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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平蛮间谍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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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英被甄宓剪去了傲人的长髪,又被残忍地刮光了脑袋。在张春华等人的设计下,这个过程残酷而诱惑,不知不觉中卸掉了月英坚忍的心理防备,暴露出属于女人的柔弱内心。然而,做到这一步是充满权力欲和征服欲的司马家最终的目的吗?还有什么可怕的手段等着自投罗网的月英呢?

“好了,月英夫人,你的新髪型真是漂亮啊!”张春华优雅的声音赞了一句。如果,光头也算“髪”型的话。

“既然时间还早,不如进行受戒吧!”张春华放下茶杯,元姬轻轻满上。“请月英夫人宽衣。”

月英无奈地脱下月白僧衣,贴身的朴素的短袖小衣展示出她的妩媚身材。

看着石棉布罩在自己新剃的光头上,月英再次皱了皱眉。髪箍箍住头布,让包住的光头有种半遮半掩的诱惑感。可是,燃起的香头却开始残忍炙烤月英娇嫩的头皮。

月英低头忍受。突然觉得这股香味有些奇怪,让自己有种迷离的沉醉感。况且,见识过佛门仪式的月英对没有喝问和抚顶的草率仪式也有着疑问。仅仅是简化了步骤吗?

“这颗香得点一会儿,我就不等了。”张春华优雅的放下空茶杯,走出门去。元姬紧紧跟上,甄宓出门时对月英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小尼姑们也鱼贯而出,鲍三娘(伽竹)走在最后一个,回身带上了门。

阳光被隔在门外。屋子里只剩下月英一人,既然是密室,连窗户也没开,只有侧面的墙壁上留着几个小小的气窗,如果想从那里听壁角的话至少要长一丈半的个子。

渐渐地,月英感受到某种沉醉的感觉,仿佛喝醉了酒一样,可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喝醉了酒还是在做梦,世界上有这么清醒的梦吗?

恍惚中,一个悠远的声音传来:“黄月英!”细小但是尖锐,仿佛发自心底的叩问。

“你背叛了自己的信念,你是汉家王朝的罪人!”

“你背叛了自己的信仰,你是甘露寺的叛徒!”

“你背叛了自己的丈夫,你是诸葛家的弃妇!”

……

月英摇摇脑袋,发现声音突然消失了,看来真的是幻觉。怎么会有这种幻觉呢?看来剃度失去头髪的事确实给自己带来了压力。看着地上的碎髪,月英有些失神。无聊中,时间再次加速流动。

“我不是罪人,只是服从主公的命令!”

“我不是叛徒,我早已不是甘露寺的人!”

“我不是弃妇,孔明先生会体谅我作为妻子的无奈!”

这次,恍惚中却是自己的声音,还在辩解着什么,不过,这种感觉让月英有些厌恶,眉头紧皱,看来心里并不好过。

又过了片刻,恍惚中声音又发生了变化:

“汉家江山只是幌子,刘备不过是一个军阀,和曹操孙权一样……”

“甘露寺不过是座庵堂,本就不是有夫君的女人该去的地方……”

“自己的才干才是卧龙看重的关键,他不能体谅也得体谅……”

仿佛是辩解,又仿佛是某种解脱,月英迷醉中眼皮沉重起来,然后仿佛点头一般,头颅一晃一晃。

不知过了多久。

“吱呀”一声。张春华、王元姬、甄宓等人又走了进来。月英猛地醒觉,感觉头上的香已经燃尽。自己的头顶从此烙上了一个脱不去的痕迹。真不知夫君会怎么想。

看着还有些迷茫的月英头上那点新烙上的戒疤,几女都很满意。甄宓走上前来,揭开石棉布,素手按上月英的光头。

“贫尼来替你抚顶,这手感真不错哟。”

说是抚顶,却没有传入任何感觉。不过,这种或轻或重的抚摸却像是情人身体的触碰,让人感到亲近而羞涩。自己的头颅从来只有亲人才会触摸,何况这深藏青丝丛中的头皮,更是连自己都不可能触碰。

“对了,月英师太,以后得取个法号才是,取什么法号好呢?空字辈还是伽字辈呢?……”

甄宓整个手掌在月英头皮上来回抚摸,让月英一遍遍地感觉自己头颅的细腻轮廓,以及那没有一根头髪的残酷现实,可是另一边又似乎在思考月英关于法号的意见,把她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法号?自己不再是黄月英,而是一个佛门女尼了。甄宓仿佛不经意的抚摸让自己无比深刻地感受到自己身份形象的变化,况且经过了这番凌迟般的剃度,自己的心态仿佛也发生了改变,剃光头髪的不舍,伴着一种快感。如今,被动地接受着抚摸的头皮,也在慢慢发热,慢慢软化,慢慢适应。自己难道真的和甄宓一样了吗?

在抚摸中平静下来的月英,心底不自觉地泛起刚才恍惚中冒出的想法。

罪人不是罪人,

叛徒不是叛徒,

弃妇不是弃妇……

这种想法仿佛一剂毒药在心底扩散,慢慢迷离了知觉,模糊了理智,只有旁观者才知道这种想法是多么致命!多么可怕!

放弃了头髪,

剪掉了理想,

抛弃了坚持,

剃光了执着,

暴露了体肤,

释放了真欲,

迷醉了判断,

烙印了——背叛!

强大的控制欲随着月英的迷醉而渐渐渗透,渐渐加强。暗自观察着月英的甄宓嘴里还在说着:“叫什么法号好呢……”手掌中的注入越发强横,眼角和唇边露出兴奋的笑意。

张春华和王元姬也开心地微笑着,而这一切在仿佛抽去了灵魂的月英眼中完全熟视无睹。

王元姬轻轻吐出月英的声音:“服从吧,我们让你的所有欲望实现!服从吧!”仿佛月英心底的扪心自问。

月英呆呆地作出口型:“我……服从……”

“从此以后,就叫空月吧!”

“是——”月英不自觉地回答,好像自己刚才神思飘了一会儿,却又找不到一丝痕迹。

不过,自己以后叫空月了吗?感受到空月二字带来的全新人生,曾经叫月英的女尼说道:

“空月从此一定服从命令,为女佛教发挥自己的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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