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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保卫城市人人有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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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晌,正主儿终于来了。

十虎门,金额虎。

本以为会进来个彪形大汉,没想到来的是个彪形大娘。

大高个、细腰乍背,身材高挑、健壮,都能参加女子健美比赛了,有奔着蛋白质女王方向发展的意思。

长得漂亮脸型五官好,金发碧眼白皮肤,分明是头金毛狮王,偏偏叫金额虎,还是头母老虎。

上身穿白色休闲小夹克,内搭高领无袖衫,下身穿黑色阔腿裤,脚穿一双粗跟黑皮鞋。

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金色的短发不怕风吹散。

钱唯壹走过去问道:“金额虎?”

“对。”金额虎以手托腮,有种慵懒的感觉。

得到肯定的答复,钱唯壹回想起爬山虎的言语:他是不是叫金额虎大哥来着?

莫非……

金额虎的双手没有任何修饰,只是手指修长,看起来跟她的体态有些许不配套。

钱唯壹坐在金额虎对面,还未开口,金额虎看着窗外先说道:“你是几队的人来着?”

“五队。”钱唯壹回答。

“不是巧姐的人啊。”金额虎都没正眼看钱唯壹。

管第四队队长方巧叫巧姐,足以说明问题。

“我们队长叫张尔白。”钱唯壹微皱眉头,“我叫你来是想问问关于时铸体的事。”

“那叫你们队长来问吧。”金额虎嗓音柔美,还以为嗓子会比较粗呢。

“来不了。”钱唯壹清了清嗓子,有种被人审问的感觉。

本来嘛,人家过来不是冲他,是因为他背后是公司。

特意来一趟,表现了作为老大的礼貌与涵养。

“哦,我也算是配合过公司的工作了。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金额虎都懒得搭理钱唯壹。站起来要离开。

“等等,时铸体的事得说清楚!”钱唯壹急忙也站起来,伸手拦住要走的金额虎。

金额虎可比钱唯壹高大,得有一米九了,更别说那个宽肩膀大粗腿的样子,更显得气势特别足。

很有那个“开大车”的资质。

“嗯?”金额虎没把不满写在脸上,“什么时铸体,我家那是守护神,跟你们那个时铸体没关系。而且是立门之本,不能随便向外人透露。”

钱唯壹一时语塞,总不能跟人家说:我从爬山虎那里都知道啦。

这不扯淡呢嘛。

“我有证据证明,你那就是时铸体。任何跟时铸体有关系的,不论是谁都跟我们第五队有关系,我们就是主管时铸体问题的。”钱唯壹随口编瞎话,“十虎门只有接受调查,才能城市内的居民安心。”

“安心?”金额虎指了指酒吧大门,“外面有个着急找儿子的母亲,我们十虎门一直帮忙在找。你们公司干嘛了?”

“这个不归我们第五队管。”钱唯壹莫名有些心虚,可想到爬山虎的暴行,心里立马安定了不少:不能被骗到。

一门之主,心理素质强会拿捏人很正常。怎么能因为三言两语就动摇呢。

想想看,要是队长在的话会怎么办?

嗯……恐怕会直接动手打人吧。

回忆一下张尔白的那个气势,真跟择人而噬的猛虎似的,看准时机就要张牙舞爪的扑上去,一口撕碎猎物喉咙。

地位加上实力,会让人害怕,哪怕是跟他地位相同的人,也有可能惧怕他。

“不归你管。也请你不要妨碍我管。”金额虎拉开椅子,要换个方向绕过钱唯壹,“我的街道,由我自己来保护。你要真有证据的话,那就把我抓进公司好了。你现在就可以给巧姐去个电话。”

漂亮话说的真好。

时铸体这边成不了突破口,钱唯壹换了个方向:“那湿婆呢?能不能聊聊湿婆。”

“湿婆。可能只有你们公司的人,才刚知道湿婆吧。还在这里查来查去,呵呵。”金额虎笑中带着轻蔑。

她弯腰低下头凑近钱唯壹的耳朵:“这座城里可不只有湿婆,世界也不止有这座城。”

热气喷在钱唯壹耳朵上,还有些许香味钻进鼻孔,搞得钱唯壹不太舒服,往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你在暗示什么?”钱唯壹皱着眉头。

“我代表城市居民感谢你们的付出,起码真的在对付时铸体。”金额虎挺直腰板,“但是公司脱离底层太久了。总在天上飘着,不接地气。”

——十虎门、金额虎、母老虎,不会跟队长有关系吧?

钱唯壹听着这些话直嘬牙花子。

“你不认识我们队长?”钱唯壹想要再次确认一下。

“第五队,张尔白、张老虎嘛,这座城里谁没听说过他。”金额虎摇摇头,“但我不认识他。只是刚巧,我们都是虎。”

一城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钱唯壹真是觉得束手无策,这头母老虎油盐不进。

或许只能动用武力,但是这么做没有意义。

本来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想法来做这件事,可若是一无所获,那肯定会觉得失落。

金额虎看着钱唯壹冥思苦想的表情,忽然觉得有趣,碧绿的眼珠子转一圈,有了新想法。

“不过呢……”她松口,“我倒是敬佩张尔白,在公司里是少有的有骨气的人。你要想聊湿婆,倒是可以聊一聊。就当是保卫城市人人有责吧。”

最后还是看在张尔白的面子上,才同意交流。

她又坐回到靠窗的位置,冲着酒保招手:“开瓶酒。一个杯子。”

酒保反身从酒架子上拿下来一瓶威士忌,在酒杯里放一颗透明的冰球,金黄色的威士忌浇在冰球上。

“咕嘟嘟”

倒了半杯酒。

一整瓶和这半杯都放在托盘上,给送到了桌子上,都放好。

酒保拎着托盘回到吧台。

金额虎打开酒瓶盖,把酒倒满。

“是这样的,湿婆和人体消失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钱唯壹赶紧说道。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金额虎仰脖子喝进去半杯酒,冰凉爽口。

“请问。”钱唯壹追加两个字。

“这还像点样子。”金额虎摸着酒杯,“湿婆,人体消失。哼,有人给你透露了线索,让你来到这家酒吧,对吧。”

钱唯壹沉默不语。

“不说话也能猜到。”金额虎笑了,红嘴唇咧开露出满口尖牙,“公司的人离街头巷尾很远,对这种事很意外。我想想啊,肯定是有一起时铸体的事件,刚好跟湿婆的事重叠了,对吧。”

钱唯壹眼皮跳了一下,这不像是猜的,倒像是提前得到了情报。

反正不可能是算命的。

“不难猜,以我对公司的了解,要不是因为时铸体,你们这辈子不会知道湿婆。”金额虎将半杯酒饮尽,刚想给自己倒满杯,没想到钱唯壹抢过酒瓶子,为她斟满酒。

“懂事。”金额虎指尖感受着酒杯的冰凉,“你既然找到鬼哭绑酒吧了,那一定听说过湿婆不是时铸体的事吧。”

钱唯壹点头。

“你听到的是什么说法?”金额虎问道。

“嗯,湿婆是神?”钱唯壹回想一下,都没有靠谱的说法。

“神,可以这么说吧。”金额虎看着钱唯壹,“在你心里,是不是神就是时铸体?”

“对。”钱唯壹一直把这俩划等号。

只是名词不同而已,能有多大区别。

“想的倒也不算有错。”金额虎说道,“确实有人崇拜时铸体。但是,湿婆是一种现象。”

“啊?”钱唯壹愣住。

“有意思吧。现象,就跟刮风下雨似的。”金额虎摆摆手,“从外形上来说,你会把他看做是人,验证物种的话,大概也会把他当做是人,也可能是某种动物。反正肯定不会当成是时铸体。”

“那…城里那么多监控,公司都没找到过这个湿婆?”钱唯壹觉得特别意外。

“我都说了,他是种现象,就跟一阵风吹过去似的。”金额虎做了个不恰当的比喻,“而人体消失,则是他选择了喜欢的信徒,将其带到了更高的层次。”

“更高维度。”钱唯壹说出他的想法。

“那就不知道了。”金额虎捧着酒杯,“我没见过。”

“感觉太抽象了。”钱唯壹皱着眉头。

“当然抽象。人想不懂的东西太多了。”金额虎抿了口酒,“要想具象化,得你亲眼看见,还得能接受。别完了信息量太大,把你的脑子撑爆。”

——又不是克苏鲁。

钱唯壹摸了摸脑门。

“城里抽象的东西可不止湿婆,做好准备吧,小朋友。”金额虎一口将酒饮尽,冰块落入嘴里,“嘎吱嘎吱”将冰块嚼了个粉碎,有冰碴子溅出来。

三月兔就够抽象的了,他也有过非常抽象的经历。

他发现自己应对时铸体倒是有办法,对付人就显得弱很多。

也就是说,终究还是人难对付。

真是叫人痛苦。

“至于这家酒吧嘛,”金额虎指了指吧台方向,“其实这里曾经举行过对湿婆的献祭。”

听了这话,酒保做清洁的手停住,眼神动摇多了几许慌张。

“不过那是许久以前的事了。”金额虎说道,“你要是能在这里探查到某种残留的物质,也算是有收获。可惜,公司没这项技术吧。嗯……这里还是信息中转站,湿婆的信息在这里转来转去传播了好几手。你是知道的,信息经过传播,会迸发出巨大的力量。这股力量看不见,但是人能感知到。且如果能够具象化的话,会怎么样呢?”

不是有没有的问题,而是钱唯壹不知道。

“说起来也有意思,时铸体和疑似时铸体的玩意儿,都瞄准了人。也不知道人有什么好的,明明人这么废物。光是那点心之灯,有什么用。”金额虎拎着酒瓶,“行了吧,我可以走了吧。”

言尽于此,没有再往下说的必要。

“就算是一种现象,我觉得也是一种特殊的时铸体。毕竟你们十虎门那边,就闹出来了人和时铸体结合的东西。”钱唯壹想到了还有黄桃跟他说的,爱德华的情况。

“你要是能往上爬的话,可以看看那座塔上面有什么。”金额虎这次真的走了。

推开酒吧大门,顺手再关上。

全程没有张尔白那种咄咄逼人锋芒毕露的气势,但是也够叫人难受的。

目送金额虎离开,钱唯壹擦了把脑门并不存在的汗。

奇了怪了,公司里的人碍于权限这不知道那不明白的,怎么一江湖老大知道这么多呢。

信息的传播途径,得歪成什么样子了。

钱唯壹长出口气,扭头看向酒保:“你还能告诉我些什么?”

“什么都不能告诉。这里确实是信息中转站,但与我无关。客人们进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我管不着。”酒保说的是实话,“至于作为祭祀场,我以前也不知道,可能那时候还没我呢吧。哈哈,我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这种事呢。”

真是凄惨啊。

“没事,我也不知道。”钱唯壹摸着头,觉得问了跟没问一样。

谁能想到会有人说:湿婆是种现象。

跟刮风下雨一样是现象,纯属放狗屁。

转念一想,钱唯壹说道:“这样,你帮我传一条消息出去。”

“你说。”酒保说道。

“你对所有来酒吧的人说:饕餮吞掉了湿婆,这世上再也没有湿婆了,我们要擦掉所有湿婆的符号。”钱唯壹编了个谣言。

“记住了。”酒保点头,表示会将钱唯壹的话传出去。

回去的路上,钱唯壹摸着栈道玻璃墙,外面浮空公路上有汽车飞驰而过,轻轨列车的顶端悬在铁轨下稳定行驶。

而那个丢孩子的母亲,还在无助的发出一张张寻人启事。

钱唯壹相信这绝不是个例,想要帮忙都无从下手,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黄桃没心没肺的走在前面,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确实无关。

“事情搞定了,记得我的报酬。”黄桃提醒着钱唯壹,怕他忘掉。

钱唯壹回答:“没问题。”

扭头看向远方,那是之前发生爆炸的方位,不知队长怎么样了。

——队长遇到这种事会怎样呢?

钱唯壹攥着没有答案的问题不放手,这样可能让他有存在感。

不是为了向谁宣示他的存在,而是想实现自我价值。

掌握了武力,也有很多事情无法解决。远远比不上队长。

“以后再也不越级打怪了。”钱唯壹自言自语做出决定,确切的说是不再不做准备就越级打怪了。

“什么?”黄桃回头问,她没听清楚。

钱唯壹摇头:“没事。”

要是副队长知道了肯定又得说事情做的不漂亮。

冷静、必须要冷静,沉下心,至少不是一无所获。等到处罚结束之后,就能常来鬼哭邦酒吧看看,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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