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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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织田早月的头又疼起来了，而且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从小起就体弱多病的她，知道这是感冒发烧的症状，她不敢耽误，裹了裹火红的围巾，加快脚程回到家中。
见她脸色差成这样，借住在家里的忌村静子连忙拿出几个药瓶，又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同药一起递了过去：“你是不是又没吃药？”
小心翼翼的语气，可织田早月却从里面听出了几分斥责的意味。
她难得露出一抹笑容，愈发庆幸在去年那件事发生时，毅然决定收留忌村静子。不仅让自己的身体自此有了安全保障，还能得到对方的定时喝药的叮嘱。
“最近太忙了，没空喝。”
“那，那我给你做的，药片呢？”
见织田早月闪烁着眼神，不敢看她。忌村静子便从她的手提包里翻出药盒和中药包，看到两个东西原封不动的样子，忍不住声音大了点，说：“你自己的身体，要好好爱惜，不要，不要老是忘记吃药！”
织田早月讪讪地笑了笑，她不敢回应处在气头上的忌村静子，连忙服下晚上份的药片，剩下的一点热水正好用来冲中药。她搅拌着粉包，随口说道：“忌村，以前在班里，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唠叨呢？”
“因为，”忌村静子帮她往杯子里添了点水，小声地说道：“以前和织田桑还不够熟啊。”
这是实话，当年还在学校的时候，织田早月一年到头，来上课的日子屈指可数。因为身体的关系，所以织田早月经常去她宿舍或者是实验室买药。
虽然和班上其他人比起来，她俩已经算熟识了，但是在当时，忌村静子身边已经有别人了。
“你住我这了一年多，我们同居快一年，”织田早月吹了吹药，渺茫的雾气模糊了她的神情：“都这样了，咱们还不算熟吗？”
“啊，不是这样的。”
“那以后喊我织田吧，不要再带敬语了。”
看她捉摸不定的表情，忌村静子心里突然飘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便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搬离这里，越快越好。”
“为什么？”
忌村静子一脸不解，明明刚刚还说可以不用敬语称呼她，怎么现在就让她搬走呢？
“最近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继续跟着我的话，我无法保障你的安全。”说完，织田早月仰头一口喝完了所有的药，苦涩的药体在入喉的瞬间，传遍了整个口腔。
真苦啊，喝了十几年了，到现在她都没有习惯这股味道。
不过比起内心的痛苦，这点苦又算什么呢？
织田早月凝视着一脸担忧的忌村静子，真是的，明明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点温暖，现在居然要让她亲自送走。
她舍不得，却又不得不这样做。
织田早月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的药渍，然后起身走到忌村静子面前，双手按在她的肩上，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忌村，如果我成功当上家主的话，你愿意来找我吗？”
“当织田家的私人医生也好，你想开个药房也行，反正你来了，我一定会全力帮助你达成你的愿望。”
听到这样的话，忌村静子愣住了，眼睛瞪的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看着织田早月，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要知道在过去，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哪怕是那个“最好的朋友”都未曾说过。
她结巴着，半晌，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你的药很有效，让我的身体好了很多，仅此而已。”所以只要她未来能活下来，不管怎么样，她都会报答这一切。
得到这番保证，忌村静子便不再多问，或者说就算织田早月不说这番话，她也会一声不吭地收拾好东西，按照织田早月的吩咐，去下一个暂住地。
她坐在车上，忍不住回味起了织田早月今天的言行举止，心里一阵感动。这时，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今天这番话，尤其是最后那句“如果”，听上去怎么有点像在交代后事一样。
忌村静子拿出手机，想要问个明白，却发现织田早月不知在何时，把她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了。
过了几天，忙活完“后事”的织田早月，终于得空去见神座出流了。
路上，龟田简单讲了这几天神座出流的状态，接着说他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神座出流好像能看到玻璃后的人。”
说完，还给织田早月演示了一下，站到她平常所处的位置上：“每次我站到这里，他就这样看过来，仿佛在和我对视一样。”
织田早月没吭声，推了推他，示意让自己站到这里。
果不其然，神座出流动了动眼皮，看向她的时候，依稀有些不悦。
他在不开心些什么？吃的是时令菜，喝的是某云水，盖的被褥每三天晒一次，每周换一套。
除了被关着，日子很无聊外，还能有什么？
“你先出去吧。”
“是要我做什么吗？”
“去准备一下我和他的饭。”
目送对方出门后，织田早月拖了个椅子坐到玻璃面前，拿出手机，翻起了最新传来的情报。反正神座出流和她爷爷一样，都有着分析家的才能。既然如此，与其她去问他，还不如让他自己来。
片刻后，神座出流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织田早月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你感冒了，应该好好休息。”
织田早月捏着手机，冷着脸，呛声道：“我也想休息，可惜你在这里一天，我就永远别想休息。”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对我和别人的态度，差距这么大？”
别人？织田早月一挑眉，她差点被这话给逗笑了。
除了在极其亲近的人面前，她才会露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其他时候，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她都在伪装自己。
难道说这人宁愿让她戴着面具，以公事公办的态度对他说话吗？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织田早月露出一个很得体的微笑，模仿了一下雪染千纱的口吻说道：“神座小朋友在我不在的时候很乖呢，要不要我给你点奖励啊？”
当看到神座出流微微抽了抽嘴角后，织田早月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她心情特别好的离开了房间，迎面撞上送饭的龟田。她走过去，提走了那个上面标注着神座出流的食盒。
龟田看着她的行为，忍不住张大了嘴：“您这是？”
“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换换口味也挺好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