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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引人攀折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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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幼莺带着两箱赏赐离开慈元殿时,薛慎还没回来。他被承安帝叫走,沈幼莺估摸着要出来的迟些。

二人是一块儿入宫,自然也得一块儿回去,沈幼莺便在马车上等着,约莫又过了两刻钟,薛慎才出来。

被侍卫推上马车时,他脸上还残留着阴沉怒意,可瞧见沈幼莺后,他却挑了下眉,转瞬换了副脸色,似笑非笑的样子:“皇后都送了些什么?”

沈幼莺从袖中拿出单子递给他。

薛慎扫了眼。将单子放回她手里,道:“日后这些就都交给王妃打理了。”

沈幼莺一时没反应过来,懵道:“这些不都要登记造册存入库房里?”还要怎么打理?

薛慎意味深长看她一眼:“先前王府里没有女主人,王德顺又要跟着我跑前跑后,才暂时由肖侧妃执掌中馈。如今既然有了王妃,自然该由王妃打理。”

“怎么,王妃不愿意?”

沈幼莺缓慢眨了下眼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薛慎这是要将王府中馈交给她的意思。

她有些不解他为何忽然提起管家之事,而且其实也并不太想管秦王府这一档子的事,光是薛慎后院那一堆妾室就够叫人头疼了,若是她执掌中馈,接触就不可避免地会变多,她对秦王并没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感情和期待,只盼着能安安稳稳地在王府里活下去就够了,实在不想上演什么妻妾争风吃醋的戏码。

“肖侧妃执掌中馈多年,将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我初来乍到,贸然接手怕管不好。”

沈幼莺微微垂下头,长而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有些胆怯的样子。

薛慎却仿佛没有听出她的婉拒之意,道:“王妃不必担心,肖侧妃会帮你。后院里若有谁敢生事,扔出去就是。”

沈幼莺:“……”

.

沈幼莺到底没能推掉这份差事,回府之后薛慎就叫来了肖侧妃说明了此事:“王妃年纪轻,若有不周到之处,你多从旁协助。”

肖侧妃略有些愕然地望过去,眼底的光渐渐暗下去,温驯垂首道:“是,妾必不负王爷所托。”

薛慎颔首,挥了挥手便将人打发了出去。

肖侧妃顺从地行礼告退,临走之前,她轻轻咬了下唇,没忍住回首看了薛慎一眼,可对方正侧着脸同王妃说话,眉眼间带着他自己或许都未察觉的轻松之意。

她不由有几分怔然。

她在殿下身边伺候的日子最久,这样全然放松的神色,从先皇后和先帝接连崩逝之后,她便再没有在殿下脸上见过了。

肖侧妃眼中划过几分黯然,静悄悄地转身离开。

沈幼莺余光注意到她神色变化,不由抬眸看了薛慎一眼。

对方却全然不在意的模样。

听说肖侧妃侍奉他多年,又一直执掌王府中馈,沈幼莺还以为,肖侧妃在秦王心里会多些分量。

可今日看来,秦王待对方的态度,不像是丈夫对爱妾,倒像是上司对下属。

沈幼莺心中划过一抹怪异之感,但那感觉如流星转瞬即逝,还没等抓住,就散了。

*

虽说要接管中馈,可秦王府人多事杂,沈幼莺要想全盘接手过来,也还得费不少功夫和心力。即便不太愿意管事,但既然秦王交给她了,她总不能做得太差授人话柄,只能尽心尽力地去办。

王府中的下人要敲打一遍,管事也要摸清秉性。还有各处的店铺、田地、庄子都要重新清点、巡视。

沈幼莺忙得人都瘦了一圈,还没意识到时,春日宴又到了。

白螺捧着新做的衣裙过来时,沈幼莺正埋首在一堆账册里,手边的热茶都放凉了,她都没来及喝上一口。

“姑娘都看了一整日了,仔细眼睛。”白螺将托盘放在一遍,将灯芯挑了挑,又重新给她倒了一盏热茶。

沈幼莺抬起头,捏了捏酸胀的后颈,皱眉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白螺道:“都戌时一刻了。”又催促道:“姑娘快别看了,明日就要赴宴,快试试衣裙合不合身,有不合身的,也好连夜改出来,免得耽误了明日穿。”

沈幼莺这才想起来,明日就是春日宴了。

“怎么这么快。”她嘟囔着抱怨了一句:“这几日累得慌,实在不想再去应酬。”

“姑娘都接了帖子,王爷也要去,这也躲不过去呀!”白螺见状只得去将她拉起来,替她宽了外衣,又捧来新的衣裙换上。

赴宴的衣裙一共赶制了三套,用料贵重,样式繁复,沈幼莺换了两套便开始嫌累:“行了吧?”

白螺一边哄着她,一边又有些气不过道:“明日东京城大半的娘子郎君都会去,王妃若不打扮得漂亮些,还不知道外面那些人要怎么传呢。”

沈幼莺听出她的话风来,有些好奇:“外头又怎么说我了?”

白螺气哼哼道:“还不就是那些寒碜人的话,别脏了姑娘耳朵。”

这段时间她们姑娘忙着管家理账,早睡晚起的也没时间出门,大多时候都在听梅轩待着。恰好王爷这几日似乎也不在府里,夫妻两人从宫里回来后便没再碰过面,这放在别人家,本也是极寻常的事,谁知道外面竟然传出流言来,说秦王已经腻味了王妃,去外头另觅新欢了。

现在还有人把柳氏的事也牵扯出来,猜她们姑娘会不会最后也落得个从角门抬出去的下场。

其实都是些捕风捉影的闲话,只是王府的下人们从外面听来,又在府里碎嘴子,恰好叫她听见了不忿而已。

所以才着急把她们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明日在春日宴上艳压群芳,那些流言蜚语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沈幼莺见她抿唇鼓脸的,显然憋着气性呢,便只能由着她摆弄了。

*

次日一早,沈幼莺刚起来,便被白螺和丹朱按在妆台前,十分隆重地梳妆打扮。

沈幼莺揽镜自照,神色迟疑:“会不会太隆重了些?”

丹朱今日为她画了珍珠妆,两腮靠近耳侧用小颗珍珠贴成一串,犹如新月。眉心再以打磨成水滴状的珍珠点缀;一头乌发高高挽起,并不用寻常的珠钗步摇,而是别出心裁用新鲜采摘下来尚且带着露水的、半开未开的牡丹花苞攒成花钗样式插在发间。

为了配这华丽的妆容发髻,白螺替她挑得也是一套极为繁复的浅紫衣裙。

孔雀石绿的抹胸显出胸前饱满弧度,下摆处用一根红丝绦收进绣满花鸟的百褶裙中,红丝绦两端分别缀着三颗东珠,恰好压在裙摆处,行走时会随着步伐轻盈晃动。

最后丹朱再为她披上袖口处绣满银白牡丹纹的米白窄袖长衫,外面再叠穿一件衣襟处同样绣满牡丹的浅紫色直领对襟褙子,腕间再戴上一只水头极足的紫翡翠镯子,才算梳妆打扮好了。

沈幼莺在铜镜前转了一圈,好看是好看的,就是太隆重了些。

不像是去赴宴,倒像是去比美。

倒是白螺和丹朱满意地瞧着自家姑娘,异口同声道:“这叫什么隆重?也就是姑娘天生丽质,平日里不怎么打扮都好看,如今随便打扮打扮,就如同花神下凡似的。”

沈幼莺被她们自吹自擂臊得慌,同两人打闹了几句,才叫流云去请秦王。

薛慎已经在花厅喝了三盏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今日王妃梳妆时间似乎比平日长了许多。

但等看见人时,他便明白今日为何等得比平日里久了。

沈幼莺缓步行来,花鸟百褶裙微微荡开,或浅紫或粉白的花苞绽开在乌发间,娇嫩的花瓣在风中微微颤动,有种引人攀折的美。

就仿佛亲眼瞧见一株牡丹盛放,连空气里都是惑人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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