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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并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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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徐铮和戚镖头带领,镖局众人齐齐呐喊,向马行空表着全心全意跟随的决心。满堂之下,生生渲染出几分壮怀悲烈的气氛。

白告看在眼里,感慨在心头。

马子曾经说过: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一成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两成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一半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三倍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绞首的危险……

这话果真是所言不虚。

然而当此场景,他必须表示支持,于是也跟着大笑道:“白某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但既然与众位同行,相逢是缘,该帮手的地方,还得帮上一帮!”

他说得豪气,却立即受了李沅芷好大一个白眼。看着这位李姑娘一张小脸都气得红扑扑的,白告也觉心中不好意思,讷讷道:“怎么了?”

谁知面前的白眼更甚。

“呆子!”李沅芷骂一声,径直转过身摔门而去。

呆子?……白告愣住,自己哪里呆了?眼看李沅芷已经出门,他不知所措,看向各位镖师,却又迎来一道道戏谑而暧昧不清的目光。

马春花不禁替他着急:“白少侠,快去追呀。”

追?这情形怎么像是男女朋友吵架?可是,他跟李沅芷还远远不是这回儿事啊……

正在白告踌躇着,思索要不要冲出去追上李沅芷时,只听外边几下轻功纵跃声,接着脚步声又起,“碰”地一声门被踹开,李沅芷一袭白衣飘飘,又重新闪进屋来。

白告迎上前,欲言又止。

李沅芷冷着脸道:“我适才出去察看了一下是否还有贼人……一路行来,其实暗暗跟着这镖队的不止我一个。这次的事情,只怕没那么容易处理。”

白告心中一动,急声发问:“沅芷妹子,你还知道什么内情?”

李沅芷抬眼看看周遭,镖局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隐隐藏着许多期待。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可是数千年前就传承下来的至理真言,若能多得到几分情报,至少便多了几成活命的机会。

李沅芷却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明日再说。”

白告欲言又止,再望向四周,众位镖师刻意不看他们,各自装作有说有笑的模样,原本凝重的气氛似乎已经放松下来。白告微一沉吟,按捺下心中话语,转而向镖队众人简要介绍起李沅芷来。

镖局众人听说李沅芷是武当高徒、“金陵演武”第一,一身技艺更胜白告,一个个都瞪大了眼,惊讶兼且钦佩。

马行空也不怪她说破机窍、险些让镖队人心涣散了,当先赞叹道:“没想到姑娘是这等人中龙凤!春花,你可得好生学学!”马春花心思倒也淳朴,不怒不妒,点头附和道:“这位妹妹模样俊俏,没想到武功也那么厉害。”

有了总镖头带头,其余镖师自然对李沅芷大是一番夸奖。李沅芷听众人一口一个“女侠”地叫着,心里兴奋、俏脸微红,倒也坦然受了,甚至把胸脯都拍得啪啪响,承诺道:“既然白大哥铁了心要蹚这趟浑水,那我也只好留下来略尽薄力了。”

似乎她一出马,那什么黄河帮海沙帮的绿林土匪,以及那大清朝廷的高手侍卫,就都成了土鸡瓦狗、随手可灭了。

白告只是盯着她纤手拍打过的地方,沉默着,没说话。

当天晚上众人便在这村郊小破屋里各找角落歇息。镖局众人自不用说,白告这些日子也是习惯了就地躺下、和衣而眠的。却没想到李沅芷身为大清提督之女、出身高门大户,竟也对这脏兮兮、破落落的地方毫不在意,挨在白告左近倒头便睡了。

一整晚白告都没睡踏实,想到竟有个姑娘睡在旁边,鼻尖似乎就有缕缕幽香传来,竟教他梦到花开、梦到大海……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镖队又行出发。翻过面前的山岭,就真正进入徐州的地界了。

徐州自古便是四战之地,在三国时期曾声名显赫、大放异彩,然而近百年,徐州左近从未发生大战:前数十年徐州牢牢掌握在大明手中,其时宋明两国有些龃龉,原属于大宋的嘉兴等地都逐渐落入明廷手中,宋王朝也有几次反扑,但徐州并未遭受劫乱。再后来,清军入关南下,徐州在当地财阀世家的控制下果断投降,也没有经受刀兵。因此,论及繁华程度,此刻的徐州或许犹胜于杭州、金陵。

大伙儿走了半日没见着敌人,再一想即将在徐州大城休整,兴致都挺高。只是马行空不敢丝毫放松,几番约束提醒,众人这才收敛。镖队毕竟有许多箱子缁重,大伙心中急切,走得却慢。

李沅芷自个儿也骑了一匹神俊的好马,却像是嫌弃大伙儿的速度,突然间两腿一夹,一人一马便窜出老远。白告生怕她在这荒丘老林间出什么问题,也拍马跟上。他骑的马儿已经是江南地带有数的良马了,比之李沅芷的坐骑却还要差些,使足了劲才不至于跟丢。

跑了一会儿,李沅芷忽然又催马停下,白告也稳当当停住,不由抱怨:“沅芷妹子,你怎地跑这样快?”李沅芷笑嘻嘻地瞪了他一眼,道:“此刻四处无人,正好继续昨晚的话题啊。”

白告心中一凛,点点头,也不多言,凝神听李沅芷讲述。

只听李沅芷却不按套路出牌,没有直接开讲,反而是问道:“咱们在宁波府见面,那是一个多月前了吧?”

“是,想来都快要两个月了。”

“哈哈,其实我本不该学习武功的,我这样的家庭,其实本该做一名绣花抚琴的大家闺秀。可是,有一次我无意中窥见师父用细针扎苍蝇,隔着许多米,细针一扔,也能将小小蚊虫死死钉在墙上,我便来了兴趣。”李沅芷仰头看向西北方的天野,说着话,眼睛里闪烁着回忆。

她似乎并不是为了解答白告的疑惑,而只是想向他唠唠家常、倾诉过往。一番奔驰之下,他们已经离着镖队中人,有足够的时间留给他们说尽想说的话。

白告也不着急催促,很配合地点点头,顺着她的话往后说:“飞针刺虫,那确实是很高明的暗器手法了,我就做不到。我听说你师父姓陆?我倒想起一位大大有名的英雄前辈,名号里就有个‘针’字,江湖人称他‘绵里针’陆菲青。”

实际上,白告毕竟是金庸武侠小说的粉丝,自从在金陵知道了李沅芷的真实身份,他努力回想思索,便记起了几个跟李沅芷有所牵连的人物,陆菲青正是其中之一。

“对,没想到你竟知道师父的大名,他可是有十年没在江湖上走动了……我认识师父的时候,他已经改名陆高止。”李沅芷诧异地看他一眼,随即想起往事,浅浅轻笑,“那时候我才六七岁吧,一家子都住在甘肃安西。那里地荒人蛮,读书识字的人不多,爹娘忧心我的教育,花了大价钱在附近聘请私塾先生,最后好不容易招了师父来。那时师父说他叫陆高止,高止取自‘高山仰止’,他还说他对咱们这等有钱有权的大户人家,尤其高山仰止。”

白告闻言也是微微一笑,知道陆老前辈身份的人,自然知道那一番话显然隐含讥讽。不过李沅芷的爹娘,李可秀夫妇,多半信了,甚至以为对方在拍马屁。

“师父教了我一年左右,我便发现了他飞针刺虫的秘密,求了他好一阵,又搬出向爹爹告状来吓唬他,这才逼得他答允授我武艺,到现在内功身法、各种路数,也已经练上许多年了。自从学了功夫,我老是想着到江湖去闯荡,可是爹爹对我看管甚严——我毕竟是姑娘家。可你们男人可以自由行走江湖,为什么女人就不能?”

“这我可没法回答你。”白告摇摇头。

女人行走江湖,当然有诸多不便,天底下的英雄豪杰,也以男儿为主。他的师姐,黄蓉黄大帮主,已几乎是女侠中的巅峰了。这是事实,但以李沅芷的性子,哪怕跟她讲一万句道理,她也偏不信邪,徒惹气恼,不如不说。

“唉,我学武总也有十年了吧,然而一个多月前咱们在宁波府遇见,那可真是我初次闯荡江湖呢……”李沅芷没在这问题上深究,又叹了口气——

“大半年前,爹爹突然接到调令,让他从讨回联军安西总兵,调到江南来任劳什子浙江提督,咱们自然一起跟着过来了。我们一路走了三个月,到了扬州提督府以后,师父告假说自己本是江南人士,既然又到了中原,就准备回乡省亲,我逮着机会,好不容易左磨右泡,让爹爹允许我扮作男装,跟着他老人家出来放放风……”

“哈哈,难怪你手痒得紧,到处找机会切磋,可把四明拳馆的弟子们欺负惨了。”

“咦,这些事你怎么知道?!”

他们两匹马并辔而行,言谈说笑,倒像是出门踏青旅行的游客,白告起初心里还有些焦急,迫切想知道李沅芷究竟掌握了什么内情。走着、说着,却觉得这样也不错,谈天说地、放轻松就好……

至于那什么内情,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了。管他什么绿林劫匪、大内高手的,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打不过,那就拎着鸯刀跑路罢了。

正这么想着,没想到李沅芷话锋一转,突然说道:“你知不知道是谁想要劫你们这趟镖,劫匪背后可也大有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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