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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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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4-13c,多云

武葑和孙郗媛六点起床,洗漱后做早餐。吃完后武葑去送孙爸爸上班,孙郗媛刷锅洗碗,然后进书房学习。

七点十分武葑到家后劈叉,站桩,结束后,他下楼走路去医院门口等卞志超。

八点半不到,卞志超如约而至。

取号上楼,排队等候。

见到医生以后,武葑对医生解释了一下卞志超的情况。

医生听了他的心率,过了一会儿,又给他量了血压,最后开化验单,做了加急出报告。

运气还算好,验血的人不多,交费后没有怎么排队就轮到了。

十一点钟不到,两人拿到了报告,回到医生办公室里。

医生看着报告说谷氨酰转移酶有点偏高,他问卞志超是不是经常喝酒,如果是的话,一定要慢慢戒了,因为再喝下去有发展成酒精肝的趋势。一旦真得了酒精肝,还是要戒酒,后续治疗很麻烦,所以趁现在还没有发生病变,一定要控制自己尽量少喝酒,然后彻底把酒戒掉。

武葑问医生,怎么不是让他马上开始戒酒。

医生说有的人长时间喝习惯了,每天不喝一点儿,会要了他们的命的。卞志超的情况还算好,可以一步一步慢慢戒掉,但绝对不能再喝多或者喝醉了。医生给卞志超开了一点药。

两人言谢后下楼。

卞志超说是药三分毒,他不会吃的,所以不要去付钱。

武葑对他说那除非他答应开始戒酒。

卞志超想了想,答应了。

回去路上,他告诉武葑,他也害怕那个酒精肝,因为他见识过一个得了酒精肝以后吐血的同行,四十几岁,以前生猛如虎,比他还能喝,后来老是感觉浑身乏力,自然没有办法从事拳脚教学了,所以后来改做理论教学了。卞志超也害怕变成那个样子,所以他同意慢慢地戒酒。

武葑心里想,不管什么原因,他的目的达到了。

走到小区西边街口,两人分手,卞志超去俱乐部,武葑回家。

武葑到家时,孙郗媛正在炒菜。他走进厨房帮忙,打了两个鸡蛋准备做汤。

吃完饭,武葑洗碗。

孙郗媛在餐厅和阳台之间来回“散步”消食。她的脚步“散”着,心却没法“散”:她知道武葑明天要去上海,却不知道他要去几天才能回来,她不想和他一起去,因为同行的有苗婷婷。她有时候也讨厌自己,怎么就不能坦然面对苗婷婷呢?她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自己的家庭,或者说是她妈妈的所作作为让她心虚,她认为苗婷婷以及苗家其他人肯定都知道这些事情的。所以她面对他们的时候心理上会矮一截,这是她不能也不想承受的,尤其苗婷婷对武葑还有爱意,她不愿意去面对苗婷婷鄙夷的目光。

她来回走了一会儿,看到武葑从厨房里出来了,她叫他到沙发上坐一会儿,她想跟他说说话。

武葑领命前往。

两人坐下后,孙郗媛看着武葑,欲言又止。她握着武葑的手,不知道怎么开口。

武葑看着她疑虑的眼神,立即问她:“你怎么了?有什么话尽管说嘛。”

孙郗媛问道:“你打算去上海待几天?”

武葑想了想,说道:“一天吧,明天去,后天回。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是问问。”孙郗媛口是心非。

“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反正你见过我妈妈了,她也认可我们。”

孙郗媛摇摇头:“以后就我们两个人一起去。”

武葑说好,他不想为难她。“你去学习吧,我去整理一下明天要带的东西。”

“我陪你一起整理吧。”孙郗媛这时候心里有些乱,所以无心学习。

武葑说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去主卧。

武葑把床尾的空皮箱拿到衣柜门口放平,打开,然后他转身从衣柜里拿衣服。

孙郗媛看到了他们的御寒套装,她拿出手机查了一下上海的天气,明天五到十三度,她让武葑把御寒套装带上。

武葑想了想,说不用了,他知道苗婷婷也有一套,她可能会带去上海,所以他不想和她一起戴着出门。

孙郗媛问他为什么不带。

武葑想了想说这是他和她专属的套装,只有她戴的时候他才戴。

孙郗媛听了,开心地笑了。她当然不知道这些套装是瞿荟芸送的,苗家也有两套。孙郗媛看着武葑整理衣服,然后她注意到了武葑的皮箱,虽然不破旧,但一看就知道有些“历史”了,于是她问武葑:“你这皮箱用了不少年头了吧?”

武葑看看皮箱,然后看着她,他点点头,不过他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可能有七八年了吧,不过我用起来比较爱惜,所以像新的一样。”

“哪里像新的?”孙郗媛说道,“我一眼就看出来它很旧了。你去上海不可能还会穿旧衣服吧?新衣服配旧皮箱,你是打算去跟你妈妈要一个新皮箱吗?”说完她微笑地看着武葑。

武葑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他在这方面一向随意,但这是他第一次去上海见妈妈,带个旧皮箱的确不合适,妈妈看到了,还真可能给他买一个新的。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买一个新的。他感谢孙郗媛的提醒:“有你在真好,能替我想到很多生活上的细节。”

孙郗媛莞尔一笑:“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的,你这衣柜里很多旧衣服都应该淘汰了,另外,你应该学会服饰的搭配。以前吧,我看你也没有什么应酬,我也没有机会说。现在我们住在一起了,我觉得我得负起这个责任来,替你管理好这一块,让你走出去有一个良好的形象,至少不能和以前一样太随意了。”

武葑看看她直点头:“让我进步的事情,我举双手赞成。不过能不能不要淘汰那些旧衣服?我在家里穿穿还是可以的。”

“好吧,就依你。等你从上海回来,我再去给你挑一些新衣服。”

“不用了,你看,我回来不到两个月,已经买了这么多新衣服了,你看,运动服、西装,休闲服,都是和你一起买的。”

孙郗媛看到衣柜里有两身新西装,一身酒红色,一身黑色,她忍不住问他:“这身黑色的你什么时候买的?”

武葑想了想,说道:“我说出来,你可别胡思乱想。”

孙郗媛一听就知道是和苗婷婷一起买的。她嘟着嘴听他解释。

“那次她带我去她妈妈的墓地,就买了这身黑色西装。”

孙郗媛接受了他的解释,因为那是他找妈妈的一部分环节。但她看到西装上有点干土,就问他道:“你这身西装,回来以后没有洗过吗?”

武葑想了想,摇摇头。

“没有洗你就直接挂进来了?我真服了你了。”

说完,她把黑色西装从衣柜里拿出来,掏了所有口袋确定里面没有东西之后走去卫生间过了一遍水,用手轻轻揉搓干净西装上的土以后再过了一遍水,然后用两个盆盛着拿去阳台上晾好,两个盆分别用来接水。她走进主卧对武葑说道:“按理是要拿出去干洗的,但你就穿了一次,沾的土也不多,所以我就偷懒了。”

武葑不好意思地看着她。

“我也有些惭愧,今天才第一次这样照顾你的生活。”孙郗媛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接着问武葑:“你的皮箱怎么办?”

武葑想了想说道:“我一会儿去买。”

“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了,你在家学习吧。我要先去苗家,陪外婆和苗婷婷购物,正好买个皮箱。”

“好吧。我去书房了。”孙郗媛无奈地站起来说道。

“下午我接了你爸爸下班,然后我们一起去吃晚饭。”武葑说道。

孙郗媛说好,然后情绪低落地走去了书房。她关上门,靠着门,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她和武葑彼此相爱,偏偏双方都遇到难题,她的妈妈对他百般刁难和算计,他的妈妈虽然接受了她,但他却受不少事情牵绊,而且牵绊他的恰恰都是喜欢他的女孩子。她虽然知道他也有些身不由己,可他如果能决绝一点,也不至于是这样的情况。想到这里,她又害怕,如果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他也未必会爱上她。他爱上她,不正是因为他的心善和“糊涂”吗?这一点,从她告诉瞿荟芸开始,她就知道瞿荟芸心里可能也会这么想,但好在瞿荟芸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因此阻止和拆散他们。她矛盾着走向书桌,坐下来以后,她根本无心学习。她靠着椅背看着天花板叹息,余光正好瞥见了左边墙上的六字真言,她扭头看了看,然后迅速坐正,再站起来走到墙边的六字真言前方,她认真地看着它们,在心里默默念了三遍。她对自己说道:“先战胜自己,然后再考虑其他。”她走回书桌,开始认真学习。她眼前还有法考这座山要爬,她还没有上山,更别提登顶了,怎么可以在山下犯糊涂呢?

此时武葑正在前往苗家的路上,他当然不知道孙郗媛的矛盾心理,正如孙郗媛不知道他的一样。

武葑到苗家的时候,苗外婆正在院子里翻弄萝卜干。武葑在院子里停好车后下车,然后走向苗外婆打招呼。

苗外婆对他说去了上海,她这些萝卜干就没人管了,可惜了。

武葑笑着说只能早上走之前晒好,晚上让苗存标收着,然后第二天早上再让他晒出来,等他们回来了就可以收了。

苗外婆问武葑住一晚上是不是时间短了一些?

武葑笑着说道:“为了您的这些萝卜干,也只能住一夜呀。”

苗外婆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武葑解释说来日方长,以后争取每个月都去一趟上海。

苗外婆说必须每次都带上她才行。

武葑说一定。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厅,苗外婆让武葑坐,她去泡茶。

武葑说不用了,坐一会儿就走了。

苗外婆疑惑地问他:“怎么来了就要走?”

武葑说道:“今天星期一,不要去采购吗?”

苗外婆想了想,说道:“冰箱里倒是还有一些菜,不过我忘了要包小馄饨了。我去叫婷婷。”

过了一会儿,祖孙俩一起走了出来。

苗婷婷看看武葑,问他道:“你今天是为了小馄饨来的吗?”

武葑想了想,说道:“不是,是为了你这个大馄饨来的。”说完他笑了起来,“对了,你这个星期体重有没有达标呀?”

苗婷婷一拍脑袋,说道:“啊呀,还真忘了称了。”说完她走向电视柜旁边的电子秤,她低头站在上面,看了一会儿,走下来说道:“38.10公斤。达标。”

武葑笑呵呵地看着她。

苗婷婷等着他打趣。

武葑却没有那个意思。

三人闲聊着出门,上车,前往南边大商场。到了以后,又是一阵大采购,但这次只买了三斤小馄饨皮和三斤前腿肉。

武葑买了一个24寸的皮箱。

排队付钱,回苗家。

武葑帮着苗外婆放东西,然后在厨房里帮厨,以躲避苗婷婷四目相对的“折磨”。其实他在厨房里也没有什么活可以干的,尤其当苗外婆开始剁肉以后,他只得“逃离喧嚣”。

才出厨房,“又入虎穴”。

苗婷婷正在客厅里“虎视眈眈”。

武葑不得不拐去卫生间。他在卫生间门外站了五六分钟,看了五六分钟的截拳道,直到苗婷婷悄悄站在他身后轻轻揪了揪他的耳朵。

武葑转身看着她,她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客厅里走去。

武葑跟着她走过去。

两人坐下后,开始讨价还价。

苗婷婷“开价”半小时,武葑“还价”一秒钟。苗婷婷扬了扬拳头。十五分钟,两秒钟;五分钟,三秒钟;一分钟,四秒钟;三十秒,五秒钟;十五秒,六秒钟;十秒,成交。

苗婷婷闭着眼睛自言自语道:“以下场景是未来某一时刻的提前预演,虽然只有十秒钟,但意义深远。现在开始——”她睁开眼睛看着武葑,武葑也看着她。

两人各自欣赏着各自期待的美……

十秒钟很快过去了。

苗婷婷开心地走去房间拿了电脑出来。

两人在客厅里讨论了一下午装修细节。

武葑不得不佩服她,能想到那么多细节,譬如大厅里,水池和冰箱换个位置,就能节省八米的水管,虽不值多少钱,但更合理;机房要不要考虑独立电源和备用电源;男女卫生间面对面,不要留一半男卫生间在女卫生间旁边,正好盥洗室还需要扩大一些(这牵涉到结构的调整);男女更衣室也一样,各自分开,女更衣室就一小间,女盥洗室也一样;等等。

四点多钟,苗外婆又交给武葑一百个小馄饨,让他带回去。

武葑说这次不用那么多,他今天晚上要去“老地方”吃晚饭。

苗外婆说已经装好了,就别客气了,放在冰箱里冰冻起来不会坏的。

武葑言谢。

他给蓝彩岚发了语音通话,确定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八点半之前到酒店。武葑随口问了她的身体情况,她说好多了。

挂了语音通话,武葑和苗外婆打了招呼,然后跟苗婷婷说了明天八点过来接她们以后,就离开苗家去接孙爸爸下班。

路上,武葑告诉孙爸爸他明天要去上海,明天不能接他下班,后天也不能送他上班了。

孙爸爸说这两天都不用接送他上下班了,他自己骑电动车去。

车停到地库以后他们俩先回出租房,武葑放好了小馄饨和皮箱,然后三人一起去“老地方”。

改作业和教学“各司其职”,晚饭后三人离开。

孙郗媛和武葑送孙爸爸到10号楼楼下,然后在小区里散步一会儿,回家。

到家后依旧各忙各的,到十点半上床睡觉。

孙郗媛睡不着,她躺在武葑怀里和武葑聊天。她告诉武葑,她有些焦虑,再次请求武葑早点和她领证,这样即使他和苗婷婷或者别的女孩子走得再近她都不害怕了。

武葑问她害怕什么。

她说她害怕失去他,她心里没有底,她怕自己竞争不过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女孩子。

武葑说她多虑了,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孙郗媛说他也许只爱她一个人,但他心里肯定有别的女孩子,至少有薛荔和苗婷婷。她也明白她对苗婷婷不是爱情,但她对他是,她怕苗婷婷投怀送抱,武葑把持不住;还有薛荔虽然远在西安,但她在他心里占多重的位置,只有他自己知道,尤其他以后还要去西安面对她,以他的性格,如果她也投怀送抱,他更把持不住。

武葑心里想着孙郗媛的话,对苗婷婷,他应该不会;但对薛荔,他还真的没有把握。他愧对这个把他当“青梅竹马”的聪明才女,他至今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她还不知道他现在有了女朋友,并且他们已经同居甚至快要领证了。他不敢对她说,或者说是他不敢背对着她通过微信聊天或者电话跟她说清楚,他得当面跟她说,以便于好好地安慰她。他不能让她独自默默承受这样的痛苦。她已经忍受八年多了,虽然之前不能完全怪武葑,但现在的局面,就是他一手造成的,就是他的责任。他不敢想这件事情,但此刻孙郗媛提到了,这居然变成了他们俩的苦恼,他突然意识到,他不肯和孙郗媛领证,也许还有薛荔的因素在内,他还没有理清和薛荔的关系,他怎么可以背着她领证呢?那无疑是背后对她捅刀子啊。他思考着该如何应对孙郗媛的焦虑和期待,他想搬出孙妈妈还没有接受他这一点,但他突然觉得这个理由现在有些脆弱,孙妈妈只要“喂饱”就好了,他也一直在这么做,只是节奏有些慢,所以好像不是主要原因。那还有什么阻力呢?他想到了瞿荟芸,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对孙郗媛说道:“亲爱的,反正我明天要去上海见妈妈,要不等我征求一下我妈妈的意见再说,好不好?”

孙郗媛想了想,无奈地说道:“好吧,我相信阿姨能理解我。不过……”

“不过什么?”武葑问道。

孙郗媛翻身躺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儿,她抬头看着他,轻声说道:“你以后能不能做到一点:除了我以外,不管哪个女孩子对你投怀送抱,你都要严词拒绝,尤其不可以和她们有肌肤之亲。”

武葑义正言辞地说道:“这是我们相爱的起码要求,我怎么可能在这方面犯错呢?”

孙郗媛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叹气道:“其实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怕你不懂得拒绝,稀里糊涂地就心软并且接受她们。”

“不会的。”武葑对自己充满信心。他想着,他和苗婷婷现在不正是这样吗?他们已经从毫无顾忌地腻在一起改变到现在保持距离的四目相对了。但他似乎忘记薛荔了。

孙郗媛幽幽地说道:“如果以后你和别人有了肌肤之亲,我想,我是不能接受的,那时候我可能会忍痛离开你。所以如果你爱我,你一定要把持住,好吗?”说完她看着武葑,眼神里有期待,也有矛盾。她自己不能和武葑时常地亲密,同时她还要武葑抗拒别的女孩子的主动靠近,她觉得自己的确有些过分,但爱情就是这样自私的,她只能这么宽慰自己。

“我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我,你得给我解释的权利。”武葑说道。

孙郗媛摇摇头说道:“如果事实已经发生,那么再怎么解释都是没有用的。”

武葑抗议:“你以后是要当律师的,你怎么可以不给人说话解释的权利呢?”

孙郗媛苦笑着说道:“律师就是要把对方说得哑口无言的嘛。”

“你这太过强势和偏激了,有句话叫做过刚易折,你不能这样对我吧?”

“我就是怕你心太软犯糊涂,才这么要求你的。如果你心里有我,只有我,你就能做到的,就像我能做到一样。”

武葑想了想说道:“这就跟我打拳一样的,刚柔并济才行,再刚猛的拳法里都有柔和的一面。再说了,你也知道的,我已经吃过一次执拗的亏了,你何必步我的后尘呢?”

孙郗媛想了想,还是不同意武葑的说法:“你不肯尽快和我领证,就好像把我悬在了空中,我没有安全感,所以我只能这么要求你了。反过来,你有了压力,就不会糊涂乱来了。”

孙郗媛这么说,其实主要还是在防范苗婷婷,毕竟武葑和她是有过亲密的。

这一夜,孙郗媛搂着武葑在他怀里睡着了,她梦见武葑扔下她,抱着苗婷婷去了酒店……

武葑则享受着拥抱孙郗媛的快乐,安然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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