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端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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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西凉国的皇帝陛下只有端阳公主这么一个孩子。倘若不出意外，公主回西凉后会被册封为皇太女。”
俞阵听完眼睛都瞪大了：“怎么会。怎么会只有端阳公主一个孩子？”
邵青还似叹非叹：“说来话长。殿下不妨先听完端阳公主与大夏之事。”
“好。”
“自端阳公主去往大夏国后，大夏分别与晋国和蜀国交战，前前后后一共打了五年。于今年时，爆发了最激烈的一战，晋国、蜀国还有汉国，三国联手攻打大夏，将大夏国打的四分五裂。”
“大夏国割裂为东夏和西夏，部分国土被三国吞并，大夏不复存在。陛下为了端阳公主的安危，于是派建威将军和我一起前往大夏原本的国都彭城，将端阳公主接回西凉。”
邵青还寥寥数语，便将大夏国七年来的国事战争说完了。眼看他高楼起，又看他高楼塌，不过如此。
“为何陛下只有端阳公主一个孩子？为何三国攻打大夏时西凉没有分一杯羹？”俞阵热切地望着邵青还，等他解答这些问题。
齐子石一直站在大殿中背光的地方，他一言不发，默默的听着邵青还跟俞阵解释这一切。
“端阳公主乃是先皇后所生，自先皇后因病过世后，陛下再未去过后宫。如今稳坐皇后之位的是一名男子，名曰伯同光，世称西皇后，与陛下伉俪情深。西凉国内也有两派势力，一派支持立端阳公主为皇太女，一派支持立河敬王为皇太弟。两派内斗不止，所以三国对战大夏时没能出兵。”
殿内火光映在俞阵眼中，他睁着眼，愣愣地看着邵青还，明显是被这段话给惊到了。难怪要立端阳公主为皇太女，原来是再也生不出孩子……
要以端阳公主作为人质也变得顺理成章。
俞阵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邵青还言语平静地开口道：“殿下可还有疑问？”
俞阵摇摇头，他还在巨大的冲击中，一时间缓不过劲儿来。
“殿下此行要往何处去？”邵青还又问。
俞阵还是摇摇头，系统指引到哪他便去哪，哪里有什么固定的去处：“我是从吐火罗逃出来的，没有地方去。”
“既如此，殿下不妨与臣等同行，一起回西凉。”
面对邵青还的提议，俞阵没多想便点头道：“好啊，我也想去西凉看看。”
“这边请，臣等带您去见端阳公主。”邵青还伸手朝向殿外，俞阵快步跟上，三人很快便从佛殿来到了后面的僧舍中。
僧舍共分为三个院落，其中一个院落被层层叠叠的竹林掩盖，也是三个僧舍中保存最为完好的，连墙上的掉漆都很少。其余的两个院落中，墙壁上多少都有掉漆，有些一掉下来都是连片的，整面墙都没有了。
齐子石走在最前面，他伸手请俞阵进入竹林遮掩的院落中：“端阳公主如今便住在这里。”
院落内也种满了竹子，在八月的夏夜中显得格外郁郁葱葱。三人停步在屋舍前，门窗上透出橙红色的火光。
齐子石叩门道：“建威将军齐子石拜见公主殿下，敢问公主此时是否方便见客，若是不方便臣等明早再来。”
不一会儿房门中开了一道缝，露出半张清秀的脸：“公主方便见客，将军请进。”
丫鬟手里捧着盏灯，领门外三人来到了一间空僧舍。房间内靠墙一排都是卧榻，明显曾是僧人睡觉的地方。房间内也有打扫过的痕迹，打眼一看是干干净净的，
但窗台上的一些死角还留有灰尘。
空僧舍内也没有桌椅，仅有两个堆在墙角的蒲团，三人无座，便站着等端阳公主过来。
丫鬟将三人引到僧舍后便离开了，她拿来的灯留在卧榻上，好照亮整个房间。柔暖的橙光照在三人身上，三人皆无话。
短暂的寂静后，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吱呀——”
一张稚嫩的面庞出现在俞阵视野中，看起来不过十二三的年纪，脸上还有婴儿肥，头上点缀着几颗珠宝，她的眼格外纯净，好似能清洗掉时间的一切污垢。
“臣等参见公主殿下。”
俞阵还在愣神的时候齐子石和邵青还已经跪身叩拜了，他也赶忙跟着跪下去行礼。
“子石哥哥，青还哥哥，你们快起来吧。我说了那么多次了，你们不用和我行礼的。”小公主说着便要蹲下身去扶齐子石起来。
三人都在公主这番话后站了起来。
齐子石目光向下，避开与公主对视：“殿下，君臣有别。”
小公主撅嘴不语。公主身后的掌灯婢女倒是机灵，她开口道：“二位将军深夜求见殿下必然是有事相告，不知所为何事？”
齐子石这便将俞阵请出，介绍给端阳公主：“公主殿下，这位是吐火罗王子阿尤因，其母为西凉永嘉公主。汉名为俞阵。他将会和我们一起回到西凉。”
见到俞阵，小公主眼前一亮，她格外亲热的拉过俞阵的双手说到：“俞阵哥哥！原来你就是永嘉公主的孩子，我从前格外钦佩永嘉公主，现在能见到你，真好！”
被这么一通夸，俞阵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挠挠后脑勺：“公主谬赞。”
小公主那双纯洁无暇的眼一直俞阵：“俞阵哥哥，你会像永嘉公主一样强吗？你可以带我们走出鹤林寺吗？我们在这里困了……”小公主说着就要掰手指数。
“一，二，三……”
没等小公主说完，邵青还便打断了公主的话：“殿下，现在夜已深，您困不困，要不要睡觉。”
他蹲在小公主面前，从稍微低一些的地方仰视着小公主。
小公主眨了眨眼，点点头：“嗯……是有点困。献仪，我们走吧，我想睡觉了。”她仰起头，对着掌灯婢女说道。
献仪正是这位婢女的名字，她垂目颔首：“是，殿下。”
接连被打断两次，就算是傻瓜心里也该有些数了，更何况俞阵并非傻瓜。
既然他们西凉不希望自己插手，那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好了。俞阵也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我也有些困了，不知今晚该在哪里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