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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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女孩的铁石心肠显然超出了众人的想象。
只见她眼珠一转，忽然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伸手从身上掏出柄木剑，丢给了小男孩，笑道：“拿着。这柄玩具原本是我买了，准备拿回家给旺财玩的。现在我倒觉得，它与你更配。”
旺财是他们家一条幼犬的名字。
“你！！”小男孩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
想着想着，方静竹的嘴角不由挂起一丝苦笑。
“方......”
石保海正要接话，幸好下意识地看了眼，顿时发觉其神情有异。
他赶紧低下头，紧闭嘴巴。
他知道这位方师兄大概又是陷入某些回忆了。
这种时候谁接话就是打断了他的回忆，事后大概率被记恨上，他已经领教过好几回了。
就算他现在默不作声，心里其实也在打鼓。
若是这位方师兄回忆里的内容不太好，祸及池鱼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好在下一刻方静竹晒然一笑，并没有多言什么，只是脸上露出疲惫之色，微微合上了眼睑。
离开御灵殿的王泉并没有回家，而是先去了趟互助会在小集市里的驻点，正好还遇到了蓝奕同在小集市里闲逛，就直接问他把之前看过的能在食气境里服用的七种次品丹都各买了一粒。
他话刚一说，蓝胖子就高兴坏了。
本来他还暗搓搓地想过刚才是不是王泉在背后偷偷说他坏话了，现在立刻把这想法抛到了九霄云外。
王泉，好同志一枚，怎么可能说他坏话呢？
一定另有其人。
这几种次品丹药都是多年压箱底的老库存了，本来列到册子里也就是充个数，显得品种丰富嘛，其实他心里清楚，正常是不可能有人要的，在他心里早已把这些库存全额计提了。
当初都是他捏着鼻子收下的，或者说是灵药阁强行摊派的，美其名曰为宗门分摊一点。
进价低是低，但若不是为了跟灵药阁搞好关系，这种低境的废丹他是一点兴趣也奉欠。
对他来说，流通不了的东西再便宜那也是贵。
事实确实也是如他所想，多年来一粒也没卖出去。
再加上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他存放这些次品丹也就是用的普通的瓷瓶，药效哪怕有，估计也流失了一些，于是更是没人要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在他都基本把这事遗忘了的时候，突然冒出个冤大头要！
活菩萨啊！
王泉刚得到30颗灵石的报酬，想着妹妹那边还没到达关口，资源暂时够用，也该想办法提升自己了。
自己强大了，才能更好地赚钱养妹妹。
这个基本的逻辑王泉还是有数的。
他估计过些天还能有机会再试药一次，按楚乐的说法，其他的炼药师试药一次至少也是20颗灵石起步，不行他再做点其他任务，妹妹那边的资源缺口怎么样都够了。
目前最现实的路径就是他的筑梦技能。
上次突破食气境的时候这个技能可是帮了他的大忙。
要不是当时灵性提升5点，他估计突破的时候不会那么顺利。
所以王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互助会的次品丹。
不过必要的谨慎还是要的。
他在买药的时候跟蓝胖子撒了个谎，借口发展了某位师兄作为尊贵客户，并在偶然间发现这位师兄有个特殊的喜好——喜欢做一些特别的研究。
于是凭借过人的口才成功说服了这位并不存在的肥羊师兄买了些食气境的次品丹做研究之用云云。
蓝胖子一听更高兴了，既然是研究那说不定以后还有生意可做啊。
王泉没说名字，蓝胖子也默契地不问，这都是每个成员的秘密，他完全理解。
反正他也能从中获利，无所谓了。
这也是互助会的好处之一——不像通过灵药阁买，身份登记是免不了的，到时候会不会怀疑你买这么多次品丹做什么？
蓝胖子并不怀疑什么，这种情况他遇到过多次：总有一些人傻钱多的客户会被互助会的成员鼓动，买上一大堆其实没什么大用的东西。
事后大部分人都会后悔，但都捏着鼻子认了，毕竟谁也不会承认自己就是个傻子。
这也是他不断发展新会员的重要原因。
蓝胖子吩咐了手下人赶紧去取丹药，自己就陪王泉站着聊天。
一开始使劲地夸奖王泉短时间内就就掌握了这项业务的精髓，希望他能够再接再厉，趁客户脑袋不灵光的时候再充分地挖掘一下潜力，争取创造更好的效益。
然后就开始揶揄王泉跟那个孙雪发展得怎么样了，还需不需要他的帮助，还说什么御兽宗其实并不禁止男女道士私下婚配的，有些长老就是夫妻云云。表情十分猥琐，看得王泉十分无语。
主要王泉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下子从透明小师弟变成了未来的业务精英，嗯，优秀员工的私生活也是要关心关心的。
蓝胖子对自己的“管理天赋”有很强的信心。
不一会儿，蓝胖子手下的人就把王泉要的丹药取来了。
每种一颗都贴心地装在了小瓷瓶里，瓶外还标记了名称，防止误拿。
服务态度真不错。
王泉爽快地付了钱，一共花了750两，算算佣金倒是非常丰厚，足有250两之多。
王泉心生感慨，之前累死累活推销了多少个下午才搞到5两佣金，现在自购一回佣金直接是之前的50倍......
这就看出加入互助会的好处了，买次品丹的费用一下子就省掉了1/3，就这还是单价已经比灵药阁便宜许多的情况下。
真·太划算了！
之前王泉还欠了会里45两佣金，这些扣除掉之后他还净收入了205两。
本来互助会规定的佣金结算时间是两周一结。
不过蓝胖子大手一挥当场就给王泉结算了，还让王泉想办法多给这位肥羊推销一些高价的武器装备之类的。
问题是这位客户其实就是王泉自己。
他对这些武器的昂贵程度心知肚明，随随便便一件就要十几块灵石起步。
但是蓝胖子这么说他也只能表示尽量。
摆脱了热情的蓝胖子，王泉不紧不慢地回了自己屋。
合好屋门在蒲团坐定，地面上7个小瓷瓶按照价格依次排好，里面各是一粒次品丹。
他准备试一试这些丹药的性价比，为以后选择合适的路径来提升筑梦技能的进度条铺路。
本来按他的计划，透骨丹这种食气境后期才能服用的丹药这回是不准备买的。
但是一来肥羊师兄只买食气境前中期丹药，不买食气境后期研究就显得比较可疑；二来他之前在楚乐那里试过了下通脉境的丹药，感觉自己身体强壮了很多，觉得自己说不定可以尝试一下食气境后期的丹药......
王泉扫过这些瓷瓶，目光锁定了清脑丸，就从最便宜的开始试！
他打开瓶塞，直接就把丹药倒进了嘴里，然后闭目调息。
......
小集市。
蓝胖子那手下见王泉走没影了，转了转眼珠道：“胖爷，刚那王泉买这么些次品丹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总不可能自己服吧。”蓝胖子笑道。
他根本不怀疑王泉是自产自销。
在他看来，根本不可能会有人自己去服用次品丹药，特别还是这种低境的。
买次品丹药，特别还是食气境次品丹药的人，连潜力耗尽想搏一把都谈不上，只有一种可能最大——有人人傻钱多。
“那是，那是。”那年轻人赔了个笑，转而小心翼翼道：“您知道不？我昨天遇到个预备役的小家伙，他告诉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王泉已经突破了食气境，说是明明上回集体抽查的时候连筋骨巅峰都不到，算算时间，他从筋骨巅峰到食气境最多才花了七八天时间，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说完他看向蓝胖子，却发现他一脸淡定，显然早就知道了。
不愧是宗门外门弟子里无可争议的第一情报商。
那年轻人熄了心思，既然胖爷早就知道了，那王泉的异常肯定也考虑过了。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你们啊，就是见识少，所以才大惊小怪的。”蓝胖子掏了掏耳屎，噗地一弹，语气随意道：“可能性太多了，运气，奇遇，甚至之前故意藏拙了，都有可能。管他呢，反正都没什么意义。”
他表现地毫不在意。
就算仅凭一份养气散突破又如何？
宗门每年招录那么多弟子，日积月累之下，一点也不少见。
就说现在通脉境的那些人，据他所知有好几个当时都是一份养气散直接突破的，更不用提御灵境的那些存在了。
这些都没用。
在御兽宗混，最最关键还是天赋，这东西又造不了假。
入宗的时候有专门的长老摸过骨，验过灵的。
既然王泉没有得到专门的培养，那就说明自身的天赋确实不怎么样，没有培养的价值。
一份养气散突破真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会大惊小怪的只有那些不明真相的新嫩弟子。
像他这样的老油条对于宗门内的一些暗地里的规则早已了然于胸了。
不过现在看看，王泉这家伙商业天赋还不错。
一个做生意的人才。
蓝胖子颇为欣慰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