法和石头，如潮水冲向礁石般，向着白马城堡涌来。
铺天盖地的喊杀声很快淹没了这座城堡。
战斗，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