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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韩英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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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贺子苏只慢了一步,当他拼尽全力回奔到妹妹身旁时,她的身子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倒下。

“妹妹!筱蝶!”

他跪倒在染血的沙地上,扶着妹妹的身体,撕心裂肺的哭嚎起来。四名汉子见状,有心想要上前安慰他几句,却被他愤怒的骂声给通通吼退。

“废物!你们都是废物!让你们看好我妹妹,你们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可怜的妹妹呀……”

伊贺子苏跪在沙地上哭得昏天暗地,以至于当他手下的四名族人都已察觉到海岸边出现的三道身影时,唯独他却迟迟没有发觉。

这三道身影自然便是韩英三人,他们在见到伊贺子苏将婴儿扔向海中之际时,便一齐出动了。

也该是这孩子命不该绝,三人在海上寻了没多久,便顺利地找到了他,而这还得归功于韩英的七杀术。早在那襁褓还在空中划着弧线之际,他便祭出一根纤细影丝挂住了襁褓。只不过在海水中不敢轻易拉动,否则那襁褓很容易和婴儿脱离,到时候再找可就不容易了,所以只能顺着那条影丝游水寻过去。

不过,按理来说,虽然三人并没花费多少时间,但是那婴儿会溺水怕已是无可避免。可当柳生正平率先找到他的时候,却发现那婴儿周身裹着一圈透明的空气屏障,居然将周身海水都隔绝在屏障之外,安然无恙地漂浮在海面上。

柳生正平对此甚感奇怪,但是很快就发现,原来是襁褓中那块黑玉的功劳。

居然是块水火不侵的神奇宝玉。

当三人上得岸来,得知这婴儿的母亲已经刎颈自尽后,析栾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无名火,气势汹汹地便要上前与那罪魁祸首伊贺子苏好生理论,柳生正平和韩英唯有竭力劝阻,就在三人拉扯之际,伊贺子苏带来的四名族人总算是留意到了他们,纷纷朝三人投来警戒的目光。只是这个时候,伊贺子苏依然还沉浸在丧妹的巨大悲痛之中,哀哭之声令人心悸。

“哼,他既然如此舍不得妹妹,又何必要苦苦相逼于她!”

析栾义愤填膺,声音越来越大,在留意到已经暴露之后,更是不顾韩英和柳生正平的阻拦,径直冲到伊贺子苏的跟前,或许是心中气愤实在难平,她冷声直斥道:“人死了再哭,她就算能听见,也绝不会原谅你这个屠戮她至亲骨肉的刽子手!”

伊贺子苏这才从悲伤中惊醒,迷茫地抬起头,泪水令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但还是看清了那三人的面容。

诧异之余,他缓缓放下怀中妹妹的尸体,整理着情绪站起身来,冲韩英与柳生正平微微抱拳,嘶哑着声音道:“原来是柳生兄弟与韩公子,在下在此处理些家事,未曾想竟遇上几位,当真是失态了。”

韩英一把拽过析栾,一只手强行捂住她的嘴,笑着冲伊贺子苏回礼道:“是我等失礼才对,不知道伊贺兄竟也到了此处,我三人方才都在海下潜水,也是才留意到这边。”

柳生正平紧贴着韩英的后背站立,他身子未动,只是伸出脑袋同伊贺子苏打了个招呼,默契地补充道:“我们这便告辞,不打扰伊贺兄处理家事。”说罢,招呼韩英便要离开。

“慢着!”

伊贺子苏此刻虽然双眼红肿、情绪低落,但是毕竟不瞎,更没有糊涂,被柳生正平如此浅显地藏在韩英背后的襁褓,他不可能瞧不见。早在瞥见那襁褓的第一眼,他心中便已经暴怒难遏,只不过碍于伊贺与柳生两家乃是世交的情面,才没有立即撕破脸皮,先礼后兵道:“几位既然清楚这是我伊贺家的家事,又为何要插手?柳生兄怀中的那个婴孩,还请务必交还给在下,如此,在下便当作没发生过这回事。”

柳生正平顿觉为难起来。

柳生家与伊贺家世代交好,于情于理他都不该插手伊贺家的家事,如今他已理亏在先,若是不将这婴孩交给他,必然会被他记恨,而已贵为伊贺家家主的伊贺子苏,说不得以后会生出何种报复。但若是交出去,这孩子今日必然是死路一条。

就在柳生正平犹豫不决之际,前方的韩英却忽然转身,从他手中接过襁褓,故作惊讶地问伊贺子苏道:“伊贺兄,莫非这孩子是你伊贺家的?”

伊贺子苏闻言神色大变,立即想都不想地便脱口而出道:“这个野杂种,跟我伊贺家没有半点关系!”

韩英闻言翘起嘴角,挠着后脑勺他装模作样地问道:“既然如此,那这孩子如何会牵扯到你伊贺家的家事?”

“你……”

伊贺子苏一时语塞,面色霎时阴沉了下来。

韩英心中可没有柳生正平那许多顾忌,见他吃瘪,便趁机反咬道:“方才我三人在海中潜水,这婴孩从天而降,恰巧被我三人救起,我看他模样生得可爱,又是蒙上天恩赐,当即便已决定收他为义子。莫非,伊贺兄你要管我韩英的家事不成?”

听到这里,伊贺子苏的面色已经由阴沉转为铁青。他当然知道韩英所言纯属子虚乌有,方才那名陌生女子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足以证明他们三人从一开始就一直隐藏在暗处,看来,这三人是打定主意要插手他的家事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彻底撕破脸皮,只是将突破口转向了一言不发的柳生正平。

“柳生兄,莫非你也要与我作对不成?”

柳生正平面露难色,正琢磨着该如何回话,身前的韩英回头丢给他一个眼神,意思非常明显,是要让自己抽身事外,将所有事情全都退给他。

柳生正平还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方才上前几步,冲伊贺子苏抱拳道:“伊贺兄,我深知此乃你的家事,你放心,柳生家断然不会干预,只不过我个人有一言相劝。”

伊贺子苏闻言冷哼一声,似是知道他大概想说什么,别过头不愿听他废话。

柳生正平却不依不挠,自顾自劝道:“人死不能复生,令妹已经香消玉殒,如今这孩子便是她来过这世间的唯一证明,你当真忍心下此毒手么?”

伊贺子苏似有所动,低下头的他面部的肌肉微微抽搐,那是亲情与家族名声在他内心深处再一次交锋所致。只可惜,这一次的结果也不例外,亲情很快便溃不成军,当他再抬起头时,两眼全都泛着血红,满面的狰狞神色,状若疯狂地大声咆哮。

“杀!杀!杀!他不过是个小野种!留在世上只会令我伊贺家蒙羞!我妹妹是被他们害死的!我不但要杀了这只小畜生,我还要把葛千烈那老畜生的尸体也挖出来,不将他们千刀万剐、挫骨扬灰,难消我心头之恨!”

“害死你妹妹的是你自己!”

一直受韩英钳制才得以稍稍冷静的析栾,此刻终于忍无可忍,她用力挣脱韩英的束缚,指着伊贺子苏的鼻子大骂道:“你这种人真是无可救药!”

伊贺子苏已经陷入半癫狂的状态,焉容得别人对他破口大骂,当下目光一动,腰间长刀寒光一闪,便是一记狠辣刀光向她飞去。

“哪里来的臭婊子,东岛武宗面前,焉容你在此放肆!”

眼见凌厉的刀光向着自己飞来,析栾并没有躲避。她以前虽然跟老族长学过一些防身的微末法术,用来对付一些地痞流氓还算凑合,但伊贺子苏身为东岛两大武宗之一的族长,就算修为再如何不济,那也是迈过了沉丹境门槛的强力武者,盛怒之下所挥出的一记刀光,绝对不是她一个纳气境初期的娇弱女子所能闪避得了的。

只不过在那看似锐不可当的刀光距她尚有数丈远时,一道结实的影盾就已经在她身前凝结成形,刀光劈在影盾上,无声无息,甚至没有惊起一丝波澜。

韩英阴沉着脸,向前迈了几步,将襁褓交到析栾手中,再转过身面向伊贺子苏时,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

“伊贺兄,我说过,这孩子已经是我韩英的义子,而你刚才辱骂的,则是我韩英未过门的妻子!你若是再敢口出不敬,就休怪我没提醒过你!”

这一警告当真是醍醐灌顶,陷入半癫狂状态的伊贺子苏总算稍稍清醒了些,望着面前怒发冲冠的韩英,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太微山韩英的威名,伊贺子苏自然是听过的。

中原太微山有司韩沈关四大家族,每隔十余年,必会诞生一两名惊艳北穹的术法天才,而到了韩英这一辈,司、沈、关三家的风头却完全被压了下去,并不是这三家没有优秀的后辈,只是韩英的成就委实太过耀眼,可谓是独占了这一代人的风骚。

七岁修术,十岁丹成,未满十三便一举结庐,十四岁时独自下山历练,路遇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绿林盗匪,仗义出手,而后更发下宏愿要剿灭遍布中原的绿林三十六贼,为此奔袭三年,以一己之力击溃二十四个绿林帮派,硬是逼得余下十二贼不得已解散帮派并销声匿迹,方才罢手回山。

而回到太微山的第二日,他便一举踏破高级术士的门槛——通窍境!

那一年,他才刚刚及冠,比起当时刚被推崇为年轻一辈第一术者的昆仑山赵常,风头尤有过之。两年后,也就是他二十岁那年,北穹境开始流传“南韩英、北赵常”一说,赵常一怒之下奔赴太微山,韩英以当时通窍境四重的修为与他力战一天一夜,力有不逮而最终落败,“北赵常、南韩英”的时代方才自此拉开序幕。

而韩英的天赋,即便是在天才层出不穷的韩家历代先祖之中,也足以排进前三,只排在曾在第九届五烈仙魔巡中首创五烈得以存活记录的七世祖韩冲,以及那位即便是在韩氏族谱上也已绝了记载的开创七杀术的韩家老祖宗之后。

伊贺子苏可不蠢,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韩英出手,但就算是盛名之下其实再如何不副,他也不觉得凭借自己如今还停留在沉丹境低阶的修为能与他单独较量。不过好在这一次出门他还带了四名有着沉丹境高阶修为的族人,其中一位甚至已经摸到了结庐境的门槛,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他韩英就算再怎么可怕,毕竟没有三头六臂,况且柳生正平已经承诺不会出手,以五敌一的话,倒并非不能搏上一搏。

想到这里,他不禁壮了壮胆,握紧了手中长刀,眼神在四名族人间来回一晃,随后一声令下,带头发起了攻击。

四名汉子早已做好准备,得到命令之后,立即和伊贺子苏一起,五人从不同方向向韩英疾掠而去,对手显然是名术者,只要能够近他的身,便可占据有利的攻势。

可伊贺子苏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又或许是因为他本身修为所限,无法切身体会到境界差距尤其是成为高级术士之后的境界差距所带来的云泥之别,以为这种差距靠人数就可以弥补,因此他才敢小觑名满北穹的七杀术,才敢挑战名震天下的太微山韩英。

只见韩英甚至没有祭出身后的墨剑,只是简单结了一个手印,沙地上从他的影子中便迅速衍生出大片的黧黑色影蔓,密密麻麻地向那尚未推进一半距离的五人围了过去。

伊贺子苏使出浑身解数挥刀劈砍,可那些黑影非但没有迎刃而散,反而缠上了刀身,硬是将他逼得东奔西窜,在所剩不多的落脚之地里一退再退,慌乱中抬眼看向四名赖以壮胆的族人,这才发现他们早已被黑影藤蔓缚住,数道前端尖锐的黑影藤蔓正直指着他们的咽喉,只需要韩英一个念头,便会立即在他们的喉咙上刺出无数血洞。

仅仅一招,四名修为都在沉丹境高阶的族人便全部被制,伊贺子苏怎会还不明白韩英的恐怖,只是他自身的修为还在那四名族人之下,眼下却尚且还能勉强支撑,分明是那家伙存心想要戏耍自己。想到这里,身为东岛武宗伊贺家的一家之主,心中的一股傲气便更不容许他开口求饶。

韩英确实是有意才立即制服伊贺子苏,但却并非是存了捉弄他的心思,恰恰相反,是不想让他过分难堪,因此他一边操控着七杀缚的攻势,一边好言相劝道:“伊贺兄,不如就此罢手吧,改日韩某必定登门谢罪。”

“士可杀,焉可辱乎?”

面对韩英抛出的台阶,伊贺子苏却不喜反怒,也不知从哪憋了一股子狠劲,运集全部真力于手中长刀后,竟将跟前黑影一一砍散。而他也趁机再次驱刀直入,直奔韩英。

韩英无奈摇头,手印一转,只见以伊贺子苏为中心,四周迅速凝聚起一小团黑影,将其全身都笼罩其中,双目无法视物后,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伊贺子苏无计可施之下唯有不辨方向地横冲直撞,试图冲出黑影的范围,可那团黑影却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他,始终将他笼罩在中心处。

这是雾盲影术,身中此术,不但视觉受阻,就连灵识也渗透不出去,而且施术者修为越高,盲影范围越大,移动速度越快。以韩英目前的修为,即便根本谈不上全力施展,可就算是十个伊贺子苏,想要困住也是绝对绰绰有余。

被剥夺了视力和灵识的伊贺子苏有些气急败坏,在黑暗中一番横冲乱撞后并无成效之后,又开始胡乱朝四面八方挥斩刀光,却依旧是于事无补,无计可施之际,韩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进来。

“伊贺兄,韩某初来东岛,无意得罪贵府,此间之事还请您高抬贵手如何?”

伊贺子苏渐渐地冷静了下来,黑暗中他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一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边在心中暗暗寻思道:这太微山韩英的确是名不虚传,修为高出我太多。眼下他顾忌我身份不愿伤我,只用术法将我困住,若当真惹急了他,纵然我有十条命今日怕也没法活着回去。唉、罢了!看来是那小畜生命不该绝,眼下也只能暂且罢手,待我回去之后召集更多的人手,再与韩英这厮理论。

虽然伊贺子苏心中已经认怂,可嘴上却并不求饶,反而无比硬气地威胁道:“好,好一个太微山韩英,今日我算是领教过了。伊贺子苏技不如人,自然无话可说。但是你记住,你我之间的梁子今日算是彻底结下了,除非你现在便杀我灭口,否则今后若在我伊贺家的地头上发现你韩家人,就请恕我招待不周之罪了。”

韩英却丝毫不介意他的狠话,手印一散,困住五人的黑影与七杀缚立消,他笑着赔礼道:“韩英自知今日对伊贺兄多有得罪,他日有机会韩某必定亲自登门请罪。”

目送伊贺子苏一行人带着伊贺筱蝶的尸身离开后,心中余怒未消的析栾忍不住轻哼道:“什么嘛,就这点本事,也敢自称武宗?”

柳生正平却不无担忧地道:“伊贺子苏的修为虽然一般,但是他为人工于心计,颇有城府,一般人绝难占到他的便宜,否则如何能当上伊贺家的一家之主。只怕他方才那些威胁之词并非只是说说,韩兄日后到了关西地界,务必要留心提防才是,伊贺家天雷地火刀法的威力,可并不在我柳生家的焚云刀法之下。”

韩英闻言只是置之一笑,倒并非他自恃修为高绝而小瞧伊贺家,而是自己只不过是东岛上的一名过客,伊贺家这条地头蛇即便再如何强横,一旦自己离开东岛,今后怕也再难与他伊贺家有任何交集,既如此,又有何可担心?

而心思单纯的析栾就更没有这些后顾之忧了,她低头看着襁褓里酣睡的婴儿,可怜他刚刚降临这世间便已父母双亡,唯一的至亲舅父也将其视为眼中钉,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面临怎样的人生。

“这个孩子该怎么办?”析栾显然动了恻隐之心,抬起头询问韩英道:“伊贺子苏既然铁了心要杀他,将他继续留在东岛肯定不安全。英哥,你先前说收他为义子,虽然我知道那不过是为了揶揄伊贺子苏,但依我看,你真收他当义子也并无不可,你觉得呢?”

韩英温柔地回望着她,对其自是无诺不允,点头道:“今日既将他救下,想必亦是缘分使然。只是我韩家有祖训,七杀术不可传外姓,我可以带他回山,却无法传他术法,只能让他做个普通人。”

“普通人未尝不是好事。”柳生正平道:“此子的父母皆是被伊贺子苏亲手逼死,若是他将来长大后得知真相,难道要让他去找他的亲舅舅寻仇不成?冤冤相报,不如就此了结,让他一辈子都普通未尝不是好事。”

析栾却不无好奇地问道:“这孩子的父亲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伊贺子苏会如此地容不下他?”

柳生正平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坊间传闻,伊贺筱蝶,也就是这孩子的母亲,一年前在与兵祖织野家的大公子织野长安定下婚约之后,又与一名外来男子私奔去了中原,不久前才被伊贺子苏派人寻到并抓回了东岛。”

析栾闻言则一口笃定道:“不用想,肯定是那个铁石心肠的家伙棒打鸳鸯!”

“不过,方才听他所言,这孩子的父亲似乎是姓葛。”韩英用指尖亲亲触了触婴儿的滑嫩脸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接着道:“而且这孩子的骨骼大异于常人,难道是……”

不料他话尚未说完,一触之下,这孩子居然悠悠醒转,随即哇哇大哭起来。

“他一定是饿了。”析栾一边煞是心疼地哄着婴儿,一边着急道:“得赶紧找人喂食这孩子,柳生哥哥,你有办法么?”

柳生正平抬头辨了辨方向,随后指着东南方向道:“前方三十里外有座柳生家的分武馆,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其他人可以走,柳生正平留下。”

就在三人准备动身离去之时,不远处一道声音却如平地起惊雷,倏然炸响!

“谁?七杀、现!”

顷刻间,韩英浑身汗毛倒竖,那声音分明来自他周身数十丈之内,可自己提前居然毫无察觉,而他反应也不慢,几乎是在听到那声音后的第一时间便祭出了身后的墨剑,一剑凌空挥下,以百里寻踪之术向四周进行侦查,却没有丝毫反应。

“呵呵,区区七十七尺察敌术,也想叫我现形?”

那声音再度响了起来,紧接着三人对面不远处,凭空现出一道人影,盈盈笑道:“莫非,韩少侠竟如此瞧不起在下?”

而看清来人相貌的三人,表情惊恐之余,心中不由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来人正是在一月之前屠戮了厨圣单家满门一百二十八口的杀人魔头——丁者屈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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