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户外课丢脸果然得不到好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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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闪发亮的，隐藏在心中的太阳……”
第二天被闹钟敲醒，一条哉穿上衣服，把换洗的制服挂在阳台上。
早起只是为了乘坐早晨六点的第一班公交。
价格公道不受路线限制。
如果再发展发展连公交都消失或者涨价的话，那一条哉是绝对要和资本家们作对的。
在底层滚打摸爬让资本踩在头顶走路，但气愤时必须站起身来。
明日高校的大门，两侧栽种着没有樱花点缀的樱花树。
草地上还能看见一两片樱花。
没到花季它们和平常的绿叶树一样。
学校为了美观和避免被环境厅的检查人员说三道四，暗地里吩咐学生们拿了几盆盆栽和全体师生的合照挡着。
广场中央的国旗队正在准备早上七点的升旗仪式。
第一堂课在八点，所以一条哉晚上睡觉的时间往往很晚，前提是做完一整套试卷。
从右边的阶梯向上走，头顶的楠木树叶繁茂看不见树的主干。
一条哉为了不浪费时间头上经常会带着覆耳式耳机，坐公交时也可以听英语听力。
不过他现在正在放歌并很严谨地思考问题和人生。
解锁了“卡牌”的异性，按照道理会有后续的任务和奖励，也提示了可攻略的进一步发展。
“激活”卡牌等同于交往。
因为和佐藤绪花没有什么关联的这张卡牌只能迟迟拖延着，他坚信佐藤同学是符合系统标准的。
昨天的清水千代有着令人追摸不清的手段，那种命令别人的能力……现在已知可以让人闭嘴。
攻略什么的万万不敢相信。
而且昨天一时口误让少女对他兴趣感十足。
为此一条哉看了十分钟的校园论坛，只是为了了解一下清水千代的信息。
但上面简简单单地只写着几个字。
“财阀的女儿……”
他倒不觉得意外，少女身上的那种气质他在“那几年”看见过很多。
自己最多只是敢吓唬资本而不是对资本家的女儿们下手接着开始真人版逃杀。
无论多么好看，交往这种事情还是要慎重，不抗拒不热情。
首先符合他审美，接着契合的三观和恰到好处不为难的任务，那么即使真正来场恋爱也可以。
想着想着覆盖在耳朵上的耳机忽然就被一股强大的后抓力掀开，然后落到他脖颈处。
“一条，你这家伙走在路上都在学习，喊了名字可是有五遍了。”
“在思考问题。”
“思考什么问题？空想什么的真的是不如直接当场去做，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已经成功被棒球社录取了。”
北辰远比划出挥出棒球棒的动作，然后笑着跑到他面前。
“棒球部录用你是当捡球员吧，实在想不到你有什么地方会被看重。”
一条哉这样依旧可以听见音乐，而且这样有种不同的享受，也没有打算重新套上耳机。
他有些庆幸自己买到了非常稀有的扩音耳机，
这简直太棒了！
他打算今天晚上放学就去感谢耳机店老板。
“你这家伙真无趣，等我出现在甲子园的时候不要跪着求我的签名。”
“阪神甲子园球场的观看席都不可能出现你的身影。”
“你这家伙讨打是不是？”
“不要以为每次得寸进尺我不在乎就变本加厉啊，笨蛋！”
一条哉大声训斥了一下他然后踏上前往教学楼的台阶。
“我要变身了！祝福时刻！至仁至善至高至强之王！”
“Cobra！RiderSystem！………！Fuhhahhahhahha！”
“厉害！果然成绩好连音效都如此逼真，但你不会认为仅仅这种程度就可以和我抗衡吧？”
“好了好了，还要赶着去教室值日，耽误了到时你要陪我一起罚站。”一条哉摆摆手准备示意他闪开。
但北辰远依旧我行我素，“话说你都不羡慕我的吗？”
“没错，北辰大爷，我很羡慕你。”
“切！太敷衍了……伊藤部长非常看好我哦，当时给学长们捡球时就主动和我聊天，对我说了很多，将来说不定可以代表学校参加比赛，成为最年轻的甲子园球星。”
“说到底果然还是个捡球员啊，高三部的伊藤部长？”
一条哉有些被逗乐了，连一直留意的音乐歌词都没有记清楚。
‘曾经我也想一了百了……感到空虚而哭泣’
中间的一句被跳过了。
“伊藤社长你也认识？”
“好像当时在翻看校园论坛有看见，就是那个两年预赛没有得到地区优胜，只能每年都在校门前集体土下座，一直在候补区还时不时垫底的学长？隔壁高校经常以此羞辱，还发明了办法来招生。”
北辰远大惊失色，随即面部扭曲，“一条，我已经录音了，你等着，而且还浏览不正经的网站，你完了，我要你身败名裂。”
“没想到只是陈述一些事实都能受到威胁。”
“阴险的小人，永远不会明白凌晨一点在学习网站上刷题的快感。”
“话说你被什么社团当垃圾收取了？”北辰远再问。
“心理活动部。”
“诶？有这个社团吗？新社团？不过新社团一般都不会有人去的哦，没人去只能荒废，还要找好友凑数。”
“确实是刚刚建立的，我碰巧遇到。”
“噗嗤、、一条你这家伙，不知道棒球社昨天晚上组织了新成员欢迎仪式，请客去吃鱿鱼饭，然后还安排和排球社联谊，这下女朋友方面完全不用担心了。”
“哈哈，我已经可以想象我先一步交往女友而你黑着脸的场面了，哈哈……不行了，太好笑了。”
“我会把原话告诉香川同学的。”
“我错了！”
香川同学，也就是北辰远的网恋女友。
交往三年，从来没有露过脸，不过北辰远他自己都不着急，一条哉也无所谓管这些。
“你选择社团肯定有原因吧？那个什么？心理活动？这个社团有什么特殊政策吗？”北辰远明白他的需求于是追问。
“心理活动部确实是什么特别的地方也没有，也就是允许每天去活动室值日就可以早退罢了。”
“哈哈哈哈……什么！凭什么？不公平！连归家部都必须要在教室里背半小时的英语单词。”
北辰远声嘶力竭地怒吼，一条哉放慢脚步让声音的分贝稍微能够接受。
“可恶，像这种说一些莫名其妙去安慰别人，迷信十二星座，会用玩具卡片糊弄同学的社团我一点都不稀罕啊……”
“一条哉！我北辰大爷鄙视你。”
“是是是，我知道了。”
“那你就等着每天早点回家然后荒废青春吧，我会努力成为优秀的投球手的。”
“祝福你，甲子园的未来球星。”
“一条，你说话为什么要拖长音？”
“现在年级前列都这样，真是可悲。”
一条哉用无药可救的眼神看着他，这让北辰远彻底崩溃了。
他硕大的手掌一紧，然后大声喊道：
“吃我一记手刀！”
“你今天又没吃药吧！”
“哈哈嗝……决裂！”北辰远看着一条哉摸着后脖子笑到断气。
“心理活动部的部长是哪位？居然会答应你？”
“清水同学，升学典缺席的那位。”
“等等！一条？你这家伙太幸福了吧！”
北辰远这种惶恐的神色，除了追番遇到烂尾或者被牛时才会出现。
“和清水同学共处一室……你这家伙一定会被全校针对的！”
“她在学校里很受欢迎？”
一条哉回想昨天下午的事，明明感觉她除了长相以外并没有哪方面令人满意，性格也很冷淡。
“当然，像清水同学那种美少女，就算少活二十年……不！四十年都想要占有为女友，反正在棒球部就听说了很多，你只要知道她的身份很特别，像我们这种阶级的一定不要有什么分非之想，会被扔到东京湾的。”
“那你可以放心，我只关心学习和工作。”
“骗鬼！你这个满脑子是腿的家伙，看见清水同学估计一下子就喜欢上人家了，不过作为我们学校和隔壁三井、府立里唯一偏差值80的怪物，你就算是「少女杀手」一条也不可能有机会的，大胆猜测敢去告白的之后都生无可恋甚至可能得上了抑郁症。”
北辰各种逻辑推理，像倒开水一样热情。
“首先，我肯定不会去做那些告白的蠢事，如果一个人足够有魅力，那一定是被告白方并且时刻掌握控制权；其次，我个人的偏差值达到77，只要在国语上再用功一些，有可能达到80甚至更高。”
“你说什么？别说什么如果和可能，清水同学的偏差值居然没有我的两倍……那也不过如此啊。”
“我也录音了哦。”
“幼稚。”
一条哉把手机拿出来，北辰远嘴上说着但手上时刻准备把手机抢走。
没错，北辰这家伙就是这样，像一个矛盾的球体，难怪喜欢扔垒球。
让原本五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被拖到了十五分钟，好在北辰远有良心帮了点小忙。
打扫完教室第一节就是小林督导主教的数学课。
写字楼里，一条哉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学习中，不过在拿出书本前留意了一下隔着一排的佐藤绪花。
提升好感这种事还是算了，太不负责了，不想成为学校里出了名的渣男。
上完数学和思政课，最后一节是每周为数不多的户外课。
需要准备体测，一条哉和北辰远在更衣室换上体操服来到沙土操场上。
“诶，一条！你快看，限量版的佐藤同学，短桶袜永远的神。”
“你这家伙真恶心，除了女孩子就是女孩子了。”说话的是一旁进行热身的竹内笠次。
这位是二次元里元老级的人物，可惜特别喜欢那个……
“竹内！昨天晚上半夜喊醒我！拿了我的资源包就是这样背刺我？”
北辰远声音很大，在做拉伸的女生们很快就一致看了过来。
“你别胡说啊！”竹内有些架不住面子，慌忙背对着女生。
“不是吧？三分钟后某人还又偷偷删除结果又来了兴致让我再发一次，这种事情本质上就是不可取的。”
“我给你道歉！还请原谅我。”
在两人说话时坂本老师吹着哨子下达集合口令，等队伍过了好久才勉为其难站整齐后他才说出这节课的任务。
“男生们先进行1500米体测，女生们应该有不舒服的吧，那就做体操，期末考核时所有人要拿到A。”
对于五月第一节户外课就是高强度的长跑测试，大部分男生围在一起准备商量摆烂的手段，坂本老师则宣布了时间和分数的规则，掐灭了众人兴起的小心思。
等男生们在起跑线全部奔跑起来，穿着体操服的女生在观看席的阴影下进行体操训练。
“一！二！三！四！先左拍手！”
“一！二！三！四！现在向右……”吹着哨子的坂本老师在女生们前指挥。
“松田同学！你的速度快了！慢一点。”
“那位反方向的女生，腿部都那么粗了还不认真，是佐仓还是京田？”
“佐藤同学是累了吗？累了就去旁边休息。”
“老师，我没有。”
“那就全部继续！”
叫作松田的女生有些委屈，面对体格是自己两倍的坂本老师她只能无助地擦干泪角，内心里想象给他穿上花裙子然后提裙角跑路的样子。
所以说为什么要哭呢？
画面好优美，有点想笑怎么办？
“一！二！……”
坂本的哨声又停止了，一些女生紧张地停下看他，另一些则继续按照记忆抬腿、摆动腰肢。
“那位？叫不上名字的家伙！你是也喜欢做体操吗？”
在操场对面奔跑的男生们齐刷刷地转头、低头。
刚刚还累到不行的女生们发出好听的笑声，没有得到坂本老师的责备。
在人群中的一条哉看着旁边一脸不情愿的北辰远，刚刚那些家伙中就有他。
“你这家伙。”
“一条？你是男生吗？那么可爱的佐藤同学做体操都不看？”
“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两条腿的生物，我不可以看自己的吗？”
“我要把早饭吐了哦。”
“北辰远就是见不得身边有正常人类，一条君不光成绩优秀为人还正直，不要把什么人都想象得和你一样下流不堪。”
被这样夸奖的一条哉有些脸红，下定义什么的果然只要是美好的他还是愿意接受的。
“竹内你刚刚没少看吧？还才向我道过歉的啊，刚刚转头的第一个明明是你才对啊！”
“我没有……你休想冤枉我！”面对堪称绝杀的三连问，竹内想张口反驳却碍于心虚。
只能加快速度远离两人。
“这家伙就是逊啦。”
“快一点吧，还有两圈，我算过，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跑完会不及格。”一条哉提醒。
“该死，我明明全力以赴了啊，明明不争气的是我的腿。”
一条哉想到不及格后需要午饭时间留下来重新测试，也不管自暴自弃的北辰远。
当他路过女生们的部队时，一双手拦在了他的面前，是坂本老师。
“坂本老师，怎么了？”
“刚刚偷看的人里应该有你吧？看上去就是个喜欢腿部的变态。”
“老师您不佩戴眼镜应该还没近视，如果是老眼昏花我可以考虑自己掏钱给你买点眼药水。”
“对老师说话要有礼貌啊！”
坂本老师气得胡子飞了起来，然后：不容分说就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跑。
“臭小子，来，给你个机会，来陪女生们一起做操，不需要你继续跑了。”
“我没有偷看，并且我拒绝。”
“老师我作证，一条从开始跑就一直在偷看佐藤同学的腿，还说如果可以抚摸愿意花钱。”
北辰远路过时喊着，然后加速向前跑远。
“你如果想在学期末得到全部体能测试不合格的成绩单，那么你可以继续跑下去。”
就这样，一条哉被迫从跑道离开，加入了女生们的体操队。
“既然你喜欢，那你就站在佐藤同学旁边吧，记得跟着佐藤同学的动作。”
一条哉生无可恋地抬腿，佐藤绪花站在队伍最后的一角，他来到一边。
佐藤没有看他，但脸蛋是红色的。
“啊……受不了了，是一条君……”
“一条君为什么不看我的腿？明明平常一直保养来着。”
“会不会在一条君面前丢脸？”
队伍里的女生小声嘀咕。
坂本重新用嘴吹哨子指挥。
“全部准备好！做完一套允许休息，然后看一条同学学习的怎么样。”
一条哉甚至看出来坂本老师脸上有一团黑影，自己以前绝对得罪过他吧？
耳边的声音都是大概“这太棒了！”、“做体操？场面太美……”、“一定要用手机拍下来！”
提醒一下这位同学，不懂得什么是“**”就多翻翻字典。
“一条同学……”
一道不同的声音，好听的，来自佐藤同学。
“佐藤同学，还请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过什么‘跑步还偷看美少女做体操’这种事情。”一条哉连忙解释。
“没事的，我知道的，一条同学好好跟着我的动作……就算想看也没关系的。”
一条哉叹气，后面的话让他怀疑自己的耳朵。
佐藤同学，你确定要这样明目张胆地带有色眼镜吗？
亏自己课上还做决定打算不去提升你的好感度。
他木讷地看着佐藤绪花那更加鲜红的侧脸。
但来不及多想，坂本有节奏的哨声开始响起。
“一！二！三！四！弯腰蹲下！”
“一！二！三！四！起身抬头！”
一条哉边听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佐藤，他发誓是第一次看，但就算是第一次也能发现出她的不对劲，动作有时不标准就算了，还能看见明显的错误，佐藤同学刚刚应该在摸鱼吧？
还是故意要看我等会儿丢脸？因为被看腿而生气？
“一条！你的屁股是不会扭吗？”
“腿是没有力气吗？抬高一点！一！二！三！……一条……一条……”
就这样，渐渐迷失了自我的少年，只知道把身体的掌控权交给别人。
“一！二！三！四！立定！”
“女生全部休息，一条同学你准备一下。”
一套体操做完，部分女生蹲下坐在地上，有些和佐藤绪花一样微蹲，双手撑住双腿。
坂本老师到他面前问：“应该学会了吧？”
“也许吧……”
不想说话，远处跑完长跑的男生们也一个个向这里靠近，一条哉望着他们的眼睛，纯洁的双眼和满是污垢的眼睛对视。
“一条同学，很简单的，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坂本老师，我觉得我需要调取监控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一条同学不要再狡辩了，佐藤同学那么可爱，看看也没人嘲笑你。”
“来吧，一条君可能有些害羞，各位麻烦给他鼓掌！”
女生们听话地鼓掌，男生们尖叫，其中的北辰远第一个拿出手机，发出了按下照相键发出的声音。
“来吧，一条君，扭屁股只要和刚刚的程度一样我就满足了。”
是竹内吧？刚刚你怼北辰时我挺喜欢你的。
其他人纷纷效仿，都带着微笑，和上文化类的课堂上完全不一样。
看向唯一一动不动的佐藤同学。
“佐藤同学，很感谢你……”
“抱歉，一条君，我的手机落在教室了。”
坂本老师吹响了哨子，一条哉做到了在京都站长椅上的宣言：不去在意别人的目光
他扭动着躯体，跨步，踢腿……像一只两条腿走路的鸭子。
“哈哈……不行了，一条……中午勉为其难请你吃熟食，反正我这辈子都忘不掉就把今天纪念一下吧。”北辰远捂着肚子笑着，说话都可能被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