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上野美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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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
她的一个称呼让警视厅的各位警官和降谷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这……这……这怎么可能啊！
警察们面面相觑，看了看手底下突然安静了下来的女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呢？
“果然是你……你果然知道我在这里……”
女人颓然的捂住了脸，嘴里轻声嘀咕着，声音却是保持在了大家都能听见的音量上。
她的话音刚落，悠悠就发现，有几位警官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哈，你以为你是谁啊？”
她嗤笑了一声。
“少在那边自作多情了好嘛，如果不是你突然蹦跶到了我面前，我连找你都懒得找好嘛，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啊，看见你我都嫌伤眼睛。”
她其实不想说的那么难听，毕竟上野美纪子好歹和她是有着血缘关系的。
但虎毒还不食子呢，而人之所以能被称之为人，是因为他们有做人的底线。
如果连动物都不如了，做人的底线都没了的话，那还配称之为人吗？
她现在回想一下，其实多少也可以理解一点上野美纪子对她的不待见。
一开始可能只是因为被人抛弃了，所以对于自己和那个人生下来的孩子，很不喜欢甚至是到了厌恶的程度，虽然悠悠不是很认同这种做法，但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后来她表现的越来越优秀，上野美纪子总是有意无意的都能听到身边的邻居，包括老师们对她的夸奖，毕竟没有人能想到一个做母亲的人竟然会嫉恨自己的孩子。
同时女孩还交到了值得信任的好朋友，不管是在学校里还是在生活上，日子过得越来越滋润，笑容也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不需要她的认同了。
上野美纪子再一对比自己，想到自己当年因为和上野悠的爸爸私奔而辍学，导致现在过低的学历，就觉得自己之所以会在职场上频频受挫，都是因为上野悠的原因。
再加上个别看上野美纪子长得还可以，结果一听她有个孩子就跑了的‘追求者’。
上野美纪子会对她看不惯，其实悠悠现在想想倒也能理解。
虽然还是那句话，理解并不代表她认同。
明明都是她自己的决定，人是她自己选择的，决定是她自己下的。
结果过得不如意了却把气都撒在了孩子的身上，这种家长真的很没有家长样儿啊！很让人尊重不起来啊~
但毕竟是母亲，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把她养育大了，如果就这么生活下去的话，她虽然不会和上野美纪子多亲近，但未来肯定也会为她养老送终的。
而且说实话，上野美纪子哪怕是改嫁不带走她，她也无所谓。
哪怕把她扔到儿童福利院，她也不会觉得怎么样。
但是她偏偏是把她卖给了实验室，尽管上野美纪子事先并不知道那里是做什么的，选择那里仅仅是因为那里给的钱最多。
但是悠悠依旧无法原谅她。
而那笔钱，就相当于是买断了她们之间的所有联系。
“你！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么和我说话呢！果然和你那个人渣爹一样！”
上野美纪子简直要气疯了，女孩在她面前一直以来都是乖乖巧巧的，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居然会这么和自己说话！
“闭嘴吧，在你把我卖给那种地方，拿着钱走人的时候，咱们俩之间的关系就断了好吗。”
悠悠翻了个白眼，也不给她留什么面子了，直接戳破了她的那层遮羞布。
在场的几位警察闻言都惊呆了，他们谁都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涉嫌买卖儿童的事，这可是要坐牢的大事啊！
上野美纪子也惊呆了，她没想到悠悠就这么不管不顾的直接把这件事说了出来，一点都不为她考虑。
她瞠目结舌的看着悠悠，心虚的环视了一下，身边对着她，眼神锐利了起来的警官先生们。
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最后只是嘴硬的嚷嚷着。
“你没有证据。对，你难道还能起诉我不成？你没有证据！没有人会信的！”
“先不说我根本不认识那两个人，根本没有理由去杀掉他们，就按照你刚刚所说的，人是我杀的话，那我对付你还需要证据吗？”
悠悠挑眉，嗤笑了声。
“你可要想好了。”
她松开了降谷零的手，往前走了几步，那浑身散发的危险气势，把上野美纪子吓得僵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看你刚刚那么害怕的样子，应该是已经有人找到你头上去了吧？应该已经知道我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吧？应该已经知道那里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了吧？”
她淡淡的连着几个问句，也没有指望她回答。
“有些黑暗，是只要沾染上了，就跑不掉的。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吗？”
她紧紧的盯着上野美纪子的双眼，自然也就看到了她一瞬间紧缩的瞳孔。
果然……
她猜对了。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个局。
上野美纪子也是其中的一环。
之前被送进了官方研究所的事，是为了告诉她。
哪怕一时逃出去了，哪怕是寻求了官方的庇护。
只要她还有这双眼睛在，她就逃不过被研究的命运。
区别只在于是在组织被研究，还是被官方被研究。
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在官方的自由度还不如她在组织里的。
而这件事则是为了告诉她，她是被抛弃的，是被孤立的。
哪怕是亲生母亲都可以这样被他们收买，配合他们嫁祸污蔑她，更何况别人了。
哪怕是她隐姓埋名的生活，他们的势力，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她。
甚至可以知道她每天在干什么，在哪儿遇到了什么人，她别想有一天的好日子过。
甚至那两个人从一开始的出现，都有可能是组织安排的。
并不是他们选择了朝她下手，而是组织选择了让他们来。
就像收买上野美纪子一样。
不然为什么偏偏是他们跟踪她呢？
偏偏是和上野美纪子有关系的人，是和她七拐八拐能搭上线儿的人呢？
但是这一点，随着那两个人的死亡，就只能变成一个猜测了。
至于渡边那边应该也是被他们暗中使计阻拦住了吧。
到现在既没有下发关于她的通缉令，不然目暮警官他们这边不会对待她这么平静，就跟对待一个普通的、被卷入案件中的小女孩一样。
又没有公安那边的人找到她，这其中应该也有那个组织的功劳吧。
之后应该就会出现一个组织里的人来接触她了吧。
让她想想，应该会是个很有魅力、很有亲和力的人，为了彰显组织的人与外面世界的人不一样？
让她能够体会到，在组织里，只要你对组织是有用的，那就可以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一切。
更大的可能会派个女人来接触她，因为如果是男人的话，肯定会让她下意识的提高起来警惕的。
所以，会是你吗？
千面魔女——贝尔摩德。
看着上野美纪子一脸颓然的承认了她的罪行。
不仅是在悠悠五岁的时候把她卖给了一个人贩子，还包括这次，那两个小混混的死其实也是她下的手。
那两个小混混中有一个是上野美纪子婚后的出轨对象，去年她再婚的丈夫发现了这件事，就和她离婚了。
她其实是分到了一些钱的，但由于自身的能力实在有限。
她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还因为这些年来养成的大手大脚的消费习惯，她分到的那些的钱很快就被她花光了。
所以这次才会在有人找上她后，配合完成了这起犯罪。
悠悠听着她的叙述，按照她对那个组织的了解，上野美纪子估计是活不了几天了。
他们不会留下她的，在她说了这么多之后，大概过不了几天，就会听到她在狱里意外身亡的死讯了吧。
悠悠百无聊赖的想着，但是她也没有提醒上野美纪子的意思。
主要是因为上野美纪子知道的其实也不多，交代的那些都是特别浅显，仔细调查一下就能查到的。
像买小孩的那个人贩子长什么样？买那么多孩子是要做什么之类的她都不知道。
现在又为什么要让她杀掉那两个人，并将那两个人偷偷抛尸到那个小巷子里，然后嫁祸给悠悠，她也不知道。
单纯是因为对方给的钱多，所以她就做了。
在场的又大都是警察，哪怕考虑到组织的隐蔽性，组织的人也不会做什么的。
倒是降谷零在一旁听的极为认真，和她重新牵上的手攥的越来越近。
悠悠也没有特意提醒他，只是用大拇指安抚的摩挲了下他的指节。
四处游荡的视线突然被站在角落里的一位警察吸引了住，她微微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下他。
虽然他和周围所有人的神情看上去没什么区别，但她就是觉得在他身上看到了违和感。
那位警察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默默的将视线从上野美纪子的身上移开，定格在了她的身上。
两人双目相对，看见女孩渐渐锐利起来的眼神，他缓缓的，缓缓的露出了一抹慵懒而又略带神秘的笑。
那平凡的面容，被这抹弧度衬托出了别样的魅力。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