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卖到国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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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午十点，杨克和韩董，来到了后期房里，杨克喊来维克多问道：
“多久能做好？”
维克多伸出来一只手：
“老板，最多五天，算上今天，到7月3号，老板就可以剪了。”
杨克点了点头，说道：
“做好了喊我就行了，去忙吧。”
维克多点点头，离开了。
杨克问身边的韩董：
“韩董，下个月上映你觉得怎么样？”
韩董点点头说道：
“可以是可以，但宣传现在就要开始了。”
杨克说道：
“行啊，宣发方面你看着来就行，成片7月4号就能拿到，我还需要一首主题曲，估计一个月能完事，影响不大。”
韩董闻言问道：
“主题曲？你想找谁做，我去给你联系，应该用不了一个月。”
杨克答道：
“我做的，安茜唱，我教她一个月，怎么也能会了。”
韩董忽然也感觉，杨克对安茜不对劲。
韩董说道：
“需要什么支持？”
杨克想了想说道：
“京电来个琴房，有钢琴就行，我联系刘丽。”
韩董闻言，拿出手机打给了京电张校长。
挂断电话，韩董说道：
“中午就能准备好，就你去过的那个考场里。”
杨克点了点头，然后掏出手机给刘丽打电话了，约好下午一点，她带着安茜，京电门口等杨克。
两人一起往外走，出了后期房，韩董对杨克说道：
“我会打招呼的，保证没有剧本会递到安茜那里。”
杨克点头说道：
“麻烦你了，那是个好苗子。”
韩董也点了点头：
“吃点什么去？”
杨克答道：
“食堂吧，随便吃点。”
两人往食堂走去。
食堂里，韩董对杨克说道：
“这片子打算送出去吗？”
杨克想了想说道：
“送出去的意义不大，全世界都有校园暴力，但情况都不一样，而且，这部片子其实很沉重的，送出去评奖或者上映，都不合适，下一部吧。”
韩董点点头：
“行，听你的。”
杨克接着说道：
“下部片子，我是要争一下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
韩董闻言笑道：
“要真拿下来，那就是第一部啊，李导那部没拿到，好多人都觉得可惜。”
杨克说道：
“是啊，的确可惜了，但也拿到了金球，很厉害了。”
杨克对面的劳伦斯心想，你要在心狠点，金球也拿不到。
吃完饭，杨克就出发去京电了。
到京电门口，看四周没车，杨克就坐车上等着。
等了不到十分钟，后面开来一辆车，劳伦斯说道：
“老板，来了。”
杨克闻言放下窗户，对后面的车挥手，然后让汤米开车。
校门内的门卫，看到杨克的车牌号，直接把大门打开了。
杨克对门卫说道：
“大爷，后面那车跟我一起的。”
门卫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到了楼下，停车，杨克下车，劳伦斯和汤米跟上。
刘丽从驾驶席出来，招呼安茜走向杨克，说道：
“杨导，不知道您有什么事？”
杨克答道：
“刘女士，喊你就行，不用喊您，我教安茜唱首歌。”
说完杨克就抬脚往楼里走。
刘丽和安茜，疑惑的跟着杨克进了大楼。
教室门没锁，杨克推门进去，看到里面放了一架钢琴，和十来把凳子，几张桌子，都很干净。
杨克对母女俩说道：
“坐。”
然后单独对安茜说道：
“你转过去，别看我。”
安茜纳闷的背对着杨克坐了下来。
劳伦斯和汤米不用杨克说，自己坐凳子上了。
杨克坐到钢琴前面，清了清嗓子，开始动手了。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
躲着人群
铺成大海的鳞
海浪打湿白裙
试图推你回去
听着杨克略显哀伤的声音，刘丽怔怔出神。
劳伦斯惊得头都不摇了，用只有汤米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老板还会这个？”
汤米悄声回应：
“有一天，老板说他会生孩子，我都信。”
劳伦斯白了汤米一眼，接着把头摇了起来。
安茜听着背后传来的歌声，感觉自己莫名的有些伤心。
仿佛回到了片场里。
你喜欢海风咸咸的气息
踩着湿湿的沙砾
你说人们的骨灰应该撒进海里
你问我死后会去哪里
有没有人爱你
世界能否不再
刘丽的眼睛已经红了。
劳伦斯和汤米静静的听着。
安茜好像看到了，躺在楼下的同学。
看到了有人抓着自己，还有人拿着剪刀，在剪自己的长发。
看到了杨克推开自己，指着一个方向，让自己离开。
看到了杨克递给自己一张，没画五官的画像。
看到了杨克抓着自己的手，把玻璃刺向了杨克。
看到了杨克，被警察用砖头砸倒在地，一动不动。
看到了杨克无奈的叹息。
泪水，悄无声息间布满了安茜的脸颊。
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
躲着人群
溜进海底
海浪清洗血迹
妄想温暖你
灵魂没入寂静
无人将你吵醒
第二段歌声响起，杨克的声音更加空洞，仿佛没有了生气。
哀伤的气氛，充满了整间教室。
劳伦斯凝聚自己的视线，目不转睛的看着杨克。
汤米也眯起了眼睛。
他们不由得想到，杨克父母的离开，究竟给杨克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劳伦斯已经决定，要联系最好的心理医生。
汤米觉得，最近可以多去外面吃，不要再麻烦杨克了。
刘丽的脸上，也不由得挂满了泪水。
这么多年，为了自己的女儿，刘丽的辛酸，又怎么会少呢。
安茜已经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肩膀了。
来不及来不及
你颤抖的手臂
来不及来不及
无人将你打捞起
来不及来不及
你明明讨厌窒息
一首歌唱完，杨克想深吸口气，缓缓自己压抑的情绪。
吸到半截，“哇”的一声，吓了杨克一个激灵。
然后杨克就看到，安茜低着头，在那里痛哭流涕。
刘丽也被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安慰自己的女儿。
杨克走过来，看着哭的流鼻涕的安茜。
这是杨克第一次用自己的声音，还原记忆内听到的歌曲，唱给别人听，效果好像还不错。
笑了笑，杨克说道：
“怎么了，伤了你的小心脏？”
安茜双眼含泪，看着杨克，生气的喊：
“你讨厌死了，我打你了。”
杨克叹口气说道：
“行了，擦擦眼泪吧，你怎么说哭就哭啊。”
安茜抬起袖子擦了擦泪水。
杨克看着安茜说道：
“好了，好了，深呼吸。”
等安茜调整好以后，杨克问道：
“会弹钢琴吗？”
安茜点了点头，恼怒的看着杨克，也不说话。
杨克笑了笑，说道：
“你有十天的时间，学会这首歌，如果学不会，我就把你卖到国外去。”
安茜嘀咕着“大骗子”，走到了钢琴前，坐下。
按照刚才印象里的曲调，开始弹奏。
弹了个前奏，就弹不下去了。
杨克笑了笑，走过去，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琴谱，递给安茜，说道：
“从今天开始，上午过来练曲子，下午我来教你唱，曲子练好了，就全天唱。”
然后转头对刘丽说道：
“可以吗，刘女士？”
刘丽点点头说道：
“没问题，听杨导的。”
杨克回头对安茜说：
“今天下午先练习曲子，明天下午两点我会过来。”
然后杨克走向刘丽，从兜里拿出一张通行证，递过去说道：
“把这个给门卫看，他不会拦你们的。”
刘丽收下后对杨克说道：
“谢谢杨导。”
杨克摆摆手说道：
“不客气，食宿费用会算到片酬里一起结算的，我们走了。”
然后杨克看向安茜：
“好好练，练不好，卖国外。”
安茜对着杨克一皱鼻子，吐下了舌头。
杨克笑了笑，就带着劳伦斯和汤米离开了。
坐上车，汤米问道：
“老板，咱们去哪？”
杨克说道：
“随便转转吧。”
车子开上路，不快不慢的跑着。
副驾的劳伦斯说道：
“老板，我想邀请一个朋友，让她来华国一趟？”
杨克好奇道：
“行啊，男的女的？”
劳伦斯答道：
“女的。”
杨克来精神了：
“呦呦呦，什么朋友啊，让她来呗，汤米认识吗？”
汤米没有答话，劳伦斯说道：
“普通朋友，她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心理医生。”
杨克愣了一下，说道：
“你几个意思？”
劳伦斯总结了一下语言，答道：
“汤米觉得你需要见一见她。”
汤米闻言，立刻说道：
“劳伦斯，你牛必。”
劳伦斯对汤米说道：
“你闭嘴。”
然后对杨克说道：
“老板，你觉得怎么样？”
杨克答道：
“我觉得不怎么样，我没有任何心理疾病，更不需要看心理医生。”
劳伦斯说道：
“老板，喝多的人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我没喝多。”
杨克郁闷道：
“那能一样吗？我不需要，就是不需要。”
劳伦斯撇撇嘴，说道：
“行吧，老板说了算，汤米有个朋友，是个男的，让他来华国玩玩怎么样？”
杨克看向汤米，说道：
“也是心理医生？”
汤米说道：
“不是，是一名犯罪心理学大师。”
杨克往后一靠：
“我不想再听到‘心理’两个字，你俩省省吧。”
汤米和劳伦斯对视一眼，然后汤姆目视前方，继续开车，劳伦斯把头摇了起来。
过了一会汤米说道：
“老板，咱们晚上出去吃吧。”
杨克接话：
“怎么了？”
汤米说道：
“我觉得，让老板做饭太麻烦老板了。”
杨克笑了下说道：
“那以后我不做了。”
汤米沉默了一下，说道：
“现在去菜市场会不会太早了？”
车上传出三人的笑声，往前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