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心执着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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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十二灵缚」只有加入了御灵司才能传授，但事急从权，这便教给你。”
司官说着转过脸:
“你也学。”
小姑娘却疯狂摇头:
“我不要！”
司官看她的模样，嘴边带笑:
“至于能学多少，就看这小子的悟性了。”
说罢，突然一指点在秦天额头。
霎时，有无数画面涌入，竟然就是十二灵缚的修炼法门，最终如同‘影像’一样储存在了脑海。
秦天愕然。
这个世界的修仙者怎么都喜欢在人脑子里留下东西?
但随即发现，眼前不见了那位司官，似乎不知何时已经去对付那些堕人了。
唯独剩下一人便是黑袍小姑娘，此刻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
“小道士，怎么样，传授给你了吗？”她问道。
秦天依旧有些懵懂，只是愣愣点了点头。
“那就好，现在开始学吧。”她又道。
“怎么弄？”秦天不明所以。
小姑娘嗤嗤笑道:
“傻子，用仙者意志。”
闻言，秦天随即将意识沉入脑海，果然在眼前又看到了一幕幕画面。
但是按照那些修炼，却始终不得要领。
“坏了，我根本没有系统地学过修仙，这种东西哪看得懂！”
正懊恼间，眼前突然有道金光亮起。
“洞真仙！”那正是它的光芒。
与此同时，在没有察觉的地方，体内的齿轮加快了转动。
秦天一阵错愕，但接着，那道金光缠绕住‘仙者意志’，并引导做出了一个动作，正合乎十二灵缚中的一式。
接着再是第二式。
此番模样如同演练。
“这？！”
实在有些不敢相信，但头脑中随着演练而不断多出的修行要点却分明告诉他，洞真仙竟然真的可以自行修炼功法！
“【驱动】原来并非只能操控体内的力量，甚至连意识也可以?！”
“那么今后我只要将功法存于脑中……”
“有些，过于逆天了吧！”
半个时辰后，秦天从入定中醒来，仍旧是难以置信。
小姑娘早就迫不及待，忙开口:
“怎么样，可以去对付堕人了吧？”
秦天缓了缓情绪，这才想起了正事，看向面前的黑袍，回道:
“你不是真要我去对付那些堕人吧?”
“上次不就对付了?”小姑娘说得理所当然。
秦天听出了她是在调侃自己，开口道:
“那是神忌力的缘故，但我现在体内已没了那种力量。”
说到这，他猛地反应过来:
“不对，按说，我这种连修行都不会的修仙者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堕人。”
“这么着急要我去，不会就是因为之前那次吧，你是故意让我去接触堕人，不，神忌力。”
“为什么？”
一番话让小姑娘有明显的惊讶。
不过，既然被识破了自己的‘小心机’，她索性‘破罐子破摔’:
“你很聪明，我确实有这种想法。”
小姑娘开口，声音貌似冷淡了很多:
“你之前体内有神忌力，但却并没有被它侵蚀，之后神忌力无缘无故地消失，这种事原本不可能发生。”
“所以，让你再次接触神忌力，或许便能知道你身上究竟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秦天沉默，这小姑娘倒也算坦诚。
可神忌力消失的原因却不能对外人说，尤其是金色齿轮的逆天能力。
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是懂的。
眼见秦天如此，小姑娘也觉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即刻补充道:
“所以，为了防止你真的死了，给你要了十二灵缚。”
“再者，我之前送你的，不是，丹鼎的那两套功法你也拿出来看看，路上能学一点是一点，多少可以保命。”
秦天听着这话，心说:‘这么随意？你是真的想让我去送死啊?’
眼见小道士无动于衷，小姑娘又劝道:
“放心吧，再不济，我会在边上保护你。”
秦天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上次遭遇堕人，要不是自己，她恐怕已经一命呜呼了，这会怎么就敢‘大放厥词’。
该说不说，这小姑娘‘天真’的可爱。
秦天略做思忖:
‘不过，对付堕人也并非一定要借助神忌力，如今我的洞真仙已经可以自行修炼，若是学会了十二灵缚以及之前的两套功法…’
想着，他已有打算。
那边，小姑娘仍在‘循循善诱’。
秦天忍住笑意，说道:
“好吧，成交！”
“什么成交?”小姑娘不解。
少年却不答。
“小道士，问你话呢，别给我装傻！”小姑娘跺了跺脚，有些气恼他的态度，兜帽下的目光狠狠瞪来。
秦天却突然一拉她的手:
“出发！”
“唉，你干嘛，你这人！”小姑娘快步跟上，“对了，忘了问你，十二灵缚你会了多少?”
“一式……”
“啊，怎么这么笨！”小姑娘叹气，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
“那个功法可是好东西，枉我替你要来了，这可是人情。”
“我的人情不是那么好给的。”
接着又无奈道:
“但也不怪你，毕竟是个连修炼也不懂的傻子。”
“不过，这下恐怕连我也保护不了你了。”
小姑娘喋喋不休，秦天那句话的后半终于出口:
“一式不会，其余已经掌握了。”
“啊?！”
……
秦天跟小姑娘离开御灵司，路上见到不少避难的民众。
询问之后知道，方龙城四座城门外都有妖物，正和御灵司命交战着。
堕人……
原来斗笠男子口中那句‘猎杀’指的竟是城内民众。
不由加快脚步，到达东边城门，果然见到了包裹白色的堕人。
它的硬壳刀枪不入，交战的司命们只能靠着人数优势压制，虽然短时间战胜不了，但也成功阻止了它进城。
秦天爬上城墙，看清了其他城门的情况，基本上与这里一样。
有御灵司命在，那些堕人应该不久就会被消灭，暗暗松了口气。
但他视线再一看，却惊道:
“不对，树洞里出来的堕人一共五头，这里分明只有四头。”
目光扫过，那头剥离了硬壳的堕人并不在！
秦天最担心也最惧怕的就是它。
随即看向远处那位正在指挥御灵司命的司官，有心要告诉，但想了想，转向身边的黑袍小姑娘，问道:
“你说凭虚手套可以感应神忌力，能知道最后那个堕人在哪么？”
小姑娘猜到了他的想法，不禁蹙起眉头:
“你想去?”
“他们腾不出人手，这事只能咱俩去做。”
“就咱俩?我可不去！”
“刚刚不是你要我去对付堕人?再说了，我们只是去找到它的位置，到时再通知御灵司。”
小姑娘仍旧不应:
“眼前这些堕人身上的神忌力就足够了，何苦去找它，你不会真想死吧?”
她还要再说什么，秦天一把拉住她手跃下了城墙。
城门外，那位司官此时终于将视线从黑袍身上收回。
……
凭虚手套上的火焰印记跳动，黑袍小姑娘抿着嘴，辨别方向:
“喏，往这走。”说着朝左指了指。
秦天照旧拉起她的手，然而小姑娘却挣扎了一下:
“你，真要去啊？”
看清了她眼里的惧怕，秦天说道:
“总不能放任它不管吧。”
“可是为什么啊？堕人真的与你无关，总会有其他人去处理的。”
秦天愣了愣。
她说的不无道理。
自己如此执着地追寻堕人为的什么?
而且即便学会了那些功法，可那个堕人至少是入道级别，不见得就是它对手，何苦去找死。
为什么呢？
仔细想想，是因为看到那些受难民众，记起之前御灵司命的那一句，“我辈仙者当护持凡人，不使妖魔为祸”?
还是前世的‘中二’作祟，笃信‘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或者因为神忌力也许能加速洞真仙的成长?
秦天摇了摇头。
其实哪里需要什么原因，只是想做，那便做了。
这才是仙者做派，才是“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
这刹那，仿佛念头通达，直抵逍遥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