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遇见天人之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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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儿，醒醒！”沉睡之中，一把温柔的声音萦绕脑际。有人轻轻地拍着她，谁呢？是妈妈吗？她回去了吗？好想吃寿司，好想吃KFc，好想吃牛肉干，可是真的很累，不想醒来。
迷糊之中雨舒打了一下那只干扰她睡觉的手，雨舒的职业是一名普通的高中老师，现在正是放暑假的时候。“妈，让我再睡一会儿。”转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水儿，求求你帮我！我知道这一次是我连累了你，可是只有你可以帮我，求求你！”那把温柔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焦急和哭腔。
水儿？是谁？雨舒缓缓睁开干涩的眼睛，看了一下周围，还是忍不住跟昨晚一样呆住了，石床，茅草屋，一切都没有变，是的，原来的她已经死了。
雨舒的神色暗了暗。
见雨舒没有回应，彩云又轻声唤道：“水儿。”
眼前的女子身穿撒花烟罗衫，头上的青丝用一支绿雪含芳簪挽着。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眉目之间柔情盈盈。
怎么回事，倾国倾城的美人居然去求一个丫鬟？怎么想都觉得事有跷蹊。
但是现在未知她身份之前，最好让她觉得眼前这个就是水儿。
“昨天干了一天的活，特别累，一觉睡到现在咯。”雨舒笑道。
见雨舒没有直接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彩云继续说道：“水儿知道，我在这里已经没有了其他可信之人，若你舍我不顾，叫彩云如何打算？”样子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这?”水儿难道是眼前这个女子的心腹？雨舒眼里闪过狐疑。
“水儿。”她又是一声轻唤。长长的睫毛挂着晶莹的泪珠，楚楚动人。
雨舒在生前就是老好人，只要是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总会帮忙。
老好人归老好人，但她可不是傻子。
穿越过来之后除了干活就没有其他途径可以了解自己的身份，或许这个彩云就是突破口。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雨舒道。尽管感到这个彩云有点不妥，但是雨舒还是决定下一个赌注。
“水儿，真的谢谢你！谢谢你可以原谅我！”彩云脸上堆满了笑意。
这变脸比变脸谱的笑脸让雨舒着实愕然了一下。
“那你要我帮你做的事是？”雨舒道。
她确实权衡了一下利弊，彩云看起来身份不凡，应该可以给她一点帮助，至少是关于这里的情报。但是昨晚她被欺负的时候，为什么她没有出现？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昨晚要处罚她的人，比彩云在这个府中的地位还高。
\水儿，你只要帮我····\
········
通过几天的时间，雨舒大概了解到，这里有三个国家，分别是祁国，凤国，靖国，而她所处的就是综合国力最强的祁国。水儿的名字叫戴清水，一天中午清水在溢香楼的门口晕倒了，刚好被要出门的彩云看到（就是刚才那位美人）就把她接了进去，然后水儿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就成了彩云的丫鬟。这里既不是什么有钱人，官员的府邸，而是地处祁国国都的第一青楼——溢香楼。水儿之所以受罚，是因为替彩云送信给那位叫静然的十六王爷。
习惯这里的生活，就从习惯清水这个新名字开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雨舒想着。
她叫戴清水。
戴清水。
戴清水。
…
默默念了n遍，总算适应了这个名字。
就这样想着，清水抬头看了一下天色，现在天气闷热，应该是夏季，夏季天大概五更就开始亮了，她算了一下，现在大概就是古代的巳时，就是早上8,9点的模样。
这里的人起得很早，习惯了熬夜的清水在高强度的体力活之下以极快的速度适应了这个作息规律。
要开始干活了，不然午饭又没得吃了。怏怏地想道。清水麻利地爬起床干活。
“水儿，请帮我将此花交给静然公子。还有，我偷偷给你带了两个馒头，快吃吧。”彩云说道。
“姑娘放心，水儿一定会将此花交给公子。可是水儿有一个要求，希望姑娘可以为我准备一套男装。”她接过来，是一朵洁白的梅花。“男装？好，可是这里耳目众多，水儿千万小心。”待彩云走后，吃过馒头，便又开始消灭那些堆积如山的衣服。
如果长期这样洗衣服，她的手肯定会作废的，在这个时代的人都是用盐水泡衣服一会儿，然后搓洗，洗干净的标准是衣服没有任何味道。对于这些天天涂涂抹抹，浓妆艳抹的女子身上的衣服简直是‘芳香扑鼻’，可想而知，要没有味道是很难的，所以在雨舒昨天洗的衣服被定为“不及格品”而且要重洗之后，她决定要想想办法。
清水记得在书上看过，古代的人是在制作“澡豆”的工艺基础上，于猪胰研磨过程中加入吵糖，并以纯碱代替豆粉，再加入熔融后的猪油及香料等，均匀后，压制成球或块状，即成。
纯碱就是碳酸钠，俗名是苏打，这个材料应该也很容易得到，香料的话，就有难度了。
就在她思索的档儿，彩云来了，只见她手里是一套白色的衣服。“水儿，这是我弟弟小时候的衣服，我想应该合适。”
“谢了！”对了，她可以穿着一身男装出去买需要的材料啊！
换好男装，学着在头上弄了一个髻，用一条白色的丝带扎着，就这样一位翩翩公子出现了。
溢香楼是天堂国最好的青楼，这里的消费很高，女子大多卖艺不卖身，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小丫鬟都是天姿国色，这也是清水没有被送去接客的原因。
清水住的地方就像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在这个院子几天的时间，除了大妈和彩云来过这里，根本没有其他丫鬟来过，奇怪，记得以前看小说的时候，都是两三个丫鬟一起住的。
既然已经换了衣服，在古代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认出来的。走出了院子，这里真的很大，竟然看到有五六个走廊，好像都通向不同的地方，每一条走廊上放的盆栽都是不同的，应该是用于辨别方向的吧。出门之前，彩云已经向清水讲好了出门的路线，只要沿着这条月季花道，就直通到溢香楼的正厅，不亏为国都第一楼，这里的装修和摆设都别具一格，简直有点像艺术馆。
这里也没有看到一个个穿着妖艳的小姐在招揽客人，只有冷冷清清的几个丫鬟在打扫卫生，清水意识到一个问题，难道青楼还有营业时间？
那几个丫鬟完全无视了清水，她轻而易举地就出了门。
这里跟平时电视上看到的宫廷剧一样，大街上一片繁华之境，周围的货摊排列整齐，商品琳琅满目。
这里的商店货摊对称排列，对于清水这种路痴，这样的城市规划绝对是大问题，只要走出了门就忘记方向，记得好多次去远一点的地方，开着手机导航卫星都要问路，大学学了几年地理，毕业当了地理老师，竟然连地图都不会看。
要知道这里没有tAxI的，不是说你迷路了，上车说个地方就能回家，所以为了避免出现在现代的状况。她决定只往一个方向走，回来的时候只要原路返回就可以了。
街上的人穿着光鲜，表情悠闲，看得出这个国家富裕程度很不一般，而且地面干净，有点像规划管理那种，就是每个货摊周围的卫生，就让这个货摊负责。
清水一直向前走，终于看到她想要的东西，快步走向货摊“老板，请给我一斤猪脾，还有一斤猪油。”
只见老伯手起刀落，把猪脾切了下来，一眨眼就装好在纸袋了，旁边的老婆婆也将猪油装好在小木桶。
“好的，十五文钱。”老伯说着就将东西递给她。
糟了，她根本就没有钱！真笨！
“对不起，老伯，我忘记带钱了，我一会儿拿了钱再过来买。”清水不好意思地说着，出门竟然忘了带钱！
“没关系。”老伯憨厚地一笑“公子记得拿便是。”
“谢谢老伯！像您这么好的老板，肯定生意红火。”清水的小嘴甜得像蜜罐。
老伯笑得皱纹更深。
借着和老伯闲聊的劲，清水问道：“老伯，不知十六王爷的府邸在哪里呢？”
老伯的脸上略微露出诧异之色，“公子，一直看前行便会看到。”
彩云能和十六王爷直接通信，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她替替彩云送东西给他，要点跑腿费应该不会过分吧。
清水带着心里的小九九，就这样走到了一座宅邸前。
阳光落在深绿色的瓦顶上，那砖红色的墙壁衬托下，整个王爷府显得庄严又华贵。
见清水一直在门外徘徊，守门的侍卫上前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他的语气威武严肃。
侍卫的气势让清水想起了现代的警察。
她在现代看到警察都会自然而言地敬畏，这个侍卫让清水也有同样的感觉。
但是如果表现出胆怯，就不太适合下面的对话了，清水想道，调整了一下心神。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从容大方：“这位大人，请帮我通传一下，我要见十六王爷。在下清水，只要上报名字，王爷便知道何人。”
“清水?”侍卫狐疑地看了清水一眼，只觉眼前的小伙子好生俊俏。那吹破可弹的皮肤，看起来就像小娘子一样。
清水的眼珠转了一圈，脑袋中又有了主意。“对了，再帮带一句话：他想要的东西在我这里。”
“请公子在此等候。”因不确定清水的身份，又怕得罪了贵客，侍卫恭敬道。
清水在门口踢着石头等通传。
半响后。
“公子请进。”侍卫出来之后，语气明显比之前更加恭敬。
一踏进府邸，一股淡淡的甜甜的桂花香飘然而至。侍卫把清水带到一个亭子便退下。
“清水姑娘。”清水征了征，这把声音冰冷如雪，却带着说不出得魅惑。
走路没有一点声音，此人的武功极高。清水想道
转身的一瞬间，再一次呆住，她想起李白的一首诗：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苏晋长斋绣佛前。
静然一眼便看出这是彩云的丫鬟，清水。男装打扮的缘故，额前的头发全部梳了起来，露出粉扑扑的小脸，眉目如画，不加修饰，清新自然，却更显气质。
他的眼神冷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是小姐要我交给公子的。”清水把手探进袖子，“可是，作为报酬，我想王爷给我十两银子作为报酬。就是一点点跑腿费。”清水狡黠地一笑。
“跑腿费？哦？”他闪过一丝惊讶，但是很快变恢复平静，“好。”他微微一笑，颠倒众生，可是眼中却没有一点笑意，更加拉远了彼此的距离。
看来，这位主儿也不是容易对付的主。
清水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十六王爷，他约莫十八岁左右的年纪。
心理年龄上，她至少大了他七八岁。
古代的人比较早熟，他的思想估计跟她平时带的学生差了不止一个等级。
“彩云姑娘还有一物要交给公子。”清水恭敬道。把袖子里的梅花拿出来。可拿出来一看，她和十六皇爷都傻眼了，梅花已经被她弄得花瓣凋零。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尴尬。
残花败柳。
呃….
这个寓意似乎不太好。
不对，还可以换种说法。清水笑道：“王爷，小姐的意思是她定会保全名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明白了。花会之节，我便会想办法接彩玉回府。”说着向远处的侍卫招了招手，“给这位公子十两银子。”然后转身离去。
接过银两，找到制造肥皂所需的材料之后，便从原路回溢香楼。要知道回去之后等待她的是堆积如山的衣服。必须快点了。
远远地，便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清水心里一惊，发生什么事了？走进一看，都是男人，而且手里还拿着一个牌子。
溢香楼营业时间到了？他们在排队叫号？很快便验证了她心中的想法。“十九号” 叫号的女子一身火红长裙，身材姣好，冰肌玉骨，眉目之间流露尽是妩媚之色。
“这位大哥，这王都只有溢香楼一家青楼吗？怎么这么多人排队呢？”清水顺手捉住了一位男子问道，这位男子匪夷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公子想必一定是外地人了，这溢香楼乃第一楼，里面的姑娘个个国色天香，而且甚少卖身，花魁彩云姑娘更是卖艺不卖身，要听彩云姑娘的一曲更是要一掟千金，现在更加是只为十六王爷献曲。相传这楼是在十六王爷的庇护开下的，再喜欢彩云姑娘的人也不敢闹事。”
现在进去比之前出来麻烦多了，正门全是来叫号的客人，这样贸然进去，必然会引起怀疑。
清水绕着溢香楼走了一圈，找到了自己院子那棵特别高的榕树，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她那不发达的体育细胞爆发之下，终于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