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李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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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娃！你敢再跑，等晚上回家，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李铁牛手拿一根柳条，跑得气喘吁吁，面色微怒，语带威胁。
被称为“狗娃”的孩子名叫李霄，正是李铁牛的儿子，如今只有七岁而已。
自己的名字是自己这一生的痛，所以，对于儿子的名字，李铁牛也是花了大价钱，出了两百个铜板，到镇上让算命先生给取的。
为此，李铁牛也没少受村子里村民的冷嘲热讽。
虽然给儿子取名为李霄，可李铁牛根本就没叫过一次，一直狗娃狗娃的叫了七年。
这个村子名叫李家村，村子三面环山，山虽然不高，可却是孩子们的乐园。
哪家的孩子一天不往山上跑几圈，那这孩子绝对就是不正常的孩子。
所以，李家村的孩子，从小就练就了一身本领，脚力远超常人，很是能跑！
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会出现李铁牛气喘吁吁地拿着柳条追赶李霄的那一幕了。
不仅是李铁牛，村子里多数家长要打孩子时，都会出现那一幕。
所以，他们想要收拾孩子，也只有等晚上，孩子归家，那个时候，才能得手。
李家村三面环山，村民们都是依靠种庄稼养活家人。
因为土地不是那么肥沃，人口又不断的增长，很多家庭几乎都吃不上大米。
所以，最后连山坡、山顶之上都被开垦了出来。
山顶缺水，土壤也更多是以沙土为主，难以锁住水分。
其他粮食作物收成都会受到影响，唯独红薯产量不减，而且还味道甜美。
因为村子人口众多，所以山坡上连草都很少，更别说树了。
草被人们割下，晾晒一干，就可以成为燃料，供人们烧火做饭之用。
树更加稀少，就算有一根，也会被它的主人当成宝贝一般，可能每天都要去看上几眼。
树木的作用就更多了，当然不会是用来烧火做饭的。
树木成材，可用作建造房屋的材料，也可用作制作家具的材料。
就算树木被砍伐以后，连树根都会很快被人掏光，因为树根晒干之后，可是非常优质的燃料。
村里的孩子，农忙之时，就会被父母带着，上山下坡，不断的干着农活。
为了增强孩子干活的积极性，父母甚至会拿出一枚铜板，给孩子作为奖励。
有了奖励，孩子干活时也会格外的卖力。
农闲之时，孩子们便会在山上四处乱跑，做着各种游戏。
李家村里，孩子王便是李霄。
在他的带领下，孩子们每天都会玩得大汗淋漓，非常的尽兴。
甚至，每一次没有李霄的组织，孩子都没有兴致上山玩耍。
久而久之，李霄也成了孩子们做游戏的组织者。
正因如此，李霄也挨打最多。
孩子总归是孩子，经常会破坏庄稼，甚至是玩得过头了，有时候还做了一些危险的游戏之类，背锅的都是李霄。
这不，今天，李霄这一顿打估计又是板上定钉的事情了 。
就算现在李铁牛追不上他，等吃饭，或者是晚上回家，这一顿还是躲不掉。
夜幕降临，村子里炊烟袅袅，每家每户都开始做饭。
李霄肚子饿了，人也累了，他蹑手蹑脚的回到家的附近。
闻着空中饭菜的香味，李霄吞了一口口水，还是来到了自己的屋前。
他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这一次，他们在山上踩坏了不少的庄稼，受害人找到了李铁牛，对李霄的恶行又是一阵痛斥。
李铁牛也只能不停的点头道歉，最后再暴打李霄一顿完事，事情每一次都是这样收场，可是却没有起到一点效果。
因为这样的事情，李霄不知挨了多少打，可他却没有一点改变。
当其他孩子来找李霄时，他仍然还是欣然同意，带领孩子冲向山上。
对此，李铁牛也颇感无奈，所有他能想到的办法都已经用过，可最终依然没有什么作用。
李霄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今天李铁牛似乎不打算揍他。
看到儿子回家，李铁牛一脸淡然。
缓步走到李霄身边，李铁牛俯下身子，双手轻轻握住李霄的双臂。
语气温和的说道：“狗娃，你也已经七岁了，爹爹这次不打你了，但是你能不能听话一些，别再到处给爹爹惹事了，好吗？”
看到李铁牛手中并没有“武器”，李霄也没有动弹。
听到爹爹温和的话语，李霄心中居然生出了一丝愧疚之感。
这些年他没少给李铁牛惹祸，每一次李铁牛都给人鞠躬道歉，这些李霄也都看在眼里。
可是，当其他小伙伴来找他时，他又忍不住，总会一起出去玩。
山上玩耍的诱惑太大，李霄根本无法抗拒。
他虽然已经非常注意，可人家小孩却不受他控制。
可无论是谁犯下的过错，最终都会算到李霄头上，这些年，他背上背过的黑锅可不少。
听到李铁牛如此说话，李霄心中也生出一股愧疚之感，比挨了一顿打要难受得多。
他一脸郑重的回道：“爹爹，我以后再也不和二蛋他们一起去山上玩耍了，我不会再给你惹祸了。”
看到李霄一本正经的回答，李铁牛心中也是一阵感动。
无论儿子会不会再给他惹祸，此刻，他也觉得不那么重要了。
儿子能够如此说话，说明儿子也开始懂事了，这才是他心里高兴的真正原因。
终于，李霄破天荒的没有挨揍，也没有挨饿，不仅吃到了饭菜，李铁牛对他似乎还更好了。
李铁牛家里只有两口人，就是李铁牛和李霄，李霄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之后，李铁牛便独自带着李霄生活。
听邻居说，小的时候，李霄也是东一口，西一口，村里好多女人的奶他都吃过，这些女人都可以说是他的养母。
李霄看到这些女人，也都非常尊敬，同时也很羡慕她们的孩子能有母亲。
李铁牛每天都在忙着干活，对于李霄也很少管教。
所以，李霄的性格也格外的野，很多孩子都跟着他一起飞。
平安度过一天，李霄再度睁开眼睛之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大亮，到处都是昏暗一片。
村子里的公鸡正在不断打鸣，村中各处也能看见点点火光。
每家每户都已经在开始做饭，等天稍微再亮一些，村民们便会上坡干活了。
等干完一定的农活之后，他们才会回家吃早饭。