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能寒了英雄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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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楚笙也不知道李正知道多少。
她说这些话，也不是为了激李正，就是单纯地为了逼他。
“我管你知道不知道。”楚笙哑然失笑，竹条缠住李正的脖颈，想打个结，但楚笙手笨，只得放弃，见李正好像没听懂楚笙在说什么，她懒懒一笑，有点无赖：“你不知道就去问，问不出来你就得死。”
而后好言提醒：
“我可以等你，但毒不等你。”
“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楚笙一扯李正脖颈上的竹条，他往后一仰，呼吸一窒，脸憋的通红，嘴下意识张开，就被扔进了个东西，入口即化。
楚笙咧嘴一笑：“现在。”
如果现在不说，那就得现在死，李正摸着喉咙，想着就算此时手能伸里面去，也不能把毒药拿出来。
李正死盯着楚笙，沉默片刻，提出了条件：
“你得立心魔誓，如果今日将我说的告诉别人，就不得好死。”
楚笙看向云恣：
“云少主，站这儿半天了，总得做点什么吧。”
云恣看了楚笙一眼：
“你怎么不立？”
“我肯定不能立啊。”楚笙一脸理所当然：“我知道了就得到处说，我这人嘴巴大，可藏不住秘密。”
“那我——”
云恣突然住口，意识到这件事肯定和林家有关，按照云五所说，如果办好了，就能坐稳上尉的位置，还能让云束高看一眼，他如果有隐瞒，只怕会削弱功勋，但又不能直接说不能立。
云恣还在想理由呢，就听见楚笙说：
“我们俩都不立，那李正肯定什么都不说，走吧，不管这事了。”说完就往屋外走，都不带停的。
李正又惊又喜：
“那您把解药留下。”
“做梦。”楚笙嗤笑一声：“你要么说，要么死。”
李正知道，今天是糊弄不过去了，本以为云恣是个难缠的角色，但这明显全程是楚笙给带的节奏。
楚笙带着一股不顾别人死活的狠厉。
如果今日李正什么都不知道，楚笙整这么一出，也得去外面打探消息，被楚笙盯上，算他倒霉。
李正说：
“ 据我所知，药铺是不久前开的，之前一直规规矩矩的做生意，药的价格也是别家药铺的三分之二，但是最近这几天，传出了点儿风声，有人召集了云城部分乞丐，然后发布了一条赏金信息。”
提到赏金信息，李正顿了一下，还卖起了关子。
“是林家的人。”楚笙补充。
“那个人戴着面具，不能确定身份。”李正继续说：“他说，我们身为乞丐，熟悉周边地势与居住的村民情况，只要我们愿意为他们做一件事，就能给我们足够多的钱，但唯一的要求就是闭嘴，要不然会引来杀身之祸。”
杀人之祸。
想必是极严重的。
“是不是跟最近云城内多人失踪有关？”
“不知道。”李正没有回答是或不是，看向云恣，他眼里全是躲闪与心虚：“那人只是让我们留意周边有没有身份低微、长相清秀的女子，若是发现了，将地址送到药铺，他们自会将酬金奉上。”
所以，从药铺里拿着药出来的乞丐，其实手里拿着的是报酬。
“担心会惹到世家的势力，于是让你们认清了我们的脸。”楚笙问：“之前跟着你的盲女，是不是也被你给卖了？”
“都怪霜降那丫头作死，吃饱了撑的不干人事！”李正提及盲女时，气的牙痒痒，脱口而出：“妈的，老子好不容易抓了个半大的小丫头，一个大活人怎么着也比那些只给了个地址的值钱吧，刚要带去药铺，就被她给偷摸放了。”
李正也不知道霜降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她自己还是个乞丐，吃不饱穿不暖呢，居然还有闲心去救人。
李正气的面目狰狞，五官扭曲。
楚笙垂眸，将一切尽收眼底，手抬起，想要捏断李正的脖子，云恣察觉到楚笙的意图，上前制止，并摇了摇头，表示李正这个人还有用，现在下手为时过早。
楚笙将手收回，背靠在门框上，想问题想的脑袋疼。
“药铺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他们专门抓长相清秀的女子，背后的目的值得深究。”对于李正说的话，云恣没有全信，但却可以照着他说的，将事情往下进行：“楚笙，你跟着李正走一趟吧，咱们得摸清对方的真正目的，才能进行下一步。”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
现在对此一知半解，都知道药铺有问题，但基于这是唯一的线索，唯恐打草惊蛇，毕竟现在对于大家来说，时间就是生命。
“跟我走去哪儿？”李正一脸惊恐。
楚笙一把将李正拽起来，将脖子上的竹条温柔的摘下，笑嘻嘻的说：“当然去药铺了，你个死人贩子。”
等这件事过了，亲手了结你。
“我不是人贩子。”李正还在辩解：“那些女孩出身贫苦，并非家中独苗，还都有个弟弟，她们的父母正愁怎么处理掉这群女孩呢，我出现把人拐走，给人家的家庭减轻了负担，也让那群女孩有了不一样的未来。”
谁知道被带走之后是去干什么。
万一，是发财的好事呢？
毕竟一个个长得都还挺清秀的，一打扮起来更好看，指不定被哪个世家子弟看上收为侍妾，直接一步登天了。这些女孩可都是贱民，草芥出身，爹不疼娘不爱的，半大的年纪斗大的字都不识一个。
李正口口声声说他做的是一件好事。
他上了岁数，也是见了不少的事，在看待事物这方面，自认为比云恣、楚笙这两个娃娃有发言权。跪在这里卑微讨饶，是因为不可跨越的阶级，和因为有了丰富的阅历大脑下意识判断出更正确的反应。
他笃定可能一方面不如世家子弟，但不可能各方面都不如。
楚笙歪歪头，表示赞同：
“你说的对，你是做好事不留名的英雄，我都感动的哭了，所以我得做点什么，不能寒了英雄的心。一会儿我就把你的双腿废了扔那群女孩的家里，再把你刚说的重复一遍，让她们的父母好好感谢你。”
李正面如菜色，心生退意：
“我——”
楚笙重重的拍了拍李正的肩头，意味深长：
“你的福气在后头啊，李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