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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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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求亲

纳妾之事过去之后,梅府安静了几天。

冯贤抱得美人归,多年夙愿一朝得以实现,心情大好,整日流连芙蓉院,光明正大与秦素兰厮混,好不快活。

冯凌雪冷眼旁观,心里毫无波动,对这一切持放任态度。

崔嬷嬷那边本不甘罢休,偏偏冯贤乐不思蜀,听了告状后反而将崔嬷嬷斥责了一番。于是闹了两天也就作罢。

···

小满为冯凌雪梳好妆发,看着镜中气质绝尘的容颜赞叹道:“小姐,您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来的吧?”

“那你就是仙女身边的小仙女儿~”

“小姐又拿我取笑。”

冯凌雪按对着镜子,又夸奖了几句小满的手艺,才施施然走出房门。

照计划,今日是林云该上门求亲的日子了。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率先前来的竟然是媒人。

冯凌雪赶到前厅的时候,冯贤已经与媒人说好,就差拍板钉钉了。

对冯贤来说,能尽快把冯凌雪嫁出去,他就早安稳一分,这会儿媒婆上门提亲,正是他乐见其成的事。

因此只问了是谁家公子求娶,就透露出了愿意嫁女的意向。

“爹爹,女儿来得不巧,竟不知有客人。”

冯凌雪的声音一出,冯贤眼皮跳了一跳。

近来他总觉得自己这个不谙世事的女儿好似变了个人,说不上哪里有变化,但总让他有些不安。

徐娘半老的媒婆见了冯凌雪,眼睛都看直了:“好一个冰清玉洁的妙人儿,秦公子果然好眼光!”

秦公子?

与梅家交好的并无秦姓人家,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

微微点头行礼,而后转头看向冯贤:“爹爹,这是?”

冯贤捋着胡子大笑:“南街做酒楼生意的秦家托人上门求亲,求的便是宝贝女儿你啊哈哈哈哈,我生的好女儿,当值好儿郎求娶!”

如此一说,冯凌雪就知道了。

庆州城最好的酒楼明月楼,便是这秦家的产业。

“爹,女儿还不想嫁。”

“傻闺女,女儿家哪有不嫁人的?”

旁边的媒婆也上前说话:“冯小姐,如今庆州城好多人家都想与梅家结亲,但依我看,还是秦家公子最为可靠。”

接着又是一顿吹捧。

冯凌雪听着媒婆把秦家吹得天花乱坠,始终面带微笑,不应也不反驳。

“老夫与秦家也有几分交情,对秦公子的人品也放心,如此我们便——”

“老爷!”冯贤话没说完,一个门丁跑来打断了他的话。

有人在,冯贤也不好发怒:“何事如此慌慌张张?”

门丁赶忙跪下,吞吞吐吐道:“老爷,门外来了个公子,说是……说是……”

冯贤皱眉,神色不满。

媒人倒自在,自顾自低头喝茶。反正她的任务就要完成了,很快又能拿到一笔不菲的媒人钱。

冯凌雪低头看着袖子上的花纹,嘴唇微抿。她已然知道外头来人是谁。

“说了什么,你倒是说啊。”冯贤催促道。

门丁抹了一把汗,这才说:“门外来了个公子,拿着老太爷的信件和信物,说是要……说是要上门做婿!”

“什么?!”

冯贤惊诧,媒人也无法淡定,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冯凌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淡淡开口:“既然拿着外祖的信物,便不能怠慢了客人,先请进来再说。”

门丁得了指示,一溜烟儿跑了出去,很快就带回来一个年轻男子。

看到林云的一刹那,冯贤就感觉要出事。

来人长得一表人才,唇红齿白,说是眉目如画都不为过。且看着手无缚鸡之力,一股柔弱书生样,这样一个人说要上门做婿,不正合了冯凌雪的心意?

林云一进屋就看了冯凌雪,见她淡定自若的样子,便知自己没有来迟。

“晚辈林云,见过冯前辈,见过冯小姐。”端的是落落大方。

冯贤也没有招呼人落座,反而是质问起来:“年轻人,你不请自来,说是与家父有旧,如何能证明?”

林云淡定微笑,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并一封信。

“还请前辈过目。”

管家上前接过,递给冯贤。

只消一眼,冯贤就认出了信上就是梅桓的笔迹,玉佩上也确有梅家的标记。

但这断然不能承认,一旦认下,冯凌雪和他的婚事也就算是定下了,这让冯贤如何愿意?

“我瞧着是有些像,管家看看。”

管家一听便明白了冯贤的意思,接过信纸和玉佩,仔细看起来。半晌:“确实像,但仔细瞧,又似乎有些不像。”

冯凌雪看这两人做戏,建议道:“此人来历不明,又说与我有婚约,爹爹还是谨慎为上,免得上了有心之人的当,不若找官府前来辫别。”

冯贤一听,觉得这个办法甚好,只需买通来人,真的也成了假的。

“那就只能麻烦官府走一趟了,年轻人,你不介意吧?”

林云依旧是得体的微笑:“前辈谨慎是应该的,晚辈哪有介意的道理。”

···

官府的人来得快,听了通报冯贤立马迎了上来,一看来人,心下却是一沉。

来的这人名叫贺明仪,庆州府衙师爷,为人公正廉明,曾有人试图收买他,未果,反倒被他寻着由头告了个收买官职人员的罪。

冯贤心头骂娘,面上却要挤出笑容:“贺师爷,劳烦走一趟,实在是兹事体大,老夫不敢轻易下决定,这才惊动了官府。”

贺明仪生得一副好皮囊,一举一动都风度翩翩。他闻言收起折扇:“冯老爷哪里的话,官府为百姓解忧是应该的。”

冯贤将贺明仪引到主位,介绍到:“贺师爷是庆州城数一数二的断案能人,擅书法绘画,向来公正,林公子找人打听便知。”

林云镇定自若,一手握虚拳置于腹部,一手负于身后,微微弯腰:“晚辈自是信您的。”

信是他找高人照着梅桓的笔迹摹写的,就算是梅桓自己来了都辨不出真假。

玉佩是冯凌雪给的,本就是真的。

贺明仪拿起信纸,又叫人取了梅桓生前的信件做对比。

一盏茶后,贺明仪将信件都还给冯贤:“笔迹确为梅老太爷真迹,玉佩的真假,相信冯小姐更有发言权。”

冯凌雪听到自己的名字,起身向贺师爷颔首:“这玉佩我看着眼熟,还请帮忙查看这玉佩外沿是否有一道划痕。”

贺师爷拿着玉佩看了一圈:“确有划痕。”

“多谢师爷,”冯凌雪道谢后转向冯贤,“爹,这玉佩是外祖父之物应当错不了。”

官府的人和自己女儿都这么说,林云的身份也就没了疑问。

冯贤多有不甘,正在愁闷之际又看到许久未曾说话的媒人,顿时心中一喜:“钱媒婆,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钱媒婆也是个人精子,听了这话哪还有不懂的,当即笑盈盈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便是如此。”

贺明仪站在一边摇着扇子,几句话功夫就将冯贤的打算看了个透彻,目光隐晦地在冯凌雪和林云身上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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