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走！还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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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程苓。”
王德发指了指角落。
文渊顺着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一身白衣裙的女人，年龄二十五六的样子，面容姣美，只是脸上很明显带着几分憔悴和忧郁。
似乎感受到了文渊的目光，程苓抬头看向他，后者微笑点头。
但此时的程苓并不认识文渊。
“各位安静一下。”
人已经到齐，王德发站起身来：“知道各位忙，所以我就直接说正事了。”
顿了顿，王德发介绍道：“我旁边这位是公司刚刚签约的作曲人文渊。”
“把你们召集过来，是因为文老师目前需要找一些合适的歌手来合作。”
“接下来，就请各位清唱试音，歌曲不限，但务必展现出自己的唱功和声音特色。”
清唱最能听出一个歌手的唱功和音色，所以文渊和王德发商量以这种方式来试音。
王德发声音落下，会议室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果然是新人！
而且，真让一线歌手给一个新人试音？还清唱？
开什么玩笑！
他们倒是能唱，但这个新人有这个资格听吗？
这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好吧！
一些人只觉发生这一切太过离谱，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也有一部分人开始幸灾乐祸，摆出一副看戏的架势——如此托大，看你怎么收场！
但事出反常必有妖，还有一小部分人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王德发是傻子吗？显然不是，他既然敢召集所有歌手，甚至连心高气傲的一线歌手都不落下，那必然有着这么做的理由和底气。
这文渊是新人没错，但他的歌真的就如预想那么不堪吗？
他们觉得未必。
反而，如果这个新人写出了连一线歌手都会心动的歌，那么眼下的一切就说得通了。
看着一脸笑意的王德发以及旁边冷静如常的文渊，他们越发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想。
既然如此，那今天可万万不能错过了。
场面安静了近一分钟，众人心思各异，但却始终没有人出头。
就在王德发准备指定歌手的时候，终于，坐在前排的一位一线歌手站了起来：
“王总，我马上有一个通告，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机会留给公司的新人练习生吧。”
说完，也不等王德发同意与否，他带着经纪人径直离开了会议室。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其他的一线歌手也纷纷起身。
“王总，我赶飞机，明早有商演。”
“王总，我演唱会……”
“……”
给一个新人试音，他们可放不下这个面子，更觉得是在浪费时间，于是索性离开。
几人突然离场，让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但也有三个坐在最前排的一线歌手并没有动身，好整以暇等待着。
至于二三线歌手和那些练习生，则都没有离开。
没办法，一线歌手在公司地位超然，基本可以无视王德发的管束，可他们不行啊！
王德发眼见这一幕，心中冷笑不已：平时惯着你们，耍耍威风就算了，但在文渊面前耍大牌，那不好意思，今天必须教你们做人！
文渊倒是没有什么表示，脸色无波如常，或许是今天吃了些闭门羹，所以对眼前的一切都已经有所预见。
而且说起来，凭借整个前世曲库，他也压根不需要一线歌手来给自己镀金，所以歌手地位、人气如何，对他而言是无所谓的。
而就在这几个一线歌手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小月恰时来到会议室。
“王总，文老师，两首歌的审核通过了。”
虽然是以公司名义申请版权，但信息都是用的文渊的，所以个人申请和公司负责其实并没有区别。
“文渊文老师确实是个新人。”此时，王德发终于开口，似有所指，但语气很平静：
“但他的歌……丝毫不弱于大师级！”
什么！不弱于大师级？
一瞬间，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一般，彻底在场中歌手们的心中炸开，荡起了无数涟漪。
所有人都惊了，甚至连离场的那几人都生生地停下了脚步。
作曲人在蔚蓝星有等级划分，分别为青铜、白银、黄金、钻石、大师和曲王。
分别对应歌手等级四线、三线、二线、一线、大师和天王天后。
但作曲人的地位会比歌手更高一层，这意味着一线歌手大部分唱的是黄金级别的歌，很少能拿到钻石级别，而大师级，不好意思，根本不是他们能染指的。
所以可见，当听到王德发说歌不弱于大师级，他们心底到底有多震撼，妥妥的降维打击！
众人都不自禁看向台上的少年，这么年轻，真的能写出大师级的歌？
那可是大师级啊！没有十数年甚至数十年的浸淫，如何写得出来？
文渊见状不禁摇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捧自己，真的好吗？
然而王德发也并不打算只耍耍嘴皮子，他直接打开了会议室的投影仪，《一路像北》的词谱出现在荧幕上。
在蔚蓝星，一旦注册了版权，根本不用担心被盗或者窃取之类的事情，除非是有人不想在娱乐圈待下去了，版权管控相当严格，所以王德发压根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我知道你们不信，那就自己看吧！
对于王德发这番操作，文渊很是无奈——看来今天这猪吃老虎是装定了！
但他也知道王德发这么做的用意，他是担心这些一线歌手的离场让自己没面子，想要用这种方式维护自己，同时也是在杜绝今后再发生此类事情，为自己在公司铺路。
这是一番好意，所以文渊也没阻止。
……
《一路像北》
曲：文渊（周杰伦）
词：文渊（方文山）
后视镜里的世界
......
我用眼光去追，竟听见你的泪
……
短短几句词曲，众人就已经感觉到一股悲凉的意境升腾了起来。
他们心中瞬间冒出一个巨大的疑问——为什么如此简单的曲调，却能酝酿出这般厚重的伤感之情？
但疑惑归疑惑，不可否认的是，就这一点，绝对是大师级的手笔！
能从第一个音符就能把人带入，这不是大师是什么？
“竟听见你的泪”这一句更是惊艳，不仅运用了通感的修辞手法，而且一语双关，听见泪，是听见了哭泣的声音，同时也看到了眼泪，整个画面瞬间就立体生动了起来，同时也把那悲伤的意境更加深了几分。
绝妙！
一群人看得很急，因为眼下根本来不及细品，所以他们很快就把整首歌过了一遍，但依然久久沉浸在那伤感的意境中和旋律中。
这首歌唱起来并没有太大难度，传唱度有了保证，而那伤感幽婉的旋律，更能唤起和释放人们心中的无尽愁绪。
这就相当可怕了！
因为这意味着，这首歌的共鸣指数直接爆表，红爆大江南北是必然，ktv必点的歌单中也将会有这首歌的一席之地，届时，这就是一首人人会唱的流行金曲。
一念及此，在场看透这首歌的潜力的歌手心中都激动不已，他们不约而同生出一个想法：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首歌拿下。
就连坐在角落的程苓，双眼也是熠熠生辉，脸上满是激动。
然而这样一首歌，真的轮得到自己吗？看着坐在最前面激动得几乎都要站起来的三人，程苓心中一阵失落和绝望。
最高兴的，不外乎就是没有离开的三名一线歌手了，歌曲一出，他们就知道自己赌对了，这样一首歌，哪里是配不配得上他们身份的问题，这分明是他们配不配得上这首歌好吧！
可话说回来，在场的就属他们实力最强和人气最高，不给他们又给谁呢？
捡到宝了！一时间，三人庆幸不已。
而要说最难受的，莫过于站在门口的几个了，他们当然看出了《一路像北》的巨大潜力，可以说这是一首能让他们生涯更上一层楼的作品，大师级啊，他们连做梦都不敢妄想的存在。
而自己刚刚，竟然亲手破灭了得到这样一首作品的可能！
一波反向操作，几人直接把自己蠢哭！
可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是：走！还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