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德馨高中（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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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恋爱本！我就说德馨高中是恋爱本！】
【快答应！主播快答应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原来教导主任也是有恋爱线的。小本本记下来。】
此时此刻，教导主任的眼神不可谓不危险。
但是这种危险，却又不是那种随时让人丢掉性命的危险。
而是让方无徊觉得，但凡她点头说一句“我愿意”，就会被教导主任拉到房间进行一些不可描述的颜色事件。
所以，方无徊后背上的寒毛一下子竖了起来。
哪怕藏在眼底深处的警惕被镜片遮拦，也在沸腾翻涌。
方无徊忽然笑了开来：“主任真是会开玩笑。拿着这个条子，我就能拿到新的套装吗？”
“方老师，你是在转移话题吗？”
这下子占据上风的，成了教导主任。
他看出了方无徊的退缩之意，脸上的笑容加深：“如果不是想在后面与我绑定，那为何屡次来撩拨我？”
方无徊：“……”等等，不是，你把我的挑衅当作撩拨？
方无徊后退了一步，脸上端起假笑：“主任误会了。对不起，抱歉，我这就走。”
话音未落，方无徊就火急火燎地冲出了教导主任办公室。
她跑得可快了。
教导主任都只能看到一道残影，从他办公室的东门前闪过窗户最后消失于西门后。
“呵。”
教导主任冷笑了一声，将方无徊抛到了脑后，看了眼时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11点了，他差不多该准备去宿舍楼了。
……
方无徊一直冲到西二办公室门前，才一脸后怕地停了下来。
她颇为苦恼，接下来好像不能再在教导主任身上薅羊毛了，那还能薅谁的？
看到右前方“西二办公室”五个大字，方无徊一顿，扭头往办公室里看去，正巧对上了女老师面无表情的脸，一下子笑了开来。
一分钟后。
方无徊来到了女老师的办公桌前：“好姐姐，我已经在主任那里办好了入职手续。我来见你啦。”
女老师看了眼方无徊带血的套装，放下了手中的教案，抬头看她，认真地道：“我是（9）班数学老师刘蕊，你可以叫我刘老师。”
又是（9）班的？
她这是什么运气？
方无徊脸上的笑意加深，“这么巧呀，我先前认识了一个老师也是（9）班的呢，叫陈晓梅。刘姐姐你知道她吗？”
刘蕊老师没有回答方无徊这个问题，甚至低下了头没再搭理方无徊。
方无徊笑容不变：“刘姐姐，我还有一个问题。”
刘蕊无动于衷。
“我要去哪里拿教师套装啊？”
这一次，刘蕊有了反应，她停了笔，似乎是在思考，许久才道：“去食堂找杨阿姨。”
方无徊藏在铁刘海下的眉毛轻挑：“是杨慧杨阿姨吗？”
刘蕊再次没了动静。
“真是谢谢你呀，刘姐姐。”
方无徊离开了西二办公室，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门前，她垂下眼眸，一脸的思索。
在办公室里，刘蕊明显不如之前热络，或者说，从四楼卫生间到教导主任办公室再到西二办公室，就如同一层一层的封印，在卫生间时，她最像是一个人，但在西二办公室里，她更多的像是一个没有太多思维能力的npc。
“叮铃铃铃～～”
今天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上课铃声响起。
方无徊看了眼时间，10:40。
距离11点还有20分钟。
方无徊转身往南侧教学楼看去，对面只有7个教室里密密麻麻地坐满了学生，他们全都坐直了身体看着黑板，就好像全体都是三好学生。
她又回想了一下方才的10分钟课间休息，尽管她很忙，没有特地关注学生的状态，但她也能确定这10分钟的课间休息并没有听到丁点儿的喧哗，更没有看见一个学生离开教室来到走廊上，甚至也没人上厕所。
这就不太对了。
难道高三年级20个班级里的学生没有一个活人？
其他主播呢？
不在高三年级么？
这么想着，方无徊拿着手中教导主任给她的条子飞快地下了楼梯。
在方无徊来到一楼，原本被迷雾淹没的外界露出了一条蜿蜒小路，小路的两边还种满了馥郁的郁金香。
郁金香的花路蔓延到浓雾深处，小路从一条河流上跨过，尽头的右侧是一座三层的玻璃大厦，“食堂”二字做成了霓虹灯，此时竖在玻璃大厦的楼顶，在浓雾里熠熠生辉。
方无徊踏上了小路。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知到什么东西企图攻击她，但不知道是教导主任给她的条子还是她作为老师的身份起了作用，那东西很快退回了郁金花丛里，再没有泄露半分痕迹。
小路很长，不是之前在【荒野别墅】小社恐扛着她在血色小路上怎么跑都跑不到尽头的长，而是单纯物理意义上的长。
方无徊飞奔向食堂的路上在心里面估计了一下，这路长足够再放一座“回”字型的教学楼了，想必这浓雾后面不是高二就是高一年级了。
转念之间，方无徊已经来到了跨在小河上的水泥桥上。
这时候她才发现，在食堂大门的右侧还有一个小卖部，食堂大门朝南，小卖部的门朝东，两个门呈90度夹角，都是玻璃门，能看到里面的结构是相连的。
方无徊往小卖部看了一眼，里头坐着一个红头发阿姨，正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那严肃的表情和快出残影的手速，让她无端想起室友在deadline的前一晚疯狂赶稿的惨烈画面。
与红头发阿姨背对而坐、只隔了一堵玻璃墙的，也是一个红发阿姨，她也在忙碌地敲键盘，两人唯一不同的，大约就是脑袋以下的着装，小卖部的阿姨穿着嘻哈，食堂里的阿姨则是整整齐齐的西装小短裙，脚上还踩了一双黑色恨天高。
相比较而言，西装红发阿姨更像是负责饭卡办理和套装发放的杨阿姨。
方无徊已经往食堂那边走出了两步，在走到两门的夹角位置时，突然右拐走进了小卖部。
【？？？主播你搞什么？杨阿姨在食堂啊！】
【发现没，这个直播间最爱发的就是问号。小问号，你是不是有很多小朋友？】
【我已经佛了，随便吧。只要能让我看到甜甜的恋爱就行。】
【难道小卖部的阿姨才是杨阿姨？】
【看过「德馨高中」的出来解释一下啊！】
【实不相瞒，这是我第四次看「德馨高中」的本，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们，食堂里的那个才是管事的杨阿姨。小卖部里的这个！！】
【被屏蔽了什么？！直播间你不做人！】
【直播间：（doge）我本来就不是人，你们管我怎么狗？】
在直播间吵吵闹闹的时候，方无徊已经走进了小卖部。
嘻哈红发阿姨头也不抬：“商品自选，扫脸结账。”
“阿姨，我不是来买东西的。”
女生的声音传来，嘻哈红发阿姨终于抬起头来。
方无徊这才发现嘻哈阿姨的两个瞳孔是异色的，她一下子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来，不等对方开口就拿出了素描本和黑色签字笔：“阿姨你的眼睛好好看！我是新来的美术老师，可以帮你画一幅肖像画吗？很快的，两分钟就可以了！”
说完，她眼巴巴地看着嘻哈阿姨，一副嘻哈阿姨不答应的话，就是犯了天大的错。
可惜的是，嘻哈阿姨从来不吃软，甚至脸色变得很难看，“不买东西那就给我滚！”
“好吧。”
方无徊飞快地收起了素描本和签字笔，动作麻利得仿佛刚才提出要给人画肖像画的不是她一样。
她乖巧站立：“我不买东西，可以卖东西么？”
嘻哈阿姨黑着脸：“我这里不收破烂。”
“这应该不是破烂。”方无徊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柜台上，往嘻哈阿姨那边推了一下：“您觉得呢？”
嘻哈阿姨阴沉地看了方无徊一眼，才看向照片。
这一瞬间，方无徊无比确定嘻哈阿姨眼中一闪而过的狂喜。
即便下一秒，嘻哈阿姨就黑着脸道：“这就是不值钱的破烂。”
“这样啊。”
方无徊脸上的笑意不变，缓慢伸手、作势拿回照片：“那我不卖了。”
“啪”的一声，嘻哈阿姨的手比方无徊更快地按在了照片上。
在触碰照片的这一瞬间，嘻哈阿姨的脸上闪过藏不住的舒爽。
“刚才是阿姨我看错了。”嘻哈阿姨看向方无徊，脸上带笑，语气和善，仿佛刚才凶神恶煞的人不是她，“原来是【荒野别墅】的产出，是很好很好的东西啊。小姑娘啊，你还有多少？阿姨全都买了！”
“这只是普通照片啊。”
方无徊刻意咬重了“普通”这两个字的音节，从头到脚都显出她是一个身怀宝藏而不知的气质。
然而嘻哈阿姨没有相信一分一毫，为了得到照片，嘻哈阿姨不惜放低姿态：“这怎么会是普通照片呢？是阿姨老眼昏花没看清，才有了这样的误会。这样吧，小姑娘你要是能再拿出一张，我这店里的东西就随你挑10样！对了，你刚才要给我画肖像？可以！你画吧！”
方无徊做作地瞪眼捂嘴巴：“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我先给阿姨画肖像画吧？我觉得阿姨的眼睛真是太好看了！”
说话间，方无徊就拿出了素描本和黑色签字笔，画好了一副嘻哈阿姨的肖像画。
“哗啦”一声，方无徊往后翻了一页，眨巴着眼睛问：“我能再画一幅吗？”
嘻哈阿姨：“……”
最后她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好来。
方无徊喜笑颜开，嘴巴更甜了：“阿姨你真是一个大好人！想必你就是杨慧杨阿姨吧？刘蕊老师说你人最好了！”
嘻哈阿姨的脸色一僵。
在她背后的西装阿姨缓缓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