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等待奇迹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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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德尔并没有打赢帝国千夫长的信心。
帝国的军队制度森严，每一层晋升都意味着重重的考验。这片大陆上凡是与维戈帝国对立的都明白一点，也许帝国的军官不懂谋略，但他们一定很能打。
这样不同寻常的军制和超前的军备缔造了一支逼得无数敌国不得不组成联军才能得以与之抗衡的劲旅。
不曾经过严酷战斗训练的卡德尔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掌握着对方所无法掌握的魔法这一优势。但这优势在帝国的强横武备面前，不一定能占到多少便宜。
“你们继续向前，我的卫兵留下，和我对付后方的千夫长！”
纵使没有信心，卡德尔也还是做了与之对抗的决定。近卫军已经是他手里为数不多的可用兵力，不应该消耗在这种地方。
闯入后卫中厮杀的千夫长被一束突如其来的电光击中了胸口，不由倒退几步，从人群中退了出去。
“魔法师？有趣，看来野蛮人也不是全无后手嘛。”千夫长收回了放在胸前用以确认铠甲状况的手，重新握住手中的重剑，“不过，这么把自己暴露出来，未免也太自大了吧？”
在他的面前，举着手杖的卡德尔一脸凝重，身旁卫兵环绕，但近卫军的大部队却已渐渐远去。
“原来如此。想把我拖在这里么？”千夫长的铁面盔下传出了一声不屑的嘲笑，“就凭你们？”
“我是纳图尔王国的三王子，卡德尔！”卡德尔却仿佛没有听出对手的蔑视，郑重地向千夫长说道，“维戈帝国的军人，如果你真的自诩为上国之人，为何不报上你的名号。”
帝国军的盔甲完全是覆面的，所以除了千夫长自己，没有人能够知道他此时脸上露出的是怎样的表情。但一声细微的冷哼，以及收剑的姿态，让卡德尔明白对方给了自己‘脸面’。
“那就满足你。”他昂起头，将重剑一抖，从身前束起，“我的名字是......啊！”
卡德尔无视了身旁卫兵们错愕的目光，举着手里尚且冒着雷光的手杖啐了一声。
这一次偷袭是成功的，但却似乎没有取得足够的战果。
雷光的确再次击中了毫无防备的千夫长，就像先前那样。但除了在那身厚实的铠甲上留下一点灼痕外，就没有别的收获了。
而被偷袭的千夫长只是重重地喘了两口气，便恢复过来。
“卑鄙！不愧是野蛮人！”他举起差点甩飞出去的重剑，怒喝一声，向着卡德尔发起了冲锋。
“我别无选择！”卡德尔同样大喝，将手杖的顶端指向了千夫长，“你必须死！”
拖着虎虎风声的重剑与呼啸而来的雷光狠狠地撞到了一起。但那一瞬间，千夫长的重剑却忽然发出了一声轻响。
只见千夫长将重剑向前用力劈下，本应无形的雷光竟是被他斩开！不等卡德尔从惊讶中回神，正和千夫长亲卫战成一团的卫兵连忙舍下对手，阻拦在他的面前。
可惜的是，他们中没有人能够阻拦怪物一样的千夫长，不是被蛮横地撞开，就是干脆被剑刃当场斩杀。
“太弱了！”已经杀到卡德尔面前的千夫长咆哮道，“难道你们这些野蛮人中能打的已经全部聚集在了联军前线吗！这里可是你们的首都啊！”
在他说话的间隙里，卡德尔却咬着牙，避开了千夫长的重剑将手杖捅向他的胸口。
手杖顶端的宝石与冰冷的铠甲接触的刹那，刺眼的雷光从宝石中迸发！卡德尔顺势闭上了眼睛，但随即却忽然感到手中一空。
雷光消失了，卡德尔被千夫长一拳重击了腹部。
“战斗的时候，永远不要闭上你的眼睛。”千夫长附在卡德尔的耳畔淡淡地说道。
接下来，他轻描淡写地将三王子放倒在地。千夫长没有杀他的意思，显然是打算将卡德尔当做俘虏，或者说功勋。
失败的屈辱让卡德尔痛苦地闭上了眼。虽然早已经料想到了自己可能会输，但当这个结果真的来临时，他却发现自己有些不能接受。
王宫与王室的担子正压在肩上，这样的自己怎么能够失败？他不甘地想着，咬牙试图从地上爬起。至少，要把千夫长拖在这里。
正要离去的千夫长注意到了卡德尔的挣扎，于是他去而复返，一脚踏在他的肩膀上。
咔嚓一声脆响，卡德尔顿时痛叫出声。原本只是因为腹痛而使不上力气，现在恐怕还要失去一只手臂。
“很好，至少证明了你的骨头很硬。”千夫长冷笑道，“也许高昂着头死去更加适合你的结局。”
说罢，重剑的刃已经放到了卡德尔的脖颈上。
“我会记住你的，卡德尔王子。”
重剑在话语声中被高高举起。
卡德尔绝望地闭上了眼。事已至此，他也明白自己这一生大概走到了尽头。
这时他不禁想，如果自己没有做出这个决定，而是随着部队一并前进，用近卫军的人数优势拖垮这名千夫长的话，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打消了，因为进攻王城的帝国军不可能只有这一名千夫长。
如果每个人都用人数去堆，那需要付出多少性命？到最后，恐怕连为数不多的兵力都会被消灭殆尽。
或许，这就是死局吧。想到这，卡德尔不禁释然地笑了。
这种时候，就只有奇迹才能挽救一切了吧？
躺在地上的卡德尔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结局到来，但十秒过去了，半分钟过去了，那柄举起的重剑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怎么回事？卡德尔奇怪地睁开眼，扭头一看。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正与千夫长对立。
那显眼的银白色头发，闪烁着光华的长刀，在他的心中与奇迹二字划上了等号。
“是你！爱尔梅娅！”卡德尔惊喜地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正与千夫长对峙的爱尔梅娅瞥了地上狼狈的三王子一眼。
“我是来找你的。”她淡淡地说，“不过，要等我先解决眼前这个家伙再说。”
但这一瞥，却让千夫长仿佛抓住了机会，长啸着挥剑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