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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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给我退下！”看来黑帮老大西思黎很清楚现在的形势，他太小看这个普通陆军军官了，带来的手下显然不够多也不够强悍。
“我的名字叫做西思黎，很多朋友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做‘银狐’。”西思黎不愧是老谋深算之辈，短时间内已经恢复了镇定，而且脸上换了一副亲切的笑容，如果说什么叫笑里藏刀的话，那么他现在就为这个成语做了很好的注释。
“久仰大名，”哈里斯从房间的一边拉过一张凳子，“能与东城18条街区的老大面对面的聊天，实在是我的荣幸。”
“原来阁下对我是这么了解？”西思黎打量着这个年青人，眼中多了一份赞赏：“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国家军队里，有阁下这样出色的人物。”
“过奖，”哈里斯淡淡地说，“在陆军象我这样的人多得是。”
“哈里斯少尉对吗，您不用客气，我的手下也有几个退伍军人，”西思黎笑着说：“但他们可没有您这样的身手。”很难得的，这个黑道大哥居然对一名年轻人的称呼使用了“您”这样的字眼。
“过奖了，你让牛郎把我叫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话吗？”
“呵呵，当然不是。”银狐西思黎浓眉一挑：“这么说吧，我们也不要拐弯抹角了，我并不象您想象的那样，事实上，我是个生意人。”
“哦？”哈里斯明白对方的意思，这个家伙的风格和那个法朵弗洛蒙（参见第二章）很相像，都是利益为先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于这种人的厌恶感倒是越来越淡了，毕竟比起那些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却杀人于谈笑的政客，他还是觉得这样的真小人更加可爱一点。
“贵属下在我的场子了输了一笔钱，数目虽然不大，他却卷铺盖跑路了，等我想起来找他的时候，他躲在军队里，在芬迪打仗呢。”
“他欠了你的钱，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哈里斯一看见牛郎低下头不敢看他的样子，就叹了一口气：“你说要我救你就是借钱给你还赌债是吧？”
“不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少尉，我们这也是不能坏了规矩啊。”
哈里斯看到牛郎羞愧的脸色，就知道西思黎并没有骗他，他沉思了片刻：“他欠你多少钱？”
“不是很多，大概5万帝里拉。”外号被称作银狐的黑帮老大报出了这样一个确实不夸张的数字，哈里斯知道他并没有欺骗自己。
但是很无奈的，少尉耸了耸肩膀：“不好意思，我没有那么多钱，再说，这个事情是他自己的事情，我不打算干涉。”
听到对方的答案，银狐的脸瞬时沉了下来：“阁下是在与我开玩笑吗？还是看不起我呢？”
“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好，这样吧，卡朗，你还没死么？！没死就给我滚过来！”西思黎高声叫道。
开膛手卡朗从地上爬起来，应了一声，同时擦了擦嘴角的一缕鲜血，走向他的老板，经过哈里斯身边的时候，投射过来一丝怨毒的目光。
“你去把牛郎的一条手臂卸了，”西思黎缓缓道，好像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反正钱也拿不回来了，就给他一个教训算了。”他看了看哈里斯，“这还是看在少尉的面子上。”
“是，大哥！”卡朗一脸兴奋，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刀，走到牛郎的身后。
“队，队长！救我！我真的不敢了，再也不赌了！我发誓！！”牛郎满脸惊恐，连声惨叫。
“且慢！”哈里斯突然道。
似乎料到了结果的西思黎，眯起眼睛看着他：“怎么样，阁下难道自恃身手了得，要下定决心与我为敌吗？我银狐西思黎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社团头目，却也不会怕你。”
“牛郎的手臂目前是联邦军队的财产，我不能交给你们。”哈里斯面无表情，“我还需要他为我驾驶装甲车。”
“军队财产？”西思黎哈哈大笑起来：“难道说‘尊重公民私有财产’这些话，只是写在宪法上的官样文章吗？我的钱就不是钱了？”
“不是，我可以和你做个交易。”哈里斯说道。
“交易？”
“我今天把牛郎带走，3天内我保证可以把帐还清。”
“哦？”西思黎有点意外，毕竟刚才哈里斯还说不想干涉这件事情的，他沉吟了一会“我怎么能够相信你呢？”
“你有我麦克哈里斯的保证。”哈里斯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哈哈哈…”西思黎笑起来，声音由低到高：“好好好，我就信你一回，不过……”他的停顿让一边被绑在椅子上的牛郎心头一阵紧张。
“我也有一个条件。”
“是什么？”哈里斯也有点意外。
“有空来找我喝酒。”
哈里斯看着他，眼中也有了一丝笑意。
“对不起，我不喝酒。”
西思黎一愣，想不到对方居然会拒绝。
“如果是茶或者咖啡，大概我会考虑一下。”
走出大楼，身后跟着浑身伤痕的牛郎，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不知不觉已经是傍晚。
“队长，对不起，给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牛郎低着头，好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他一直自以为很聪明，过了这么久，事情的风头应该已经过去了，这次一回到雷沃斯，就大摇大摆地找到昔日的一个相好，在那个女人的公寓里胡天胡帝起来。
但是第二天一早，他却被人从睡梦中揪起来，头上套着一个麻袋，直接扔在一辆汽车的后备箱里送到了银狐的老窝。
后来他才知道，是那个女人出卖了他。他刚刚入睡，她就通知了银狐的手下。
事出无奈，想起了正巧也在雷沃斯休假的哈里斯，他仿佛在黑暗中看见了一盏明灯，溺水的人见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急忙在军人招待所留下了求救的字条。
现在面对救命恩人，他只觉得羞愧得无地自容。
不过少尉的反应与他意料的不同，没有责骂也没有呵斥。
“没关系，从你的工资里扣好了，”哈里斯头也不回地说：“大不了你的军人退休金也归我了。”
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