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真的不算见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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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进屋后，给自己倒了杯茶，结界草将放在桌上的茶点推了过去。
“说说？”关上了门，我也跟着坐下，饶有兴趣地看着麦子。
“那些雕塑，”麦子皱了皱眉，喝了口茶，“太傲慢了。”
看来面前这位青年感觉还是很很敏锐的。
“之前你说，那些雕塑的塑造者傲慢？”
“对，正常来说，常年供奉的雕像，即使造的再大，也不会给人压迫感。”
宗教的诞生是基于人类的诉求，一开始，信徒们的信仰是没有实体的，随着的时间的流逝、宗教的发展、信徒的增加，信仰会逐渐被赋予实体，同时神灵的“功能”会更加具体。说到底，宗教是服务于人的需求的，神灵也不过人造的产物，虽然被人所敬畏，但依然是任人打扮的“玩偶”。
“一个人的性格会从方方面面体现出来，书写、语言表达、走路姿势、服饰等等这些，无一不体现使用者、制造者的性格和行为习惯。”
“也就是说物似主人型。”
“这句话用在这里好像没什么不对”
“所以，”我倾身向前，“大殿里的那些雕塑的塑造者其实，是个傲慢者？”
“还很有控制欲，”麦子喝了口茶，将一个护身符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而且好大喜功。”
护身符上绣满了护身的咒文、药草的图案——以及主持的名字。
这不就相当于明摆着告诉别人“找我治病，准行”吗？
“这不是挺好的。”
“挺好？”
“说明他自信心爆棚啊。”
“”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句，麦子喝茶的动作顿了顿，然后装作无事发生继续笑眯眯地喝茶聊天。
“可能也是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听到麦子接茬，在努力想将话题继续下去，我在心里笑的好大声，但面上却不显生色地将话题扯回来：“开个玩笑，不过这个主持确实有些古怪。”
“之前在白城的时候，我和僧侣们聊了一下，发现大殿里的雕塑都是主持亲手做的。”
这事干的这主持也不怕得罪哪路神仙。不过蚩黎的情况让我有些担忧。依照蚩黎的性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大闹一番才对，怎么会像现在，不仅被禁锢了魔力和灵力，还老老实实端着架子当圣女？这种事情向来是我比较在行，亏她能忍300年。
“我这边也有点情况。”
将蚩黎藏在锦囊里的纸条和地图放在桌上，压低声音：“这是今天圣女给我的，看来我们有要给圣女大人当一回跑腿了。”
“雅尼莱山？那不是缘草村的神山吗？我记得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
“所以要潜入，圣女也是要求避人耳目。怎样，有兴趣吗？”
“你都和我说了，不去我怕你灭我口。”麦子笑着拿起纸条和地图，“而且这种秘密行动不是很让人心动吗？”
“那明晚行动？”
“当然。”
一夜无事。
清晨起床，推窗便看见在帮主人家劈柴的麦子。大概是为了方便干活和散热，麦子只穿了条裤子，上半身光着膀子，脖子上挂条擦汗巾。从他动作的熟练程度来看，他很少干这事，但是看他兴致倒是不错。
“兴致不错。”将茶几的凳子拿过来靠窗坐下，随手从空间袋里取出一个雪梨扔给麦子，调侃道，“就是动作不够优美，浪费了这美景。”
麦子停下劈柴的动作，接住我扔过来的雪梨，擦了擦汗，咬了一口，仰起头，笑着对我说：“早啊，虬螭。”
清晨的阳光洒在麦子偏白的皮肤上，如黑土地般的黑发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银白色。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一笑，连带着他周边的的空气都带上了细碎的闪光。
真的就是连神灵也垂爱的容貌呢
“虬螭？”
慌忙咳了一声回神，将今天的打算和麦子简单说了一下——我打算让蚩黎和麦子见一面。
“我打算在村里逛逛，顺便到集市上补充一下草药和干粮。”麦子低头想了想，“午饭过后怎么样？”
“那午饭一起在驿站吃过后，去白城？圣女那边说了，我们可以自由进出白城。”
“行。”
商量好以后，我们各自准备。麦子劈好柴后，又帮着主人家把他们家的药草园整理了一番，才洗了个凉水澡，换好衣服去了村里的集市。
确定了麦子已经离开后，迅速布置了一个隔音结界，然后拿出玉牌和蚩黎“对口供”。
“所以300年不见，你已经沦落到要求助人类了吗？”
“你懂什么，这叫打掩护。”我这个妹妹，只要开口就是气人的，“你现在是在求我，小心我撂担子不干。”
——不怼回去就不是我了。
“”
玉牌那头的蚩黎沉默了，估计是被我气到了。等了一小会儿，估摸着蚩黎要爆发了，我才重新开口。
“等下我就带着麦子过来了，千万别暴露我们的关系。还有，我还没告诉他信仰转移的事情，不过他多少看出了点端倪。”
“嗬——”蚩黎嗤笑了一声，“我开始有点期待了。”
依然是那条路，依然是那个房间，但是这房间的装饰怎么回事？不仅没了之前的白色为主的简洁大气，房间里满是昂贵的珠宝装饰和精美的瓷器，连蚩黎身上的衣服也是繁复的绸缎。
被满屋子的“贵气”闪到，一瞬间产生了转身就走的冲动。
“欢迎你，麦子先生。”
语气倒是还算正常，好歹端着圣女的架子。
麦子将右手放在左胸的心脏处，左手自然地贴着左大腿，微微一鞠躬：“我才是，很荣幸见到你，圣女大人。”
蚩黎眯了眯眼，能明显感受到她很开心。于是她示意身后的仕女摆上了两张做工精明的黄花梨雕花圈椅，还用魔法亲自为我们倒上了两杯茶。
“言重了，麦子先生。听说现在是和虬螭一起旅行是吗？”
“是的，没想到还能见到传说中的圣女大人。”麦子和我落座，不紧不慢地聊了起来。
我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客套话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你们文化人都这么聊天的吗？
无法适应的我只能在一旁喝茶看着他们“商业互吹”。不得不说，他们这种聊天方式是我永远学不来的——但是这茶不错。
“说起来，虬螭真的好厉害呢，我们来这儿的路上，虬螭还和丛林狼强制签了契约呢。”
——朋友，你一定要哪壶不提开哪壶吗？结果皆大欢喜不就好了？
“哪里的话，运气好罢了。”
我放下茶杯，决定进入正题——再这样聊下去，他们没受不了，我倒是要疯了。
“倒是圣女昨天所说的趣闻，我告诉了麦子以后，他也很感兴趣，就把他带过来了。”
“原来如此。”蚩黎向身后的两名仕女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回避。
待仕女们小心将门关好以后，蚩黎将一个手镯递了过来。
“我希望你们可以去一趟雅尼莱山，将一件东西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