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同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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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草木屋内挤满七人，面面相觑却不语。
忽而门外传来声响，是老头儿与汉子走了进来。
其中一位青年人按耐不住，连忙问：“怎么样，计划是否成功？”
老头儿摇摇头：“这呆瓜年少稚嫩，七八株栀子花随意拿出，这五年来壮子也多亏他帮助。”
汉子壮子点点头：“若是这混小子愿意帮助我们，那我们又何须因为交不齐灵药而受罚！”
其余几人点点头。
“是这个理。”
“那黄百多次欺辱路子游，必然使之对其心生恨意，于是我们设计［同村人］计划。”
“人终归是群居种族，而成为每个人的中心，既每个人为他而活是最大的虚荣。”
“将路子游推上‘村长’的位置，事后老头儿带头卖惨一波，因为年收的‘惨淡’而特意众筹度过年关，让‘村长’亲眼看看自家人——村民，凄惨的姿态，既当众筹，身为‘村长’又岂有不出力的道理！”
“当前的计划第一步，进入他的视线。最大意旨为‘大家都是生死兄弟’。”
“只要那黄百出现我等便去告知他，这是混份脸熟，刷个好感，顺便‘不经意’说出自身遭遇，皆是受一人所欺，自然会有所感触，让其认为彼此‘同道中人’，有共同的敌人就会引起共同话语，一同画圈圈诅咒之下抒发彼此的情绪，共鸣彼此糟糕遭遇，要让他觉得自己不是最‘惨’的一个，衍生同情心，何愁不快速成为他的‘亲人’。”
老头儿皱了眉头：“计划有些问题。”
壮子扭头问：“什么问题？”
老头儿目视每一个人，“我们一年来通知多少次？又嘘寒问暖多少次？
年底了每一个人还去他那露个脸，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假意他交不起灵药愿意给出灵药助他度过这个年末。
他虽然未要，然而在我们计划中他必然是受感动的，因为本就‘饥寒交迫’的我们圣人般地为他着想……”
“起作用了吗？”老头儿反问道，举着颤抖的双手，“今日我又去通知一回，又着重提起阵营，可他并非想象中与我同气连枝，更是对我所做之事半点反应没有。
可你们想啊！一脚踩进棺材的老头我对孙子般着想似的，‘愿’拿出灵药，拖着这半残之躯跑上跑下，告知他敌人的出现十几回啊，这般恩情！
他待我依然如陌生人。”
老头儿声音落下，几人惶恐，其中一位最老者挤出眼泪，“上面人越发剥削了，外面人需交的灵药不过五株啊！”
老者举起颤抖的手，质问众人：“我等多少？十一株，一倍不止啊！这样下去，迟早交不起，而鞭刑下去，哪一位可活？”
“肯定起作用了。”壮子不善地瞪了老头儿一眼，接着说，“路子游这小子不晓得人心，我与他邻居最是晓得。
不过每日与他打招呼，却错认我为热心肠的人，认为已将他当朋友，见我受罚主动替我补交了灵药，五年未变。”
壮子扫视众人：“你们要想，计划要是成功，灵药全由路子游一人负责，我几人灵田便会空置出来，不仅往后收获是自己的，更是可以全力培养后代。
你们几个老家伙依然留在七星元宗不就是因为期望自己孙子有朝一日突破，从而成为外门弟子吗。”
被壮子一语道破几人也没有羞怒，偌大的七星元宗中像他们这样选择的不在少数，而宗门之所以容许老年人的存在也是因为收成并不会下降，相反会得到提升。
明面上灵田负责人归属于老人，若需要体力活了自然年轻人来承担，枯木诀虽然不是多珍贵的玩意，不过对于资质依然有着要求，而老一辈相比新来的，有着无法逾越的年月积累，对于枯木诀自然娴熟。
再则作为自家亲孙子，身为爷爷又怎么会不尽心尽力的教导呢。
上一代的积累下一代自然少走弯路，自然对于枯木诀的修炼越发快速，若是突破了瓶颈又是一个好苗子，成功为收成添加几成助燃剂。
不过宗门也有标明：最多携带两人入宗。
“计划继续？”老头儿缩了缩脑袋，不确定的语气。
“肯定！”壮子冷眼扫视了一圈，警告道，“别忘记，往后你们的收成需要交给我三成。”
老者则言：“计划成功再说此事吧。”
……
叶枫打趣道：“师弟，赚你一块灵石可不容易。”
路子游把玩他摊位上骗人玩意的古董，呵呵笑：“师兄敞开大门做生意，莫非嫌这一块灵石太少，不愿做了？”
“哈哈哈，我叶某人底气还没大到一块灵石的生意都不做的高度。”
叶枫拿出一本浑身缠绕年代感气息的古书，若是气运爆棚的主角一见立马断定是惊天动地的宝贝，翻开一看果然是九天十地遗失的绝学。
只不过落在路子游手中，定然是平平无奇的垫角本。
“师弟要求可不小，我找遍了偌大的七星元宗才找到它，我敢打包票，绝对是最低级的练体法门，不仅入门快，而且对练体灵药要求极低。”
路子游收起旧书，“此物我急需，就此谢过师兄了。”
“师弟有空常来啊！”
在叶枫呼喊声中，路子游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
不知为何忽然响起耻笑声。
“瞧那叶枫，前月与乞丐，今日与杂役，个个相谈甚欢，不知道还以为彼此是同道中人呢。”
少年人阴阳怪气的话刚落下，哄堂大笑。
在此摊位前，老者酣睡中醒来，声音中带着冷漠：“叶枫，往后还是与这等身份下贱的人少来交往为好，省的拉低我等身份。”
叶枫晃动手中羽扇，漫不经心道：“前辈走来，我叫他一声大哥，咱生意依旧做，小辈走来，我叫他一声老弟，咱生意依然做。”
“还有杨三涛！”叶枫警告道，“往后不可再这样说我的顾客。”
“那不是乞丐，只不过是一位落魄人罢了。”
叶枫的叹息随着风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