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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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源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报纸，这个习惯是他早就养成的。哪怕现在是出差在外，也是依旧保持这个习惯。
刚开始他并没有从第一版看，等看到第一版的时候，手上的东西立马放在桌子上面，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作为领导，他的大局观意识很强，看到头版的时候第一时间不是高兴，而是想到了接下来民生厂要面临的问题。
“喂领导，早上吃过了吗……对对对，早上的报纸……现在的问题……这样，等下我去找您！”
郑源把报纸看完，第一时间就给赵永丰打了电话，电话那头的赵永丰也是刚刚吃完早饭，但是他可没郑源这个习惯，所以在接到郑源电话以后，才让秘书把今天的报纸拿来给他。
相比于蔡大海以及郑源他们的担忧，其他人的想法不一样了，其中罗四洋早上在得知民生厂出了这么大的风头以后，更是气得把宾馆里面的杯子都砸了好几个。这些荣誉本来都应该是他的，结果呢，竟然被一个他根本看不上眼的小厂子给抢走了。罗四洋的心理都开始扭曲了，对蔡大海的怨恨更甚了几分。
展销会第二天，今天来到会场的单位脸上表情各不一样，相比于其他展区，服装区这边除了民生厂，其余单位负责人脸上都是苦涩之意。
“老蔡，你也给我们留口汤喝，你这样，我们可咋办？”
看到蔡大海过来，一些展区的厂长脸色苦闷地看着他说道，蔡大海则是对着众人拱手歉意的说道：“真不好意思呀各位，我也是被逼没办法，现在市场不容易，不想办法衣服都烂在库房里了。”
听到蔡大海这么一说，大家也都是感同身受，几个大点的厂子还好说，他们暂时还不用太担心，但是其他中小型的厂子就难了，就像蔡大海说的一样，市场不容易，不想办法衣服烂库房里都卖不出去。
“哼，小人得志！”罗四洋看着蔡大海，火气再次上来，暗骂一句直接转身离开，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随着第二天的展销会开始，展厅的人也越来越多，其中很大一部分全都挤到了服装区，没办法，报纸上的头版头条一登，简直比什么都管用。
一整天下来，几个负责登记订单吗以及零售那边的小伙子嗓子都喊哑了，模特团的几个人也是累得连站都不想站。尽管如此，但他们的精神头非常好。
“统计出来了，今天零售卖出去三千二百件，订单接了七万件。”
晚上统计完数据以后，在场所有的人全都是咽了咽口水。
七万件的订单呀！这可是他们厂之前将近一年的出货量，一件衣服平均就按十五块钱，七万件也是一百零五万块，这一天就破百万了，蔡大海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而且要知道这才是第二天，后面还有三天呢？
蔡大海看向沈强的眼神当中都有点冒绿光了，这小子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能想到搞服装表演队这么好的办法。
其他人脸上的喜色也全都压抑不住，其中以李娟为代表。她现在走在江城大街上，都有人能够认出来她，也就这么短短一天呀，她在江城就火了，这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在此之前，她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接下来的三天，民生厂收到了八万多单，加上前两天的，民生厂成为了这次展销会最大的赢家，光是订单就收到了十六万件，这还没算零售，五天零售也将近卖出去两万多件衣服，其中前两天也就卖出去五千件，但是从第三天开始，每天都有将近五千多件衣服被卖出去，这着实把蔡大海吓了一大跳。
跟着高兴的还有朱军，整个展销会全部加上一共卖出去十八万件衣服，也就是说按照之前签的合同，光是提成他们就能拿到九万块，再加上之前给的两万块定金，他们这一次赚了十一万。
想到这里，朱军脸色憋得通红，额头上的汗珠都下来了，以前他还想着什么时候自己能进厂，一个月拿个三十块钱就满足了，可如今，短短一个半月不到，沈强就带着他赚了将近十二万，十二万呀！他要是进厂，不吃不喝也得三十年才能存到这么多，可如今短短一个半月不到，沈强就做到了。
坐着的沈强突然感觉到有两股目光盯着他，回头一看，就看到蔡大海和朱军两个人都直勾勾的盯着他，就如同看大姑娘一样，搞得沈强浑身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
等人全都走了以后，蔡大海走到沈强身旁，面露难色地看向他问道：“沈老弟，现在展销会的要结束了，可是我这……”
“老哥，这事可就不是我能考虑的了，说实在的，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单子，这个事情我给不了你什么意见。”
蔡大海神情一顿，整个人都懵了，十几万的单子，而且百分之九十都是交过了定金的，这要是到时间拿不出来货，那他就算是把厂子卖了也不够赔的呀，更何况厂子还是国家的，跟他没关系。
“沈老弟，你可不能不管我，这要是到时间拿不出来货，我可怎么跟人交代？”
蔡大海急了，之前他可一直都是把希望寄托在沈强身上，结果现在沈强告诉他，自己没办法，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蔡老哥，咱们之间的合同只是表明我帮你拿到订单，至于后面怎么完成，这可不在我帮忙的范围之内，另外按照合同要求，明天民生厂这边就要把尾款全都打给我，要是没有其他什么事情，我就先离开了。”
沈强淡淡一笑，他只是按照合同办事，又不是救世主，凭啥还要帮蔡大海擦屁股，再说了，自己早就跟他说过，展销会之后民生厂会有大发展，结果他不当回事，那现在这事可就怪不得沈强了。
“尾款？现在厂里没钱，短时间可能打不了。”
蔡大海看了沈强一眼，语气很平淡，似乎结账的事情跟他没关系。
“蔡厂长，你要是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零头不算，一共九万，我希望蔡厂长按照合同打款。”
沈强眯了眯眼，他没想到蔡大海会这么快翻脸，而且丝毫不讲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