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睡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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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所空间不大，摆上张床就占据了大多数空间，但角落中还是隔出了小空间个供人洗浴。
拉上帘子，就可以洗漱了。
淅淅沥沥的水声从房间一角传出，即使再三转移注意力，这个声音依然在耳边不停歇的响。
顾千山心神不属，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手下的被子，听个水声，听得耳根微红。
等过一会儿，水声终于消失，顾千山听到动静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方柏霓湿着头发出现，眼尾微微泛红，也不知道是被热汤的蒸汽给熏的还是怎么了。
接着往下看，顾千山瞳孔微不可见地缩了缩，眼睛不自觉的落在拿一片白上。
好白比他见过的所有人的都白。
没穿衣服、不是，只穿了个裤子，嗯，脚也白。
方柏霓淡定地走到一边擦头发，犹豫过一秒要不要穿上衣，最后还是那点小洁癖占了上风。
“怎么不穿衣服？”
顾千山手指蜷了蜷，有些紧张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脏了。”方柏霓颦了颦眉，有些嫌弃。
若是知道要在镇山住一晚，他就带件替换衣服来了。
顾千山强装镇定的“哦”了一声，然后不再看对方，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拉上帘子，十分酸爽的冲了个冷水澡。
方柏霓躺在床上，打了个滚，滚到了墙边，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但涌上来的困意挡也挡不住。
他还是第一天走这么长的路，没有躺下的时候还可以勉强忍耐，此时洗完澡舒舒服服躺在床上，连一根指头也抬不起来。
耳边隐隐约约的水声简直和催眠曲没什么两样。
等顾千山带着一身水气出来时，他早已进入梦乡。
这让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顾千山松了口气，红着一张脸瞥了眼放在桌子上忘记洗的衬衣，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当的拿去洗干净晾起来。
关上灯后的招待所一片黑暗，十分安静，只有两人缓缓的呼吸。
顾千山在一片漆黑中缓缓爬上床。
在心底唾弃自己没出息，又不是没和人睡过一张床，紧张个什么劲儿。
好凉。
单人房，床不大，两个人躺一起，胳膊腿挨到是不可避免的。
夏天本就热，方柏霓还洗了热水澡，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就开始出汗，此时身边多了个刚冲完冷水澡，不停散发凉气的来源，整个人忍不住从后面贴上去。
像只考拉一样，手脚并用地挂在顾千山身上。
顾千山僵硬着身体，脸红了又红，心中提醒自己：是他主动贴上来的，可不是自己主动。
手臂装作不经意地从后面搂过他的腰，亲昵地蹭了蹭。
顾千山凑近，发现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小知青身上不知道抹了什么，有股淡淡的香味。
两人靠的很近，呼吸微微交缠。
房间里边没开灯，黑压压的一片，但气氛却火热。
方柏霓嫌热，睡觉时只穿了一条短裤。
顾千山脸又红了。
这人睡觉怎么穿裤子啊不是，这人睡觉怎么只穿裤子啊
这没什么，毕竟村里那些不将就的人，大白天也是只穿个大裤衩子的在外面晃悠。
他怎么这么热呢，顾千山心中暗骂一句，爬起来抓过蒲扇，大力扇动。
蒲扇带来风，勉强让他找回些理智。
顾千山用力的挥着手中的蒲扇，他越扇，风越大，方柏霓感受到从他那边带过来的风，越往他那边贴近。
越贴近越热，顾千山更加用力的扇。
越扇两人之间的距离越近。
扇个风，把他整的浑身燥热。
顾千山此时更是不知所措，扇也不是，不扇也不是。
越扇，越凉快。
越凉快，两人之间贴的越近，贴的越近，顾千山越热。
结果就是，顾千山越扇越热。
而且，空气中的香味越来越浓了
顾千山抓着蒲扇扇了半宿，自己困意全扇没了，这小混蛋倒是睡的挺香。
越想越气，越扇越气，顾千山索性放纵自己，决定找点安慰。
转过身来，把方柏霓搂进怀里。
心道：这小混蛋不是喜欢贴着他睡吗，索性贴个够。
顾千山掌心贴住方柏霓背部细嫩皮肤，脸上抑制不住得开始发热，还维持着表面上镇定神色。
腰太细了，他一边摸一边比划。
指腹下的皮肤温暖细腻，摸起来手感绝佳，顾千山想捏一把，又怕把人捏醒，心中有些遗憾。
贴贴这么舒服，难怪他这么爱贴贴，顾千山突然顿悟了。
接着他又不满足的将头埋进对方脖颈，手也搭在了腰上，狗皮膏药似的紧贴着。
没成想，他乐意了，方柏霓又闹了。
方柏霓睡得正香，突然梦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座喷火龙，还一直追着他喷火。
他往哪跑，喷火龙就往哪移，躲也躲不开。
顾千山身上像个小火炉，热得方柏霓手脚并用的想要把他给推开。
方柏霓哼哼着，往墙角挪，想要摆脱顾千山，但他背后就是墙，在怎么移也躲不过。
顾千山脸色不佳，贴着睡这么舒服，有什么好挣扎的。
小混蛋真不会享受。
顾千山没松手，磨了磨牙，低骂道，“没见过这么娇气的。”
“挪挪挪，再挪睡墙上得了！”
“扇风，给扇！”
顾千山手上很实诚得把蒲扇摇地更欢了，同时也将人抱的更紧了。
还时不时摸摸方柏霓的脸颊，再亲亲他的头发，让唯一目击系统白团子气的在空中哇哇叫，静音的那种。
楚时安知道方柏霓和顾千山一起去镇上，一直到晚上同去的人都回来了，两人还没回来，听说是要在镇上住一天，更是气得不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落后一步，被人抢占先机，而且还悄无声息的。
要不是今天早上起来知青所少了个人，他都不知道去镇上这回事。
“他们今晚不回来了？”楚时安问道。
气得用手指狠狠掐自己的掌心，手里传来的尖锐疼痛让他找回些理智。
被他问的正是顾国庆，今早运粮队的一员，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对啊，好像有个人的东西还没寄到。”
见楚时安脸色难看，误以为他关系朋友安全的顾国庆还绞尽脑汁的安慰他：“不用担心，千山哥对镇上熟的很，保证把人和东西都安安全全的带回来。”
楚时安脸更黑了，跟变脸似的。
看的顾国庆啧啧称奇。
顾千山睡前还寻思着，等天亮要去国营饭店买几个肉包子，听说国营饭店的包子也是一绝，皮薄馅大的。
但想象很美好，事实很残酷。
方柏霓昨天走了一天的路，睡的死死的，顾千山扇了半宿扇子，到天亮也没醒。
等两人起床时，外面太阳已经高挂头顶了。
两人决定先去邮局拿包裹，再去国营饭店试试运气。
运气挺好，正巧赶上了最后一笼包子，顾千山要来五个大肉包。
猪肉大葱的，咬了一口，果然像外面传的那么好吃。
顾千山自己的吃完一个了，方柏霓手里还拿着第一个，“怎么不吃？”
“烫。”
方柏霓指尖被烫得红红的。
“娇气。”
顾千山板着脸抱怨，身体却诚实的拿着包子让方柏霓啃。
方柏霓脸一红，但顾千山坚持，不好让周围的人看热闹，只要用这个姿势吃了大半个。
后面再喂方柏霓就不肯吃了，非要自己拿着吃。
瞧着顾千山的样子，还有几分遗憾。
回去的半路上，正好碰上隔壁河亭村的人开着拖拉机办事，搭了一路搭顺风车，不用自己走了。
等到了村里，路过的顾国庆看着两人突然说道。
“你俩终于回来了，那个楚知青快担心死了，从早惦记到晚，拉着我一直问东问西。”
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不是，你俩睡一间啊？”
顾千山红着脸：“就睡一间怎么了。”
顾国庆委屈，睡一间是没怎么，但顾千山之前和他去镇上办事，不是还嫌弃，非要两人开两间。
“那你之前不还嫌弃两人睡一张床挤吗。”
“方、方知青跟你能一样吗，他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