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继续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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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早起的猎户有了惊奇的发现。
甜水镇东边的那座高山，生生矮了一大截！
那么大一座高山，半夜三更给人挖去了一截，这种私自采矿的事情可不是小事。
离谱儿的消息总是越传越快，清晨还没过，就传遍了整个甜水镇。
“你知道吗，深山塌了，据说有人做了坏事，惹怒了山神，地龙翻身，毁坏了整个山脉。”
“真的吗，昨晚上我就感受到了，还以为是地震了。”
“地震都把山震塌了，你怎么可能还能活的好好的？”
“也是哈。”
消息不仅越传越快，一般还越传越离谱。
山神发怒的版本里，众人还在猜测究竟是谁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很多人刚开始埋怨给刘寡妇搞大肚子的隔壁王师傅，另一边又传出这山脉崩塌是一条修炼千年的巨蟒昨晚渡了劫，化为了神龙所致。
既有巨蟒渡劫，那这事就成了祥瑞。祥瑞这种东西是该上报朝廷的，当下镇长又开始琢磨着怎么向朝廷邀功了。
不过传言终究只是传言，居民口中的闲时谈资，镇上也不可能真的就当了真前去请示朝廷。
盖伦也不可能去管这种谣传的事情，他这天一早便与镇上巡捕房辞行，打算带着小猫妖再出去见见世面。
另外也有巡捕们猜测到了可能是盖伦出手毁坏的山脉，不过当下都有些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那么大一个山头，一晚上的时间就给削掉了如此大一块？！”
“怎么不可能，这就是仙人伟力，这盖伦既然是仙人，当该有如此神通！”
“如此说来的话，那日死在员外家中的潘家执事不更是朝廷都承认的仙人？”
“嗨，仙人之间也是有差距的。那勾栏瓦舍之中不是有几钱一晚的婆娘，也有数十两才能一亲芳泽的美人？”
“你这么一比喻，我可就通透了！”
“是吧！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晚就去通透通透？”
“走，通透通透！”
……
盖伦走在小镇的街上，他也是闲来无事，看到街边贩卖瓜果的小商贩，一时心痒，遂蹲下身子闲聊。
“你这橘子多少钱？”
商贩看他衣着不凡，赶忙回道：“六文钱。”
盖伦拿起一个剥开，和小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你这价格多少贵了一些呀，你看看走过路过，有问价的没掏腰包的，我看你卖个五文钱更合适些。”
“呦，您挺懂行啊。”商贩肃然起敬，“您以前贩过水果？”
“没，以前偷果子被果农打过。”
“……”
小猫妖的实力提升在盖伦的预料之中，就是这等待恢复的时间有些过于无聊。
如今小猫妖血脉强化完成，盖伦就没有了丢下它一个人回山门的理由，怎么说也该将小猫妖一同带回去。
作为首座亲传，带个人回去这种事情，很多时候宗门内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尤其是带女人回来这种事，懂的都懂。
等待了整整十几日，盖伦把自己丹田之中的剑意消化了个精光，小猫妖这才悠悠转醒，定格在了筑基八层的实力上。
提升最大的不是实力，而是如今的新血脉。
有了新血脉的加持，小猫妖的一双灵瞳能够轻易地发现周边的灵体，甚至单单是凭借本能就能够将之操纵。
“以后没饭吃，出门跳大神都能混口饭了。”
盖伦如是评价道。
盖伦一返回山门便直接去了风谷，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
小猫妖被他丢到了院子里，新入门的弟子要了解很多东西，他没什么时间。再加上小猫妖要学习的灵类法门他一窍不通，于是简单地拜访了一趟传功长老之后，盖伦就彻底做起了甩手掌柜。
章玄来过，他以为盖伦是受了什么挫折，而后者的回答恰恰相反，斩尽因果的他已经没有了大部分牵挂。
“那你待在这里做什么？”
章玄看着这无尽沙海，总觉得这并不是个适合练重剑的好地方。
“我想尝尝那头鲲。”
盖伦指着不断跃出沙面的庞然大物，语气有些坚定。
他诧异地看着盖伦，皱眉问道：“你这是真的决定吃掉那头鲲？”
“既然说了吃，那总得尝尝。”盖伦回答。
“既然想吃，你就不会自己上去打一架试试吗？”
章玄指着离盖伦不远处的巨鲲发出灵魂拷问。
也不知这小子怎么和这里的无数剑道剑意和谐相处的，巨鲲的尾巴都要拍在盖伦脸上了，这小子愣是能令巨鲲忽略他并避开他。
“不打，现在打不过。”
盖伦在这一点比较实诚。
章玄语气有些急了：“既然不打，那你就先跟我出去向宗主解释一下秘境的事情？”
“秘境的事情？秘境怎么了？”
“秘境没怎么，主要听天魔堂的人说，秘境永久关闭了。据说是丢失了本源，小世界趋于破碎。”
说这话的时候章玄目光灼灼地盯着盖伦，想看清楚他的神情变化，只是很可惜，他失败了。
“你觉得我能有这运气，遇到这种连真仙都眼馋的东西？”
“按照设定来讲，你确实不应该有这样狗屎般的运气。”
章玄摸着自己的下巴，煞有介事地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还是说，你觉得就算是我真遇到了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就一定有能力将这种本源类的东西收归己用？”
“说的也是，这东西就算为师遇到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将之收服，以你的实力也不像是能做得到的样子。”
章玄依旧点了点头，本源碎片这种东西即使再过衰弱，那也是本源的一部分，始终都萦绕着强大的杀机，绝不是盖伦坐在金丹境的修士能够吸收利用的。
“可除了你之外，我不认为有任何一个人有能力和资格带走位面本源碎片。”
章玄如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虽然打心底里觉得这事跟盖伦脱不开关系，但他没有证据。
“我也觉得这种好事确实该被我收入囊中，天下好事全部花落我家才是最好的归宿。”盖伦翻了个白眼，“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继续捉鱼吃了。”
感觉章玄似乎没有别的事情了，盖伦直接表示要送客。
章玄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了看盖伦，又瞧了瞧那头巨大的鲲，暗暗对比了一下双方的差距，随后劝慰道：“你吃它有些太早了。”
“我没说我能吃下它。”
盖伦多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那头鲲身上蕴含的恐怖剑意，绝对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金丹境修士能够吞下的。据盖伦推断，哪怕是自己到了元婴期，也没多大把握吞下这头鲲。
“这头鲲蕴含的剑意太过浓厚，浓厚得我只能仰望。
不过相比起自己慢慢修炼剑意，从风谷吞噬后收为己用的剑意更加方便快捷。当然我知道这因人而异，而我有这方面优势却不利用，岂不是浪费天赋？”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章玄本想劝说什么的，可自己这个小弟子自始至终都十分有主见，自己却也是不再好说些什么。
于是他又转移了个话题。
“那只小猫不错。”
“嗯，我也知道不错，很听话。”盖伦对小猫妖还是十分满意的。
“你把她当灵宠还是当侍妾？”
“有区别吗？”
章玄呼吸一滞，他用诡异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阵盖伦，直看得盖伦浑身不自在才善罢甘休。
“人不能，至少不该对自己的宠物……”
“那是妖。”盖伦觉得应该对自己的性取向做出解释，“她大部分时间都是人的形态，还是个漂亮女子的形态。咱们宗门人族修士与妖族修士结合的例子也不少，你怎么如此看不开？”
“我明白了。”
章玄点了点头，临走时顺便拍了拍盖伦的肩膀，“记得节制。”
章玄走了，盖伦并不是太过在意章玄的警告。他与小猫妖之间的事情还不知道将来会发展到什么地步，现在小猫妖于他而言更像是侍从。
更何况，章玄这个万年单身汉自己都还顾不好居然还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作为重剑修士，盖伦从来没担心过自己的女人缘，唯独章玄这个师父，似乎是与女修绝缘了。
盖伦定了定神，一个人站在沙海深处，继续不断体悟着这里凛冽的剑意。
周围的鱼骨已经有数条三米左右的大家伙，但这些都还不够，他能够感受到巨鲲的磅礴，他能感受到其间的锋锐剑意。
盖伦知道自己吞不下巨鲲，因为他腹中的剑意又要满了。
看这个进度，哪怕是整个元婴期也悬。虽然他能够走到巨鲲附近，但这不代表他就能将之吞入腹中。周边汹涌的剑意告诉他，他距离这一步还很远。
风谷之中的飞沙已经对盖伦造不成任何的威胁，翻滚的沙涛拍在盖伦身上也造不成任何的伤害。
细小的游鱼一靠近盖伦便会被炼化，大些的鱼群几乎就成了盖伦丹田的补品。
万千剑道，于盖伦的丹田而言，只不过是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