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更重要的是要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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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林炎活了十六年了，这样的女子还是头一回见，倒不是因为太过漂亮，而是因为她的头发是淡蓝色的，虽然带有一顶遮住整个面容的黑纱罩帽，但垂到腰间的淡蓝色长发却隐藏不了。镇里茶馆的说书先生说的那些奇人怪事中只要有着不同寻常的特征的无一例外都是美人。
正在林炎怔怔出神的时候，那黄莺般的嗓音再次响起。
“公子？”
“在的，我爷爷在家，我领你进去吧！”
回过神的林炎手忙脚乱的将这位遮挡住真实面容却有着黄莺般嗓音的少女领进林家大院。
在路上林炎告知了少女，林朗天因为受伤无法下床，所以只能带她去林朗天的房间，少女却说她正是因为林朗天受伤才来的。这让林炎愈发好奇少女的身份了，但他也不敢多问。
林家大院分前中后三院，前院便是有着正堂用以待客的地方，中院是当有客人留宿时的客房以及演武场，而后院便是一些常在大院中人居住的地方，林朗天及林至武都在后院。
林炎便一路带着这位少女到了后院林朗天所在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开门的则是刚到屋内不久的林浩，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林浩恨铁不成钢。“还知道来看看爷爷，算你还有点良心。”
林炎苦笑着进屋，问候了林朗天后，正要介绍身边的少女，没想到少女，摘下了罩在头上的带纱罩帽，见到少女容颜的林炎不由得怔住了，就连旁边的林浩都对这容颜有些讶异。林炎有想过少女会很漂亮，但真见到后却远远超出他的认知。
“林前辈，小女莫轻语乃是莫冰河长孙女，爷爷听说您受伤后，特地令我前来给您送药。”说着，少女从腰间悬挂的绣有山水的绣囊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玉瓶，双手递于依靠在床头的林朗天。
林炎连忙接过来递到正要起身的林朗天手中，接过玉瓶的林朗天轻轻咳嗽了一声。“有劳姑娘了，替我谢过莫老弟。莫冰河能有你这么俊俏的孙女，这得是多大的福气。”
名叫莫轻语的少女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前辈客气了，爷爷他很想念您，只是现在家中有些事情抽不开身，不然他便亲自过来了。”
此时的林炎还在怔怔出神的望着莫轻语，一旁的林浩轻轻咳嗽一声将林炎飘飞的思绪给拉了回来。“爷爷，我便先回去了。”
看到爷爷微微点头后，林浩抬手施礼，又对林炎使了个眼色。林炎连忙说道：“爷爷，不打扰您叙旧了，我晚些时候再来看您。”
林炎林浩二人一前一后退出林朗天的房间，却没想到刚走到院中，林浩便止住了脚步。“你知道爷爷这次受伤有多严重吗？”
林炎面色变得凝重：“有可能再也无法在武道上精进了。”
背对着林炎的林浩冷哼一声：“不止！爷爷当时强行打断换气致使那一口即将吐出的浊气被强行停留在体内，逆冲心脉。不单单是无法精进这么简单，经脉受损，先天之气都有可能运转受阻，很有可能会跌境，你明白多大的后果吗！”
林炎沉默不语，跌境。虽然林浩只是说会出现跌境的情况，但他心里明白，经脉一道受损，跌境还只是较轻的情况，严重了是会危及性命的。换句话说，林朗天这次很有可能修养不过来便就此撒手人寰！
“我不奢望你以后有多大的武道成就来庇护林家，但你能不能...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轻轻叹了一口气的林浩快步走出了后院。
良久，直至莫轻语走出林朗天的房门，还看到林炎站在院中。
看到绝美少女的林炎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脸。“莫姑娘与爷爷说完话了？”
莫轻语轻轻点头后，又带上了那个遮住面容的黑纱罩帽。“林炎公子，小女此行除了送药，还有另一项事情，公子可否带着小女在木门镇转转？”
心情沉重的林炎也不好拒绝这位林朗天故人之后的请求，只得答应下来。
一路上二人也无过多言语，小镇也不大，仅半天的时间便将整个看的过去的地方都逛遍了。天色渐渐暗淡，已是初春时节但傍晚的降温还是能让人感到寒冷。林炎正要询问少女是否需要些吃食，少女便指着一家还算不错的酒楼说要请林炎吃顿饭，以感谢领她见到林朗天以及这大半天的介绍之情。
拗不过少女的林炎只得苦笑着进去。
“呦！林炎少爷，您里面请，上二楼，给您个雅座。”酒楼小二自然是认得他林炎，毕竟小镇就这么大。
林炎二人走上了二楼，说是雅座，但其实不过是比寻常桌子要新上一些，还有个屏风与隔壁桌隔绝开来罢了，倒是靠窗，是个不错的位置。
等到二人落座小二才注意到这少女虽然遮掩着面容，但身材已经能看出玲珑曲线，不由得脸上更多了些笑意，毕竟看到养眼的美人谁心情不会好上一些呢。
“二位吃些什么？”
林炎示意少女点些菜肴，少女却表示林炎知道这里什么味道好，便让林炎点菜。林炎也没推脱。只是先询问少女是否喝酒后，见到少女摇头。
“上四五道你们这里招牌的菜就行，还有，来份乌鸡甲鱼汤。”
“得嘞您呐，这乌鸡甲鱼汤可是冬日里咱店里最畅销的吃食，来上一盅驱寒补气。您稍等片刻，马上就来！”
看着正要离去的小二，林炎又叫住了他。“奥对了！等下我来付钱，这位姑娘若是付钱可不能收。”
“得嘞您呐！”
小二心里一乐，这事还有专门叮嘱的吗。
“刚刚不是说好了这顿饭由我请，以感谢公子这一天的劳累之情吗？”
“莫姑娘是客人，哪有让客人掏钱的道理。”
见到事已如此少女也不在纠缠，毕竟她也不觉得一顿饭能代表什么。
“小女自从在林前辈的屋中出来后便觉察到公子心情不好，若是有什么烦心事，可说与小女听，说不定小女能给你解答。”
林炎轻叹一口气，缓缓将事情原委大致讲了一下。此时的少女已经摘下了罩帽，忽闪的大眼睛望着林炎，直望的林炎有些手足无措。
此时小二端上来了菜肴。“林少爷，菜来了！”
正在放菜的小二见少女的容貌，脸上的笑意又浓上了几分。虽然有些讶异为何这少女的头发为何是浅蓝色的，但作为一个店小二的个人修养可不会随便打探这些事情。只是今天能见到如此容颜的俊俏姑娘，最近十几天和那群一同跑堂的几个可就有的吹嘘了。
二人吃了几口菜后，少女开口说道：“公子不用过多自责，虽然林老前辈的伤势是因你而起，但并非你有意为之。反而是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武道争胜打打杀杀是常态，且不去说杀人夺宝之事，仅就切磋失手，大阳国都的律法并不会去约束。毕竟踏入武道生死由命，若非伤及平民一般官府不会过多的查收，由此可见公子此次之事，谈不上是公子的过错。当下所想不应是自己先前有何过错，而是之后如何做好。”
林炎总算扭转了一天的沉重心情，眼前豁然开朗，连忙起身，真诚的施以谢礼。
错既然已经发生，只需记住日后不犯即可，更重要的是要弥补，而不是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