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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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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璩的听风司哀鸿遍野之时,衔环楼的顶楼一片阳光明媚。

楚镜弦惬意地品尝着偷偷顺出来的梅花酿,而陌璩口中的衔环楼主人正规规矩矩坐在楚镜弦对面,低头细细品着茶。

“景贤,你怎么永远都一副这么安静的样子,多没趣。”

“楼主,您别这样叫我了,这名字本来就是方便您假扮我身份取的,否则我怎么敢叫和您一样的名字啊。”储景贤一脸无奈,他都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纠正楚镜弦了。

楚镜弦终于在储景贤脸上看到了不同的表情,满意地眯眯眼:“你命是我救的,你叫什么由我定,再说了,字都不一样,怎么就是同样的名字了?”

“楼主!这……这音分明就是一样的。”储景贤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明知楚镜弦就是故意的,自己却没办法,只能往她的陷阱里钻。

“哈哈哈!”看到储景贤无可奈何的模样,楚镜弦满意极了,也不再故意气他,只是得意地和熙月交换着眼神。

储景贤是镜弦五年前救下的,本也姓储,正好她需要一个能够隐匿自己身份的人,于是便给他改名叫景贤,与自己名字同音,这样即使有人叫自己,也不会因为一时茫然而露出破绽。此后,镜弦便一直以储景贤的身份在外游玩,而储景贤本人更多是在幕后管里衔环楼,只有镜弦不在的时候才在易容后公开露面。

衔环楼,则是当初镜弦随手扔给储景贤,却不想,无心插柳柳成荫,他居然天资聪颖,短短两个月就把经商知识学了个通透,又用两年让得衔环楼驰名天下。只是万万没料到,储景贤居然把名字取得如此直白,镜弦知道后又急又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好设法在后面又隐了一重身份。也正因如此,镜弦一直热衷于戏弄储景贤,正是——你不让我快活,我也不让你舒服。

储景贤心中明白,却乐在其中,甚至于看向镜弦的眼中还有着一丝倾慕和满满的柔情。一旁看热闹的熙月看着储景贤一脸的满足,不由纳闷,这人别是心理变态吧,真这样的话可得离他远点,别被传染了去。

而储景贤自然是不知道熙月的想法的,若是知道了,以他万年温文尔雅的性格,也必然会暴跳如雷,管什么好男不和女斗,先把熙月打一顿再说。哦,当然打不打得过这个问题,另说另说……

闲谈中,一只仅有两寸大小,与寻常麻雀类似的信鹰从窗口窜入,落到了熙月肩上,熙月拿起信鹰腿上绑的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凝目一看,差点笑了出来,好不容易憋住,看向镜弦,又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镜弦没好气地一瞪熙月,径自抢过纸来,一眼扫去,口中的梅花酿便喷了一地,急促地咳了两声后,便怒吼道:“辰三,滚出来,给我查,半个时辰内给我查出来,到底谁的主意!快去!”

一溜烟滚出来的辰三一脸委屈地看着熙月眨巴眨巴眼睛,楼主都没说清楚具体查什么,他怎么查啊。

熙月勉强忍住笑,悄悄对辰三说道:“帝君下旨,初九的品香赏花宴让楼主去献舞,楼主近年从未参加过宴会,帝君又怎会无缘无故让楼主献舞,一定是暗中有人唆使。”

熙月话音刚落,就听镜弦咆哮道:“还不快滚去查,查不出来就去伺候辰二吧!”

辰三壮硕的身躯一抖,连忙一闪身去查人了。辰二那个死断袖,让他去伺候辰二,还不如杀了他呢,凌迟都比这好。

不过两刻钟的时间,辰三就如同被鬼追杀一般飞了回来,落地微微匀了下气息,就向楚镜弦汇报道:“禀楼主,是丞相夫人向帝君请的旨,据说是为了给丞相嫡子,呃,娶妻。”

“哦?”镜弦一挑眉,“说完。”

“内部探子传出的消息,正妻位置已经选定……”辰三看了看镜弦的脸色,索性一闭眼,赴死般继续道:“已经选定楼主了,之所以请旨,一是丞相嫡子娇宠过度,死活要看到人,他满意才能订婚;二是见过面之后,丞相就能以二人两情相悦的借口请求赐婚,不给楚靳统领拒绝的机会。不过,丞相夫人请旨的前一晚,国师亲信和丞相见过面。”

楚镜弦忍着听完,脸色已经是一片青紫:“丞相真是活腻了,居然敢算计本小姐,还有那个纨绔,他们怎么知道那个纨绔看到本小姐之后就能满意?本小姐不玩死那个死纨绔就不姓楚!”

熙月、辰三和储景贤三人面面相觑,辰三、储景贤两人不知所措地偷瞄着镜弦,生怕把仇恨吸引到自己身上。而熙月想要上前安慰,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瞪着眼睛看着镜弦,默默祈祷镜弦快些消气。

过了半晌,楚镜弦才冷静下来,想了想冷斥道:“丞相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和国师同流合污,现在又蓄意接近我爹,他以为娶了我就能借此渗透掌控我爹势力?还是想把我爹从兵马大元帅贺忠拉到他的阵营……”

说到这,楚镜弦仿佛想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一般,嘴角裂开一抹讽刺地笑,又隐了下去:“既然他那么希望我去,我不给他点惊喜真是对不起他的良苦用心啊!”

镜弦咬牙切除说完,也没有了品酒的雅兴,一扔空杯,独自去思考怎样玩死那臭纨绔了。

第二日,楚靳一下朝,便直接去了楚镜弦在军营中住宿的小院。

感应到楚靳走来,楚镜弦手臂一旋一推,精妙的掌法便改成了楚靳所授的一套普通的女子所用的拳法,假装没有发现楚靳到来,一心一意地将每一个招式打到极致。

楚靳走进小院,今日却无心细看自家女儿练武:“弦儿,过来为父有事要和你说。”

镜弦假意一惊,然后收招转身朝楚靳走去。看着楚靳严肃的脸色,心下明白了楚靳此来所为何事,却装作一脸好奇地问道:“爹爹,什么事这么郑重?”

楚靳看着女儿纯真的脸,实在不忍心说出口,叹了口气,又着实没办法,只能尽量委婉着道:“明日宫中要举办品香赏花宴,今日早朝帝君亲口说,要你也去参加,又恰逢帝君新纳的淑妃生辰,便让你献舞一曲……是爹爹无能,让你委屈了,早知会这样,当初就该把你舞艺冠绝天下的传闻压下去……”

楚靳本想着,镜弦又会向以往一样,泪眼盈盈欲言又止地看向自己。虽然是装的,自己却总是不忍心看到女儿伤心的样子,什么都依了她。这次却又毫无办法,狠心别过头去不看镜弦,却听见爱女轻快地应声:“好呀,正好我一直以来都不曾参加宴会,原来不懂事,现在也该去一下了。“

这句话半真半假,原来不去是因为懒得应付那些贵族女子,那般虚与委蛇想想都累的紧,而现在,毕竟是帝君口谕,不能违反,更重要是,楚大小姐现在越来越闲了,都城中没有事情干,便想换个地方兴风作浪了。

楚靳惊异地回过头来,仔细看了看镜弦的脸,竟没发现一点勉强,心中甚是宽慰,伸出大掌揉了揉镜弦的头:“到时候你跟着爹爹,宫里不像家中,勾心斗角的事太多了,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献舞的话也别紧张,你的舞艺爹爹还是很放心的。”

“好的,爹爹。”镜弦乖巧地答应着楚靳,心里却毫不在意,等去了,是谁万劫不复还说不清呢,反正是谁都不可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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