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日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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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大楼内整齐地分布着各门各户。
公寓、团地这类群体住宅的有趣之处，在于每家人的不同状况：二楼可能刚刚有老人去世，三楼的情侣却在尽情施放欲望，四楼社会人加班回家进门倒头便睡，而小孩子们在五楼天真无邪地互相打闹。
堂本清智正在颓废地享受假期的时候，浅野成美忽然来电，只说有个私人委托，客户是她的旧同学。
没什么拒绝的必要理由便顺势答应下来，没想到目的地十分偏僻，坐完电车还得转巴士才能抵达。
一边坐车一边感叹着：果然生活在现代社会里，始终都逃不过人情交往啊。
同行的还有浅野舞织，房东女士特地嘱咐带上她，又没有说明原因，想必也是希望自己多尽一下领路人的职责。
另一位邻居薮原久希子昨天便回家去，说是要拿京都旅行的申请，，于是出租屋剩下黑灰独自一只看家，不过它大概转身就会出门欺狗霸鼠去了。
大楼一层的管理员是个老人，客户已经提前打过招呼，因此两人登记过后便顺利上了楼梯。
建筑外墙因为翻修过，所以看不出具体年份，可是楼内的布局设计已经不可能被大范围修改，特别是有无电梯这个问题，可以看出大楼的已经颇有些年份。
政府主导修建的廉价公租房，住户素质往往参差不齐，若不是经济窘迫都不会选择这种地方，经济稍微宽松后就会很快搬走。
‘所以才会是私下委托。’堂本清智当即便明白过来。
大致情况已经从管理员发来的消息了解到一些，客户的儿子病倒，可是看医生亦查不出病因，只吩咐提高营养摄入，可惜照着做一段时间后，情况仍未得到好转。
由于不确定是否与灵力有关，不方便直接让对策局人员出动，虽然浅野成美作为小队长可以动用权限，但自家有个相关领域的租客在，自然是拜托堂本清智更为方便。
一个年纪轻，并不代表他就喜欢爬楼梯，所幸这类住宅通常不会建得太高，很快来到客户所在的406号。
叮咚，室内隐隐传来“稍等一下”的声音，随后屋门便往外开启，主人是位与浅野成美年龄相仿的女性，只是脸色略有些憔悴，双眼耷拉，带着淡淡的黑眼圈。
“你好，浅野成美女士介绍我们过来，”堂本清智掏出口袋里的证件说道：“国家咒术师。”
“…啊！请进。”女性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招呼道，大概在惊讶两位客人的年轻。
“那个…咒术、阴阳术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吗？”语气里夹带着各种情绪，迷惑、怀疑、好奇、害怕、希望…
“事关接下来的工作，我当然会说存在，不过平日里碰上的话，当作野兽灾害或是自然现象亦无妨，反正都是拜托国家机关处理。”
说话的同时，堂本清智也在观察室内，一厅一房结构，厨房、浴室、洗手间各自独立，面积大约有50平方左右。墙壁几乎贴满墙纸，不少已经破旧泛黄到了该更换的时候，但主人家并没有进行处理。
整体环境没什么特别，因此细微的地方反而有意思，譬如厨房里的杯子数量、常用的室内拖鞋、晾晒衣物种类，能够看出少许的情报。
综上所观察，长期住户大概只有女性和她的儿子两个人，所以嘱咐带上浅野舞织，是为了不演变成“男子高中生独自一人来找单亲女性”的状况。
尤其在团地这种老式聚居场所，流言更是传播得特别快，真是温柔细心的房东女士。
而且进门的瞬间便已经感觉到灵力存在，看来这趟不会白跑。
“这边请。”女性拉开房间移门，铺着榻榻米的和式房间便展露无遗，此刻中央的床垫上躺着一个小男孩，处于睡眠状态却皱起眉头，明显是不适的状态。
不出所料，这里正是灵力发散的地方，准确地说应该是怨念，混杂了微小灵力的残缺意识体。
而且从强度来看，应该归属到丁级咒术师的工作范畴，用rpg游戏比喻就是新手村门外第一只怪，以堂本清智推测，大概着一路上换乘交通工具的时间，都要比解决它所花费的更长。
向着浅野舞织看去，泪痣少女点点头，表示自己同样也已经了解当前状况。
“令郎这几天除了卧床还有什么表现吗？”堂本清智问道。
“大部分时间都在睡眠中，偶尔醒过来也是一副迷糊的样子，但医生检查过又没有问题。”女性思索后回答道。
“好的，那来解决问题吧。”堂本清智伸展着双手。
“诶！”女性十分愕然，大脑似乎尚未整理明白。
少年没有解释的打算，举起右手便指向房间处，吟诵道：“以神，以心，以耳，听闻辨异。”
话音刚落，一团漆黑的烟雾开始渐渐从小男孩的身体中剥离，缓慢地往堂本清智这边飘来，在他手上缠绕一阵过后，便彻底消散于无形。
“这是驱邪咒？我还没见过。”浅野舞织提问，只是脸上仍旧那么无表情，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好奇。
“待会和你解释，现在先报案。”堂本清智抬头望向屋顶，似乎确认过什么后，直接说道。
……
“亦即是说，这家里孤独死的老婆婆，很嫉妒楼下她们之间的亲子关系，所以残留的怨念缠上了男孩？”浅野成美进行确认。
此时众人站在五楼楼道外，警察和医生正聚集在506室的位置，负责处理死去两天都无人问津的老人尸体。
幸好这层的住户并不多，现在又是上班时间，不然以那副惨状以及气味，大概已经引起一番骚动了。
堂本清智也没有什么兴趣过去观摩他们的工作。
虽然危害很小，但确实是件灵力相关事件，浅野成美带来一位女性下属进行现场记录。
镜片下的眼神仍旧干劲十足，想必是毕业没多久的新晋职场人士，看到尸体当即便吐一地，脸色发青、脚步虚浮，无力地瘫坐在楼道的一角去了。
“所以那不是驱邪？”浅野舞织重复起之前的问题。
“嗯，那是三品听法，能够从负有灵力的事物上接受资讯，”堂本清智解释道：“像怨念这种东西，如果没有造成严重的危害，咒术师大多愿意帮他们处理一下后事，机会难得所以让你看看。”
“下次我和久希子试试。”浅野舞织很认真。
“在自身有余裕的时候才考虑，不要太勉强就好，实际上我大部分也都是选择直接解决掉。”本来就只是单纯作为建议提出，堂本清智并不打算对她们的处事作风干预得太多。
天色渐渐迈向黄昏。
浅野成美：“这边还要一点时间，待会我去和当事人说明，你们可以先回去了，需不需要接送？”
堂本清智：“我还是等公交巴士。”
浅野舞织：“我也一起。”
浅野成美打趣道：“不要中途跑去约会了，就算约会也不要回去太晚。”
结果无人应答。
“前辈厉害！这就是完美的冷场。”对策局的眼镜女忽然满血复活。
往下属头上来了一拳，浅野成美对着少年少女嘱咐：“好吧，记得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