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对不起,没收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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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甲子一次的大比如期而至，此等盛会……
啊呸！
对于这些修真无岁月的老怪物来说，每甲子一次的宗门大比，就跟每天早晨公司开晨会差不多，乏味可陈。
能够将此大比当做盛会的，大抵都是些年轻弟子和一些最近刚刚有所突破的低阶长老罢了。其他宗门执事、长老、供奉乃至首座，各自的排位数百年都没变动过，偶有挑战也大都私底下进行，不然一不小心让弟子们看了笑话，岂不是折了面皮。
不过这一次不太一样。
折云峰首座亲传弟子和青藤峰首座亲传弟子之间的那点破事早已被八卦党们传的人尽皆知，虽说在青藤峰首座亲自去折云峰了结了因果之后没人敢提了，可某种程度上却加深了八卦的热度！
本来还只是弟子之间的闲谈，现在连长老、首座们都对此感兴趣至极了。
盖伦圣光不灭体的事情无论是章玄还是乔清梦都默契地没有外传，而盖伦对此事更是不敢乱说，因而对这件事知晓的人并没有多少。
青藤峰的弟子们摩拳擦掌，总觉得自家师尊在折云峰丢了面子，想在折云峰弟子们身上找回来。
当然更重要的，自家那个倾国倾城的小师妹居然是折云峰上那小子的前小姨子。姐夫小姨子的这种关系本身没什么，但姐夫小姨子同处一门，姐姐还跟姐夫之间出了仇怨，哎，这事就该惹人遐想了！
折云峰弟子这边更是不得了。
自家小师弟的身世现在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父母双亡、退婚、逐出家族，数层buff叠加起来，这怨种程度突破天际！
而且青藤峰首座不分青红皂白，为了自家弟子的心境发展，来折云峰教训了一顿自家小师弟？这特么什么道理？
你们的首座我们打不过，难道还打不过你们青藤峰这群瓜皮？！
战意高昂，这一届的大比因而变得尤其隆重。
在总脉剑心塔下的空地上，十几座庞大的擂台拔地而起。大量土灵根弟子们夯实了擂台根基，无数支代表各脉的大旗张开，高台之上各峰首座一字排开，盖伦抽空数了数，一共四十二人，这便是无极四十二脉了。
整个场地周围遍布高台，供各峰弟子观看演武之用。高台绕着十几座大型擂台围成了一个椭圆形，且台上座椅台阶状堆叠，以供所有弟子能清晰观看。
如此场景不放首世界杯主题曲都有些对不起这气氛！
各峰首座负责抓阄，参赛弟子依次到达了各自所属的高台之上。
盖伦坐在专属折云峰的高台上，遥遥望着场地对面其他脉弟子的高台，就这距离，眼神不好使的还真看不清场中的比赛。
其实宗门大比之前，各脉弟子大都相互比试过了，从各境界弟子之中择出优胜者，才能有机会参与总脉的此次盛会。
擂台上的比试虽是抓阄，可规矩并不是死的。若是场外有人想挑战擂台上的擂主，只要擂主同意，裁判长老也会适时点头。
每个门派都希望欣欣向荣，弟子们有争端有活力，也算是一种良性竞争。
“一号台第一场，青藤峰薛喜洋对战折云峰盖伦！”
哗——
一上来就是王炸？
众人今日前来都是为了看热闹……不是，都是为了校验所学的，当然折云峰盖伦和青藤峰杜如心各自的比赛也是他们关注的焦点。
好家伙，一上来就派焦点上台？看起来抓阄之人深得众弟子之心啊！
“我总觉得有人在针对我，但我没有证据。”
盖伦看着首座看台上的章玄对自己眨了下眼，有些愤愤不平地嘟囔着。师父这个老六，一看就在这里面没扮演什么良善的角色。
“别管那么多了，你看那个薛喜洋都已经上台了！”
鹤只因用翅膀拍了拍盖伦的胳膊，催促着他上场。
“趁着现在赔率高，你的每一场我都压了你赢，而且是干脆利落地赢！”
“不会让你失望的。”
盖伦笑了笑，下一刻便御剑飞至第一擂台之上。
巨剑之上圣光缭绕，怎么看都是一柄仁者之剑。唯一有些不和谐的就是这柄剑太过巨大笨重，刚刚盖伦御剑而过之时，平稳仿若小船。
“在下折云峰盖伦，师兄有礼了。”
先礼后兵，盖伦是懂规矩的。
“不敢当，在下青藤峰薛喜洋。”
看着其他擂台的人还未就位，盖伦为了场面不显得尴尬，觉得自己应该主动跟对手攀谈几句比较好，只是俩人又不熟，这攀谈的开场白也不知如何开口。
“啊，薛师兄你好，今早你吃了吗？”
薛喜洋觉得对面这个跟自家小师妹有些风言风语的家伙真不会说话，若是自己说没吃，难道他还要在擂台之上请自己吃一顿？
不过，调笑几句，看对方出丑也好。
“在下还未用饭。”
“额……”
盖伦觉得自己已经输了一阵，在不要脸这方面，自己确实输了。正常出于礼貌，不都应该回答吃了吗？
“啊，没吃就好。”
盖伦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他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薛喜洋皱了皱眉头，愈发感觉盖伦这个家伙脑回路不正常，自己都这般呛他了，他还觉得这样好？
此时，众擂台之上的参赛者已经分别就位，看到总裁判长老已经挥手示意，薛喜洋也忍住了自己继续发问的**，祭起飞剑，摆好了战斗的准备。
盖伦只是单手提起了暴风大剑，那副举重若轻的样子，倒是稍稍有几分高手的风范。
看到众弟子准备完毕，裁判长老一声令下：“比赛开始！”
“铮！”
“啪！”
“咚！”
“啊……”
一号擂台的比试在顷刻间结束。
境界稍低的弟子根本还未反应过来，而其他弟子以及长老看向盖伦的眼神已然变得不同了起来。
刚刚雷电火石之间，盖伦手持重剑当面斩落薛喜洋的飞剑，携冲击之势用剑柄狠狠地撞击在了薛喜洋的胸膛之上。
后者惊愕的表情还未做出便被撞飞在擂台周围的禁制屏障上，在清晰的骨裂声中，缓缓滑落，趴在了地上。
青藤峰的长老迅速飞身而至查看起了薛喜洋的伤势。
“肋骨多处寸断，五脏移位，四肢骨骼断裂，左臂变形错位！”
青藤峰长老看向盖伦的眼神满是不善：“小子，你下手好狠！”
“唔……是我的错。”
“哼，即便你当场认错，你以为你就能……”
“我的力道关键时刻还是收敛地有些不够吗？是我太高估他的骨骼硬度了。比那日我的肋骨多断了一根，而且滑落下来的姿势也不太像……嗯，下一场我会注意。”
盖伦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懊恼：“实在是对不起啊，在遇到你们青藤峰天骄之前，我会好好练习把握力道的。”
青藤峰长老脸色铁青，他嘴唇颤动，显然是被盖伦的话气得不轻。一只手指着盖伦，“你，你”了几句，愣是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看了吧，幸好今早上没吃呢，不然刚刚那一下打出呕吐物来，我还得费心躲避。”
首座看台之上，乔清梦的粉拳已然捏紧，虽面如冰霜，可看在一众同门眼中，竟有一丝别样的惊艳。
“哈，这小子还真是记仇。”
不知有意还是无心，章玄的一句轻笑恰好传入了乔清梦的耳中，这令后者眼神中的冰霜再次寒了几分。
“哈哈哈，赚翻了赚翻了！”
折云峰看台之上，一只人头鹤腿的怪妖兴高采烈地扑闪着翅膀。趁着赔率最高之时全买的章玄大胜，这一次他可是要赚得盆满钵满了。
谁能想到，区区十年光阴，盖伦这小子能直接跨过整个筑基境？据说当年惊才绝艳的章玄首座在筑基境都待了十七年！
看到拒绝了青藤峰高手继续挑战的请求施施然回到看台的盖伦，鹤只因着急忙慌地跑到了他的跟前，一张人脸上满是谄笑。
“你负责出力，我负责出钱，三七分账，这买卖真值啊！”
看到鹤只因这个笑容，盖伦就已经知道自己亏了。胜率是自己操控的，战斗是自己上台打的，结果自己只分三成的利，看来自己的资本之魂果然没有觉醒。
其他赚了灵石的师兄弟也都凑上前了恭迎祝贺，盖伦依旧大包大揽，扬言自己下场比试必定胜利。当然，为了增强说服力，按照惯例，他从每位师兄弟的份子里都抽了三成。
细水，方能长流。
“总之，只要我出力，大家都有得吃！”
盖伦对自己做了最后的总结。
“你不能这样，如果大家都买了你赢，我们的钱怎么赚？”
“自家师兄弟嘛，总得分点汤水。”盖伦笑道，“再说下场我的对手可是结丹一层！会有多少人买我胜？又会有多少人买我一息之内大胜？”
“同境界，你还有信心大胜？”
“就问你信不信吧！”盖伦双手一摊，表示全凭鹤只因做主。
“你敢这么说，我就敢信！”
“好，那下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