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天羽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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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暄和白漓准备赶往边境时，一股黑烟围住二人。
夜暄想要将黑烟劈开，可他发现根本就打不中，像是不存在。
夜暄朝天大喊：“是谁在装神弄鬼！”
白漓看着黑烟，她总觉得似曾相识，好像是…无心境！
“又是你吗？滚出来！”
夜暄惊讶的看向白漓，男子果然现身，他浮在半空立于二人前：
“白漓系主好眼识啊～还记得在下”
夜暄呆怔在原地，他好像认识眼前之人，眼神左右转动有些心虚，生怕男子再说话，此刻面具男子正盯向夜暄：
“护法大人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
没等男子说完夜暄就向他甩出剑气，谁知直接从男子体内闪出，劈中后边的城墙，白漓眼神呆滞住。
“你快去找天羽，这里交给我，不然来不及了！”夜暄强调，他不停朝面具男子发出攻击，虽然无济于事，他只想支开白漓。
“不行，你会危险！”白漓眼神担忧，她知道眼前人不好对付。
“乾乩阵快要发动了，他们的目的就是拖住我们，快走！”夜暄着急喊出声，白漓无奈只能幻形离去，夜暄才放心，他收剑。
眼神很快就转变冷漠，转身看向了男子：“你很闲啊？来管我的事？”
“我这不是怕你死了，万一幻魇玩完了”男子落地，走过夜暄的肩处，字字清晰，他们之间的话语充满暗斗。
夜暄勾唇，斜视男子：“用不着你费心，我应该感谢你刚刚没乱言，你知道幻魇现在的处境，你来干什么？”
男子看向夜暄：“我说我可以帮你让你不用死，甚至将魅灵的力量占为己有，不过代价就是变成和我一样，五境之内并无我”
“出卖自己灵魂？你的那些下三滥的勾当我可不会干！”夜暄冷言拒绝，甩袖打算离去，男子叫住他：
“你能认识我，那就别把自己想的太高大，只是你干的那些事白漓不知情，难道你就不想陪着她吗？”
“你就甘心那么死了吗？男子化成黑雾绕住夜暄，夜暄耳边都是他的声音回放：
“你舍得把白漓一个人留下？万一她最后又投入天羽的怀抱，我看还有谁记得你！”
夜暄皱眉：“你别想蛊惑人心”
男子继续道：“我知道护法大人才不是那种舍己为人的人，你是不会成全别人的，你甘心离开白漓吗？就算她不和天羽在一起，你忍心看着她为你伤心吗？”
“不！”夜暄脱口而出，他绝对不能让白漓难过。
男子见有成效，他围向夜暄另一侧，黑烟附耳：
“你从小的经历我看了都难受，你得到过什么？你再看看你为幻魇做了这么多，可他们都围着天羽转，你也永远只能依附着天羽！甘心吗？”
“闭嘴！”夜暄被成功刺激，他最不想的就是别人提到自己的儿时，那段惨痛的回应…
男子依旧不依不挠：“你说你不嫉妒天羽是不可能的，一个天生血统高贵，一个生下在地狱中爬滚，你说这差距，若不是他在凡世遇上那个凡人，怕是白漓都不会看你一眼”
面具男子的挑拨干扰了夜暄的意志，他全身颤抖，脑海中全是白漓的样子，他害怕…害怕失去白漓，害怕白漓受伤，害怕她落泪…唇角都在发抖。
“告诉你个秘密，白漓和你都会死，这是你们的命运，所以你甘心吗？”男子这几句话彻底击垮夜暄的内心，他看向男子，没有言语。
男子自是看出他的意图：“看来你不完全信我，我就先救你一命，你不会死，但是会被反噬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等那个时候你在考虑答不答应我的条件”
木暄躲在城墙后，他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暗道：他是在故意刺激夜暄…不是说他和白漓只会死一个吗？他告诉夜暄他们都会死，夜暄真的信了。
他神情忧愁，想了半天他决定去一个地方，虽然自己不想面对，化成金光离开。
大殿内，紫萦站在楼台上，时刻关注乾乩阵的变化。
赤魂斩飞向紫萦，她感知到，轻轻挥袖就重伤木暄，木暄倒地。
“哪来的魔魂野狗，竟然擅闯幻魇主殿，你们的魔尊都不敢这么张狂！”
等紫萦转身看向木暄时，她的面目瞬间凝固，木暄抬头，眼神含有恨意，手捂胸口起身：
“看来你还记得我，你觉得魔魂的人能进的了大殿吗？”
紫萦摇头，她跌跌撞撞的走向木暄，伸出手又停住，她多想摸下木暄…木暄躲闪开：
“你别在这假惺惺的了，我只是来看看你们幻魇最后一刻”
“木暄，你还在恨我们吗？”
“恨？可笑！那我问你除了你，幻魇有谁知道我的存在？”
面对木暄的质问紫萦回答不了，她能清晰看到木暄眼眶的泪水，他在强忍住，紫萦无奈：
“你的哥哥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找你”
“我哥？对啊，我都忘了我有个哥哥”木暄自我讽笑，幻魇这个让他既向往又憎恨的地方：
“您说的是夜暄吧？高高在上的护法大人，他能想到我？他不杀我就不错了！”
紫萦闭眼，面对木暄她终究是亏欠，尤其是他的母亲…
“时梦，她还在吗？”
“你没资格提我娘！你不配当她姐姐！”木暄吼出声，眼眶红润，他侧过头不想看见紫萦：
“您当年选择了夜暄，放弃了我们，您知道我们这几年怎么过的吗？每天都在地狱中挣扎”
“木暄！对不起…”紫萦发自内心的话，她不忍心看见木暄这样，木暄手怒指紫萦：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不妨告诉你，造成如今一切的就是我，是我引诱天羽跳下梦源井的！”
“什么…”紫萦差点没站稳，手扶额，她不敢相信：
“你为什么要这样？”
“哼哼哼”木暄冷笑，实则他是在向紫萦传递重要消息：
“你们都被耍了，魔魂也只是个替罪羊！造成神界和幻魇局面的另有其人，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内！”
“你说什么？”紫萦惊讶，她本想询问下去，木暄直接跳下了楼台，化成金光离去。
紫萦手撑墙，这一切的种种，莫非是…
“时空裂缝…”
紫萦是聪明人，她一下就猜到了。
………
天羽芷颜合力的幻心诀将敌军解决完了，都有些力竭。
没等他们喘气，乾乩阵就完全形成，幻魇地面崩裂，血海流出，连风都成了利刃，划破天羽脸部，只要被伤到，灵力就会一点一滴的失去。
乾乩阵罩住了所有人，这种窒息感，即将将整个人都要捏碎。
芷颜倒在地上，已经无力使出幻心诀了，只是这风根本避无可避，芷颜全身都被划破，再这样下去，她很快就会香消玉损。
天羽站在芷颜身前撑起紫色屏障，很是吃力。
亦凝和暮诀更是如此，屏障碎裂。
“呀！”星烨一跃而上，不管身上的伤口，满嘴是血，眼看乾乩阵越来越低，很快就会下落压碎所有人。
他拼命用最后的灵力撑住，阻止乾乩阵往下，关键它越往下就会变得越大。
白羲也用灵力抵挡，战甲上占满了血迹，天色血红。
罹烁也加入进来，所有人都用灵力撑住乾乩阵。
筱姻的身影浮现在六叶雪晶上，她冷笑：“哈哈哈哈，你们这样只是延缓你们的死亡罢了，被柔风裂体，这种痛可是谁也忍受不了”
“保卫…我们的家”罹烁吃力道，说几个字吐一堆血，这可惹怒了筱姻，指尖弹起另一片六叶雪晶，轻轻一吹，雪晶落下。
乾乩阵突然间射下多道雷电，击中所有人全身，撕心大吼：
“啊”
筱姻看向天羽：“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派那么多人先对付你们吗？我要你们力竭，你们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自以为是的幻心诀，现在还使的出来吗？”
天羽咬牙，难道幻魇真的守不住了吗？
白漓轻功飞过，她位于最高处，即便全身是血，她坚持唤出了赤炎，赤炎剑横出，白漓将它立在了乾乩阵下，她记得齐灵问说的话，只能拼死一博。
果不其然，赤炎减少了乾乩阵的威力，让其他人轻松了些，筱姻认出了这把剑，自言自语：
“齐灵问这个多管闲事的破道士！”
“不过你们以为一把破剑能改变什么？”筱姻挥手，手心朝下，赤炎散出红光，白漓被强大的灵力震到，猛的吐血。
“漓儿住手！”白羲咬牙慌乱。
芷颜倒在地上有了些意识，她睁眼看到…
“白漓，不要…”
白漓摆动指法，她的体内浮现若隐若现的幻形赤羽翎，手泛紫光，将所有灵力都注到赤炎，赤炎闪出剧烈的红光围住乾乩阵。
“自不量力！”筱姻手心微转，乾乩阵转动如影，落下的灵力无规则的从各方位攻向赤炎。
其他人全身也被击中，根本躲不过，尤其是白漓，再这样下去她会没命！
天羽一声嘶吼，他战甲破碎，化成了赤羽翎真身，他竭力燃魂，赤羽翎真身比平时大多倍。
遍满紫光形成冲击点，加上其他人的灵力及赤炎，天羽冲碎了乾乩阵，一声玻璃声后…
白漓倒地，她看着上空，她知道天羽…泪水夺眶而下，罹烁等人也倒了下来。
筱姻后退几步，她眼神惊讶。
赤羽翎下落，化回天羽，他将所有修为都输向赤炎，赤炎直冲六叶雪晶，雪晶落下的灵力全部到了天羽体内，心脉断裂，瞳孔放大，他只能用肉体吸去雪晶的力量才能保住幻魇不受伤害。
“天羽”天羽眼眸颤动，他似乎听见了一个久违的声音。
“天羽”
侧头看去，是红鸾的魂魄，是自己快死了吗？
红鸾对着他笑，天羽闭眼，从体内分裂出了一半灵识，没错！就是人界的天羽，也是魂魄的状态。
人界的天羽离体，他看了眼天羽，一下明白了所有，下一秒就搂住了红鸾，说道：
“你在等我对吧？”
红鸾靠在他怀中点头，这个另一个他只是凡人天羽，没有任何使命。
天羽本体看着他们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回头看向白漓，而现在的他只是幻魇的他，他最不放心的只是白漓。
曾经两种意识的他已经快喘不过气，好在现在终于只有一个单独的自己，可惜…他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教导白漓了。
红光落地变成夜暄，他看见眼前的天羽，他想阻止但来不及了…
泪水从天羽眼角留下，嘱咐白漓：
“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遇事不要冲动，要记住我对你说的，不要好杀，我相信你是最好的长系主”
“不要…”白漓哽咽。
其他人更是目瞪口呆…
天羽最后对夜暄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护好她的”
他的身体横起，被六叶雪晶的灵力围绕全身，最后化成了紫烟…而人界的天羽因为本体的离去，他向红鸾挥手告别：
“没想到刚重逢就要分离了，蓝喻，去转世吧”
“天羽…不要…”
红鸾没有拽住他，凡世的天羽也化成了紫烟。
“天羽，天羽！”白漓嘶吼，她想要上前，她想要去抓住天羽的紫烟，夜暄紧紧的搂住了她，白漓情绪已经失控：
“白漓，白漓！”
“天羽！你回来…你回来…”夜暄怎么都安抚不了白漓，他只能搂住她，夜暄看着也心疼，他也从来都不想天羽死。
紫烟完全散去，世间再无天羽，魂飞魄散…紫寂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