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难两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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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震动一直未停，可屋中却反常的寂静。
头皮屑委屈巴巴的看着夜如诗，而夜如诗用坚定的眼神拒绝。
夜如诗知道，这次去野蛮要塞，说起来简单，但是实际上并不简单，那是一次冒险，她必须要在夜家族人没有反应过来时，立刻离开。
她一挥手，鸢紫领会，取出一个乾坤袋，不多时，就将夜如诗所有的物品放进乾坤袋中，“小姐，我准备好了。”
夜如诗起身，撕开一道裂缝，而这时空间裂缝之中传出一声冷笑。
夜如诗面色大变，伸手一按，想要将空间裂缝闭合了，但是那空间裂缝中伸出一只手来。
星空之中，夜元啸身上斑斑鲜血，喘着粗气，他老了。如果是年轻的时候，他可以凭借拓月境直接击杀拓日境强者，如今他气血枯败，元神驾驭不住自己的肉体。
而远处的神秘强者周身空间紊乱，显然也是受伤不浅。
却见那黑袍人笑道，“你还没死，就有人去欺负你的孙女了。”
夜元啸冷冷的向夜如诗那边望去，夜如诗撕开的空间之中，显然有一强者在往外钻。
“我认得他，是袁家的一个拓月境客卿长老。”神秘强者激将夜元啸。
夜元啸苦笑，“你还会给我机会去找那人麻烦吗？”
他身上阵阵响声传出，已然是命不久矣。
而那神秘强者身上上出现一个个孔洞，孔洞中流光溢彩。
神秘强者笑道，“你可能还打不过他，他也是四大柱国之一的强者啊。”
夜元啸叹气，“你知道的不少，我不能出手，如果我出手了，那他也就有理由对付夜家。”
神秘强者身上的孔洞越来越多，“这件事，唉，好吧，只能是我出手了。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问题，问吧，反正我不一定能回答你。”
两大强者就像是两个熟悉好友一般，随意的交谈着，若不是之前两者之间进行过一次生死大战，都会以为他们真的是好朋友。
夜元啸抬头望了望天，问道，“我年轻的时候，非常的喜欢旅游，曾经想过，穿过蛮荒高原，跨过无尽草原，渡过极寒冰洋，看看它们后面的世界是不是和我们现在生存的世界不一样。”
黑袍人笑道，“你的问题是？”
夜元啸闭上眼，问道，“拓日境之后的境界为什么人族没办法修炼到？我嫩感觉到那境界的存在，但是我的修炼时间却不够。”
黑袍人疑惑，“你不问问，你的家族？你在乎的人？”
夜元啸解释道，“人之将死，就要放下过往的羁绊，忘却过往的留恋，不然死了也难心安。我已经活了这么久了，死亡只会是一种解脱。”
神秘强者微笑，“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先救你孙女吧。”
说着那神秘强者一个眼神望去，夜如诗面前的空间裂缝突然爆碎，只听得一声惨叫，全无动静。
而这时，远处的一座豪华的府邸中，一个强大的气息爆发，可是只听得一个声音发出了“咦”的一声之后，那强大的气息缓缓消散。
而夜府周围的空间震动却久久没有平息。
神秘强者笑道，“这下清净了，我最讨厌那些干预别人的家事之人了，不过，你的夜家，应该是没救了。”
远处，夜如诗也感受到了那股气息，她对那个帮助她的强者非常陌生，她知道，帝国从未有过掌握了和刚刚那气息类似的拓日境强者。
头皮屑也感受到了，它只感觉那股气息非常熟悉，不禁叫道，“这不是那只透明史莱姆吗？”
夜如诗转头看向头皮屑，头皮屑解释道，“就是那只透明史莱姆让头皮屑带话给小姐姐的。”
夜如诗惊疑不定，却在耳边突然听到爷爷的声音，“小诗，你快走吧，刚刚那人是袁家的，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夜如诗不敢迟疑，再度撕开空间裂缝，拉起鸢紫，走入空间裂缝中。
头皮屑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史莱姆汁缓缓流下。
夜元啸见此，微微一笑，他的肉身开始崩碎，他并不着急，看着那神秘强者，“我要一个答案。”
神秘强者叹了一口气，“按理说，我本来就是过来看看你们的这个世界发展到什么地步了的，没想过干预的。”
他身上一点点光芒亮起，夜元啸的道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口，如今伤势过多，已经压制不住了。
神秘强者继续说道，“不过，你都快死了，告诉你也无妨。境界这种东西，只是为了方便掌握力量，方便悟道所设立的。如果你一开始就能悟出自己的道呢？”
夜元啸明悟，“像它？”
“对，就是它，严格来说，你们的境界只有三个，拓星境，拓月境，拓日境，而这三个境界已经在道上走得很远了。但是，还差一点，差了一个境界。”
神秘强者大笑，它的身体上的光芒越来越盛，最后它爆碎在一片光芒之中。
光芒散去，天空之中，夜空平静。
夜如梦房中，夜如梦与于显在洞府门口张望，见到此景，夜如梦手足无措，泪水涟涟，对于显哭道，“于显哥，爷爷，他，他居然死了，我该怎么办才好。”
于显此时紧皱眉头，却依然镇定道，“梦妹妹，我爱你，我不会抛下你的。要不你和我走吧，明天一起离开夜家。”
夜如梦更加惊慌，“不行，我不能走，姐姐，不，家族的人不会让我走的。还有，如果我走了，姐姐怎么办？”
于显也明白，夜家没了夜元啸，就相当于是没了支柱，而夜家长老虽然有一位拓月境强者，但是那并不是夜家的本家长老。
更何况，拓日境和拓月境之间相差巨大，也根本不是能用数量弥补的。
如今他于显仅仅是聚灵境，在帝都只能算是小角色，帮助不了夜家。
于显心中苦闷，如果他能更加强大，如果他能修炼的更快一些，就能保护自己的女人了。
而如今他只能安慰道，“梦妹妹，相信我，我们可以一起在外面浪迹天涯。”
这时远处响起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浪迹天涯？你于显也配夜如梦妹妹？人家一顿饭能吃掉你一年的饭钱，你凭什么？”
只见一个唇薄齿寒的年轻女子，头戴金黄发箍，身披褐色法袍，大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虎背熊腰的青年。
夜如梦止住泪水，看清来人，微微躬身，“蒙姨，今晚过来有何贵干？燕儿为什么没有通报？”
那女子笑道，“我过来自然是有好事，你看我家雄儿，是不是和你很般配？”
于显大声说道，“云华蒙！夜如梦是我的女人，而且还得到了夜前辈的肯定，你放肆了。”
那个被叫做云华蒙的女子是四大柱国将军之中，云家的一个支系嫁到夜家的一个女子。
云华蒙嗤笑，“区区一个聚灵境就敢和我叫板？也不看看我的丈夫夜亦华的境界可是元神境。”
于显眼神一寒，冷冷道，“境界不能代表一切，元神境的强者，我也杀了不少？”
女子冷笑，“是吗？你杀得不过都是普通的元神境强者，对吧？可我的丈夫是夜家的元神境强者。”
一时间，夜如梦洞府门口的局势变得异常紧张。
夜如诗走了，头皮屑一时间有些无措。一直以来，它自由自在，但是这里是夜府，这里的规矩与莱姆之森不一样，它甚至不认识回到莱姆之森的道路。
它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