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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朝堂风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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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张启信先暂时关入宗人府,有些人可就坐不住了。

虽说熊孩子只是让张启信配合调查,并没有说关押之词,但是人进了宗人府,那么一切还不是人家说得算嘛。

所以说张启信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在一旁连连叩首磕头,并且高呼自己冤枉。

在文官阵营当中站出来了一人,这是刑部员外郎。

他出班说道:“殿下,这件事可要三思而后行。像这么直白的栽赃陷害,明显是有意针对张学士的,还望殿下千万不要上当。”

其实刑部员外郎是想让太子将这件事交给刑部或者大理寺处理,因为只有交予了这两个部门旁人才好从中插手解救张启信。

至于为什么要解救张启信?

是因为站在整个朝堂最上方的两个人无意间回头的举动。

那两个人一个是左丞相,一个是右丞相。

所以作为两方阵营,其中一方的刑部员外郎,这个时候还得出来说话。

赵宣摆了摆手:“本殿下也知道这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但是这件事居然牵扯到皇室,尤其还有人污蔑张学士,这件事既然涉及先帝,如果不调查清楚,指不定未来还有人要说三道四,所以本太子已经决定将此事交予宗人府处理。员外郎这般阻挠,难不成你也认为张学士是先帝的私生子?或者你知道其中什么内情?”

熊孩子这话一出,吓得行部员外郎缩了缩脖子。

刑部员外郎支支吾吾之间,文官和武将阵营之中,又陆陆续续地站出来了几个人,他们也是拿着张启信这件事说事,并且还阐述了有心之人想要嫁祸,张启信恐怕就是想要太子殿下将张启信抓走。

但是熊孩子似乎早有准备,还一一回应着众人的反对之言,并且每句话的最后都还加上了“你是不是还知道些内情?”,这句话说得那些站出来阻挠的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直到后面中庭评事赵之礼看不下去了,他也站出来为熊孩子说话,而且还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必定能够查清楚这件事。

接下来就是君臣俩的合作。

没了孟海这个捧哏的,又多了个赵之礼这个捧哏的。

君臣之间一唱一和之间,就将暂时让张启信配合宗人府调查先帝私生子一事,而且还有两三名提早准备好的宗人府官员,他们小心地将张启信请去了宗人府。

当然,张启信自然不想去,但是架不住人家人多。

张启信被人给带走了。

在场的文武官员目送着手舞足蹈但是被人架得严严实实的张启信离去,一个个心中百感交集。

这明明就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结果被熊孩子闹得如此之大,虽然熊孩子的意图在场的众人全都明白,但是做的这件事,还是让在场不少人感觉到后怕。

赵宣宣布散朝。

太子赵宣在一大群太监宫女的服侍之下离去。

在场的文武官员也三三两两地走开。

孟海用手揉着有些发沉的脑袋,他现在只想找一个地方睡一觉,脑袋实在是太沉了。

今天的早朝他一句话也没说,但是他起到的作用也是巨大的,因为熊孩子能够如此快地回复刑部员外郎的提问,包括朝堂文武官员的阻挠,都是因为事先排练好的缘故。

孟海最多起到如果实在有熊孩子解决不了的事情,他再下场。

毕竟这件事还得由太子殿下主导才行。

孟海用手揉着酒后还显得格外疼痛的脑袋,该进行下一步行动了。

他坐上马车,朝着宗人府的方向前去。

马车缓缓地停到宗人府的门口,中庭平事赵之礼,宗人令赵本元已经在宗人府门口等候。

孟海下了马车,赵之礼和赵本元两个人同时迎了上来。

宗人令赵本元说道:“宗人府令赵本元,见过孟大人。”

一句非常普通的客气话。

孟海也是非常客气地回道。

“海宣司五品主事孟海,拜见赵大人。”

孟海又有爵位,有官职,所以这个时候他决定还是以官职的身份拜见。

两人见礼过后,孟海这才打量起了赵本元。

赵本元此人是位年过五旬的老者,头发花白,但是双目炯炯有神,此人的面色有些发黑,但是却格外的精神,嘴唇有点呈暗紫色,也不知道是中毒了还是怎么着,反正看的人有些不舒服。

而且他的嘴唇还格外的厚,也不知道是平时话说得多,还是怎么着,总之让人看了有些不舒服。

此人的身上倒是穿着官服还未脱去,除此之外,此人和平常的五旬小老头并没什么太大不同。

宗人令赵本元说道:“还请孟大人稍等片刻,太子殿下随后就到。”

孟海点了点头。

也就是等了小半刻钟的时间,坐着富丽堂皇马车的熊孩子姗姗来迟。

赵宣跳下了马车,按照规矩,先朝着赵知礼和赵本元两个人说了句客气话之后,他就蹦到了孟海面前。

“老孟,你这是怎么搞的?我怎么看你走路都有些不稳当?”

赵宣仔细打量着走路,明显有一种头重脚轻感的孟海,他的脸上露出了好奇之色。

孟海看了一眼赵知礼和赵本元,他随意地摆了摆手:“这些都不重要,我们还是赶紧进去看看张学士吧。”

赵宣满脸狐疑地打量着孟海,但是他还是先随着众人进入到了宗人府之中。

按理来说,孟海肯定没有办法进入宗人府。

毕竟宗人府是处理皇家机密的部门。

但是有了熊孩子在那可就不同了,人家太子殿下发话,再加上一旁还有中庭平事赵之礼在一旁说好话,还是得到了进入宗人府的首肯。

这个时候的赵之礼也是非常配合孟海的。

赵之礼也不笨,他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如果在方清国这件事上,他不出力,等到方清国倒台之后,下一个该被针对的就是他了。

所以为了自己日后的安危,赵之礼这个时候也显得格外配合。

孟海踏入了宗人府,顺着前方的小路一直走,直到走到了一间房门口。

这是一个单独的小院。

小院不大,但是周围却站了不少带刀的侍卫。

得到了宗人令赵本元的同意,孟海,赵宣和赵之礼三个人同时踏入了小院之中。

孟海刚刚往前走了两步,身后便传来了赵本元的声音。

“太子殿下,赵大人,孟大人,这间别院就是关押张启信的地方,房间我就不进了,老朽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如果太子和两位大人需要有人帮忙,门口的侍卫都是我从宗人府当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太子和两位大人可以随意地使唤他们,我已经提前嘱咐过他们配合太子和两位大人的一切事务了。”

赵宣听到了赵本元的这句话想要说些什么,孟海却抬了抬手,打断了熊孩子后续的话。

“既然赵大人有事处理,那在下也不敢多有叨扰,今日之事感谢赵大人,如果日后有机会,必定有报。”

赵之礼也是在一旁行了一礼:“府令大人言重了,之后之事不敢讨扰府令大人,等此事了结,下官必定在美食楼盛摆宴席,以谢府令大人今日之恩。”

赵本元笑着也说两句客气话之后便离开了。

赵宣挠了挠头。

孟海压低声音在熊孩子身旁说道。

“赵本元既然已经把我们送到了这里,他自然可以选择与我们一同进去。但是他这个时候提出了告辞,就说明他并不想蹚这一趟浑水。他在宗人府门口接待我们,一路把我们送到此处,已经向我们表示出了他的善意,而他不想继续深入,也是为了担心知道太多给自己招来麻烦,所以选择暂时回避。既然如此,我们自然不能够对他太过于强迫,万一真把他逼到我们对立面,可就不好了。”

赵宣听到孟海这话,恍然地点了点头。

孟海一行三人踏入了小院之中。

整个院子真的很小,在院子的左边是一片小花园,小到三步就可以逛完。

院子的右边有一张石桌,石桌周围摆着两三个石凳子,除此之外,整个小院就没有旁的东西了,因为再堆不下旁的东西了。

推门跨入到院落之中。

文华院学士张启信正坐在一张桌子前,在他的右手边放着茶杯,看样子他已经喝了两三杯的茶了,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化解心中的焦虑。

张启信听到推门声响,他扭过头就看见了。走在正中央的太子殿下,就在他咧开嘴,似乎想要笑,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目光瞧见了走在太子殿下身旁的孟海和赵之礼。

当时皇帝病重,叫入房间一共有四个人。

方清国入狱。

禁卫军副统领罗仁志不好参加这件事,除此之外,就是面前的孟海和赵之礼。

张启信见到走入房间的三人,他在稍微错愕了半秒钟之后,还是站起身来。

“下官文华院学士张启信见过孟大人,赵大人!”

张启信先是朝着孟海和赵知礼两个人行了一个官员间日常行的礼节,之后的张启信直接跪下来就是一顿地磕头。

“微臣文华院学士张启信拜见太子殿下!”

接着就是磕头如捣蒜。

赵宣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

张启信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将桌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他刚刚喝过水的茶杯,直接被他甩到了不远处的路口边。

赵宣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了下来。

孟海和赵之礼两人站在了太子殿下的身后。

毕竟现在有张启信在场,孟海也不好大摇大摆的,直接坐在熊孩子的身旁。

而张启信则是跪在了熊孩子面前两三步的距离之外。

房间当中的氛围安静了两三秒钟之后,张启信忍不住压力开口说道。

“殿下,今日早朝的奏折,尤其是关于先帝之事,那绝对是有人诬陷微臣。”

赵宣没有说话,站在他身旁的孟海说道。

“我们自然相信张学士所说这件事是有人诬陷张学士,那么张学士可否交代出你的同党,又是谁在诬陷方清国?”

张启信听到这话,面色一僵。

原本还抬着头的张启信,瞬间低下了脑袋:“我不知道孟大人在说些什么。”

赵宣冷哼一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本殿下这是在给你机会,你现在已经进入到了宗人府,这也就意味着,旁人可无法把你救出去。”

张启信听到这话彻底沉默了。

赵宣看着一句话也不说的张启信,他冷笑一声。

“你应该已经猜测到了,我们不敢对你用刑,因为一旦满身是伤的你日后重回朝堂,那麻烦可就大了。我们更不敢杀了你,因为那样就更加结实不清。这就正如刑部的官员目前不敢对方清国运行一般,因为日后我们一旦想出办法就出满身是伤的方清国,那刑部那边可就解释不清了。他们也更加不敢直接杀死方清国,那样可就不止一命换一命的事情……”

张启信听了熊孩子这番话,低头沉默不语。

张启信现在的态度就一个,你说什么就什么,我一句话也不说。

孟海在房间当中扫视一圈,瞧见了不远处的桌子上似乎有几张宣纸。

他随意地便将几张宣纸拿到桌子前。

赵知礼帮忙将桌子上碍事的器具全部收走,并且还拿来了砚台磨墨。

“说说吧,你的同党都有谁?”

孟海目光看着张启信。

张启信仍然低垂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

孟海就像是听到了些什么:“哦哦哦,你说有今天早操时候出来帮你的刑部员外郎,哦哦,好,我已经记下了!”

孟海一边说着,一边就抬起了笔,在纸上写下了“刑部员外郎”,由于他不知道此人叫什么,所以后面关于名字方面的还得要补上。

张启信听了孟海的话,脸上浮现出了诧异之色,他有些不解地抬起脑袋,明明刚刚自己什么也没说呀?

孟海就像是没看见张起灵那惊讶的表情,继续说道:“你表现得非常好,已经供出了一个同伙,那么第二个人是谁?”

张启信听到这话,又低下了脑袋。

孟海就像是又听到了那根本不存在的声音,说道:“哦,还有刑部主事……严辉……”

孟海忽然爆出了个人名。

张启信猛然抬头,他满脸错愕地看着孟海。

如果说孟海提到刚刚的刑部员外了,张启信有一些惊讶,但是他提到严辉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则完全被惊讶所替代。

“你说说还有谁?”

孟海的声音仍然非常柔和,就像是一位知心大哥哥在与晚辈说话一般。

张启信连忙摇头道:“不是,没有,你刚刚说的那些人都是假的,都是污蔑!”

孟海则是完全过滤了张启信的这句话,他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哦哦,还有刑部书令史孙大湖和杜文归。”

张启信快要疯了。

他的目光忽然间瞅见了熊孩子,他往前跪,爬了半步,就是连连磕头道。

“殿下,言宣候污蔑下官,刚刚下官什么也没有说,还望太子殿下为下官做主。”

熊孩子掏了掏耳朵,他的脸上浮现出了诧异之色:“哦?你刚刚明明说了呀,你说了刑部员外郎聂荣,你还说了孙大胡和杜文归,还有刑部主事严辉。赵大人,我刚刚没听错吧?”

赵宣的目光又看向了不远处的赵之礼。

赵之礼点了点头。

这下子,张启信的心都凉了半截。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孟海满脸含笑地继续说道:“张学士再说一说,我看看还有谁?”

张启信都快要崩溃了,但是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的张启信忽然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什么,说道。

“还有刑部主事穆旦!”

秦国的刑部主事这个位置,并不是只有一个人,这就相当于一个班级当中的小组长,并不只有一人。

穆旦是谁?

这是方清国最近才结交的一个好友,知道此人的人并不多。

张启信这么说就是想要空口说瞎话,那还不是想要个名单吗,那他就将方清国身边的朋友全部说出来!

张启信一念至此,有点为自己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出如此巧妙的办法而沾沾自喜。

就是在这个时候孟海好像是听明白了一般,点了点头。

“哦,原来还有大理寺推丞贾达仁,瞧瞧这名字取的,也不知道是谁取的,这个名字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张启信脸上的错愕瞬间凝固。

这是怎么个情况?

还没等张启信反应过来,孟海又说道:“继续往下,张学士真是太棒了,这都已经五六个人了,但现在过不了多久,你的那些同谋就能够被张大人一一揪出来。”

张启信快要崩溃了,他大吼道:“姓孟的,你不要太过分。我刚刚说的是穆旦,穆旦,你如果不会写这两个字,我可以教你写!”

孟海却仍然不为所动。

他仍然提着笔写道:“哦哦,这回终于不是刑部的官员了,出来了个国子监的官员。国子监教授,这是个什么玩意,国子监教授张启腾,好好好,终于来点不一样的!”

孟海一边说着就一边提起笔在面前的纸上写起了国子监教授张启腾,一旁的张启信都要疯了。

张启腾那可是他的哥哥。

“你不要太过分了!”

张启信一边说着,就一边直接朝着孟海冲了过来。

孟海那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赵之礼生于武宗朝,也学过几年武,但是做官这么长时间,早就疏于武艺。

所以这件事还得靠熊孩子出门。

就见熊孩子对着冲过来的张启信就是一脚,这一脚正好踹到张启信的腹部,将他踹倒在地。

孟海既然没有带官兵前来,自然是对张启信展开过一番调查。

如果说赵之礼早年原先还学过一些武艺,只不过后来一直没有练过,所以渐渐疏淡,那么,张启信就是实打实地一点武功都没有学过,自打他出生起就是个文弱书生的人设。

所以这一脚将张启信踹翻在地,他捂着腹部在地上打滚了许久,这才勉强站起身来。

站起身的张启信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直接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

“太子殿下,家兄对于此事什么也不知道,还请太子殿下放过家兄。太子殿下开恩啊!”

不管张启信如何大喊,房间当中的另外三个人不为所动。

孟海提起笔,声音仍旧像是个知心大哥哥一般:“你说说还有谁?”

张启信磕头如捣蒜:“孟大人,求求您放过家兄。孟大人,我把我家里的钱全部给你,我在外面还有几亩薄田,全部都给孟大人,还请孟大人放过家兄!”

孟海听着张启信的话,嘴巴再次成了“o”型,随后发出了让张启信心中一抽一抽的声音。

“原来还有……”

孟海忽然间卡壳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都怪自己昨天喝得太多了,居然把人名忘了,然后孟海就在张启信的面前摸了摸全身,最后从衣袖里面掏出了一张小纸条。

他瞅了一眼小纸条,随后干咳一声说道。

“原来还有翰林院掌书张启轩。”

张启轩,那是张启信的弟弟。

“哦,这里还有鸿胪寺的人,鸿胪寺右丞萧刚。”

“这里还有都察院都事毛凡詹。”

“呀,没想到连御史台的官员都参与其中……”

孟海刷刷点点地在面前的纸上写了十余人的名字。

远处的张启信由最初的激烈反抗满口求饶,到最后跪在那里一言不发,不管孟海在说些什么,张起新就是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

孟海嘴角含笑。

“张学士,不要气馁呀,我这里还有最后两个人,等我把这最后两个人写完,你按个手印就行了。”

张启信仍然低着头,一言不语。

孟海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消息一般,张大嘴巴吃惊地说道。

“什么,张学士,你可千万不要瞎胡说。左丞相萧大人怎么可能参与此事!”

张启信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抬起了错误的脑袋,此时他的目光当中已经没有了半点的光彩,他有些呆滞地抬起了脑袋,双眼当中全都是茫然之色。

孟海脸上露出了张艺兴同款的惊愕。

“张大人,您确定没说错吗?为什么右丞相也参与其中啊,那可是杜大人,你这件事我得要详细地调查。如果左丞相和右丞相真的参与此事,那么这件事可就严重了!”

孟海一边说着,一边在面前的纸上加上了两位丞相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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