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令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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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令人心寒
莫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沈灵毓的心都要碎了。
“猫还在府上吗，我帮你找大夫！”
莫娜既然来找她帮忙，必是为了救猫，至于她与三王子之间的问题，她也爱莫能助。
莫娜咬唇，“可是三王子也在府里……”
沈灵毓思量道：“无妨，我和兽医可以乔装成你的朋友。”
莫娜还是犹豫不决，“既是朋友，他总要招待的，我只怕你们到时候难去我的院子里，更何况是外男。”
沈灵毓这下没法子了，愁眉叹口气。
旁边，一直保持沉默的谢云州适时开口。
“韦应方才带人查封了百里府，北漠王必会召朝中大臣进宫商议此事，三王子此刻未必还会在府上。”
莫娜闻言，默默松口气。
“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去吧。”
沈灵毓却是皱眉，“兽医请到了？”
莫娜抿唇摇头，“府里的下人都认识城中的兽医，必不会让我请进去，所以我想让莫大夫跟着去瞧瞧，这也是我来这儿找你们的目的。”
谢云州嘴角微抽，“老莫只会给人治病，从未治过猫。”
沈灵毓道：“死马当活马医吧，再耽搁一会儿，只怕那猫真要撑不住了。”
说着，她便带莫娜出去找莫大夫。
谢云州无奈摇头，闲庭信步地跟上。
莫大夫正在房中给阿琪喂药，冷不丁被沈灵毓拖出去，一路上连个缘由都不跟他说，直到进了三王子府，在莫娜院子里见到那只奄奄一息的猫，瞬间傻眼了。
“沈家二丫头，你说的十万火急之事，就是这只猫？”
沈灵毓点头催促道：“这猫是三王妃的哥哥送给她的，极为重要，莫大夫医术高明，还是救一下吧，免得三王妃难过。”
莫大夫摸着胡子斟酌道：“要救也不是不行，但你得先回答老夫一个问题。”
沈灵毓眯眼看他，“什么问题？”
莫大夫朝她凑近，“你到底是不是沈家二小姐？”
沈灵毓沉下一口气，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笑着反问他。
“这个答案对您来说很重要？”
莫大夫摇头，眼神却扫向院门口的谢云州。
“对老夫来说不重要，但对我谢老弟来说很重要，倘若你是，我替他高兴，但倘若你不是，以你们这两日同进同出的架势，我可就要棒打鸳鸯了。”
沈灵毓敛眸沉笑，“放心，就算您不出手，我和他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莫大夫盯着她的脸深深凝视片刻，倏尔笑出声。
“好，难得你是个清醒通透之人，有些事既然已经想清楚，那老朽便不再多言了。”
说完，他转身去看那只猫。
莫娜把院中所有的下人都遣退了，就怕他们会向三王子告密。
谢云州猜得没错，三王子果然进宫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给莫大夫留足了时间。
沈灵毓在旁看着，愣愣神，又不自觉移开视线，缓缓抬眸看向湛蓝的天空。
看了一会儿，谢云州慢条斯理走了过来。
“毓儿，在想什么？”
沈灵毓闻声回神，看着他温和的眉眼，轻轻摇摇头。
谢云州叹道：“莫娜和三王子之间的事，你不必过于忧心，她哥哥是北漠第一勇士，又深得北漠王器重，有她哥哥在，三王妃的位子便永远是她的。”
“只是有一个身份便够了吗？”
沈灵毓讨厌他这样的想法，应该说，天底下的男人大都是如此，仿佛给了正妻之位便是天大的恩赐一样。
“男人想要的和女人想要的不一样，倘若莫娜看重王妃之位，从一开始也不会逃婚了，她是真心爱上三王子之后，才会在我的劝导下回来成亲的。”
所以沈灵毓一开始看得就很清楚。
她的劝解固然成全了这段姻缘，但前提也得莫娜自己想通了才会起作用。
倘若她心里对三王子无情，那无论谁劝她回来都没用。
如今莫娜伤心难过，也是难以接受三王子的转变。
才短短一个月而已，她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就变了，实在叫人心寒。
谢云州却道：“男人想要的和女人想要的确实不同，但三王子看重子嗣也在情理之中，北漠王室内，娶妃的王子不下十位，但至今没有一个诞下王室的嫡孙，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
沈灵毓愕然怔住，“你什么意思？”
谢云州颔首浅笑，“没什么意思，只是心里总觉得有些猫腻罢了，三王子此举，或许正是为了保护莫娜。”
他没把话说得太明白，沈灵毓自然也就听得一知半解的。
她不自觉回过头，看向远处石阶下正被莫大夫医治的小猫，几针扎下去，猫突然扑腾着腿站了起来。
莫娜立时笑了，“太好了，毛球没事了，莫大夫，您真是神医！”
莫大夫谦虚摆手。
沈灵毓却冷不丁惊出一身冷汗，心里默默安慰自己莫要想多。
兴许，是谢云州思虑太重，把这件事想得过于严重了呢？
但为防万一，临走之时，她还是提醒了莫娜几句。
莫娜心领神会，一脸严肃地点点头。
“姐姐，你放心，我待会儿就让人把毛球还给哥哥，它在哥哥那儿总比在我这儿安全得多。”
“你能想开就好了。”
沈灵毓拍拍她的手背，抿唇走了。
回到驿馆，适逢王庭来人，说是北漠王请他们今晚进宫赴宴。
“无缘无故的，请我们干什么？”沈灵毓纳闷儿道。
谢云州猜测道：“应该是为了胭脂酪一事。”
沈灵毓蹙眉，“但我们并非北漠朝堂上的人。”
“可你别忘了，我和公孙朔都是东盛派来的使臣，自入北漠之后，我们还未得北漠王召见。”
谢云州云淡风轻地笑着，眼眸却微微眯紧。
“不过今夜的夜宴，恐也有敲打之意，身为东盛官员，却插手北漠之事，北漠王难免会生气。”
“那他不会在大殿之上杀了我们吧？”莫大夫突然紧张起来。
谢云州侧目斜睨他，“你这脑子，果然不适合入朝为官，被太医院赶出去也是有道理的。”
莫大夫不悦撇嘴，“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们的小命着想吗，本来就身处异国他乡，万一死在这儿，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那未免也太惨了。”
沈灵毓摇头轻笑，“放心吧，北漠王最多刁难你们一番，他若真动手杀人，到时两国又要开战，他可付不出这么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