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有我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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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诸位前辈也不必如此惊慌。”
眼看众人沉思不语，徐凡缓缓开口。
“目前‘真月之神’所在何处尚不可知，其目的如何也不明确。”徐凡说道，安抚众人，“以我现在所有的情报，只知‘真月之神’在突破天道桎梏时并非如同师父那般以力破万法，而是借助了一个天地至宝才得以超脱。”
“至宝？”玄王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也就是说，外界觊觎此方世界的强者也是为了夺宝而来？”
“不错，这至宝威能极为强大，放眼无垠的虚无创生之海也是罕有。”徐凡颔首，正色道，“而和这种至宝相同阶级的一共有三件，都出自‘圣域’，其中第一件下落不明，第二件不知去向。”
“至于第三件......实话说，我也不知具体，只知道定然还在这‘圣域’之内，因而才会遭到邪神觊觎，诸多外界强者窥伺。”
众人闻言，皆是沉默万分。
“熙月。”
突而那沐宗主打破了沉默，作沉思状，开口道：“你且去宗内，我房间之中书柜的第二格抽出，那里有一暗格，你以真月之法破开禁制，那里有当年关于‘真月之神’的情报。”
“且去取来，以你之速度，来回不过一个时辰不到，速去速回。”
见沐熙月仍然有些怔神，沐璃柳眉微颦，催促道：“还不快去！”
如此沐熙月才终于反应过来，转身腾空离去。
待她彻底消失在了视野之内，徐凡才将视线收回，转头幽幽道：“将熙月支开，想必沐前辈是准备说些东西？”
沐璃颔首，目光略有些复杂。
“熙月这孩子，实际上来历有些复杂。”
“当初发现她时，我正和玄一起探索一处地下遗迹。”沐璃低着头，一头青丝披散在肩，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神情，但能够感受到她的语气异样的温柔，“那处地下遗迹颇为神秘，规模庞大。”
“那地下城中有一处祭坛被安置在中央，神光弥漫，被那神光照耀的人都会短暂地失去法力，一身真气无法动用。”
“基本而言，体修是当时最好的探索人选。”
“可惜的是，我虽然不是体修，但我有一副好脑子。”玄王插话道，他看着徐凡，掌间冒出一点象征科技的蓝光，“神光照耀万法不侵可对我的科技不起作用，我便带着沐璃一起进入了那个祭坛。”
“虽然机关重重，但我们还是有惊无险的进入了最深处。”
“在最深处的密室之中，是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法则。”沐璃缓缓道，“那里的法则浓郁到几近成为实体，无数密文作为法则显化，如同云气一般在密室之中游荡，然后，它们最终的流向被我们察觉到......”
“在密室的中央，一处石棺之内，躺着的，正是还尚且是孩子的熙月。”
又是一阵沉默。
现在的话题，曲天奕和苏湛无法插嘴，他们只是对于这桩陈年往事有些许了解，此刻有机会也只是安静地听着。
这一次，是徐凡打破了沉默。
“想来，这么多年来，沐前辈和玄王前辈应该一直以为熙月和‘真月之神’会存在某种血缘关系之类？”
沐璃和玄王皆是点点头，毕竟整个地下遗迹就只有沐熙月一个活人，虽然不知道封存了多久，但根据当时现有的情报来讲，很难不往这方面联想。
“那法则就是‘真月之神’的大道，但祂那时又不存在这世界之上，这种举世无双的机缘，除了留给自己的后代子嗣，我想不出会有什么人有资格去继承。”沐璃叹道。
“......这种设想的确没有错误，只是，这么多年来，这种思维一旦定型，就很难再摆脱了。”徐凡颔首，倒不惊讶玄王和沐宗主会陷入这种思维误区，换作他当时在场，也会往这方面想。
“对了，熙月知道这件事吗？”他又问道。
沐璃道：“当然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一直瞒着她，更何况这种关乎她身世的事情。”
“......”
徐凡沉吟片刻，这才道：
“只是，现在我需要告诉你们一件事。”
“熙月，和那‘真月之神’的样子一模一样。”
“......什么意思？”沐璃皱着眉头，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而玄王则相对清醒一些，并没有沐璃那般关心则乱，脑中电光一闪，转念间想到了某种和这种情况相似的事件，猛然睁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
“难道说...你是说......”
“不，我也只是猜测，如果说不是想象中的那种结果最好。”徐凡摇头道。
现在的一切所知情报都是他在这沉睡的五年之间游历无数个错乱的时间线上所看到的事情。
根据‘祂’的说法，‘祂’带着徐凡亲身体验了一番数个如泡影般虚幻的平行世界中他所经历的事情，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虽不完整，但却也足以说明许多问题了。
其中收获最大的不是什么功法实力，而是情报。
在那种种的未来中，有两个影子绝对逃不开，祂们来到这里的时间太久了，不可避免地对‘圣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或许在更加遥远的未来会被时间冲刷洗净，但至少现在，徐凡一众人是无法回避的。
其中一位是邪神，不过目前祂已经没有了和成功激发了星源的徐凡为敌的理由，已然放弃了继续侵占‘圣域’的想法，只是作壁上观，看云卷云舒，顺带想想怎么离开这里。
另外一位则是‘真月之神’，此人神秘莫测，实力未知，目的未知，如果让祂找到了那第三件至宝是否会让‘圣域’脱离外界的视线，让那诸多外界强者再不感兴趣尚未可知。
不过以‘祂’带给徐凡观看的分岔时间的未来而言，显然‘圣域’依然危机重重，‘真月之神’并没有找到至宝，因而决定夺取这片天地的掌控以再次搜寻。
这无疑是触及到了所有人的底线，战斗自是无法避免。
“所以，现在所有的情报都来自于你那五年的经历和所见所闻。”玄王沉思，虽然徐凡没有骗他们的理由，他也不怀疑这些情报的真实性，但听着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那‘真月之神’如此做法，就是为了让日后祂的回归更加顺利。”
“是，以现在的推测，祂在之后回归，觉得时机成熟，至宝出世，就会强行占据熙月的身体，以作祂行走人间的躯壳。”徐凡正色道。
“可是...换我来，我若是‘真月之神’，要回归‘圣域’的话为何会......嗯，让熙月小丫头产生灵智？”曲天奕也插嘴加入了讨论。
武圣却摆摆手，表示年轻人还是太年轻了。
“棋圣有所不知，类似于回归这种神魂置换之法，亦可以算作身外化身，或者分身的一种，可以算作是自己或者人格的一种。”苏湛缓缓道，“祂想要夺取这种无双至宝，自然是需要以最好最强的姿态回归，肉身没有灵智，始终会产生影响。”
“于是祂为熙月丫头保留了神魂，但却是以最低限度的灵力营养去供给她，以方便日后可以轻而易举地占据肉身。”
“也就是说，我家熙月既是那‘真月之神’回归培养的躯壳，是照着祂的样子模仿出来的？”沐璃面色阴沉，语气之中压抑着愤怒。
“是也不是......？”
徐凡依旧冷静，因为这始终都只是他们基于情报而推测出来的，日后真见到那‘真月之神’再具体讨论不迟......即便他内心不希望沐熙月的身世如此悲惨。
他安慰道：“沐前辈且放心，无论熙月过去如何，她的命运在你们将她从祭坛牢笼中救出时已经改变，不再是什么神明的祭品，也不是供给他人行走的耗材，她现在是一个完整的人。”
“她有你，有前辈，有朋友，也有我。”
说着，徐凡露出一抹令人安心而自信的笑：
“前辈且放心，无论熙月的未来如何飘摇不定，过去又如何悲惨，现在有我，未来也有我。”
“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